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京,南金陵。
如果說燕京是政治文化中心,那么金陵則是經濟中心。
在燕京,官最大;在金陵,有錢人最多。
位于最繁華的街區,有一棟巍峨建筑拔地而起,跟周圍建筑比起來尤為突兀,有點俯瞰全市的意思。
該座大樓的最頂端,鑲嵌著金碧輝煌的四個大字——大方地產。
大方是個人名,全名叫田大方,正是大方地產的董事長,該企業的廣告語則是“大方地產,大大方方!”
位于一層的售樓處內,有一留著平頭穿著西裝的青年正在滔滔不絕的給客戶講解著新開發的樓盤。
而在他身上,則是眾多女生的目光,那些目光中流露著愛慕欣賞甚至貪婪。
有兩個女孩在遠處的角落里,看著那個青年。
“真帥呀!”
“都已經這么帥了,居然還那么有錢!”
“你說誰有這個好命,能釣到這么高端的金龜婿?那豈不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哎!總之不會是咱們,沒看出來?自從這位來到銷售部之后,都收到多少表白了?連正眼都不看咱們!”
兩人同時露出哀怨的神情。
青年姓田名野,正是田大方的獨子,換句話說,也就是大方地產集團唯一的合法繼承人,切切實實的富二代公子哥。
留著長發穿著皮褲皮靴是藝術家,留著小平頭穿著西裝就是翩翩美少年。
也不知道為什么,董事長竟然直接將兒子發放到銷售部,而且交代了部門主管,該怎么管怎么管,不可以徇私情。
話雖這樣說,可都知道田野的身份,哪能不徇私?嚇得主管連句硬話都不敢說。
還好這位公子哥沒有以勢壓人,到了銷售部那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就仿佛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售樓員,不但沒有什么脾氣,業績也相當突出。
富二代的身份,柔和的脾氣秉性,英俊帥氣的外表,還有極強的工作能力。
這樣一個完人,誰不喜歡?
所以那些鶯鶯燕燕們經常眉來眼去暗送秋波,甚至直接表白,可最后一個結果都沒有。
有人甚至懷疑,這個田野會不會不喜歡女人?
正在此時,田野手機忽然響起,他微微挑眉嘴角卻翹起。
一個女孩震驚道:“快看快看,他笑了!”
笑意有很多種,尤其是銷售行業,笑容大多是處于禮貌,而這種笑明顯發自肺腑。
田野叫來一個青年,“小趙,你幫我照看下客戶,我去接個電話!”
田野走出門口,掏出一根煙點燃,接聽電話。
“喂!”
“你好,我是金陵市公安局,你是田野嗎?”
田野大笑道:“我是你大爺!老大,甭想蒙我!”
電話里的張小白哈哈大笑,“是不是老二告訴你了!”
田野說道:“沒有!老二那個二貨巴不得我被騙,能告訴我?”
張小白說道:“對哦!騙的了老二,可騙不了老三!”
田野收斂笑意,認真說道:“老大!過得怎么樣?混不下了別硬撐,別忘了你還有個弟!”
張小白說道:“沒事!挺好!就是想你們了!”
本來不擅長表達的倆人一陣無言,只是眼里都閃著淚花。
片刻后,田野笑道:“老大你變了,矯情了!”
張小白笑道:“沒變!無論什么時候,老大還是那個老大!”
接著張小白告訴了田野手機號以及QQ號,然后掛掉電話。
田野握住手機放進兜里,深呼一口氣,其實他沒有聽出是老大的聲音,是因為他有兩個手機,這一個只有洛大的同學們知道號碼,還有一個是金陵的號。
思緒間,另一個手機響起來,田野接聽后走進大方地產,來到董事長辦公室。
田大方看著兒子,似乎很順眼,“媽了個巴子的,讓你剪個頭,誰讓你剪小平頭了?真他娘的土!”
田野不悅的說道:“啥事趕緊說,我下邊還接待客戶呢!”
田大方說道:“接待個屁!按照老子的意思,直接給你安排一個副總,你為啥偏偏從基層做起呢?”
田野說道:“沒事我走啦?”
田大方是真沒脾氣,嘆了口氣說道:“中午有個飯局,別在公司吃了!”
自從來到公司,應酬是越來越多,田大方似乎有意讓田野進入那個圈子,讓誰都認識他這位很自豪的兒子。
田野哦了一聲,走出董事長辦公室。
其實他不想,但沒有辦法,可能類似于那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是田大方的兒子,他是大方地產集團的繼承人。
很多事不是他自己說了算的。
時至午后,洛城大學303寢室的大壯吃過飯回寢室,習慣性的先來到301轉一轉,以前是想蹭根好煙抽,而現在則是望一望打掃一下房間。
返回寢室,電話響起,接聽后大喊了一聲。
“班長!真的是你?”
聞聽此言,寢室另外三人都興奮的湊過來。
張小白跟幾人一一問好,然后問他們怎么樣。
大壯一聲嘆息,其實真不怎么樣。
自從張小白走了之后,徐麗大病了一場,班級群龍無首沒了主心骨,仿佛要散架一般。
劉潔面臨的壓力很大,有很多人還在碎嘴說閑話,為此班級男生打了幾場架,可是效果并不大,沒有人301哥幾個撐著,別人不怕。
說完這些,大壯說道:“班長,你啥時候回來?倒是讓他們看看咱們牛逼的樣子啊!”
張小白沒說什么,因為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去,更不知道該如何牛逼?
又聊了會兒,依依不舍的掛掉電話。
張小白心情沉重,他沒有想到劉潔的狀況竟然如此慘。
收拾了一下心情,張小白給劉潔寢室打電話。
劉潔并沒有表現的很低落,相反,很是興奮。她說跟王長虎正在發展著小長節教育,雖然規模不大,可也是蒸蒸日上;她說吃的好睡得好,上課學習下課工作就是太忙;她還說經常去看季小柔,狀態不錯,就是脾氣還是那么倔,勸她不要在來了。
只有說到季小柔,劉潔才變得傷感起來。
倆人又聊了會,這才掛掉電話。
張小白坐在沙發上,看著那不斷燃燒的香煙。
只有你們好,我才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