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北斗和張瑞華達成了統一意見。
即便看出天一物貿的意圖,也是忍一忍讓一讓,直到大方地產退出唐城或者說不再需要大方地產,再跟天一物貿徹底攤牌。
至于那背后的大老板?
愛是誰是誰,只要不涉及到自身利益,根本不懼。
可別忘了,這是唐城,是鋼城!
凡是能在唐城開上礦的,都不是一般的角色,這個行業普通的老百姓做不來。
不是外來的過江龍,就是本地的地頭蛇。
總之都不是傻子,懂得見機行事審時度勢。
能惹的惹,不能惹的就忍。
宏圖鐵礦之所以發展成為萊縣最大的選廠,離不開老板李宏的眼光以及手腕。
在外人眼里,這個痞子出身的老板,早已脫離了那一身痞氣,成為一個成功的企業家。
在萊縣甚至只唐城,李宏算一號人物,資產上億不說各種關系也不錯,平時與人相處也一直保持低調。
但沒想到,就這樣小心謹慎竟然挨了打,盡管沒人知道,可是這口氣他李宏出不來。
早就知道天一物貿的背景深厚,可你再有關系欺負人總不對吧?
你們開業的時候我去道喜,然后為了一個女人就把我打了?還是那么不分青紅皂白二話不說直接開打。
一點面子不給,一點余地不留。
做事有這么不講究的嗎?以為我是軟柿子想捏就捏的嗎?
盡管心中憤恨,但李宏還是沒敢輕易下手,必須要搞清楚他們背后的大老板,到底有沒有傳說中那么厲害?
如果真那么狠,這個打那就白挨了,雞蛋碰石頭的事情,李宏不干。
正當李宏調查的事情,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跟宏圖鐵礦合作多年的瑞華鋼廠,突然宣布停止宏圖礦業的鐵粉,而且竟然沒有一個合理的說辭。
李宏跟張瑞華的私交還算不錯,可他竟然沒有提前打過招呼,這讓李宏有點摸不著頭腦。
打了幾個電話約張瑞華,人家根本不給機會見面,到最后連電話都不接。
一直在生產鐵粉,不可能不賣,于是李宏又找到鑫海鋼鐵,去了幾次鋼廠楊北斗不在,可當他看到那輛豪車的時候頓時明白了,人家是在再躲自己。
直到這個時候,李宏才明白出了事,隱隱覺得與天一物貿有關。
還好三個小鋼廠,足以吃下自己的貨,寧可價格低一些也不能一直囤著。
沒想到,那三個小鋼廠竟然也不敢要宏圖的鐵粉,倒是見到了老板,可他們都閃爍其詞,并沒有如實相告,借口是吃不下那么多貨。
李宏陷入了迷茫與恐懼之中。
對未知的一種恐懼。
實在無奈,李宏來到靜嫻別苑,這里的老板可是個百事通。
一個包間里,李宏向唐靜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無論大老板還是小老板,唐靜一視同仁,對李宏也是異常客氣。
唐靜說道:“李總,我只想問你一件事,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李宏如實說道:“倒不是得罪了誰,而是跟天一物貿結下了梁子。”
說的倒是實情,根本沒有得罪他們,而是被他們欺負了。
唐靜笑了笑,說道:“那您還疑惑什么?買賣做的好好的,如今突然來了這事,還要我多說嗎?”
李宏不解的問道:“難道天一物貿有那么大的實力?”
能影響到唐城五大鋼廠,這得多大的力量?
唐靜鄭重說道:“李總,勸您一句話,暫時別想著報復,有些人啊…咱惹不起!”
李宏想了想,說道:“唐總,可是我的貨怎么辦?”
唐靜說道:“又不是只有唐城有鋼廠!”
李宏皺眉道:“可是太遠了,運費成本會很高!”
唐靜問道:“總比關門歇業強吧?李總啊,不是我說您,能把買賣做成這么大,您就不能忍一忍嗎?現在敢對天一物貿下手的,除了傻子就是瘋子!”
李宏狠狠嘆了口氣,離開靜嫻別苑。
一個不小心,損失可是相當慘重。
但是還真沒有什么辦法,哪怕報復都不敢了。
對于唐靜的話,李宏深信不疑,她說不好惹那是真的不好惹。
看來那個唐靜對天一物貿了解了不少。
唐靜回到自己辦公室,從抽屜了翻出一沓資料,在桌上準備了一張白紙,在上邊記下重點。
每一份資料,都是關于天一物貿,或者那里邊的幾個人。
調查一個人,挖掘一件事,不是跟人隨便問問那么簡單,要根據所有表象抽絲剝繭分析總結層層深入,才能一步步接近真相。
就比如一份資料顯示,天一物貿開業那天的來賓,除了鋼鐵行業者們,還有一個外行,遠大集團。
當時沒有多少人在意,可唐靜卻注意了這個線索。
還比如一份資料上所說,那個牛二不僅僅是高手那么簡單,據人描述他簡直就是專業出身。
據說他是跟張小白一起到的天一物貿,而張小白是因為跟胡亮的關系進來的,這就表明牛二跟背后那個大老板之前沒有關系。
那么問題就來了,牛二這么牛的一個人,為何會跟張小白走在一起?
正是因為看到了這個情報,唐靜才關注了一個叫張小白的年輕人。
不知不覺,將重點放在了他身上。
又看到另一個情報,就在前些日子,一幫人去臥龍村看張小白,說是他的朋友,而那些人走后,才有了這么一系列的事情。
任何事情,最怕琢磨分析,一旦找對了方向,思路馬上就開了。
唐靜忽然生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看似很可笑,可合情合理。
也正是因為發現了這一點,當楊北斗以及張瑞華問起的時候,唐靜說起了天一物貿那幾個人,故意沒說張小白的名字,而是張小什么。
暫時來講,唐靜并不想將這個人拋出來,情報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有價值。
唐靜手上拿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穿著布鞋的年輕人,靠在一輛捷達車上,指縫中夾著煙呆呆的看著遠方。
唐靜看得入神,嘴角微微翹起,喃喃說道:“看著倒像個詩人!真的會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