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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往事不堪

熊貓書庫    猛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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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宋笑道:“估計不會少!”

  “豈止是不少,說起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李溫玉蘸水在石桌上寫下‘三十’兩個字,郭宋也嚇了一跳,三個半月時間竟然賺了三十萬貫!

  “這還是凈賺,扣去酒的本錢以及我買酒坊、酒鋪后的凈利,若全部加起來,差不多四十萬貫了。”

  郭宋也著實沒想到眉壽酒會這么賺錢,難怪朝廷后來會對酒實行專賣,酒確實是暴利。

  “那有沒有人盯上酒鋪?”

  李溫玉眼中閃過一絲憂色,點點頭道:“當然有,有人想合作,有人想收購,前些天還有十幾個痞子上門滋事,被你師兄亂棍打跑了,他們揚言要報復,說實話,我真的很擔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就怕他們來陰的。”

  “這十幾個痞子是誰指使,師姐知道嗎?”郭宋又問道。

  “我知道后面有人指使他們,但想買我們酒鋪的人太多,我也不知是誰,不過我可以查到。”

  正說著,張雷美滋滋地從店鋪里出來,“娘子,是不是老五回來了?”

  李溫玉頓時柳眉倒豎,上前一把揪住他耳朵,“你這個死胖子,又跑出去尋花問柳,是不是?”

  “娘子,冤枉啊!是老五的朋友邀我去看馬球比賽。”

  郭宋好奇地問道:“師兄,我的朋友是誰?”

  張雷掙脫娘子的手,揉揉耳朵道:“郭重慶,你應該認識吧!”

  郭宋大喜,“他來找過我?”

  “幾天前來過,還帶來一個姓梁的.....”

  “是梁武嗎?”郭宋打斷他的話。

  “好像是,他們聽說你不在京城,都很失望,一個小娘子失望得快哭出來了,娘子,是不是?”

  張雷得意地向妻子擠擠眼,李溫玉哼了一聲,懶得理睬他。

  郭宋頓時心花怒放,梁武居然來京城了,小娘子不用說,肯定是梁靈兒。

  “師兄,他們住在哪里?”

  “我說老五,你不要這么毛燥,他們還要在京城呆一段時間呢!”

  張雷在石凳上坐下道:“先商量一下怎么防賊吧!最近十幾天,總有人想強買眉壽酒鋪,還指使小痞子上門滋事,被我一頓亂棍打跑了。”

  郭宋點點頭,“師姐剛剛給我說過了,我當時求天子的書法來作店牌,也有威懾宵小的意思,既然還有人不肯罷手,說明背景不一般,我建議從兩方面著手,第一是請護衛,去找一個比較有名的武館,請一些武士護店,我知道很多武館都接護衛生意,價錢也不貴,其次花錢找人調查,究竟是誰在打我們店鋪的主意,查清楚以后告訴我,我來解決。”

  張雷擺擺手,“還請什么武館啊!有我在就行了,那些武士三腳貓一樣的武藝,能和我比?”

  李溫玉頓時眉開眼笑道:“那就說好了,白天你不準再跑掉,給我好好看店。”

  張雷眨眨小眼睛,他有一種作繭自縛的感覺,半晌道:“賺錢不花豈不成了守財奴?師弟說得對,適當花點小錢消災,我決定了,就請西市武館的弟子來當護衛,館主我認識,在西市接了很多生意。”

  李溫玉氣得狠狠在他胳膊上掐一把,這個死胖子,整天就知道跑出去玩。

  郭宋看著好笑,又道:“那調查背景之事就交給師姐了,這件事要盡快。”

  “我知道了,三天時間基本上就能查清楚。”

  放下這件事,郭宋又笑道:“最近兩天應該還有別人找我吧!”

  李溫玉拍拍自己的頭,“我險些忘了,今天上午有個小娘子來找你,給你留了句話,說你師姑找你,讓你回來后趕緊去一趟。”

  張雷一臉迷糊,“師弟,我們師姑是誰?”

  “哎!回頭我再告訴你,你最好不要認識,我就是被她抓了壯丁。”

  說完,他起身向外面走去,李溫玉又追著喊道:“安叔讓你有時間去找他。”

  “我知道了,師姐,讓師兄這兩天留在店鋪里,別讓他亂跑!”

  李溫玉大喜,捏了捏丈夫的胖臉,笑嘻嘻道:“聽見沒有,可不是我說的。”

  張雷滿臉苦澀,心中暗道:‘師弟,你可坑殺我了!’

  郭宋來到天籟樂坊,這一次他走后門,給他開門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娘,她警惕地望著郭宋,“你找誰?”

  郭宋亮了一下他的供奉金牌,“我找你們大娘!”

  “你是....郭公子?”

  “快請進!”

  郭宋走進了后院,后院里很安靜,郭宋笑問道:“大娘不在這里吧!”

  小娘子搖搖頭,“大娘目前不在,不過她有吩咐,公子若來,請公子稍坐,我們去通知她,她很快就會來。”

  “公子這邊請!”

  郭宋隨她來到一間客堂里坐下,小娘給他上了一盞茶,便匆匆去了。

  坐了不到半個時辰,小娘子回來道:“公子請吧!大娘在門口馬車內等你。”

  郭宋起來,來到后門門口,這里果然停了一輛馬車。

  他上了馬車,只見馬車內像一間小會客室,窗前放在一張小桌子,公孫大娘便坐在小桌對面,她擺擺手,“坐吧!”

  郭宋坐下,公孫大娘吩咐一聲,馬車緩緩啟動,向皇宮方向駛去。

  “這次揚州之行,辛苦你了。”公孫大娘微微笑道。

  郭宋見公孫大娘笑得有點勉強,便問道:“發生了什么事,師姑不妨告訴我!”

  公孫大娘嘆了口氣,“是元載,你最好當心他。”

  “為什么?”郭宋眉頭一皺。

  “他對你刺殺田神玉極為不滿,他說你擅自作為,破壞了地方軍閥對朝廷的信任感,要求圣上不再用你,但實際上,田神玉為了獲得藩鎮的資格,在他身上花了不下五萬兩銀子,你斷了他的一條財路。”

  “就為了這個?”

  “還不僅如此,前些天他兒子被驚馬撞死,調查結果確實和魚朝恩有關,元載至少把一半的仇恨放在你身上,認為是你間接害死了他的兒子。”

  “師姑是指魚令玄?”

  公孫大娘點了點頭,“正是!”

  郭宋沉默片刻問道:“他知道我多少底細?”

  公孫大娘苦笑一聲道:“他只知道你有天子金牌,但他對你的來歷一無所知,否則他早就對你恨之入骨了。”

  “此話怎么說,我和他有什么關系?”

  “你可能想不到,他是你師父的女婿。”

  “什么?”

  郭宋大吃一驚,元載竟然是自己師父的女婿,他遲疑著問道:“我師父.....還有女兒?”

  “你師父有一子一女,兒子王震,現在漢中為官,女兒王韞秀,便是元載的妻子,不過這個女人我勸你最好不要理睬她,此人驕橫狂妄、貪婪無度,而且她明知父親沒有死,在崆峒山出家,可她從未去探望過他,我估計你師父也從不提自己還有個女兒吧!”

  郭宋點點頭,“師父確實從未提到過。”

  他又不解地問道:“那為什么元載會痛恨我師父?”

  “元載是天寶元年的進士,中進士不久便娶了你師父的女兒,那時你師父的威望也是如日中天,后來在天寶四年發生了一件事,元載想進元氏族譜,元氏也表示同意,但你師父卻堅決反對,因為元載本來不姓元,而是姓景,他繼父姓元,是元家的遠房偏支,就是這件事導致元載深恨你師父,你師父被賜死后,元載率先發表聲明,解除和你師父的翁婿關系,并大肆污蔑抨擊你師父,你師父的女兒也在這件事上偏向夫婿,背叛了自己的父親。”

  說到這,公孫大娘也長長嘆了口氣,她本來不想再提起這些往事,但為了郭宋,她還是說了出來。

  “但元載最后還是加入了元氏家族!”

  公孫大娘點點頭,“沒有了你師父的阻撓,加上他自己的官越做越大,元家當然也愿意接受他,雙方都有好處,元載有了貴族背景,元家也多了一個朝廷強援,現在他居然還是元氏副家主,可笑吧!”

  “元載會對付我?”

  公孫大娘連忙搖頭,“現在他的死敵是魚朝恩,這個時候他當然不會和你翻臉,我告訴你這些,是提醒你要當心元載,不要被他抓住你什么把柄,此人是個笑面虎,他心中再恨你,臉上也絕不會表現出來,還是會對你滿臉笑容,推心置腹,可你真信了他,將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郭宋緩緩點頭,這些往事師姑不說,他還真的一無所知。

  “那天子是什么態度,我是說刺殺田神玉一事。”郭宋又問道。

  “我們現在就是去見天子,他是什么態度,你很快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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