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白問道:“看來王英打算在財務處提拔副處長?”
呂航說道:“是這個意思!她親口對我們說的。但誰知道她真實的想法?說不定只是為了鼓勵大家好好工作!”
張小白說道:“你覺得你的可能性有多大?”
呂航想了想,說道:“微乎其微,學歷上我不差,經驗上還成,只不過剛到元盛,資歷肯定不夠!”
張小白點點頭,他說這話在理,除了空降的領導外,如果本地提拔必然得看資歷,不然難以服眾。不過呂航忽略了最重要的一個因素,他是自己的人,而王英是楊世舉的人。
看來要想將勢力滲透到財務部還真的不容易,但不能如了王英的意思,一旦她提拔了副處長,那個人那就是她的人了,換句話說就是楊世舉的人。
呂航業務還行,可勾心斗角這種事做不來,張小白對他不放心。
財務處是鋼廠重要的部門,不可能讓楊世舉一手遮天。
不過還好,張小白現在可是管著人資,只要提拔副處長都得經過他的手。
第二天,張小白來上班,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里邊恍惚有個身影。
張小白猛然推門而進,立馬傻眼了,只見那個秘書正在賣力的擦著桌子,時不時的拭著額頭的汗水。
“張總,您來啦!”女孩轉身笑道。
張小白說道:“沒人通知你嗎?我這里不需要秘書!”
女孩緩緩直起身,微微低下頭,手中緊緊攥著抹布,很是不知所措的樣子,眼中噙著淚水。
沉默著。
張小白最受不得這個,一時心軟就想著不然就收了這個秘書?隨后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身影,蘇蘇端著胳膊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張小白晃了一下腦袋,輕聲說道:“姑娘,不是開除你,而是我真不需要秘書,你去人資處報到吧!”
女孩抬起頭,睫毛微顫,哀求道:“張總,您就讓我在這里吧,給您當秘書多有面子,而且還能學到東西!”
張小白搖搖頭,說道:“你想去哪個部門?我可以考慮考慮,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會用你的,給我當秘書只是伺候人的活,能學到什么?”
說完話,張小白坐到辦公桌后,不再看他。
女孩視線跟隨著張小白,當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差點哭出聲。
良久后,女孩說道:“好的,我去人資處報到!”
張小白叫住了她,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轉過身,說道:“雷華!”
張小白嗯了一聲,心想人如其名,怪不得這么愛哭。
雷華,淚花。
雷華走后,鄧峰敲門而進,規規矩矩站在張小白面前,遞出三份文件。
“張總,一份是元盛鋼鐵所有員工的資料,按部門分類,包括姓名籍貫住址以及聯系方式;另一份是變動時期辭職人員資料,包括各部門的離職情況;最后一份是我個人對于元盛鋼鐵招聘的建議。”
張小白粗略翻了翻,挑起大拇指說道:“鄧哥辦事效率真不是一般的快!”
鄧峰鄭重說道:“張總交代的事情,我不敢有一絲懈怠!”
張小白笑道:“鄧哥先去忙吧,等我看看這幾份資料,然后跟你商量招聘的事情!”
忽然想到一件事,張小白說道:“對了,剛才那個雷華,如果有想去的部門,只要條件允許就讓她去吧!”
鄧峰連忙答應。
鄧峰走后,張小白仔細研究,重點放在現在部門缺口上,沒想到竟然有那么多人離職,看來招聘一事得早日提上日程。
視線忽然落在技術處,張小白愣了下,腦海中想起一個年輕人。
昨天開會的時候見過他,技術處處長隋唐,帶著一副眼鏡不茍言笑很悶的樣子,由于張小白很重視技術處,所以對他很留意。
放下手中文件,張小白起身離開。
技術處不在辦公樓,而是距離生產車間很近的平房里,美其名曰能夠更好的觀察生產以便改進技術。
可技術處存在幾年了,什么都沒改變。
山高皇帝遠,不在辦公樓便沒有什么領導,所以這里的風氣很懶散。
當張小白走進技術處辦公室時,一人玩電腦,另外三人玩撲克,隋唐處長還沒在這里。
四個人都很年輕。
貼滿紙條的那位看到張小白,問道:“新來的?”
張小白皺了皺眉頭,隨即舒展笑道:“對啊!”
我是新來的,不過是新來的副總經理。
一聽來新人了,仿佛給這潭注入了活力,四人都放下手中活湊了過來。
一人拍了拍張小白,嘆口氣說道:“兄弟,哪不能去非得來這?你算是上了賊船了!”
張小白笑道:“怎么講?”
隨后人們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總之就是技術處各種的不好,沒前途沒希望沒奔頭,堂堂大學生還沒有一工人賺的多,在這里就是混吃等死。
張小白表現的像個新人,沒有插嘴認真聆聽。
說過這個之后,張小白看了一眼撲克,問道:“你們玩什么呢?”
一人說道:“斗地主,會玩不?”
張小白撇撇嘴,一副不屑的樣子,“斗地主多沒勁?雙升會嗎?”
又一人笑道:“兄嘚!終于等到你,我們三缺一很久了!”
又掏出一副牌,張小白跟他們玩起雙升,期間問各種問題。
每個問題其實都有用意,都在調查。
玩的正盡興,一人推門而進,“早就跟你們說過了,剛剛換的領導,要注意一點,怎么就不…”
當他看到張小白那狡黠的笑意時,頓時說不出話來,只感覺脊梁骨發涼。
來人正是技術處處長隋唐。
隋唐向前走幾步,說道:“張總,您怎么來了?”
張小白扯了扯嘴角,說道:“寫份檢查再進來!”
隋唐撓了撓頭,轉身離去。
張小白笑道:“當初上學的時候,班主任總有這個辦法,來,咱們接著玩!”
誰還敢玩?這四個人又不是傻子,已經知道眼前男子正是傳說中那位年輕的張副總,還他么以為是新來的。
他們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幾個大嘴巴。
四人像是做錯事的學生,默默站成一排低下頭。
張小白笑道:“難道我就不能與民同樂了?”
四人不敢說話。
從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