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愔,自然知道催知機在擔心什么。
于是,李愔淡淡地對催知機說道:“你們盡管放心,這鏡子的生意,只要你們能夠全部吃下的話,自然可以全部交給你們來代理。不過,如果到時候你們吃不下的話,那就不要怪本都督交給其他家族來做了。”
聽到李愔的話,催知機心里不由打了個突,然后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那鏡子,每月的產量,到底有多少?”
李愔微微一笑說道:“如果全力生產的話,每月至少有三千塊!”
聽到李愔的話,催知機不由有些為難地說道:“殿下,可是這產量,有些多啊!我大唐有能力購買者鏡子的,其實并沒有多少。根據這個產量的話,市場很快就會達到飽和,這…”
沒想到,這家伙居然能夠看到這一點。
五姓七望家族,果然沒有笨人啊!
李愔不由哈哈一笑說道:“崔公子,眼光何必如此短淺呢?你們的眼光僅僅局限在大唐,這產量,自然是多了。但是如果你們放眼星辰大海——”
“額,放眼周邊的其他國家,那些所有和大唐有貿易關系的國家,這銷量,會有多少呢?你認為,每月區區三千塊的數量,還真的多么?到時候,恐怕根本就不夠你們幾家分吧?到時候莫要因為這份額的事情起糾紛才好。”
聽完李愔的話,催知機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沒錯,如果只是將市場局限在大唐的話,的確是太短淺了一些。
如果放眼周邊,那些所有和大唐有過貿易的國家,這里面的市場,實在是太驚人了!
一時間,催知機的目光閃爍,在推斷著這里面龐大的商機。
于是推斷,越是覺得駭人,心里就愈加的興奮。
額,催知機所不知道的是,其實此時的西方,玻璃早就已經出現。
甚至其工藝,已經達到相當先進的地步。
雖然在質量上,和李愔在商城里兌換出來的鏡子,沒辦法相提并論。
但是真正的差距,恐怕也沒有太大。
早在公元一世紀,羅馬就成為玻璃制造中心,包括鍍金、切割、吹制、雕刻、吹模、纏絲、鐫刻等沿用至今的制作工藝。
五姓七望銷售玻璃的話,估計也就只能在周邊位置銷售一下。
如果運送到西方去銷售的話,恐怕能連底褲都陪的一干二凈。
很快,就有皇宮的侍衛前來,命李愔到殿前議事。
殿前議事?
李愔有點懵,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詢問皇宮的侍衛才得知,原來是因為松贊干布前來求婚,要征求他的意見。
其實,這件事情,只需要文武大臣議事便可以解決的問題。
父皇讓自己到殿前議事,這里面的含義,耐人尋味啊!
不多時,李愔就來到大殿之上。
李世民詢問道:“愔兒,吐蕃的松贊干布來我大唐求親,要迎娶我大唐的公主。并且,準備學習我大唐的文化,和我大唐永結同盟。你身為益州刺史,不知這件事情,你怎么看?”
聽到李世民得詢問,李愔不由說道:“父皇,兒臣以為,這件事情,斷不可為!”
李愔話音剛落,長孫無忌便站出來問道:“蜀王殿下,吐蕃仰慕我大唐文化,主動要和我大唐結盟。這都是我大唐大國之氣象。所謂大國者下流,令萬邦來朝,這正是我大唐國威之體現,敢問蜀王,為何會反對呢?”
李愔微微一笑,不屑地問道:“那么,敢問趙國公,被選之公主,可曾是心甘情愿和親?”
皇家女子,固然是金枝玉葉,但是婚姻多不得自由。
尤其是碰上和親,就只能淪落為和親的犧牲品。
唐朝后期,和親的靜樂公主和宜芳公主,最終都被殘忍的殺害。
不過,長孫無忌聽到李愔的話之后,不由鄙夷一笑。
“蜀王殿下,和親乃是關乎家國天下之事,豈可摻雜兒女私情?能為整個大唐做出犧牲,乃是公主的榮幸!”
聞聽此言,李愔不由喟然一嘆說道:“漢家青史上,計拙是和親。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婦人。豈能將玉貌,便擬靜胡塵。地下千年骨,誰為輔佐臣。”
這首詩一出,整個朝堂之上,不由為之一靜。
這首詩,幾乎將整個文官集團,全部都給罵進去了。
社稷的興盛,是依靠明主,是依靠賢臣,豈能寄托于婦人之身?
都是因為這些大臣們無能,才出自拙策罷了。
而那些武將們,聽完這首詩之后則是轟然叫好!
程咬金一邊大聲叫好,一邊小聲問道:“敬德,殿下這首詩,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尉遲敬德鄙夷地說道:“能將那幫軟蛋問的啞口無言,必然是好的,你跟著叫好,總沒錯兒!”
程咬金一琢磨,額,好像也是這么回事兒。
于是,叫好的聲音更大了。
李愔不由再次向長孫無忌問道:“敢問趙國公,縱觀史書,可曾有通過和親,獲得真正的和平者?”
“這——”
長孫無忌說了一個這字,下面,卻是接不下去了。
因為通過和親來換取和平,只是一個自欺欺人的想法罷了。
李愔接著問道:“既然和親并不能換來真正的和平,那么,我們為什么要答應和親呢?”
長孫無忌被問的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這時候,魏征不由問道:“那依蜀王殿下所見,該當如何呢?”
聽到這個問題,李愔不由沉聲說道:“依我之見,我大唐當不和親,不下嫁,君主死社稷,皇子——守國門!”
“好!”
這一個好字,卻是龍椅之上的李世民,聽到李愔的這番話之后,忍不住心情激憤,猛地拍了一下御案,重重地說了一個好字。
而朝堂之上的那幫老將,更是轟然叫好。
這一次,所有的武將,都聽的明明白白。
都聽的心情激蕩,心潮澎湃。
他們心里,也正是這么想的,只不過,他們不能說的那么好,不能說的那么豪邁罷了!
我堂堂大唐,要讓四方臣服,讓四方來賀,又豈能通過和親的方式,來求取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