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圣女的身上。
圣女很淡定,也很理所當然地解釋道:“所有的圣武士,都是直接受女神注視的。我們檢測圣武士,豈不是在懷疑女神?”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
懷疑光明女神,本質上,就上動搖了‘教本’。
幾乎所有人都在贊同這話。
除了舒克。
“但也曾發生過圣武士墮落事件吧,據記載以來,不止一起。”
這就是典型的揭教派傷疤。
無論是哪一次的圣武士墮落事件,都引起了整個人類世界的轟動。
圣武士啊…最受光明女神寵愛的孩子啊。
正直勇敢善良的代表啊。
幾乎能和勇者齊名的職業者。
這樣一名圣武士的墮落,給人的感覺,不亞于勇者投靠了魔王的感覺。
這樣的事情,光明神教的歷史上,發生過好幾次。
一般情況下,就算教皇在公共場合,高層會議上說出這樣的話,也會被人懟上兩三句。
可所有人聽著這話都有點難受,卻也無可奈何。
因為說這話的是舒克,圣武士中最受寵的孩子。
上一次光明女神神降的時候,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了舒克額頭,賜福于他。
光明神教有史以來,第一個受此殊榮的人。
他說話,在很大程度上,比圣女和教皇更能代表光明女神的意志。
但如果讓圣武士接受測試,又和他們的理念不合。
就在眾人沉默的時候,教皇說道:“不管怎么樣,我先和紅衣大主教們檢測吧。”
這才讓會議的氣氛緩和許多。
他們也明白教皇的用意,就是先檢測自己這批人,按理說,內奸就應該出現在他們這些紅衣大主教里面。
教皇立刻就瞬發了大范圍的陣營檢測術。
將自己和所有的紅衣大主教籠罩。
操控地很完美,完全沒有波及到圣女和下面一點的十三名圣武士。
幾乎所有人都對教皇的神術能力感到佩服,同時戒備地看著自己周圍的人,想看看是誰成了內奸。
然而…陣營檢測術下,包括教皇在內,所有的紅衣大主教都是頭冒綠色。
沒有一個人是別的顏色。
這下子氣氛更沉默了。
躁動和不安在所有人心間升起。
教皇不敢看下面的圣武士,他只得把視線的投向圣女。
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即希望是圣女墮落,也不希望是她。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圣女露出了不安的神色,她的右手顫巍巍地舉了起來,給了自己一個單體的陣營檢測術。
腦袋上面也是一片綠光。
圣女的表情絕望了。
“我現在倒是希望是自己。”
她慘青碰上一張臉,自言自語地說道。
如果有內奸,那么就是剩下來的十三名圣武士中的某人了。
這對整個光明神教來說,都是件可怕的事情。
之前已經有三次的黑暗潛伏事件了。
現在再暴出圣武士墮落,這對整個神教的信仰來說,都是一次致命的打擊。
空氣在焦灼,所有人都越來越不安。
包括之前都很淡定的圣武士。
也就在這時候,舒克說話了:“對我們也實行陣營檢測術吧。”
教皇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舒克,眼中隱約有哀求。
這種情況下,誰敢對圣武士用陣營檢測術?
做那個把事情揭露出來的吹哨人?
正常情況下,集體的吹哨人,只會落得在街上被重甲戰車撞死,或者背后中七箭,自殺而亡的下場。
這樣的事情雖然沒有發生在光明神教中,但很多王國都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這也使得,沒有人想當吹哨人。
沉默了一會后,舒克說道:“那我來吧。”
所以人都松了口氣。
身為最受寵的圣武士,他即使做吹哨人,也有光明女神保他。
而且身為黃金之子,舒克也不會真正死亡。
此時,所有人看向舒克的目光,都有了更多的認同。
“赦令:陣營檢測。”
舒克大手一揮,巨大的陣營檢測術,將所有人都籠罩其中,包括之前已經測試過的教皇,紅衣大主教和圣女。
當然也包括所有的圣武士。
然而…所有人的腦袋都是在冒著綠光。
這下子,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原來敵不在高層,還好還好。
連教皇都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既然我們這邊已經排除了嫌疑,那么就開始往中層排查。”教皇捏了捏手心的汗水,繼續說道:“舒克,王室那邊,希望你能調教一下。女王的手被斬斷了,我們必須得賠禮道歉,付出些代價也無妨,只要女王別太過份。”
“為什么會讓舒克去?”圣女有些不解:“教皇你應該知道,舒克對外邊的女性,影響力有多大。”
很多人發出會心的輕笑。
教皇看著圣女那詰問的目光,苦笑著解釋道:“你放心,絲特芬妮女王對舒克不感興趣。我之所以想讓他過去,是因為女王的男人也是黃金之子,似乎還是舒克的好朋友。或許看在朋友的份上,絲特芬妮不會對我們有太多的責難。”
這理由相當合理。
圣女更沒有了意見。
然后舒克便帶了一支神教外交禮儀隊,約二十多人,向王宮走去。
通報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守衛將情況上報,很快就有個女宮出來,看著舒克,先是眼睛一亮,隨后將一行人都帶向王宮的右側,那里有處國王會見外國使節的行宮。
在法蘭斯王室看來,光明圣域雖然就建在王城中,但他們就是外國勢力。
舒克原以為自己會見到斷臂的女王,結果沒有想到,卻見到了自己的老友。
羅蘭正坐在會客廳中,一邊吃著水果,一邊看著書籍。
舒克愣了下,隨后興沖沖地跑過去,捶了一拳羅蘭的肩膀,驚喜地叫道:“什么時候過來的,也不說聲。”
“輕點輕點。”羅蘭揉著自己的肩膀,要不是他從安多娜拉身上拿到了‘傳奇體魄’的能力,現在估計已經要吐血瀕死了,正常的法師,身板就是這么脆弱:“昨天就到了,然后在王宮里待了一晚上。”
“哦。”舒克露出會心的微笑:“你現實中的工作怎么樣了?”
以前他們幾個基友,在雙休日的時候,總能聚上一聚的,但現在少了個羅蘭,少了個人,總感覺少了點什么,怪怪的。
氣氛都沒有以往好了。
“還行,工作輕松,有五險一金不說,福利也相當好。自帶高級食堂,時令水果任吃,吃不完。還有世界頂尖的健身房。”
舒克知道羅蘭不是那種強撐的人,聞言放心不少:“那挺不錯的。”
“你是來代表光明神殿,向絲特芬妮道歉的吧。”羅蘭問道。
舒克點頭:“對,不過你在這里,多半應該比較好說話了。”
“東西按你們之前商定的留下就行了。”羅蘭微笑道:“絲特芬妮已經把這事交給我全權處理,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就不要求賠償更多了。”
“行,痛快。”舒克把一張白紙交給對方。
作為堂堂光明神教,還是這種國與國的正式場合,用羊皮紙這玩意,當然不太合適。
羅蘭拿起瞄了一眼,隨后放下。
不得不說,光明神教給的賠償挺不錯的。
要錢有錢,要地有地。
然后還讓出了一些局部的傳教區域。
見到羅蘭滿意,舒克松了口氣。
然后舒克問道:“羅蘭,我有個問題。”
“說唄。”
“你對魔法比較了解,那你陣營檢測術,是不是百分百能鑒定出人的善惡,或者說立場的?”
“這種東西,怎么可能有‘絕對’這個說法的。”羅蘭想了想,說道:“你可以這么想,你既然有檢測了,那就是一種‘進攻’,那當然就會有防御的手段。就算是增益魔法,如果我不想要,我一向可以用意志力豁免掉它,更何況是陣營檢測術呢?你們在用這個方法查找內奸?”
“你怎么知道?”舒克有些驚訝。
羅蘭嘿嘿笑了聲:“用膝蓋都能想得出來啊。”
“你厲害,反正我是想不出來。”舒克說完話,就沉思起來,甚至自言自語:“也就是說,敵人可能掌握了如何騙過陣營檢測術的方法?”
“我明白了。”舒克站了起來,對著羅蘭說道:“抱歉兄弟,我得回圣域里了,這事我得趕快處理掉,我總有不安的預感。”
羅蘭也站了起來:“那我就不送了。”
“嘖,這話說得,好像你是這里的主人一樣了。”舒克打趣道。
羅蘭呵呵了聲,不屑與舒克爭辯。
等舒克走后,羅蘭拿著白紙回到了寢宮,然后看到絲特芬妮還在床上睡覺。
今天沒有朝議…其實也沒有什么好朝議的,領主分封制,領主自己就能處理領地的事情。
國王勤快些,懶惰些,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的。
“這么快回來啊。”聽到開門的聲音,躺在床上的絲特芬妮張開眼睛:“你不和朋友多敘敘舊?”
“他有急事先走了。”
羅蘭把白紙放到枕頭前:“這是他們給你的賠償。”
絲特芬妮慵懶地坐了起來,絲質的睡衣下,身體若現若現。
她瞄了幾眼,笑道:“他們確實比較公道了。我最驚訝的是你,居然沒有倒是你朋友那一邊。”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么會亂來。”
“誰是手心,誰是手背?”
“這還用問。”羅蘭笑著捏了一把對方的前置裝甲。
接下來兩天,羅蘭一直待在寢宮里。
絲特芬妮兩天都有上殿參加朝議,但結束后,她就會回到寢宮不出來。
吃的喝的,都讓女宮送到臥室里。
兩天后,她的手已經完全長好了。
然后羅蘭傳送去了‘制作魔力方磚’的地下室。
收了三塊魔力方磚后,他就制作了更多的‘模擬星系’。
得益于‘魔力結晶’這個半神身上刮下來的神級天賦,羅蘭現在的藍量上限真是高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多開幾條魔力方磚‘生產線’,已經沒有什么問題了。
“這樣下去,只要再過一年左右,就能把浮空城的核心底盤給整出來了。”
羅蘭得意地笑了聲,然后傳送回德爾邦城。
閱讀完從紅色魔法塔得到的大裂解術心得后,又花了半個多月的時間,他終于將‘大裂解術’這個魔法完善了許多。
現在對中低級的魔法裝備,有高達70的完全破壞機率了。
而且覆蓋范圍大大增加。
同時,在這半個多月里,他又利用之前對付蓋倫的手段,策反了三名‘倒羅蘭’組織的外圍成員。
看著已經算是大成的大裂解術圖標,靜靜地躺在自己系統法術書里,他露出迷之帶感的笑容。
而在一邊的安多娜拉湊上來,她雙眼發光地摸著羅蘭的臉:“我就喜歡你這種陰森霸氣的樣子,太有男人味了。很有安全感。”
呃…然后兩人就在床上滾了大半天。
話說到三百多公里外的塔爾澤城,這是座中型城市。
這座城市的特色,就是黑麥酒。
這里的黑小麥長得很多很好,而且可能是土質的原因,用這種黑小麥釀出來的酒,比其它地方好喝許多。
而且這里還有個保留節目,就是選出城里最漂亮十名十四歲少女,然后讓她們咀嚼黑小麥,再吐到二十桶準備好的酒桶中。
然后這兩百桶小麥酒,就是來年最貴的貨,只有貴族才能喝。
而現在,正是在選美少女的時候。
這是個男女老少,貴俗賤雅都會參加的節目。
這天,城里所有十四歲的少女,都會被打扮得漂漂亮亮,送到會場上去。
供城里的名人老爺們打分。
此時…身為土豪兼up主的加德納,也坐在了裁判席上。
他在這里混得很不錯。
頗有名聲,即是黃金之子,又是職業者,又有錢,買了個準男爵的身份,過得逍遙自在。
“兄弟們,看到左邊那個穿紅衣裙子的妹子沒有…那是我的菜,我會給她投一分。”
一邊觀察著會場里的少女們,他一邊和網友們互動。
直播間中,看到這么多美少女同時出現,自然也是一片鬼哭狼嚎。
而在他的頭頂,有朵挺大的白云,正緩緩飄過來。
此時,加德納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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