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挺微微一笑,低聲對李泰說道:“殿下,如果太子真的派你前往的話,斷不可拒絕。不過在去的路上,可以出點小事故,以至于受傷而沒辦法前往。總之,這一次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去。”
聽了韋挺之言,李泰臉上不由露出若有所思之色,然后對韋挺說道:“多謝先生教我,先生的恩情,本王感激不盡。”
不多時,文武百官還有幾位皇子,都來到大殿之內。
太子李承乾臉色沉重地說道:“我剛剛得到消息,城南的滈水、潏水,河水暴漲,將要決堤。而一旦決堤的話,將會淹沒無數百姓,使的無數百姓顛沛流離,妻離子散,大家都議一下,現在該如何處理?”
長孫無忌馬上站出來說道:“殿下,現在應當馬上派人加固河堤!萬萬不可讓河堤決堤啊!一旦決堤的話,必將釀成大禍!”
房玄齡站出來說道:“老臣以為,太子還需做好決堤之后的善后工作。準備好賑災的糧食,還有如何安置災民,如何不引發瘟疫等問題。”
接下來杜如晦等一干老臣,紛紛提出自己的意見。
結合百官的談論,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要馬上派人加固河堤,第二就是要準備萬一決堤之后的善后工作。
而接下來,就要看太子派遣誰去加固河堤了。
工部尚書是必定會去的,畢竟,河堤就是工部在負責修繕加固。
但是在工部尚書之上,還要不要再派一個主持大局的人員,就要看太子的取舍了。
沉思片刻之后,太子不由看向李泰,對李泰說道:“四弟,這次的事情,關于千萬百姓的性命,別人難以擔此重任啊!這件事情,孤王就交給你來全權負責!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帶人去吧!這件事情,就拜托四弟你了!”
說完,李承乾不由站起身來,對李泰深深一揖。
李泰藏起眼眸中凌厲的殺氣,連忙還禮,同時真誠地說道:“殿下你說哪里話?這原本就是臣弟分內之事,理應如此!殿下盡管放心,壩在人在,壩亡人亡。”
聽到李泰的話,李承乾臉上一絲冷笑一閃而逝。
好大的口氣,居然敢說出這等話來。
這可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
當下,李承乾親自帶人將李泰等人送出去,一直目送他們走遠,李承乾才離開。
而此時,文武百官,都在六部等候消息。
就連李佑、李愔他們,在消息沒出來之后,也不好貿然離開。
結果,沒過多久,就有侍衛前來稟報,說是越王李泰,不慎墜馬,并且被馬踩斷了腿,現在已經昏迷不醒。
聽到這個消息,李承乾一口老血險些沒吐出來。
而那些文武百官還有李愔,無不暗自心驚。
這位越王,真的好狠!
對自己,居然也能這么狠。
在座的,哪一個不是人精?
如果說這一次墜馬是意外的話,他們真是打死都不信。
更讓他們心驚的是,為了避開這一次任務,李泰竟然不惜被馬踩斷腿,真的是狠人啊!
額,好吧,事實上,李泰也沒打算玩兒這么大的。
在李泰的設計之中,他只要墜馬,被摔傷,然后假裝受了很嚴重的傷就足夠了。
但是萬萬沒想到,他跌落下馬的時候,因為經驗不足,被馬鐙絆了一下,一下子掉到馬肚子底下。
下一刻,一個大馬蹄子沖著他的肚子就踩下來了。
如果被踩實的話,估計場子都能被踩出來,一眼就能看清楚他早上吃的是什么飯。
李泰倉皇躲避,最終躲過了肚子,但是被結結實實地踩中了大腿,直接將大腿踩斷。
然后,果斷地昏迷過去。
李承乾臉色鐵青,命人將李泰抬下去好生治療。
而接下來,李承乾找來李愔,繼續向李愔深深一揖說道:“六弟,沒想到青雀被摔傷,這件事情,就只能拜托給你了!”
李愔點點頭,平靜地說道:“殿下請放心,臣弟必將全力以赴。”
李愔真的沒有料到,李泰居然這么狠,事情最終還是落到他的頭上。
其實,在他上面還有一個李佑。
但是這家伙就是個草包,甚至比原本的李愔還有些不如。
李承乾也不敢將這么重大的事情,交給他來做。
不過,雖然事情最終還是落到了自己頭上,但是李愔也不怕。
或許最終加固堤壩失敗,自己會被懲處,但是想必不會太嚴重。
反正,他的目標也不是上面的那個位置。
因此,接到李承乾的任命之后,李愔當即騎馬趕赴河堤。
而此時,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等一干老臣,都對太子李承乾,都是頗為失望。
目前來說,太子雖然乖巧,對他們也是畢恭畢敬,但是沒有絲毫擔當,非人君所為。
因此,長孫無忌不由對李承乾說道:“太子,加固堤壩一事,事關重大,老臣決定到現場坐鎮。”
在長孫無忌之后,房玄齡、杜如晦老臣,都請求到堤壩上去。
與其在這里等著,還不如親臨現場,還能為他們出謀劃策。
而在三人之后,還有那些世家的嫡系官員,也都紛紛請命。
而這些人的目的,就不是去幫忙了,純粹是要去挑刺。
他們要去現場,找到梁王李愔的疏漏之處,然后狠狠地彈劾他。
這些人,自愿到堤壩去,李承乾自是沒有不答允的道理。
不多時,李愔就來到了加固堤壩的現場。
李愔發現,長安城南側的一段河堤,因為這里河道到了這里變的狹窄起來。
而河水滾滾而下,水位不斷的上漲,眼見要不了多久,就會沖毀河堤。
除非是現在大雨就會停下,或者是將河水分流。
如若不然的話,恐怕他們加固的速度,根本就趕不上河水上漲的速度。
李愔在雨中,騎著馬向下游而去,很快發現,在過了這十幾里路的一段狹窄河段之后,下面再次變寬。
也就是說,目前只有這十幾里路段的河段最為危險。
可是,到底用什么辦法才能保住這十幾里路的河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