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阿梅商店出來路過一個小區,張小白故意放緩車速,兩個人同時朝著一個地方望去。
曾經的暢飲銷售點,曾經生活工作過的地方。
燈暗著,格外安靜。
鮑小妹喃喃說道:“梅姨說陸明他們沒有住在這里,料想王成功也不會在這里了!”
說這話的時候,鮑小妹顯出一絲淡淡的傷感。
張小白輕皺一下眉頭,時至今日再回想,也是康概頗深。
想不到那個不修邊幅自稱少爺的王成居然是暢飲董事長的公子王成功。
他能夠隱忍這么久,直到迫不得已才滅了于大成,真不是一般人物。
相處時候沒覺得他有多厲害,可做了這些事才發現,人家那才是深藏不漏。
對于王成功,張小白沒有反感,相反倒是有些好感,在一起吃過飯喝過酒蹭過人家電腦,還總是找機會諷刺挖空一番,這位大少爺當得也是不容易。
現在他應該在白長市擔任總經理,也只有他才能順利接過于大成的班,安撫住那些老業務員,不至于讓這個市場出亂子。
當時張小白對于處理陸明對王成功還是有些微詞的,陸明到最后擺了白縣一道,這個人的人品著實有問題,不應該受重用才對。
現在想想,王成功也是沒有辦法,陸明還是有些能力,在為謀其政,在王成功的角度看,只要能夠給公司賺錢,人品不人品的不重要。
或者這也叫大局為重?
張小白搖搖頭,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
一個公司要想發展下去,用人之道最為重要,而用人首先用的是人品。
不能因為這個人有些能力立了些功勞,就把他駕到一個位置上,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設想。
一路無話,十點多鐘的時候,倆人回到白長。
張小白將鮑小妹送到家,而后開車回租住的房子,還是剛到白長時候租的一直沒有退。
還沒開進小區,行駛在大街上,張小白忽然看到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
有小偷?
張小白沒有減速,徑直使了過去,不是怕這個小偷,而是怕打草驚蛇,一旦減速這家伙肯定跑了。
拐了個彎,張小白將車停下,悄悄往回走。
只是走了沒多遠,張小白就自嘲一笑,自己還真是神經質。
可以確定的是,那個人不是小偷,而是半夜起來貼小廣告的,抹了抹電線桿上的紙張,還沒有粘結實。
張小白緊跑進步,卻沒有發現那個身影,顯然他已經察覺出問題,“逃跑”了。
張小白笑了笑,很顯然這個人是遠大集團的業務員,這人可真是有意思,大半夜貼廣告,可是你在市區貼是個什么意思?市里人都沒有地啊!
說他笨吧還真是笨,不過笨的有些可愛,就憑著這個工作態度也不能批評不是?
虛驚一場,不過還有意外收獲,張小白對這個業務員倒是很有興趣,也是好感倍增。
看來安蘇省的業務員還真有不錯的,難道只有姓陳的一個白癡?
現在下結論為時尚早,一切還等到最后揭曉答案。
張小白現在的打算是接下來的日子里,重點考察業務員的水準以及能力。
回到租住的房子,一切如故。
張小白洗個澡,然后寫了一天的工作總結,再看書學習。
第二天,張小白和鮑小妹按照小廣告上的地址來到遠大集團白縣銷售點。
還是一棟居民樓。
對面坐得是個胖子,歲數不大,憨頭憨腦的看著確實有些笨,不過也有些可愛。
坦白講,張小白對于胖子沒有什么好印象,主要是那個呂小強惹得禍,正是那個死胖子讓曾經的三小節受了致命的打擊。
這次鮑小妹是唱戲的主角,她是本地人演起戲來更方便。
鮑小妹的穿著打扮就像農村人,打量了胖子幾眼,笑著說道:“怎么稱呼?”
很是穿幫的一句話,按道理來講買東西來了問人家叫什么干嘛?
只是鮑小妹實在忍不住,來的路上聽張小白說過昨晚的事情,覺得這個人挺好玩。
胖子趕忙站起身,雙手遞出名片,“我姓楊,楊樹,就是楊樹的楊樹!”
聽到這話,鮑小妹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心說人有意思,名字也有意思。
鮑小妹笑道:“對對對,一看就是一顆粗壯的楊樹!”
看這人身材可不是嗎?
叫楊樹的胖子愣了下神,似乎沒有想到對方會開這么個玩笑,隨后露出憨厚的笑意,“施遠大化肥長大的,所以才這么粗壯!”
鮑小妹眨眨眼,說道:“反應挺快嘛!”
楊樹說道:“開個玩笑,是在遠大集團的大家庭里,這才長得這么胖!”
鮑小妹問道:“上班多久了?家是哪里的?”
楊樹回答:“工作兩年,家在東北。”
鮑小妹又問道:“來南方習慣嗎?”
楊樹不厭其煩道:“習慣,哪里的水都養人!”
鮑小妹隨便問,楊樹隨便答,都是一些芝麻小事。
張小白干咳了幾下,心想差不多得了。
鮑小妹頓時會意,收斂笑意,說道:“我家是白縣的,家里種了二十多畝地,以前都用惠農化肥,今年想換個試試看!”
說到這個,楊樹眼睛驟然一亮,說道:“白縣我經常去,每一個村子我都打上了廣告,而且那里的遠大化肥買的還成!”
鮑小妹說道:“你覺得跟惠農化肥比起來,你們遠大化肥優勢在哪里?我憑什么用你們的?”
楊樹想了想,說道:“說實話,據我目前了解的情況,也是通過農戶的反響看,就質量來說,遠大和惠農旗鼓相當不分勝負,誰都不能壓過誰,不過優勢在于我們惠農化肥的價格更低。”
“我也是農村出來的,也就多上幾年學,咱們普通老百姓賺點錢不容易,能省點就省點,你說是不是?”
鮑小妹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倒是在理,不過照你說,我們村子里為啥用惠農化肥的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