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別出門。
正常世界,這是一些危險禁地才有的規矩,但在陸辰所處的世界,此條警告卻是整個世界通用。
夜是危險的,不要在夜里外出,更不要在夜里發出聲音,這條警告已經流傳百年,快要銘刻在此方世界的人類基因中了。
而事實證明,這條警告很有必要,深夜已經不再處于人類的掌控中了,特別是荒野的夜晚,步步危險。
但這樣的警告,卻在一條道路上被無視了。
那不是華麗的大道,僅有一些散碎石子在泥濘的路上鋪砌著。
石子不是什么圣石,就是從普通山坡上隨意搬過來砸碎鋪上去的,這樣的道路可以行人,行車,哪怕雨后也能讓商人們正常行走,但按理來說如此普通的道路在這個危險的世界是沒有任何安全保障的。
無數邪祟都可以從道路兩邊的黑暗處襲擊石子路上的人類,但行走在這條道路上的人類卻沒有一絲擔心。
無論是護衛滿滿的大商隊,還是僅有數人組隊而行的小商人,所有在這條道路上行走之人都沒有以往的恐懼跟擔憂。
甚至不少商人都在悠閑的聊著,閑聊著這條道路,以及路上的一切。
那道道歡呼笑語,也讓第一次來到這片區域的一群青年茫然了。
青年不屬于蠻族,更不屬于這片區域,這點僅從衣著就能發現。
從黑暗中邁入道路中的一眾青年衣著并不甚華麗,但仔細研究就能發現,那些衣服的做工很是考究工整,大量用金絲以及銀絲制作的符文在那些衣服上銘刻著,甚至,一些符文上有時會有光芒流轉,如此一切,都表明著這支隊伍的不普通。
但這樣不平凡隊伍的領頭者卻滿臉愁容,那英俊的臉龐也因為緊皺的眉頭而使得他竟有一絲蒼老之感。
好似經歷了風霜,又好似跨過了漫長的時光,那為首的青年給人一種有著暮氣,卻也沉著冷靜的感覺。
但就是這樣的人,看著石子路上悠閑的行人,也是一臉的茫然。
“這是怎么回事?我記憶中可沒有這條道路,更沒有閑聊的人,只有無盡的荒野以及滿地的尸骨,這些人從那里冒出來的?”
疑惑在領頭的青年頭上出現,而茫然的不止青年一人,他身后的一群青年,看著那些行人也是嘖嘖稱奇。
“蠻荒的野外竟然出現了悠閑的路人,是我們跟時代落伍了嗎?”
“不是說蠻荒已經失陷了大半了嗎,現在看來情況不對啊!”
“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疑惑的情緒在隊伍中發生著,而很快,就有坐不住的一位青年站了起來。
“算了,用不著費心思去想,這里人多,我去問問看?”
環顧了一圈之后,那站起來的青年直接跑到了一位面善的商人之旁,向他們詢問了這里的情況。
“大叔,能問件事情嗎?”
行南走北的商人都是有看人能力的,眼前一群青年有男有女看起來跟手無縛雞之力的貴公子一般,但能在荒野中前行,還是從其他地方到達這條道路上的,那位商人可不會認為這些人是真的普通。
因此,對于這群青年,那被詢問的商人還挺客氣的。
“不知這位公子想問什么?”
“是這樣的,大叔,不是說夜里危險,出門得小心翼翼嗎,你們這是什么情況啊!”
主動開口詢問的也是活躍之人,直接張嘴就詢問了起來。
而他口中的話語,也讓面善的商人仔細看了這群青年一眼,隨后答非所問的開口道:
“你們是從其他區域過來的吧?”
“你怎么知道?”
“呵呵。”笑了兩聲,那商人指著道路開口道:“如果你們常走這片區域,絕對不會知道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
如此說著,商人眼中有著恍然之色,他好似陷入了過往的記憶中,良久之后,面善的商人才帶著些許的自豪開口道:“你們問我算是問對人了,這條道路之所以安全我可是一清二楚,甚至,一個月前,十三王子開路之時,我就跟在隊伍之中。”
“十三王子?”
“嗯,就是十三王子殿下,你們都知道荒野危險吧,當時辰王子殿下帶著兩萬人前往他自己的部落時,我雖然跟著,卻也有些提心吊膽的,當時,我都覺得要死亡數百人才能到達王庭。”
“沒死那么多嗎?”
“當然沒有,死人,你們這是小看王子殿下。”
說道這里的時候,哪怕沒有外人在場,那商人眼中也有著敬畏跟崇拜。
“說起來慚愧,隊伍前行的時候,王子殿下直接要我們夜晚趕路,我當時還以為王子殿下自大了呢,現在看來,是我目光短淺了。”
“當時在夜里,獨自在前方開路的王子殿下直接召喚出了抵達天際的圣焰,你們不知道,那火焰得有好幾千米之高(陸辰:嗯???),方圓數百里都被王子殿下所召喚出的圣焰照的透亮,那沿途的邪祟別說攻擊了,被圣焰一照,就直接自燃了起來…”
眼前的商人看著面善,但好似對于十三王子有些狂熱,一說起十三王子的事情就滔滔不絕,同時,那夸張的語氣,讓這群年輕人還以為碰到神話大戰了。
對于這樣狂熱的人這群青年見識了過很多,因此,他們快速的提煉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以確定了,這條道路是蠻人王庭中的一位王子在一個月前開拓出來的!”
“聽那商人的話,開拓這里的王子殿下好似跟我們差不多大的年紀,沒想到這里有天才啊。”
說話的是一位女孩,而那女孩夸贊的話語,讓隊伍中一位青年不高興了。
“天才那里都有,不過,我倒不認為這位王子殿下是天才,聽聽他讓人吹噓的,千米圣焰,還照耀數百公里,那位王子以為自己是傳奇強者嗎?”
說話的是一位背負長槍的青年,顯然,他認為商人口中狂熱的話語是此地的王子讓那些商人吹噓的,而這種不著邊際的吹噓,也讓長槍青年對于此地的王子有些看輕。
“只會吹牛的人,怕不是一個騙子吧。”
在長槍青年隨意說著的時候,另一個手持羽扇的青年則是搖了搖頭。
“楊宿,不用生氣。”這樣說著的青年并不是在為此地王子進行爭辯,他是在安慰自己的隊友:“越偏僻的地方吹牛越強,這點你應該早有預料才對,畢竟是小地方的天才不知道外面的強大,有了點能力就以為自己無敵,我們不是在更偏僻的地方碰到自稱“神”的蛇怪了嗎。”
想到擁有一絲神血就敢自稱“神袛”,還叫囂著自己無敵天下的蛇怪,這群青年都笑了起來。
笑著的他們,對于面善商人口中的千米圣焰,也有了自己的看法。
“千米圣焰,我看是百米…這也有些多了,最多幾十米。”
“管它多少米呢,到達那個王子的老巢,我準備直接挑戰他,到時候是騾子是馬一試便知。”
“楊瘋子,你又想戰斗了。”
眾人對著那不知名的王子殿下議論紛紛,而這樣的議論中,那為首的青年卻沒有參與進來,聽到王子殿下,以及王子殿下的強大他莫名想到了一些什么。
“難道是那位,有可能,那個家伙行為魯莽確實能做出如此事情,不過,他的實力沒得說,如果是他這次可以借點力了。”
默默思索著的領頭青年也聽到了自己隊友的話語,對此,他有些無奈。
“太跳脫了啊,不過,如果都是墨守成規之人也不會跟隨我吧,知道我要做的事情,還愿意跟隨我的人,沒有壞人。”
就在領頭青年準備讓跳脫的隊友停下嘲諷的時候,那面善的商人,聽到青年們的話語后,臉上有些不高興了。
二十一世紀的藍星,受過高等教育的一些人追起星來都無比狂熱,而此方世界對于偶像的崇拜要比上一世更甚。
畢竟,這是有真神的世界。
那些青年侮辱商人所崇拜的偶像,就跟侮辱他一樣。
也因此,他直接怒了。
“呵,你們覺得我說的是謊言。”
看到那商人有些發紅以及變得冷淡起來的臉色,這群青年也覺得自己說太過了。
但愿意跟著零頭青年在荒野中游走,這些青年的性格都有些隨意散漫,雖然他們如領頭青年所說的沒有什么惡意,但這不代表他們會對“錯誤”的事情認錯。
“大叔別生氣,但要我說,你…。”
“楊宿,你少說兩句。”
說話的是羽扇青年身后的一位女子,那是一位背負長劍的銀發女孩,是的,銀發,異常的發色在這個世界并不算特別。
如藍淋,因為水系血脈傳承的緣故,他的頭發就是藍色的。
而這個銀發白膚猶如銀月精靈一般的女孩,也是血脈變異的外在顯現。
說起來,蠻人也有些血脈變異,但蠻人修煉氣血,而氣血單一,蠻人變異都是身體高大,體格強壯。
在蠻族,兩米,三米,甚至是十米開外的人比比皆是。
同時,也不知道古時的蠻人重口,還是蠻獸有著變化的能力,蠻人血脈覺醒之后,身體產生的異變往往是有皮,毛,角,獠牙長出。
中原方面的異常發色,跟蠻人主動激活血脈后長出的牙、毛一樣,都是變異的結果。
不過,中原那邊大多修行靈氣,而靈氣的變異則是顏色更為多彩,因此,五顏六色的發色在中原跟云州很正常,越是天才,頭發就越鮮艷,甚至,有火焰天賦太過出眾者,頭發如同火焰一般,在不斷冒著火焰。
銀色有著清冷的感覺,銀色的長發讓女孩看起來猶如不食人間煙火雪中仙子,但這樣的女孩卻因為商人的自尊,呵斥住了楊宿,看起來內心倒是沒有外表冰冷。
“好,好,好,靈兒,我知道了,住嘴還不行嗎?不過,說真的大叔,你吹噓那位王子殿下的時候,最好還是別吹的太大,那看起來太假…”
楊宿有些害怕引發女孩,在銀發女孩清冷眼神的瞪視下,名喚楊宿的持槍青年,連連擺手。
“這是最后一句,真的是最后一句。”
在楊宿真的不開口后,銀發女孩才朝著商人道歉了:“老人家,對不起啊!我同伴有些口無遮攔了。”
這里青年臉皮的道行還是有些淺,心地善良的銀發女孩也是如此,她雖然道著歉,臉上卻沒有自己做出什么的意思。
顯然,她也認為商人在吹噓,自己同伴說的沒錯。
只是侮辱別人的偶像總是不對的,因此,女孩開口道歉了。
可這樣的情況,被那商人感知到了,而清冷女孩道歉的態度也讓商人無話可說,就在他憋屈的準備略過此事的時候。
突然,他發現一些什么,臉現笑意,朝著這群青年招了招手。
“你們不是覺得我在吹牛嗎,過來看看吧,看看這是什么?”
“希望你們看過之后,還有勇氣去挑戰王子殿下!”
聽著商人的聲音,看著商人手中火把朝著一個地方照去,那群青年不由好奇的把頭顱扭轉了過去。
而看到遠方場景的第一時間,這群青年眼睛就猛然瞇了起來,同時,驚駭,以及武器拔出之聲在此地連環響了起來。
“小心!有敵人!”
“那是什么?”
所有的青年都因前方的東西如臨大敵,而不得不說的是,領頭青年有一點沒有說錯,這里的青年也許有些口臭,但確實是好人。
在感覺危險的第一時刻,說話賊難聽的楊宿,卻沒有先顧自身,而是把商人拉在了身后保護了起來。
同時,這群青年的戰斗素養也很高,發現異常的第一時間,他們就結成了戰斗隊列,身體強壯的沖在了前方,靈師,術士則是立刻套上了護盾,加持了各種法術。
而后,如臨大敵的他們,警惕的看著路邊,看著那里的雕塑,冰制的雕塑。
“喂,你們可真夠心大的,有這樣的危險竟然還敢這位悠閑的行走,真的不怕死嗎?”
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說話的自然是口臭的楊宿,一手持槍警惕著前方,他也在朝著后面嘲諷。
而他的話音剛落,前方領頭青年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那些雕塑并不是待機的邪祟,它們全部死了,被凍死了。”
這樣說著的時候,那群青年卻沒有放松,特別是一個靈師打出一道光芒,照亮了身前數百米時,不少青年額頭都在冒汗。
“喂喂,這也太夸張了吧,張梁已經照亮前方八百米了,冰霜領域還沒有結束!”
說話青年的聲音都已經打顫了,他們知道自己遇到了難對付的敵人了,而更讓人恐懼的,則是為首青年說出的話。
“不止,你們發現沒有,那些邪祟好似沒有被特意被針對,僅僅有強者路過,它們就徹底被凍結了。”
聽完領頭青年的話語,領悟他的意思,楊宿干笑了一聲。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領域境強者路過此地,喂,要不我們撤吧,雖然不厚道,但領域境的傳奇強者根本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
此話,讓現場沉默了一瞬,不少青年都在掙扎,能在荒野中行走的他們不缺勇氣,但面對不可抵御的強敵還沖上去,那不是勇氣,而是愚蠢。
就在青年們感覺到了難受的時候,還是那銀發女孩最先發現了問題,他們因未知的危險而緊張,被他們守護在身后的商人,臉上竟然沒有一絲擔憂。
這讓銀發女孩不由好奇了起來。
“你就不害怕嗎?”
“害怕,我為什么要害怕,知道那些邪祟是怎么死的嗎。”
商人此話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在眾人目光全部匯聚在他身上時,那商人有些自豪的開口道:“那些冰霜,就是你們口中只會說大話的辰王子殿下弄出來的。”
“而且,這些冰霜雕塑,還是王子殿下在一月之前弄出來的,當時的王子殿下為了他的子民能安然從王庭回到部落,花了七日獨行千里到達了王庭,而這冰霜之路,也延續了千里之遙。”
如此說著的商人,也不由回想起了一月之前跟隨十三王子去往辰部落之時,他自己初看到雕塑時也是驚恐至極,甚至不敢接近。
最后,還是王子殿下召喚出了冰霜鬼神,并制造出了一場大雪,他們才敢過去。
不過,當時的恐懼,并不影響此時的商人以優越的姿態看著那些驚駭到不敢言語的年輕人。
“讓你們說王子殿下的壞話,現在知道害怕了吧。”
這樣想著,商人也朝著那群青年開口道:“你們應該是從外地過來的,不知道辰王子殿下的威望,在此片地域,特別是進入十三王子殿下庇護的城鎮后,絕對不要說王子殿下的壞話。”
“王子殿下寬容,但殿下的護衛,絕對不會允許有人侮辱殿下的。”
也是這條路上到處都是辰部落的巡邏守衛,村子更是辰部落庇護的村子,眼前的商人才會與這群青年爭辯。
如果有人說十三王子的壞話,他不出口阻攔,被人知道了更為麻煩。
“而且,有小道消息,只要在這片地域提起王子殿下的名號,所有的一切都將為辰王子殿下所知,我這次應該沒做錯。”
有神袛的世界,對于真正的強者,是不能口嗨辱罵的。
甚至,一些強大到無敵之人,在腦海中意淫想象都不被允許。
“教育”了身前的一眾青年后,商人感覺到了心情舒暢。
而那群青年自然不滿被一個商人訓斥,但看著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冰霜領域,以及被凍結在冰霜中徹底沉眠的邪祟,他們反駁的話卻無法說出口。
特別是聽說此條冰霜之徑延綿千里之后,哪怕是最儒雅隨和的楊宿,也緊緊閉住了嘴唇。
強者,是不容侮辱的。
這種被驚到沉寂的情況持續了良久,而后,楊宿有些忍不住低聲朝著隊伍領頭人開口道:“林大哥,你確定此地有邪祟子嗣誕生?數十村落被獻祭?”
“有如此強大的領域境強者存在,這里怎么會被攻破。”
此聲詢問,讓姓林的領頭青年也迷茫了,最后,他苦笑了一聲道:“你也知道,我雖被天地托夢過未來,但自我開口說出之后這未來就已經偏移了,我曾預言有十二血月君臨天空,但真實情況只有十一個。”
天地托夢,預言,為首的赫然是陸辰曾經見識過的天命之子林燁。
這確實是一位高尚的人,被天地托夢,他第一時間找到了師門稟報了上去,而不是依靠預知來占有未來的資源。
此時就是如此,他沒有靠著預知的能力逃離危險去尋找寶藏,反而帶著隊伍,準備扼殺降臨在此地的邪祟子嗣。
只能說,世上邪惡的人很多,但擁有君子之風的人,也從不缺少。
不過,此時這位天命之子迷茫了,看著外面的冰霜領域,得知如此領域延綿千里之后,他也被震驚的懵了。
更主要的是,在他的夢里此地是一片荒野,沒有多少人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車馬接連不斷。
沉默半晌之后,林燁又仔細看來一眼周圍的土地,才開口道:“繼續前行,那位王子殿下不是領域強者,領域強者制造的天災范圍不會如此小,他很可能是擁有一件奇物才造成這樣的情況,而邪神子嗣太過強大,一旦降臨就會制造出尸山血海,僅憑那位王子以及一件奇物他絕對無法阻攔,我們必須過去。”
說到邪神子嗣的強大,這里的人不由沉默了下來,跟隨天命之子林燁的他們,都有背景,更有實力,因此,他們知道神袛子嗣一旦降臨意味著什么。
在中原,已經有邪神子嗣降臨成功了,而那邪神子嗣的降臨,也讓一個有著十萬人的大城全員滅絕。
這群青年只準備阻止邪神子嗣降臨,而不是與祂正面對抗,但縱使如此,他們心中也知道此次行動必將面臨死亡的威脅。
林燁也知道自己給予隊友太多壓力了,稍微想了一下后,他笑著開口道:
“這次倒不用我們孤軍奮斗了,有那位王子相助,我們絕對會輕松一點。”
“我們這次確實會輕松,如果那位王子真的如此強橫的話。”
說話的是楊宿,而此時,他們都希望陸辰實力更為強大一些了。
就這樣,一邊默默交談,他們一邊跟著商人繼續前行,并在前進的路途上,他們也在聽著商人對于此地守護者辰王子殿下的吹噓。
不過,這次,哪怕是最儒雅隨和的楊宿,聽到商人的吹噓后,也沒有多說什么了。
這里的王子,確實不容小覷。
跟著商人一起行走,這群青年也發現了此地的商人有些太多,好奇之下,銀發女孩詢問了起來。
“這么多人走一條上路,你們還能賺錢嗎?”
此話,讓那商人笑了起來。
“只有一條道路我們當然無法賺錢,但辰王子殿下開拓的道路可不止一條。”
“王子殿下獨行千里從辰部落到達王庭你們知道吧。”
“嗯,你已經說過好幾遍了。”
“嘿嘿,王子殿下開拓出通往王庭的道路后,并沒有歇息,最近一個月,殿下不僅建立了十幾座村落,還以辰部落為中心開拓出了通往大地之子部落以及山熊部落的道路,現在的辰部落連通了好幾個中型部落,數十個小型部落變為了一個商業重鎮了,蠻荒產出的東西幾乎什么都能在那里賣到,這來的人自然就多了。”
“不過,也不知道王子殿下為什么那么中意大地之子家族,除了王庭之外,第一條開拓的道路就是通往那里,但大地之子部落除了石頭什么都沒有。如果開拓到黑山跟魔物森林那里該多好,那里礦產多,超凡物品也多。”
商人在嘀咕,而幾個男性青年,從商人的話語中,都浮現出了那位王子粗略的影像。
“實力很強,野心更大。”
又與此地的商人交談了一會后,以天命之子林燁帶隊的青年,因為事情緊急的關系,與那商人告別,并日夜兼程的朝著辰部落前進了。
林燁是打算阻止邪神子嗣的誕生的,而能以神子為對手,這群人的實力自然不弱。
全速前進的他們,僅僅一夜,就沿著碎石子路趕到了辰部落的主城所在地。
到達辰部落時,正好天明,在晨光的照耀下,他們看到了一座城池屹立在遠方大地。
原本,這群青年以為經過商人的一番夸獎后,無論辰王子再做什么,他們都不會被那位王子驚到了。
但看清辰部落后,一群人還是臉色呆滯,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好漂亮的城鎮,我們這是回到了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