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穩定之后,一次家庭會議中,杜夢妮將建立保險公司的想法說了出來。
就在當時,杜仲甫只是沉默了片刻,激動的拍案叫絕。
姚遠也是興奮的語無倫次。
遠大集團成為了全國農資市場的老大,發展上便有了瓶頸,沒有競爭沒有對手只是每年等著數錢,那么多錢是該怎么花?農資這一塊已經沒有挖掘的潛力了。
遠大集團將要面臨著開拓新領域的境遇。
杜仲甫和姚遠想的遠,沒少在一塊商談,否決了幾個方案后,倆人也沒了主意。
進軍一個陌生的領域,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尤其對于遠大這樣成熟的企業來講,一失手說不定會影響整個集團公司。
所以這件事慎之又慎。
在這種時刻,杜夢妮輕描淡寫的解決了他們這些日子的苦惱。
杜夢妮看著激動的二人,淡淡說了一句話,“這主意是小白臨走的時候跟我說的!”
場面瞬間沉默。
杜仲甫的眼神里顯出深深的悔意,當初那么對待他,人家卻以恩報德,繼續為遠大分憂解難。
姚遠感慨的說了一句話,“遠大集團欠張小白的人情還不了了!”
正是因為有張小白,遠大才打敗了惠農,如果真發展好了保險公司…,這份大恩無以回報。
杜仲甫突然說道:“夢妮,你把小白請回來吧,讓他全權負責保險公司的事情!”
杜夢妮一陣冷笑,對杜仲甫再沒半點敬意,看白癡的眼神看向他。
“爺爺,你讓他滾,他滾了,現在讓人家回來?對不起,人家滾遠了!”
當時的杜老爺子顫抖的手摸出一支煙,一口接一口的吸著。
杜夢妮并沒有把這件事說給張小白,都過去了多說無益。
張小白神情漠然,問道:“遠大對我的人好嗎?”
離開遠大,張小白最擔心的就是那些老下屬,遠大集團擅長卸磨殺驢,雖然對杜夢妮和姚遠很信任,可畢竟還有那個老爺子。
杜夢妮甩掉披在身上的被子,跳下床赤腳走到張小白面前,伸手一指,“張小白,你特么就是個混蛋!”
張小白完全不知所措,看著眼前的杜夢妮,眼睛通紅,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我…我咋了啊?”
張小白委屈的說道,心想自己也沒說別的啊!
杜夢妮扯了扯嘴角,說道:“張小白,杜家對不起你,我杜夢妮沒有一點對不起你!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就算我爺爺反對我也不會讓,你問問小妹去,我對你的人到底怎么樣?就算你的人做錯了,我得問問小妹該如何處理?你竟然這么不信任我?”
“張小白,我開了這么久的車來這里,都他么累成狗了,可你跟我說什么了?哪怕一句暖心窩的話都他么沒跟我說!從我一進這個屋,你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你甩臉子給誰看呢?”
“你真當我杜夢妮嫁不出去了?非得死乞白賴的賴上你?追老娘的人有一個加強連!你張小白連個屁都不算!”
說到此處,堅強的杜夢妮哽咽不止。
門外,程風做了個噓的手勢,低聲說道:“完了完了,小太妹哭了!”
田野捂嘴而笑,“我就說嘛,咱老大不會那樣做的!”
王長虎皺眉道:“咱們趕緊走吧,讓老大知道了可就慘了!”
三人悄悄退了出去。
女人,都很敏感。
太在意一個人,在她眼里,便只剩下這個人的一舉一動。
其實張小白見著這些朋友都快高興死了,可還能怎么表達?始終傻呵呵的樂著。
對于張小白來講,杜夢妮和其他人,沒有什么區別。
可就是這樣,落在杜夢妮眼里,看到就是不在乎自己。
張小白不敢與之對視,低著頭抽著煙,就像一個被媳婦兒埋怨的可憐男人。
良久后,張小白還是出聲了,“我到希望算個屁,你趕緊放了我得了!”
杜夢妮愣了下,然后想起剛才說的話,罵張小白屁都不算。
使勁掐了一把張小白的胳膊,杜夢妮嗔怒道:“你個死沒良心的!惡心不惡心?”
張小白抬起頭,說道:“夢妮,我真沒那個意思,就是怕你爺爺對他們下手,我張小白對你怎么樣你還不清楚?”
杜夢妮神情恢復如常,悄悄靠過去,身體頂了一下張小白,俏皮道:“不清楚,你對我咋樣?要不今晚寵幸寵幸我?”
也不知道被頂出去還是嚇的,張小白從椅子上滑到地上。
杜夢妮咯咯直笑。
鬧完了小情緒,該說正事了。
杜夢妮重新坐到床上,張小白又坐到椅子上。
杜夢妮說道:“我準備帶著小妹籌備保險公司的事情,如果發展起來,我會首先用你的人!”
一來杜夢妮是為了當初那個承諾,照顧好那些人;而來杜夢妮對那些人很了解,張小白培養出來的銷售能力極強,做保險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那些業務員們,她要好好用用。
張小白想了想,搖搖頭說道:“不行,你不能扔掉遠大這一攤子事。你爺爺那個人我太了解了,對你哥哥他肯定沒有徹底死心,如果你去保險公司,杜飛可能重新被啟用,到時候你就被動了!”
“做保險這一行看似簡單,其實不容易,沒有內行肯定不行。我建議你去大保險公司挖一個高管,讓小妹跟著他干,回頭跟小妹說下,名義上跟著他實際上偷師,如果那人一旦靠不住,隨意拿下!放心吧,小妹有這個能力!”
杜夢妮點點頭,說道:“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我再考慮考慮!”
張小白說道:“那時候我就說過,遠大建立保險公司,有著天然的優勢,一定要以農業險為依托,步子不能走的太快,發展好了再逐步進入其他險種!”
杜夢妮說道:“放心,我記下了!”
張小白笑著問道:“保險公司起名字了嗎?”
杜夢妮說道:“聽你這意思,有好名字?”
張小白說道:“遠見保險怎么樣?”
杜夢妮挑起大拇指,然后眨眨眼調戲他。
張小白忽然神色黯然,低下頭,說道:“夢妮,我其實知道你的心思,而我現在畢竟有女朋友了,咱倆沒緣分啊…”
張小白不擅長說這些,只是低著頭叨咕著,卻沒有等到一點回應。
抬頭一看,杜夢妮側臥在床上,頭枕著手臂不知道何時已經睡著。
此時的她,嘴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