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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7章 事情有點大條了能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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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荒西南域,荒土大地越是靠近西南方向的這里,就愈發的荒涼。

  從人族誕生開始,歷經了數個時代的發展繁衍,人族依舊沒有踏足這片古老蠻荒的地域。

  沒有人知道在荒土西、南兩個方向,究竟存在著什么。

  荒土上曾經有傳聞,說荒土大地并不是這方世界的唯一,曾經的大荒無比的龐大,如今的荒土不過是大荒的一部分。

  然而,傳聞終究是傳聞,對于蕓蕓眾生來說,自己生活的這片大地都還沒有弄清楚,自然也沒有能力去往外探尋。

  幾個大時代以來,人族最鼎盛的時代,都止步于邊荒,更不要說如今的荒土上三王庭分立,實力三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都沒鬧明白,更加沒有人去追尋荒土九域外究竟存在什么。

  西南大地,無名荒山,璀璨的瘴氣彌漫,遮蔽了天上的陽光,蠻荒的山脈上空,突兀的憑空驚雷炸響,彌漫著瘴氣的天穹,一下子裂開了宛若蛛網一般的裂紋。

  咔嚓!

  眨眼間,碎裂的天穹徹底崩碎、坍塌,一根長達百丈,虬曲尖銳的獸角從虛空背后撞了出來,整個天地間彌漫起了一股偉岸的氣勢。

  山野間萬獸蟄伏,縮在地面上懾懾發抖,百丈長的獸角黝黑泛著紫紋,閃爍著神秘的幽光,撕裂的虛空背后,可以看到晦暗的洞虛世界。

  伴隨著空間壁障的碎裂,晦暗中浮現出了一艘漆黑的戰船,戰船泛著冰冷和滄桑,就好似一頭曠世大兇降臨,氣機迸濺下,下方大地山巒崩裂,大地裂縫衍生,朝著四面八方蔓延,吞噬著數不清的兇獸。

  轟隆!

  戰船的氣勢太盛了,將大地擊穿,山脈崩塌,地底深處的水脈和熔漿碰撞沖出,濃煙滾滾,山林震蕩,倒是將漫天的瘴氣給驅散。

  戰船臨世,這是一艘十分古樸的戰船,船首是不知名大兇的角,船身上亭臺樓閣宛若石頭打造,流溢著難以言明的氣機。

  船只之上,立著不少身影,這些身影每一位都身上都盈光灼灼,英武不凡,身穿神紋甲胄、獸袍,女子長裙飄飄,青絲如瀑,宛若天女。

  戰船中央的高大樓臺上,立著一位老者,身上一襲戰甲,籠罩著六重神光,外人望一眼就好像陷入輪回眩暈中一般。

  老者眸光睥睨,俯瞰四方,看到滿天的瘴氣莽荒場景,眼中閃過一抹冷冽。

  “這點蠻荒瘴氣算的了什么,黎蚩長老歇著,晚輩出手就好了。”

  戰船中的一座樓閣中,有青年面容如玉、身姿挺拔,負手間有一種笑看風云的睥睨。

  青年背后立著兩位侍女,一襲青衣一襲藍衣,青衣者手中托著一柄銀光浮塵,藍衣者手中捧著一個石質缽。

  兩女姿態婀娜,氣息溫潤,比之大部出身的女公子也不遑多讓。

  “好,那咱們就看看風雨氏名傳大荒的呼風喚雨術了。”

  青年話語落下,戰船上有笑聲傳來,開口的是一位銀袍子青年,頭戴三墜琉璃冠冕,胸膛前的神紋是一頭盤踞于神岳的神虎,神虎紋如神,好似要沖出畫面一般。

  銀袍青年沒和風雨氏世子騷包一般,帶了兩位如花似玉的侍女,但身后也立著一位壯碩如山,高達兩丈的壯漢扈從。

  “風雨家的世兄,小妹就拭目以待了。”

  所謂花花轎子有人抬,大家互吹才能更好的玩耍,風雨師剛開口,就引來了同為隱世諸氏傳人的捧喝。

  立在最高處的老者,同樣將眸光落到了風雨師的身上,他的眉宇間有深深的溝壑,哪怕是舒展開眉頭,溝壑依舊清晰可見,顯得有些冷冽,不易近人。

  看到眾人的眸光都落到了自己身上,風雨師很是受用,朝著四下拱了拱手,隨后接過身后藍衣侍女遞過來的石缽。

  “去”

  隨著風雨師將會石缽打出去,踏立在原地的身姿未動,一股凌厲的氣機破體而出,在他身前凝聚成了一道虛幻的人影,接著朝石缽撞去。

  石缽當空一震,發出了嗡鳴,虛空中一下子被這種波動所引動,朝著四面八方傳遞而去。

  石缽中呼嘯聲也越來越大,風聲如嘯,席卷天地,眨眼間萬里虛空瘴氣盡數席卷一空。

  對于自己的這一手,風雨師也很滿意,將石缽收回來交給了身后的侍女,自己再次負手而立,眸光俯瞰著四方。

  這個樣子顯而易見,我準備好了,大家來吹吧。

  “好,不愧是三皇時代雨伯后裔,風雨世兄這手化風術,已經修煉到了極高的境地。”

  “萬里晴空,果然晴朗起來,蠻荒之地就是蠻荒之地,蠻野瘴氣,也不是邊荒的野人怎么能待得住。”

  “野人嘛,就得待在野地方,諸位說對不對。”

  “不能這么說,野人也是有點本事的,羸盈族兄你說是不是。”

  眨眼間,本來古族互吹的眾人,話語一下子歪了樓,眾人的眸光落到了某處樓閣中,羸盈天翎身上。

  一下子羸盈天翎黑了臉,瞪了瞪眼睛。

  他能怎么辦,羸盈絕陷在了邊荒,到今生死不知,族中多方打探都找不到陷在了哪里,只知道落到了邊荒大夏的手中。

  大夏也不是那么好揉捏的,這是背后站著王者的侯部,他們可以瞧不上邊荒的土鱉,但問題是真動起手來還是要掂量掂量的。

  沒有王者,和有王者坐鎮不出手,這其中的意義大了去了。

  對于如今沒落的古氏族來說,有王者手段的也就這么三四家了,剩下的只不過就剩下了一個空殼子。

  吹吹牛還行,真要動手還是算了。

  恩,大家和為貴。

  瘴氣被吹散,黎蚩氏的老者也開始駕馭戰船,朝著蠻荒古地更深處而去。

  實際上對于他們來說,這些瘴氣根本不算什么,驅散瘴氣本就是多此一舉,但大家都是人族文明之地來的,自然要有一副氣勢。

  這艘戰船上,承載著古氏族聯盟麾下十幾個氏族的世子,邊荒發現了巨人遺跡,要說整個邊荒對古老遺跡有研究的,非他們古氏族莫屬。

  萬年前,由于窺視氣運失敗,加上受到了大殷王庭的打壓,他們選擇了抱團取暖,對于行動向來是共同進退。

  這一次邊荒出現的神跡,他們同樣如此。

  戰船上,不僅僅有各大氏族的青年一代,在戰船世界中還有幾位老古董坐鎮,這些人雖說沒有攀登上王境,但在辟地境各個沉浮了萬年歲月,走過了至少兩世紅塵。

  當然,他們最大的依仗,便是這艘無上王船,黎蚩氏從祖上流傳下來的強大戰爭神器,以一具三代內真靈后裔的骨骸打造,是整個古氏族聯盟內最強大攻伐利器。

  這一次動用這艘無上王船,自然是對這個神國遺跡,報了勢在必得心思。

  這些年來古氏族備受打壓,三王也是若有若無的擠壓著他們的生存空間。

  曾經的三十九道古氏族名號,如今只剩下了十四道,最弱的靈巖氏、普陽氏更是沒落到舉族就剩下兩三位族老坐鎮,新鮮的血液不誕生,徹底沒落就在眼前。

  曾經坐擁福地,擁有大量高階修行資源的他們,如今也不得向著現實低頭,他們實力雖說沒落了,但族內底蘊猶存,有很多古老的典籍,淵博的底蘊,說不得就能堪破遺跡中的禁制。

  戰船轟鳴,朝著遠方而去,橫跨山岳百萬里,在蠻荒深處看到了于七彩瘴氣間,沖霄的神光,衍化著先天真靈的幻影。

  “蚩神王船。”

  神國遺跡外圍,一座大山已經被削平,立著兩撥身影,看到遠方呼嘯而來的戰船,紛紛露出了驚駭。

  其中一撥人中,是一位身穿龍皮衣的中年,面容上彌漫著淡淡的青色霧氣,眸光始終在戰船上巡視著。

  邊荒西南,這片古老的大地,哪怕是這個四萬多年以來,都沒有這么熱鬧過,蒼茫的山林中,云霧夾雜著瘴氣繚繞。

  山中,可以看到穿行的人影,偶爾某處虛空突然崩裂,出現幾道身影,這些人或是身上流淌著精芒,或是眼眸深邃如淵。

  能有這樣神態的,每一位都不是一般人,隨著時間的流逝,匯聚在邊荒西南的人越來越多,順帶邊荒都變得動蕩起來。

  遙遠的北方大地,共工域的極北之地,北海、共工、蠻荒古地交匯的一片水、陸毗鄰的地方,山岳屹立于陸、水之間,高聳入云,不知道有多少萬仞。

  沒有人知道這座山岳有多高,在山岳萬丈高處,已經被厚厚的云層所籠罩。

  山岳之巔,可以清晰的看到轉動的星辰,和外人想象的不同,山巔既沒有巍峨的神殿,也沒有天宮,只有一座深邃的大洞,深不見底。

  洞口中央懸浮著一座石殿,殿前有一條石橋,可以進入殿中。

  石殿下方,有一條宛若藤蔓的蜿蜒枝條墜落下。

  殿內,一名老者,身著素袍,滿頭灰發黯淡無光,平靜的盤坐著,倒是面容十分的紅潤,好像正在沉睡。

  老人的面前,是一截樹樁,樹樁有三尺大小,表面干癟的樹皮脫落了大半,樹樁上年輪清晰,倒是有裂紋在樹樁上蔓延。

  這時,一聲輕響,樹樁表面的裂紋又開裂了一下,讓沉睡的老人頓時醒了過來,頓時一股滄桑久遠的氣息彌漫起來。

  老者眼中剛開始有些渾濁,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緩和數息后,他的眸子逐漸亮了起來,眸子中倒映出了日月輪轉,好多畫面在眼中閃過,眾生萬靈在衍生幻滅,山川大地滄海桑田。

  揉著自己的腦袋,老人看向了面前的樹樁,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老了,這又是睡了多久,又裂開一道。”

  老者仔細打量著的樹樁的紋路,荒土上的靈木年輪都是大圓套著小圓,一圈接一圈。

  而他面前的樹樁,年輪圈形狀很怪異,是一個很不規則的四方形,有些地方犬牙交錯,就像是邊界線一樣,裂紋就是從樹樁年輪中心開裂的。

  “不對”

  老人接著又搖了搖頭,輕吟道:“怎么這么亂,哪里出了問題。”

  思索著,老人探出手,朝著樹樁上一點,接著干裂的樹樁表面,有玄黃神光亮起,宛若一點漣漪蕩漾起的玄黃鏡面。

  接著這面鏡面開始有了變化,玄黃九分,各衍神彩,有山巒起伏,大河浮現,短短數息時間好像進行了數以十萬年的地殼演變,逐漸的化成了九塊地方。

  很快,老人的眸光落到了西南方向,類似邊荒域形狀的地界上空,一團團紫光璀璨,各種神彩的氣息交織,線條如麻,化為云雨雷霆。

  “怪哉,怎么氣運這么的動蕩。”

  突兀的,老者神色一變。

  “天命人!”

  接著,他懊惱道:“老夫這是睡了多久,竟然錯過這么多事情,天命人竟然動手了。

  邊荒偏遠不開化之地,怎么可能有這么強橫的氣運興起,而且怎么這一個氣運還這么混亂。”

  瞬息間,老人出手,點了點自己的眉心,眉心處一方玄黃界域一閃而逝,接著手指附在雙眸上,他的雙眸瞳孔也化為了玄黃色。

  同一時間,在他的背后浮現了一尊虛幻的玄黃身影,通體繚繞著混混沌沌的氣息,舉手投足之間引動了四周虛空的震蕩。

  這一刻,在老者再次朝著木樁上看去,邊荒地域那團亂糟糟如麻的細條,開始被無形的大手篩動。

  一條黑色的線條浮現,這是長河,何種浮現著一些猙獰的獸影,人面獸身,這是屬于妖族的氣息。

  一條黑色的鎖鏈穿梭,鎖鏈上遍布著嘶吼的魂魄,男女老幼數也數不清出,這是屬于奴隸殿。

  一條紅色的翎羽,飄若輕鴻,散發著王霸氣息。

  除此之外,還有一道紫光屬于天命人、一道青光深邃無比,根源票面。

  剩下的線條都比這幾條線條微弱很多,影響不到大局。

  “怪了,怎么會這樣。”

  等神通散去,老人更加的疑惑,他有些看不清楚局勢。

  “邊荒大盛倒是好事,氣運興地脈穩,幽熒域的地脈神碑已經移位,剩下的再不能出問題,不然話的地脈動蕩,怕是有大麻煩。

  究竟是什么引動了這次的氣息混亂,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老人眼中露出思索,活過了漫長歲月,對于因果之間的輪轉很清楚。

  萬事皆有因果,有時候剛開始不過是一陣風,等到最后可能化為暴風撕天裂地,所以說引子并不是天崩地裂的大事,有時候很可能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變化。

  因果有痕跡,一點小事加上有心人在背后推波助瀾,就會有很大的變化。

  “天命人,你也是個苦命的家伙,可惜這‘天命’還得要在人族手中,地脈已經開始不穩,望你看明白一點。”

  等到殿中神異現象消失,老人顫顫巍巍起身,走出了石殿,立在神岳之巔,朝著南方望去。

  殿外,老人動了動嘴角,聲音穿透了虛無,落入大地深處。

  “去看看荒土之南發生了什么事情。”

  神岳下方大地深處,一頭盤臥的玄黃地脈抬頭,發出了一聲咆哮,朝著南方而去。

  洞虛世界,昏暗的石殿內,天命人抬頭,眼中閃過一抹深邃,望穿了虛無。

  “后土鎮幽冥,補天也快要現世了吧。”

  “也好,有些事情耽擱了這么久,也該談談天命的歸屬了。”

  邊荒中域南部,旱魃肆虐過的大地上,光禿禿的地表布滿了裂紋,千里之內除了碎石外,根本看不到綠意。

  荒原上,一道倩影踏步而走,玉足赤著,踏在荒涼的大地上,她身穿一襲青色麻布長裙,頭上別著一根木釵,簡單的將青絲束起。

  看著被旱魃肆虐過的荒涼大地,女子微微蹙眉,一時間天上的金烏都黯淡了許多。

  等到走過荒涼,眼中重新出現綠意的時候,她的眉頭方才舒展開來,天地間的陽光也多彩起來。

  西南大地。

  待在陸吾神牢中的夏拓,心中有點慌,不是大慌就是有點小慌。

  “我說鼓靈大人,你確定能一口吃下,要不咱們算了?”

  府殿中,夏拓夏拓對著鼓靈說道,他在神牢中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但鼓靈卻可以感知外界,已經將外面山野中的場景告訴了他。

  事情鬧得有點大。

  一個縹緲的神國傳說,怎么好像滿大荒都知道了,而且大家都這么熱鬧的沖了過來。

  要知道在大荒中,神通境就已經是一方強者,辟地境沒事是不會輕易在普通武者面前現身的。

  真正的強者都是扎堆的,部落和勢力越是強橫,占據的資源越多,強者就會輩出。

  反之普通的部落就算是殘喘數千上萬年,若是沒有機緣,發展也會出現天花板,只能困守一地。

  這家伙,怎么這么多人都跑邊荒來了。

  沒事在家帶著修煉不好嗎?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思緒萬千下,夏拓也不得不搖頭,看來他低估了世人對神跡的貪婪,荒土上潛藏的強者多了去了,哪怕是只有小部分露出心動,也會造成很大的動蕩。

  這個時候,跑的話是不是有點晚了?

  誰能給出個主意?

  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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