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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8章 五年之后 耕戰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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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凰血神靈藤,夏拓眼神微瞇,記憶在精神世界中翻滾浮現,這是當年鳳棲侯部的老巫祭其親口所言。

  現在看來這小小的鳳巢,方寸間蘊藏神異,當年老巫祭絕對有所隱瞞。

  也對,當年那個老頭真是一個老狐貍。

  虧他還覺得這件鳳巢是一件打造小世界的寶物,此刻卻讓他感覺遠遠不止如此。

  精神沒入鳳巢中,只見鳳巢界域內瑞氣神霞交織,這些年來這座鳳巢在他手中,雖說界域內衍空間,但實際上內部面積不過數千丈大小而已。

  然此時在他的感知中,這座凰血界域正在擴張,界域內出現了泥土大地,暗紅色的泥土中央,一片梧桐樹樁,從枯萎中彌漫出了生機。

  枯木梧桐只有一株,但根基龐大,足足化為了一片木林,就像是一片群山峻嶺,樹樁表面布滿了褶皺,有淡金色在裂縫中浮現。

  枯萎的梧桐正在重新煥發出生機,梧桐的樹干如同地龍朝著四面八方蔓延,干癟的樹根所到之處,暗紅色的泥土自衍,將界域不斷的擴張。

  這種景象,在夏拓的眼中有一種十分奇異的感覺,鳳巢界域的擴張,和武者修行的小世界的界域擴張是如此的相似。

  眨眼間,梧桐靈木如山岳一般的樹樁上,生長出了一道嫩芽,呼吸間小苗茁壯成長,竄到了百丈高,兩丈粗細。

  緊隨著,凡是感知中的梧桐樹根上,一株株嫩綠色的幼苗破土而出,短短一炷香的時間里,在夏拓的眼中化為了一方梧桐林。

  幾乎是每一個呼吸間,界域內的梧桐木都在生長,驅動著鳳巢小世界也在擴張中。

  精神意念朝著梧桐神木主根深處沒入,夏拓感應到了樹根之下蘊藏著靈機,浩瀚深邃夾雜著斑駁。

  赤紅光一閃,身穿鳳紋長袍的老巫祭浮現,虛幻的身影薄若青煙,好似一陣風就能夠吹散成虛無。

  隨之,夏拓元神浮現進入鳳巢界域內,和老巫祭相對。

  “前輩。”

  夏拓開口,哪怕是時至而今,他早已今非昔比,但大夏承了鳳祇侯部的情,至于當年的詛咒誓約在他眼中也已經不算什么,對于一個已經殘存魂魄,也沒啥好裝的。

  “沒想到你真的完成了。”老巫祭輕吟,聲音縹緲道:“這座凰血神藤界交給你了,老夫去了。”

  對于消亡,對于老巫祭來說,更像是一種解脫。

  聞聲,夏拓微微躬身致意,老巫祭的虛影燃起了淡淡的赤焰,從下往上消失在他的眼前,老巫祭動了動嘴,似乎有些話,終究沒有說出來。

  凰血神藤界,現在看來,這是一座真正的小世界,以神木梧桐為世界道基。

  要說小世界有何用處,不同的部落有不同的作用,比如用作藥界、試煉界,荒土上的大部有些手中就掌控著這樣的小世界。

  或許在荒土上掌控的地域不過數萬里方圓,實則暗地里掌控著好幾座小世界,悶聲發大財。

  這座凰血小世界也算是意外之喜自從遷徙到鳳凰城以來,他都想著給巫院找一個合適的地方,這座小世界豈不是剛剛好。

  雖說看樣子小世界還處于演變中,眼下這數百里方圓,已經暫時足夠使用了,在梧桐主根下還蘊藏著深邃的能量,足以供應小世界的積蓄擴張。

  鳳凰小世界,鳳凰城,冥冥之中還真契合無比,俗話說鳳凰不落無寶地,如此界域,作為巫院立族之地,豈不合適無比。

  收斂了心神,夏拓元神歸于精神世界中,將鳳巢小世界收起來。

  一聲高亢的啼鳴在耳邊響起,精神世界中有一聲碎裂聲音響起,好似一道枷鎖打開,微微抬頭,一道淡薄的黑煙鳳凰從他體內飛起,消散在天地間。

  愣了愣神,夏拓反應過來,身影眨眼間消失在了荒山之中。

  夏園。

  “司空長老,當初建造鳳凰城地脈,鳳凰山深處有異脈遺跡,安置凰血神藤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從蠻荒古地返回后,夏拓就召集了司空槐和渾空前來,準備盡快給巫院整出一個地方。

  “是。”

  “渾空長老,盡快準備巫院搬遷事宜,等神藤界安置好了以后,就屬于巫院以后的研究之地,完全交給巫院所有。”

  “屬下這就去辦。”

  揮手讓兩位長老退下,夏拓自己也返回了寢殿。

  從蠻荒古地回來之后,因為看到了神木梧桐擴張小世界,讓他有了一種感悟,只不過這種感悟有些縹緲,還沒有完全成型,所以夏拓準備閉關一段時間,看看能不能對自己進階下一步有所幫助。

  娃兒有了,疆土內也算安穩,他也有了時間來沉淀自己接下來的武道之路,實際上這段時間里巧兒、胖哥已經相繼閉關了。

  老神侯引動氣運,正在淬煉著龍伯洞天的法則神域,這是水磨的功夫,加上就剩下他一個人正在忙碌,所以速度自然要慢很多。

  南部和梼杌侯部接壤之地,他也已經授意虞伯不必在查探,旱魃整出來的干旱隔離地暫時任其折騰,只要梼杌侯部不北上,那么大夏也不南下。

  三陽界遷徙來的族民,暫時安置到鳳凰城以西的地域,至于鳳凰城以東,由于妖族再次占據了邊荒東域,鳳凰城以東暫時不在安置普通族民,免得將來發生沖突,造成不必要的死傷。

  以鳳凰城為關隘,妖族就算是想要西進也要先打通鳳凰城,城中有老黿坐鎮,除非妖族派出王者前來。

  這種情況下,大夏看似四周危機重重,但實際上在各方相互傾軋下,還是保證了穩定,所以夏拓短時間內可以有安心閉關的時間。

  夏拓閉關,族庭正常運轉,三陽界的族民不斷的遷徙而來,這些人生活在地底時間太久了,重新降臨到荒土上后,有些人不怎么適應,折損了一些人。

  不過這些折損倒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圍內,加上大夏有巫醫竭力救治,已經將傷亡降低到了最低程度。

  巫醫問藥,司農殿的司農們,則是傳授耕種之道,同時豢獸殿的人手則在學習三陽界人的豢養手藝。

  邊荒中域經過山犭軍萬年的施虐,早已經沒了多少人口,萬年來血色澆灌的土地,草木不知道枯萎了多少重,土地肥沃無比。

  地廣人稀,土地肥沃,三陽界遷徙來的人實行的是戰兵制,所有人無論老弱婦孺全部按照族內戰兵制度整編,然后同一開墾土地,類似夏拓前世的建設兵團一樣,全部軍事化的管理。

  這種制度一是為了掌控遷出來的族民,二邊是集中力量開墾出大量的靈田,有吃有喝才是保證有能力繁衍后代。

  至于修煉,這些都是次要的,大夏目前這么廣袤的地方,缺的是人,人布滿了大地,才能算真正的掌控了大地。

  經過夏閣探討之后,一個耕種戰師人口十萬,為一個完整建制,族庭配給傳授耕種的司農一百人。

  耕種戰師雖說也配備潛龍殿等,但主要任務便是種田和生小孩。

  三陽界的族人,因為界內封閉的原因,祭祀圖騰走了歪路,所有人的修煉都類似于外界的血祭圖騰,修煉者身上帶著一絲‘污垢’之氣。

  這種已經踏上修煉之路的武者,想要根除已經很難,還會消耗大量的資源,與其如此還不如從下一代開始。

  他們這一代這輩子就這樣了,盡力干活吧,種田生娃,等有了后代,重新進行正統的觀想圖騰之路。

  普通族民也就能活個百年時間,這時間不短,但對大夏族庭來說不過是一個過程,大夏有這個時間來沉淀族民。

  耕種戰師施行和戰兵一樣的管理,有危險的時候是兵,沒事的時候種田、生娃,統領稱之為戍農尉,直接聽命于夏閣新近建立的戍農司。

  而戍農司的主管則是從兵部、司農殿派出的人手組成。

  時間流逝,轉眼間五年時間過去,夏拓窩在天爐山修行,嗚嗚還在沉睡中,大夏疆土并沒有發生什么大事。

  六年前的神國遺跡的事情,普通人已經很少相傳,大夏族庭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遷徙的族民安置問題。

  鳳凰城以西,一座座戍農戰師的建立,如同棋盤上的棋子一樣,星羅棋布。

  五年來,從三陽界中一共遷徙出來了近五千萬族民,在鳳凰城以西建立了近五百座戍農戰師,效果很不錯,耕戰一體。

  當然話是這么說,戰斗的時候很少,多數的時候都在開墾靈田。

  這種制度下,除非是襁褓中的娃娃、幾歲的頑童,哪怕是有了身孕的婦人、拄著拐棍的老人,只要還沒臨近生產日、還能走得動路,都需要下田里除草忙碌。

  時至而今,所收獲的靈米,已經可以供應剛剛遷徙而來的族民,畢竟遷徙來的族民兩年內想要自給自足很難。

  耕戰制度下,所有人吃大鍋飯,中出來的靈米,除了滿足自己吃食外,剩下的都是族庭的,族庭在調撥給其他新近建立的耕種戰師。

  雖說施行耕戰制度,很多事情沒辦法施行,但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為了給人希望,每一個耕種戰師體制下,每年都有舉薦天賦修煉者的名額。

  若是哪一個耕種戰師發現了小天才,該戰師就會得到族庭的獎賞,這種舉薦人才同樣算作戍農尉官的政績之一,作為升遷的憑證。

  凡是故意淹沒人才,一經發現重罰,這種重罰可不僅僅是剝奪職位,重則直接擊殺。

  為了給予激勵和監督,考功司、刺史臺都下派了人手,進入耕種戰師內進行走訪。

  有功則賞,因私廢公者罰。

  鳳凰城西十萬里,薪禾山,起伏像是一頭巨獸盤臥在荒原上。

  薪禾山是山外薪禾戰師衛所的人給起的名字,至于這里原來叫什么,已經沒人知道了,萬年來妖族施虐的大地上,人族文明早就有了斷層。

  不過,沒關系,文明是人創造的,縱然缺失了萬年時間,但如今這里又有了人族的生機,新的文明也再次誕生。

  薪禾戰師衛所建立于四年前,環繞著薪禾山北部,一座座石質房屋建立,這些房舍正正方方,棱角分明,顯得十分的清冷,這是薪禾戰師的一部分人,戰師其余人分布在周圍三十里范圍內。

  戰師衛所的建立也不是隨便選的,每一座衛所都選定的是較為平整的地方,至于深山老林,如今荒原都開墾不出來,哪有功夫整理荒山老林。

  薪禾山北方有薪禾湖好薪禾江,由北往南注入薪禾湖中,在旁邊沖積出了大片的荒原。

  和四年前相比,原來長滿了荒草的荒原上,已經完全被整齊的靈田所取代,風吹粟浪,就像是一片淡金色的汪洋。

  遠遠望去靈田中小道阡陌縱橫,和中央的大道相連,道路上有很大小娃娃扛著一根細長的樹干,上面綁著一些長長的蓉草,一邊跑一邊大聲嗷嗷叫,將落在靈田中的鳥給嚇跑。

  除卻道路外,靈田中每隔不遠就修筑有一座高五丈的石塔,上面有人守著,身背硬弓,不斷觀察著天空,防止有強大的飛禽出現。

  石道上,夏拓一步步前行,他沒有動用一點血氣,雙腳踩在泥土上,黑色的土壤將他的鞋沾滿了一圈,在陽光下有些油膩膩的。

  肥沃的土地,帶給他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閉關五年,始終戳不破那道思緒的窗戶紙,所以他選擇出來走走,五年來大夏在中域施行的耕戰制度,自然是他提點的,現在看來,這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大片的靈田被開墾出來,雖說自由受到了限制,但肥沃的土地上,每一年兩熟的靈米,讓三陽界的族民不在受到饑餓。

  雖說收的靈米不是自己的,但可以敞開了肚皮吃,汲取了土壤內精華的靈米,雖說靈機薄弱,但對人體來說也有一絲的滋養。

  他出了鳳凰城,一路西行,腳踏大地,一步一步,感受著大地的蒼涼和渾厚。

  經過整理的土地,除了靈田外,邊緣的位置也不再是那些荒野中肆意的荒草,更多的是一些野花,在路邊搖曳,散發著芬芳,有些小娃娃將之采下,別到自己的發髻間,笑的很開心。

  在這里,野花都顯得細膩了很多,不再是那種粗獷、肆意瘋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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