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階靈物,到了這一次層次的靈物,大都是可遇不可求,對于侯部來說,都是鎮壓底蘊的東西,只要遇到都會盡可能的收入部落之中,以備不時之需。
鵲山祖地深處,鵲靈鳳山眼中閃爍著灼灼盈光,看著面前從鵲骨上浮現出來的虛影,迫不及待的問道:“是什么靈物,出手的人來自哪里,是男是女,實力怎么樣?”
鵲骨上浮現出來的虛影,正是河口集市鵲靈氏寶閣的閣主鵲靈元山,同為一代的族人,在族中的地位卻是不同,一個是族中實權長老,而一個則是發配在族外的寶閣閣主。
“是六階至陽屬性的乾陽神鐵,足有腦袋大小的一塊,出手者說是來自南邊的部落。”
“乾陽神鐵!”
鵲靈鳳山眼中越發的眼熱,這么一大塊價值怎么也有幾百萬中品靈晶,這是要發啊。
“來人實力怎么樣!”
“是神通顯圣境。”
“我這就稟告族主。”沉吟了片刻,鵲靈鳳山開口,道:“你穩住這個武者,千萬不能讓其離開寶閣,不得泄露消息。”
語罷,鵲靈鳳山就去急匆匆找鵲靈族主去了,六階靈物事關重大,他雖說也是神通顯圣境,但為了保險最好還是讓族中太上長老出馬才行。
河口津,鵲靈氏寶閣內。
鵲靈元山神色呆滯的立在內堂中,他的真魂早就被螺完全控制住了。
夏拓坐于閣中,打量著這座閣中的事物,果然是財大氣粗,這座寶閣中的儲存的靈物,單單是論靈晶的話,怎么也價值百萬以上中品靈晶,這還不算儲存在密室中的稀有靈物。
對于鵲靈氏的辟地強者會不會來,這點他到不擔心,河口津這里十分的繁盛,各家部落都有寶閣立足在這里,而且鼻子都很靈,一旦有寶貝出現,便會爭相爭奪。
為了保住靈物,怎么也得有鎮得住場面的人出手。
鵲靈氏的底蘊,他早就打聽的滾瓜爛熟,最強大的老祖,如今位列辟地境第五步,是鵲靈氏的定海神針,也是鵲靈氏位列大殷十大侯部之一的底蘊。
雖說這十大侯部之一的名頭有些水分,但辟地第五步強者卻是實打實的,對于鵲靈老祖夏拓還是很有興趣的。
傳聞鵲靈老祖如今已經三千九百歲,這是老頭所活出來的第二世,辟地境大圓滿一般來說會有五千年的壽元,也就是說再過一千多年若是鵲靈老祖不再進一步的話,壽元又將會走到盡頭。
這樣的老古董,是不可能親自前來的,除了鵲靈老祖,鵲靈氏的辟地境強者就這幾位,要么就是那個死老頭子鵲靈玄山,要么就是鵲靈族的族主前來。
不過鵲靈族主親自前來的可能不大,倒是鵲靈玄山前來的幾率是最大的。
接下來就是等了。
一天后,鵲靈玄山從東方而來,沖入了河口津的族內寶閣中,毫無顧忌的走進了內堂。
寶閣內堂中,鵲靈元山負手而立,背對著門口,只見鵲靈玄山匆忙進來,開口說道:“元山元山,人在哪,靈物呢。”
然而,就在鵲靈玄山靠近鵲靈元山的時候,鵲靈元山轉過了頭,木呆的神色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眉心處一點金光閃爍。
不好!
匆忙之間,鵲靈玄山大驚。
臥槽,有詐。
然而晚了,雖說鵲靈元山不過是法相境,但兩人相距不過一尺,面對族中同輩兄弟,鵲靈玄山根本沒有一丁點的防備。
這一刻,河口津集市內,突兀的炸開了轟鳴,一位法相境強者自爆,頃刻間屬于鵲靈氏的寶閣微微顫動,然后虛空扭曲碎裂,爆開成了煙塵。
狂暴的力量席卷了四方,特別是靠近鵲靈氏寶閣的建筑,數不清的身影和武者受到了波及。
緊隨著,虛空之上泛起了漣漪,一枚枚巫紋浮現,朝著爆開的鵲靈氏寶閣鎮落,巫紋神光大盛,將爆開的能量給壓制到了最小化。
爆炸觸動的虛空亂流間,鵲靈玄山胸膛炸開了一個血色大窟窿,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臉頰都給撕裂了大片,血水中有碎裂的內臟和牙齒噴出。
這一刻,他已經徹底的懵逼了,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當然,身上的傷有點重,雖說還沒死,但也差不多生不如死,一團團血花不斷的爆開。
嗡!嗡!嗡!
伴隨著集市中的喧鬧、叫喊聲間,巫符發出了刺耳的嗡鳴,宛若一個倒扣的光罩,將鵲靈氏寶閣四周方圓千丈都給罩住。
鏘鏘!
同一時間,坊市中央一座類似于兵營的龐大營寨中發出了鏗鏘鐵音,一隊身穿閃爍著烏光甲胄的戰兵,急沖沖的沖了過來。
河口津作為青瀘水上的一個大型集市城池,防御和守衛自然不必多說,畢竟這里往來易物的人太多,供養了太多的部族,所以除卻各家私衛外,還有隸屬于王城司的官家戰兵坐鎮。
不僅如此,整座集市還有強大陣法守護,就算是辟地境第四步的強者前來,也能防護一二。
遠方,夏拓打量虛空中赤紅色符文隱現,密密麻麻不下十萬之數,這還僅僅是鵲靈氏寶閣附近的巫符,整個集市怕不止數百萬符文。
看來古老的巫陣手段,在大殷王庭治下并沒有徹底的失傳。
鵲靈氏作為大殷麾下十大侯部之一,他們在河口集市開設的寶閣,自然是引人注目的,如今直接爆開化為了廢墟,這不讓人震驚都不行。
相比于夏拓的清閑,螺盤坐他的身后,渾身繚繞著黑氣,隱約有惡蟒嘶鳴,吞吐著細密小蟲子組成的詛巫,眉心處的巫道世界中,流淌著腐朽氣息。
“敕!”
突兀的,螺睜開了雙眼,他的眸子已經完全化為了墨色,有惡蟒虛影沉浮,剎那間詛咒黑氣絲絲縷縷的朝著遠方而去。
這一刻,坊市之中很是混亂,已經重創的鵲靈玄山連自理都有些難,渾身破爛不堪趴在房舍廢墟上吐血玩呢。
外人看到起樣子,也不敢冒然上千搭救,誰知道會不會被反咬一口。
這樣詛咒霧氣落入了鵲靈玄山身上,而他氣息虛弱到了極點,根本沒有察覺到。
等螺昨晚這一切,地面上傳來了轟鳴聲,沉重的腳步還有號角聲響徹,虛空中的巫符閃爍的愈發的耀眼,看熱鬧的武者,頓時如同看到了惡人一樣,紛紛后退。
王城司的來了,這里是他們掌控的地方,敢在這里的鬧事的,無論是誰,都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夏拓依舊饒有興致的看著虛空中的巫 陣,四面八方虛空中彌漫的靈氣已經被抽空,大地深處一座座聚靈巫陣運轉起來,河口津龐大的組合禁空防御陣法打開。
“族長,好了。”
聞聲,夏拓點了點頭,他既然來找鵲靈氏的麻煩,自然就要讓鵲靈氏感覺到疼才行,至于引出這么大的動靜,倒是出乎了他意料之外。
他也沒想到河口集市這里,會有這么大的防御大陣,不過也沒啥關系,鵲靈氏寶閣覆滅了,跟他夏某人有什么關系。
微微動了動脖頸,夏拓壓下心中的起伏,飛身朝著廢墟中而去,略有著急的喊道:“玄山前輩,你怎么了!”
氣游若絲,正在極力恢復自己的鵲靈玄山,聽到這么一聲話語,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待看清來人。
倒了!
“玄山前輩,你怎么了。”
夏拓落到廢墟上,靠近鵲靈玄山,一副著急的模樣,說道:“諸位,我先要帶玄山前輩去療傷,鵲靈氏這里勞煩各位幫襯,待鵲靈主事人前來,在拜謝各位。”
語罷,托起鵲靈玄山,夏拓大搖大擺的緊貼著低空而去。
被他托著的鵲靈玄山,面若死灰,本就身受重創之下,看到夏拓直接又被驚的逆血倒灌。
邊荒的人來這里干啥!
準沒好事!
“玄山兄怎么樣。”
剛走出人堆,一道話語聲傳到夏拓耳朵中,他微微側身一看,是個身穿青袍的老者,身上的氣息也出于辟地境第一步層次。
河口津集市內辟地境層次的氣息一共有四股,最強大的一股在中央的兵營內,也不過辟地境第二步。
看著青袍老者,夏拓呲牙,露出一抹笑意,說道:“神牢羈犯,不想死,滾蛋。”
“混”
青袍老者頓時大怒,然而瞬息間就冷靜了下來,眼中浮現出了沉浮思索,呆滯的看著夏拓遠去,嘴角動了動沒敢再開口。
然而就在他回神,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耳邊又傳來一聲冷兮兮的聲音,不待感情,如鬼魅一樣。
“不要亂說話,會死人的”
頓時,元東青身影一顫,身影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還是回家閉關吧,最近不出來了。
青袍老頭的神色變化,都在夏拓感知中,果然裝逼真爽,一直裝逼一直爽。
鵲靈玄山不過辟地境一重,分量太輕了。
雖說鵲靈氏寶閣毀了,但想必以鵲靈氏的實力,很快就會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然后前來尋找鵲靈玄山。
實際上夏拓還是低估了鵲靈氏的實力,在寶閣炸開的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里,鵲靈氏就已經得到了消息,緊接著連他將鵲靈玄山帶走的事情也已經知道。
對于夏拓的出現,倒是沒有多少人懷疑,有懷疑的人也不敢亂說,鵲靈氏的名聲眾人皆知,誰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加害鵲靈氏的太上長老。
至于夏拓就這樣帶走了鵲靈玄山,辟地境強者漫長的壽元內,還不能有幾個忘年交,有幾個至交好友了。
將鵲靈玄山帶著離開了河口津,接連跨過了兩座伯國、一座侯國,夏拓出現在了一片都不管的交界地帶。
地龍嶺,龍骨山。
山洞之中,鵲靈玄山就這樣凄慘的躺在一塊石頭上,渾身鮮血潺潺,身上的氣息虛弱不堪,已經徹底陷入了昏迷中。
夏拓拿出了藥草堆在其身邊,為了擺的像一些,特意拿出了三株五階靈藥,而一大堆四階靈藥。
相比于睜開眼,這樣昏迷更容易掌控,對于螺來說掌控一個垂垂老矣,而且渾身已經千瘡百孔的老家伙并不難。
接下來就是如法炮制,等待鵲靈氏來人了。
這次要來個有分量點的。
辟地境強者生死搏殺,變數太多,夏拓自然不會選擇這樣費力不討好,弄不好還自己嗝屁的方式,要選就選利益最大化的方法。
都什么年代了,還親自上手搏殺,還互道姓名和仇恨,然后拉開架子開大。
再說了,作為大夏族主,怎么也是萬金之軀,怎么能親自下場廝打,多掉價,躲在后面陰人就行了。
將鵲靈玄山帶這么遠,他并不擔心鵲靈氏找不來,將鵲靈玄山身上血擦在了自己衣袍上,又把自己的頭發弄亂了一下,整了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
至于螺,早就隱藏到了別的地方,從小跟隨在夏拓身邊長大,對于夏拓的心思,螺還是非常了解了的。
知道族長的處世為人,做事不講手段只看結果。
能陰死人,絕不親自動手,能用簡單的辦法,絕不抄家伙上,打不打死對手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不能傷著,慫道大成久矣。
在夏拓推測需要十天才能找來的鵲靈氏,僅僅五天就找到了他。
山洞口,鵲靈崖看著躺在一旁的鵲靈玄山,還有滿身是血、披頭散發的夏拓,神色變了變。
事情出的太突然了,他連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寶閣被毀,太上長老受創,整個族中能出來的就他了。
鵲靈崖一經出現,夏拓就認出了這家伙,鵲靈氏幾大辟地境,鵲靈萬法他認識,而且遠在祝融,這也是他敢留在鵲靈玄山身邊的原因。
見過他的鵲靈玄山此刻活死人一個,另外一個鵲靈萬法不在,鵲靈氏剩下的辟地境,鵲靈老祖不可能親自降臨,就剩下了鵲靈都和鵲靈崖,這倆人他一個都不懼。
面前的人身上的氣息位列辟地境第三步,而且模樣是中年,是上代鵲靈氏族主無疑。
打量了鵲靈崖一眼,夏拓開口說道:“閣下可是鵲靈氏族主。”
說這話的時候,夏某人神色有著戒備和警惕,身上氣息沉浮著,一眼就是很緊張的樣子。
“這位…”
鵲靈崖一時語塞,不知道怎么稱呼好,他察覺到夏拓的年紀并不大,身上的氣息略有些沉浮,似乎是受了不小的傷勢。
玄山長老什么時候交了這般年紀的好友,他并不知情,不過這也算正常,而且看樣子正是面前之人,在這幾天保護了玄山長老,于情于理,鵲靈氏都要感激才對。
就在鵲靈崖遲疑的時候,夏拓忙的開口說道:“鵲靈族主還是趕快看看玄山前輩的傷勢吧,我用了好多方法都不見效果,這可怎么辦啊。”
這種騙人的事情,遲則生變,就要要快刀斬亂麻,在產生懷疑之前,將事情快速的推進才行。
他存心算計鵲靈氏,自然不能讓其脫了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