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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我叫冥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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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周身殺氣實在是太重,很難叫人想象,區區一個少年,怎么會有這般大的殺機。

  伏羲雖然修為有成,但是面對少年目光,忍不住心中驚悚跌坐在地,眼睛里露出一股毛骨悚然之色。

  “我叫冥河!”

  場中氣氛凝重,少年終于開口,聲音仿佛是鐵石摩擦,叫人不由得頭皮發麻,周身汗毛豎起。

  他的話很慢,似乎是自斟酌,近乎是一字一句說出來的,仿佛生怕說錯了。

  “冥河?”幾人面色詫異,下意識的離那少年遠一些,少年的眉宇間殺氣太重,聲音太過于難聽。

  “冥河???”楊三陽愣住了,甚至于驚得忍不住脫口而出,聲音里滿是詫異,隨即似乎想起什么一般連忙念誦道德經遮掩天機。

  “師兄聽過我?”血衣少年看向了楊三陽。

  楊三陽搖了搖頭,眼中金光閃爍,無數法則盡數被其收之于眼底。在其法眼中清晰可見,那喚作冥河的少年聲帶少了一快,嗓子里似乎堵著什么東西一般。

  似乎感受楊三陽目光中的詫異、疑惑,冥河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眼睛里露出一抹似乎受驚小兔子般的畏縮。

  “媧,你日后負責傳道!帶領他入道!”楊三陽看向了媧。

  媧聞言點點頭,眼睛里看不出喜怒哀樂,更看不出絲毫的嫌棄、厭惡。

  她修的是大地之道,借大地之道來偷天換日,修行大千世界最為玄妙的生命法則。生命本來就主宰孕育萬物,包含眾生,熱愛一切生命。

  反倒是伏羲,眼中露出一抹畏懼,躲在了媧的身后。

  “他被人灌入了一種很邪惡的先天神水,那神水喚作:三生。最是邪惡霸道,誕生于小次元世界內,乃是大地渾濁之氣孕育,那三生水毀了他的聲音!”青鳥開口了,聲音里滿是凝重:“先天神水何其珍貴,縱使是三生神水太過于邪惡,但是卻也妙用無窮。對方不惜浪費三生神水毀你聲音,好大的仇恨。我猜對方本來是你想要用三生神水將你化掉,但你卻不知為何,只毀掉了嗓音,無意間逃過一劫。”

  聽聞此言,冥河瞳孔一縮,周身殺機似乎火藥桶般點燃,剎那間爆發開來,虛空浸染了點點血紅色光暈。

  血衣少年面容扭曲,眼睛里一片血紅,似乎蘊藏著無盡血海,有無盡冤魂在咆哮。

  少年的身軀在顫抖,仿佛是受傷的獅子,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青鳥,周身殺機浩浩蕩蕩灌注而來。

  一聲嘆息悠悠而來,楊三陽一掌伸出,禁法之力流轉,輕輕的落在了冥河的額頭,少年想要躲避,可楊三陽如今修為,豈是他一個肉體凡胎能躲閃的?

  下一刻只見少年一翻白眼,直接暈了過去。

  將少年抱起,放在了青石上,此時龍須虎捕捉了一只梅花鹿回來,討好的放在了楊三陽身前:“主上,我為你抓的這只梅花鹿可謂是又肥又狀,足夠你飽餐一頓了。”

  嫌棄的看了龍須虎一眼,楊三陽屈指一彈,開膛破肚,火堆熊熊,梅花鹿便被放在了架子上。

  “這位師弟?”媧一雙眼看向楊三陽。

  “身負血海深仇,有滔天因果業力加身!”楊三陽身前的火堆內浮現出一行文字,隨即又嘆息一聲,字跡變換:“是個可憐人。”

  媧默然不語,伏羲也是不說話,眼巴巴的看著那梅花鹿。

  等冥河在醒來的時候,猛然翻身坐起,面露戒備之色,然后便看到了不遠處那只慈眉善目的‘猿猴’,以及面帶淺笑的少女,還有那啰里吧嗦不知道啰嗦著什么的龍須虎。

  緊繃的心神緩緩放下,下一刻腹中雷鳴響起,惹得楊三陽側過身子看了一眼,屈指一彈只見身前烤的外焦里嫩一片金黃的鹿腿飛出,被冥河手忙腳亂的接了過去。

  “師兄,我也要!我也要!”伏羲在流口水,青鳥張大嘴巴,在楊三陽耳邊吞咽著,露出一抹火熱。

  楊三陽割了一只鹿腿遞給伏羲兄妹,然后取了腹部之肉遞給了青鳥,自己在割下一只鹿腿,剩下的被龍須虎一口吞掉。

  一時間山洞內響起吞咽之聲,反倒是沒有人開口說話。

  冥河拿著鹿腿,看著大快朵頤的眾人,在低下頭看向手中金黃,環繞在鼻尖的香氣,眼眶有些濕潤,不爭氣的揉了揉眼睛,然后低下頭便是狼吞虎咽。

  楊三陽此時吃著鹿腿,雙目內露出一抹沉思:“魔祖、媧、伏羲再加上如今的冥河,是巧合嗎?”

  “可我從未聽聞三清之名?更不曾聽聞鴻鈞大名!與魔祖對戰的不是鴻鈞,而是諸神主宰,手握打神鞭的神帝!龍祖、鳳祖、麒麟祖,還有太陽星中的金烏太一,若說巧合,這未免也太過于巧合。若說是中的洪荒世界,可是鴻鈞何在?三清何在?”楊三陽眸子里露出一抹迷茫:“那冥河未免也混的太慘了吧?”

  “還有媧與伏羲,現在還依舊是兩只小蘿卜頭,與太一那等赫赫有名的神祗比起來,太過于卑微,甚至于在大荒中寂寂無名!”楊三陽心中不解:“到底是還是不是?”

  “若是,那自己元神中的太清法身如何解釋?圣人法相孕育出的太極圖、金剛琢如何解釋?”楊三陽手中鹿腿塞入了鼻子眼,然后惹得一邊媧‘噗嗤’一笑,將其驚醒,看著身邊那一個個熟悉的人名,迷惑更甚:“若不是,那這一個個熟悉的人名,豈會有這般巧合?”

  “或許,神魔大劫尚未結束,所以鴻鈞與三清尚未嶄露頭角也說不定,只是我體內的太極圖,解釋不通啊?”楊三陽越想越迷糊,腦子一團糟。

  “師兄,你是不是智慧退化了?怎么居然這般糊涂,鹿肉也能吃到鼻子里!”媧一邊笑著,一邊伸出袖子,替楊三陽擦了擦臉上的油脂。

  楊三陽老臉一紅,感受著眾人嘲笑的目光,一口將烤肉吞下,身前浮現出一行字體:“還不去修煉!!!祖師剛剛講道完畢,難道爾等不消化吸收一番嗎?”

  不得不說,楊三陽在眾人威望沒的說,伏羲見到惱羞成怒的楊三陽,二話不說立即開溜。

  龍須虎吞下烤肉,不見了蹤跡。

  青鳥直接落在了媧的肩膀上,瞪大眼睛看著楊三陽,唯有媧笑容僵滯在哪里,感受著不斷捏來捏去的毛聳聳手掌,媧欲哭無淚:“師兄,人家不是小孩子了?”

  沒有理會媧的話,楊三陽指了指冥河,然后地下浮現兩個字:“傳道!”

  媧聞言擺脫楊三陽魔抓,擦了擦臉上油脂,瞪大眼睛來到了冥河身前:“吃飽了沒有?”

  冥河狼吞虎咽的吞下最后一塊肉,然后看著身前只有自己胸口更高的少女,眼睛里露出一抹期盼。

  之前楊三陽的吩咐他聽到了。

  “師兄要我給你講道!”媧嘆息一聲,然后坐在冥河對面,學著祖師的樣子,努力做出威嚴之態,只是那張精致的娃娃臉,不論如何都教人心中升不起畏懼。見到對方準備好,然后開始由入定、觀想、觀象、證道、心猿意馬,一一的講述了一遍。

  這一講便是三日,三日后女媧停下話語,一雙眼睛看向楊三陽:“師兄可還有什么需要補充的?”

  楊三陽聞言搖搖頭,只是伸出一根大拇指,地上浮現出一行文字:“底子很扎實。”

  得到夸獎,媧呲牙一笑,然后板著臉看向對面的冥河:“可都學會了?聽懂了?”

  冥河聞言看著媧,然后磕磕巴巴道:“師姐,不知…寄托法…相作…何解?又…有何區別?”

  大道當前,不知為何,媧在冥河眼中,似乎浸染了一股莫名威嚴,仿佛小學生遇見老師一般,緊張的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無論是誰,面對無上大道,都會心存敬畏!對于傳法之師,都會心中敬畏、感激到極致。

  尤其是像冥河這般,深陷絕望、永墜業力之人,就像是抓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看著眼前的冥河,媧似乎看到了當年自己被四師兄摔下山的一幕。弱小、可憐、無助,若非師兄相助,只怕自己兄妹不知要遭受多少折辱,至今能否證道,依舊尚未可知。

  想到這里,聽著對面少年磕磕巴巴的聲音,媧心中越加慈愛,話語越加柔和。

  楊三陽陷入了沉默,雙目內露出一抹追憶。

  朝聞道,夕可死!

  當年自己為了求道,付出了多少?

  自己辜負了誰?

  那青燈下的少女,冥冥中絕望的喃呢,此時在其耳邊響起,似乎是一把刀,不斷割傷其心神。

  “求道難!求道難!多歧路今安在?”楊三陽雙目迷離:“七尺堂堂假合親,衣餐恰恰比三人。莫夸骨格尋常貌,便認金容丈六身。

  覺悟四方通妙用,曉明東度結圓因。化形千尺應無礙,好向凡間。”

  自己當年,與眼前少年何其相似,只是自己是幸運的,自己得了天數眷顧!而眼前少年,比自己坎坷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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