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息了片刻,夏拓身上彌漫的戰氣威壓逐漸的散去,石屋內恢復了平靜。
再次貫通一道天脈,讓他清晰的感受到了體內的變化,每一寸血骨都重新經歷了一次洗禮,除卻力量的增長外,更增添了活力。
沒有再耽擱,他起身朝外走去,石屋外鹿早就立著多時了。
他為了打通第二條天脈,花費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沒有過問部落族務。
“發生了什么事情了。”
“族長,風閑前輩來了。”
鹿連忙說道,風閑的到來也讓他下了一跳,畢竟他可是跟在夏拓身邊,看著夏拓忽悠的這個老頭子,眼下這個老頭竟然找來了。
正因為知道族長忽悠風閑的,所以鹿才有些慌亂。
老頭再老也是天脈境戰士!
“他在哪里?”
鹿的話讓夏拓一愣,不過隨之就反應了過來,他還和風閑老頭有過一年之約的,現在算算也差不多了,沒想到這個老頭真的找來了。
他眼前一亮,真是想啥來啥,他正愁沒人幫他管理人殿呢。
一定要將這老頭拿下!
干了這一票,夏部落就等于多了個強者。
而且拿下風閑的好處多多啊,老頭活了幾百年了,就算是獨來獨往慣了,但總的有幾個朋友吧。
他最喜歡交朋友了。
夏拓的心中不斷的思量,想著怎么將風閑老頭給綁在自家船上。
“他在部落山下看芍長老種地。”
鹿攤了攤手,露出一抹無奈,老頭子就是會玩,一來到夏部落啥都沒瞧在眼中,就偏偏看上部落種的糧食了。
“走,咱們去看看。”
夏拓帶著鹿走到了部落山頂邊緣,朝著山下看去,一下子就看到了在一片綠色莊稼地中趴著的老頭子。
沒辦法,都是一群婦人和少女,就多了這么個老頭,很是咋眼。
這一刻,風閑老頭趴在一株粟米植株下,頭低的都快要吃土了,他伸出布滿褶子的大手,抓了一把粟米根部的泥土,放在手心中,閉上了眼睛。
沒過幾息時間,睜開了雙眼,瞳孔深處露出了一抹驚訝。
靈力。
以靈力來配置普通雜草,這樣一代代不斷的篩選,那么終能培育出靈草。
粟米和土薯風閑老頭自然是認識,也知道可以填飽肚子,但是也僅此而已了,除了山野深處吃不飽的野民用來填飽肚子,還能干什么?
所以,在他眼中這就是野草。
夏部落,竟然布置巫陣,激發靈力來培養雜草,很好很強大。
不僅如此,他自以為還看到了更深處的含義,如果真的培育出了蘊含靈性的粟米和土薯,那么族人修煉自然不必于在緊于狩獵吃肉。
而且相比于外出打獵,種植這個可更加的安全,將整個部落周圍都種上靈米,完全可以培養出更多的戰士。
人殿果然無虛名!
尋古問今,追尋先輩腳步,重現人族盛世!
從這一點以小見大,人殿名不虛傳!
芍鳴遠遠地看著這個在田地中不斷抽搐的老頭,有些不明所以,她將幾個躲在不遠處發笑的少女趕得遠遠地,唯恐惹這個老頭生氣。
鹿可是說了,這是族長的貴客。
族長的貴客,就是部落的貴客,不能惹貴客生氣。
風閑自然是沒在意遠處的少女的偷瞄,他這么大年紀了,臉皮早就練的比牛皮還厚了,不至于跟幾個小丫頭計較。
他將手中的泥土灑落,轉頭看向了芍鳴。
“小丫頭,你們這個巫陣要是壞了怎么辦?”
雖然對于老頭叫自己小丫頭有些不滿,但芍鳴還是走上前來,說道:“巫陣要是壞了會有巫殿中的巫前來修補,每隔幾天巫也會巡視一遍這些巫陣。”
“巫會來巡視這些泥巴。”
風閑有些不敢相信,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記得巫都是很高傲的,就算是和氣的巫,也大都沉浸在自己的修煉中,很少搭理除了巫術之外的瑣事。
難道說自己多年獨身流浪慣了,部落里的規矩都改啦?
“當然啊,這些就是巫殿里的巫徒給布置的,整整花費了十天喲。”
看著芍鳴理所當然的神情,不帶絲毫的作假,風閑愈發的覺得事情不是那么簡單。
開玩笑,這么一大片地方,只用了十天時間就布置好了所有的巫陣,難不成夏部落的巫都長了八只手,還是你家巫是大巫尊吶。
倒是聽說涂澤巨湖中有一種八爪章魚,還會吐墨,會用八個爪子抓魚吃。
“俺們部落有三個巫士,二十幾個高級巫徒,一百多中低級巫徒,十天時間要是布置不完這點地方的巫陣,俺們族長早就要跳腳罵娘了。”
三個巫士。
二十幾個高級巫徒。
一百多個中低級巫徒。
瞬息間,雷的風老頭不輕。
等等!
風閑張了張嘴,他覺得還是去問一下小老弟吧。
一百多巫徒,確定不是圖騰戰士。
“老哥哥。”
部落山下,夏拓親自狂奔下山出迎,連鞋都差點跑掉了。
“小老弟。”
夏拓張了張嘴。
上次說他小的那個妖,被他劈了。
“小老弟,這是怎么回事?”風閑老頭對著夏拓問道。
夏拓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看著風閑老頭道:“有什么問題嗎?”
芍鳴:有什么問題嗎?
鹿:有什么問題嗎”
一眾圍上來的族中少女,睜著大眼睛看著風閑老頭。
有什么問題嗎?
俺們夏部落有一百多巫徒,這有啥問題嗎?
論實力俺們不行,但是質量不行數量來湊總可以吧。
對了,忘了說了,巫殿繼巧兒成功晉升巫士之后,受到刺激跑去山林深處的螺,也晉升到了巫士回來了。
而且他所修的巫術是諸多巫術中最為殘忍和暴虐咒巫術,就是那種專門躲在陰暗角落里咒的人七竅流血,八竅流膿,全身都化成污血的咒巫。
一時間,被這么多人詫異的看著,風閑老臉一紅。
沒問題嗎?
能沒問題嘛!
他從來沒聽過那個部落的巫能排成十行十列,還有余數的。
不對,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哪個部落有一個巴掌之數的巫。
小老弟,真行!
夏拓拉著風閑老頭的胳膊朝著山上走去,隨之說道:“老哥哥,兄弟我可是想死你了。”
被夏拓拖著,風閑跟著夏拓沿著蜿蜒的山路朝著山上走去,邊走風閑邊瞧著四周,不過他還是沒從剛才的事情回神過來,堂堂天脈戰士,竟然被這么多人一起鄙視了。
自負走過南闖過北狼窩里面打過盹的風老頭,竟然在一個山旮旯里被以前眼中的野人給鄙視了。
“老弟,果然不愧是從人殿出來的,老哥我真是佩服。”
就在這時,風閑突然看到夏拓神色,一下子從充滿笑意,到滿臉鐵青,再到陰沉不定,最后苦笑一聲,身形踉蹌,充滿了悲痛,雙眼圈一下子紅了起來。
一時間,風閑一個激靈,不會吧。
夏拓揉了揉臉,強裝精神,說道:“走,老哥哥你來我夏部落兄弟我高興,今晚一定要吃個痛快,然后老哥哥在部落里歇幾天。”
完球。
頓時風閑心中一沉,他來夏部落找夏拓是為了啥,不就是為了加入人殿,為此才有了一年之約,眼下夏拓絕口不提此事。
這一定是完了啊。
一時間,風老頭有點慌。
難道自己不夠格?
也是,夏小兄弟一年不見,都已經是天脈境戰士了。
他蹉跎了數百年還是在天脈境踏步,老木頭一根了。
頃刻風閑老頭,瞪大了眼珠子。
夏拓成天脈境戰士了。
媽的,自閉了。
風閑老頭心中爆了一句粗口,自己當真是老了,也是自己也就是在涂澤荒原算個人物,出了這片荒原,誰還認識他風閑。
就在風老頭自我神補腦的時候,夏拓的悲戚的聲音傳來。
“老哥哥兄弟我對不住你,沒有完成你的囑托。”
“小兄弟,老哥我闖蕩了這么多歲月,這點打擊還是可以承受得住的,人殿之中強者眾多,老夫都是糟老頭子了,還妄圖賺點名分,是老哥哥貪心啦,不怪你。”
一時間,一老一少相互對視。
“老哥哥。”
“小兄弟。”
“咳。”
夏拓立刻借故咳了一聲,雖然神情再次化為了悲切。
這是一場交鋒,他一定要將這老頭給忽悠瘸了。
來到部落山頂南部懸崖處,夏拓也不再走了,立在懸崖上,迎著天風呼呼,吹的頭發散亂,背對著風閑。
醞釀情緒中…
“老哥哥,我不瞞你,人殿沒了。”
什么!
風閑一愣,頓時瞪大了眼睛盯著夏拓,他懷疑夏拓在逗他,可是沒有證據。
他需要一個解釋。
夏拓知道風閑這會絕逼會瞪著他,他負手而立,挺直了自己的腰板,從懷中摸出了誅妖令,誅妖令上閃爍著淡淡的紅暈,舉過肩頭,紅暈散發而出彌漫了周圍數丈方圓。
“從當初求雨部落一別,這近一年的時間里,僅小弟我就殺了兩尊妖,其中一尊峳妖掌控了一個我人族大部落,還差點將小弟給留在萬古山脈深處。”
殺了兩尊妖。
剎那間,風閑開啟了瘋狂補腦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