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陶在你們人族的族史上,可是一位了不得大人物,‘畫地為牢、皋陶造獄’說的就是他。
他是你們人族歷史上第一任大理官,主管刑法、獄法,是人族先圣之一,尊為德明帝。”
嗚嗚落在夏拓的肩膀上,他的記憶在不斷的恢復,轉世這么多次塵封的記憶蘇醒,開始對夏拓講述人族曾經的過往。
“帝”
夏拓輕吟,他很清楚,這不是武道境界的稱謂。
夏拓所想什么,嗚嗚自然是感受得到,他開口說道:“在山海后歷后期到延康前期這段時間里,人族的‘帝’都是大賢,掌教化、身上匯聚人族氣運,衍化氣運神花護體,可不是你這種半吊子匯聚氣運。
那個時候人族的氣運可不是和如今這樣,已經形成了氣運汪洋,而是散落在荒莽大地上,只有大賢者才能聚合氣運。”
說到這里,嗚嗚看了一眼夏拓,接著說道:“那個時代很恐怖,人族也很弱小,說實在的如不是你們人族有一尊尊先圣誕生,披荊斬棘、篳路藍縷,荒土之上或許現在就不會有人族這個族群了。
不得不說人族真是一個天之鐘意的族群,那樣恐怖的時代下,弱小的人族竟然不斷的誕生出一尊尊大賢,雖說損失慘重,卻帶領人族走過那段艱難的歲月。
以至于天地真靈一族,也不得不和人族訂立永恒契約,想要借助人族氣運,恢復自身實力,若不是親身經歷,當真是難以置信。”
說著,夏拓面前的紫氣浮動,緊接著一道虛幻的身影浮現,面容泛著青綠色,嘴唇好似鳥喙。
這道身影便是被尊為德明帝的皋陶,人族族史上第一位主管刑法的大理官。
“這就是人族先圣皋陶了,對了,他還有一個稱呼,叫做獄神。”
“接下來需要取各地之土,用來締造神像。”
“好。”
夏拓點了點頭,接著開口說道:“最近氣運可有觸動,我心中有一種慌亂的感觸,卻不知何故。”
“有這種事情?”
聞聲,嗚嗚喊起來,說道:“我去找找看,誰這么大膽子,敢算計本嗚。”
說罷,嗚嗚就一頭扎進了氣運大柱中。
夏拓起身離開了天爐山,他傳音給了族務長老虞天齊,讓其從疆土各處取土準備打造皋陶神像。
接下來他需要防備虎賁衛的突襲,畢竟幫了狐靈的忙,就等于徹底和鵲靈氏走到了對立面上。
對于此,夏拓并不后悔,大夏的實力距離左右逢源的境地差的太遠,只能選擇一邊,免得被所有人都當成敵人。
不過和狐靈接觸的時候,倒是沒有察覺到狐靈對邊荒的敵視,這種情況還不錯,畢竟邊荒這里被大殷已經犁了好幾次了。
夏園正堂。
隨著一聲虛空波動,胖哥的虛影浮現在堂中,接著從通靈骷髏上走了下來,落座到了一旁。
緊接著是老神侯、螺、巧兒、昊海神將、遜風侯。
“我已經通過虎賁衛,和大殷王庭荒龍王一系接觸上了,接下來刑王、九日王派系的人,必然會不待見咱們,甚至出手偷襲。
螺長老,鎮魔司整體實力太弱,需要你指揮暗影衛在暗中協助,邊荒之外咱們鞭長莫及,但邊荒之內是我大夏之地,只要是域外來人,哪怕是虎賁衛飛來的一只蟲子也要查清楚。
老神侯,最近幾天我心神有些不寧,尋梭許久也沒有找到因由,所以接下來需要您老坐鎮南疆,防備妖族。
巧兒,接下來這些天中,你需要勾動氣運,查探一下族中。”
夏拓的語速不快,不過卻帶著一抹鄭重。
“胖長老,三珠洞天的位置找到了嗎?”
“沒有。”
聞聲,胖哥輕輕搖頭,眉頭微微蹙起,接著開口說道:“很怪異,三珠洞天入口附近的虛空宛如一道完整的天幕,找不到絲毫的痕跡。”
“那暫時不要找了。”
夏拓開口,既然暫時找不到,反正跑不了,肉早晚要爛在大夏這口大鍋里,以后慢慢找,目前大夏得到烏鳳、龍伯、六蛟三大洞天圣地的資源,就已經吃的滾胖肚圓。
“接下來準備法則神域的事情,如今族中這么多巫圣辟地,都到了參悟法則的時候了,組建屬于大夏的法則神域,迫在眉睫,這件事情交給你,看看想想什么辦法,將幾大洞天的法則神域給納入掌控中。”
“好,我去參悟參悟。”
胖哥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霸占他族法則神域的事情,在荒土上并不是沒有,只要方法掌控好,鳩占鵲巢的事情還是很成功的。
“神將也去開疆城協助老神侯吧。”
“好。”
聞聲,昊海神將點了點頭。
很快眾人散去,各自去忙碌,夏拓坐于堂中,眼中露出思索。
“阿拓,雨兒最近身上裹著的結晶體已經消融,身子也長開了不少,雖說在沉睡身上的氣息卻也到了神通境層次。”
“這丫頭,睡睡覺就這么厲害了。”
聞聲,夏拓輕輕搖頭,看著走進來的劍欞,伸出手示意劍欞來到近前,將其腰姿攬住。
“等安穩過這段時間,咱們也要要個孩子吧。”
“啊”
瞇著眼的劍欞,頓時一驚,隨之眼神又溫潤下來。
“好”
“可是到了咱們這種境界,想要誕下子嗣,需要的代價可不小。”
劍欞嘴角微微嘟起,有些犯愁,她和夏拓都是辟地境,想要誕下子嗣,需要耗費大量的生命精氣,她倒是無所謂,哪怕是十月懷胎甚至生產后元氣損傷,大不了就休養百年時間。
夏拓輕輕趴在劍欞的肩頭,附耳輕吟,說道:“下雨天的時候閑著也是閑著,有了小娃兒,剛好可以打著玩了。”
“去你的!”
聞聲,劍欞伸出手狠狠的在夏拓腰間擰了一下。
“要不現在就要吧。”
“啊”
隨著劍欞的驚呼,寢殿四周蒙上一重禁制,漣漪波瀾中有道紋隱現。
邊荒東北域,火山和青龍水交界之地的老林之中,一個身穿青色軟甲的年輕人,肩頭背著一柄泛著血光的巫刀,盤坐在虬曲的老樹根上。
“怎么現在才來。”
隨著年輕的話音落下,古林之中一下子卷起了狂沙,黃沙漫天在天穹上肆虐,將天上的金烏都給遮掩住了。
沙塵之中一道模糊虛影隱現,穿過沙塵而來。
“呼”
年輕人再次開口輕輕吐出一口氣,剎那間漫天狂沙全都消失不見,又恢復到了古林的模樣。
一團泥沙從樹根之間涌出,接著不斷的涌動,出現了一個身穿黃袍的老者,滿臉的褶皺。
老者開口說道:“呵呵羸盈氏的大人果然元神如一,不動如山,老夫的微末之際獻丑了。”
年輕人瞇著眼睛,看了一眼沙老怪,淡淡的說道:“羸盈絕。”
聞聲,沙老怪渾濁的眸子閃過一抹精芒,隨之掩蓋在了渾濁的眸光下,接著他開口說道:“老夫虎賁衛統領沙無蟲,羸盈大人叫老夫沙老怪就可以了。”
對于老者的介紹,羸盈絕一點都不感興趣,若不是臨行前族中有吩咐,他根本不會在這里等這么一個老東西。
“既然是羸盈氏的大人當面,這次任務老夫可就輕松多了,一切以羸盈族大人為尊。”
聽道耳邊傳來的聲音,羸盈絕又看向沙老怪,嘴角泛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冷笑,開口說道:“好。”
他自然是不相信這老頭會如說的這般聽話,但既然開了口,他當然不讓。
沉吟了片刻,羸盈絕再次開口說道:“我從祖地而來,對于邊荒并不清楚,說說吧。”
羸盈絕略微高高在上的語氣,并沒有讓沙老怪有什么反應,眸子依舊渾濁,嘴角依舊帶著笑意,甚至身子都微微彎下了一分。
他開口說道:“邊荒如今有兩大侯部,一個是占據北方的大夏侯部,一個是占據南方的梼杌侯部,至于邊荒中部還處于妖族占據著,咱們眼下要查探的便是處于北方的大夏侯部。”
“大夏侯部。”
羸盈絕輕吟,眼中閃過一抹厲芒,接著說道:“就是這個侯部將虎賁衛欽定的罪族保護了起來,虎賁衛的鱗妖郎將才派你來的。”
“是。”
沙老怪眼簾耷拉著,聲音平靜。
作為虎賁衛統領,他知道的事情也不少,不知道的更多。
但他心中最清楚的就是大殷王庭麾下的水很深,哪怕他是辟地境第二步的強者,也很容易被淹死,想要不被浸水,他有十四字真言,裝聾裝啞裝憨,不問不打聽不多嘴。
這么多年來,他便是靠著十四字真言,在虎賁衛內部立住的腳。
“一個犄角旮旯里的土鱉?”羸盈絕露出不屑的冷笑,看著沙老怪說道:“虎賁衛不是殺人如麻嗎,怎么到這里反而束手束腳了起來。”
“走吧。”
聞聲,沙老怪一怔,接著說道:“大人,咱們去哪?”
“當然是去會會土鱉了。”
話音落下,羸盈絕的身影已經飛上了高空。
“我羸盈氏做事,可不像你虎賁衛這般縮手縮腳,只會耍陰謀詭計。”
聽著天空中順風傳來的聲音,沙老怪望著羸盈絕的背影,終于露出了一抹不屑。
論陰謀詭計,還是羸盈氏玩的溜,當年大啟怎么亡的,羸盈氏可是背后主使之一。
就在這時,羸盈絕轉過頭來,頓時沙老怪神色立變,恢復了剛才老邁的樣子,緊跟了上去。
這一次奉了鱗妖郎將的命令前來邊荒,既然有羸盈氏嫡血前來,他剛好隱藏在背后,不當這個出頭鳥。
就是不知道這一次為何魔訶郎將沒有派出人手,反而讓羸盈氏前來,心中思索著前因后果,沙老怪緊跟了上去。
沙老怪一副老年癡呆的樣子,跟著羸盈絕,一路橫跨了陵湖大澤向西而去,沿途沒有絲毫的停歇,看樣子羸盈絕是要直接打上門去。
果然是老氏族,經過這么多年的打壓,還是這么底蘊雄厚,氣勢不墜。
大夏城。
天爐山巔,夏拓盤坐修行,身上紫氣環繞,突兀的嗚嗚從紫氣竄了出來,落到他的耳朵上。
“阿拓,有人來砸場子了。”
夏拓睜開眼,不用嗚嗚多言,他已經感受到了一股凌厲的氣息席卷而來。
這道氣息沒有絲毫的收斂,直接就鎖定了…
整座大夏城!
凌厲的刀芒,肆無忌憚的氣息,此刻整座大夏城內外,無數武者都被刀意給驚動,不少人直接血氣涌動,七竅鼓脹。
這是打上門來了。
剎那間,夏拓的身影消失在了天爐山巔。
同一時間,嗚嗚大喊一聲,說道:“本嗚來也。”
語罷,化為一道流光沖了出去,實在是太近了,不過城外幾百里,偉大的句芒要親自去看看誰這么猖狂。
距離大夏城還有兩百余里的地方,在虛空中如流光的一般的羸盈絕猛地止住了身影,看著突然出現的紫袍身影。
看著面前的身影,感受著滂沱的生機和氣運,羸盈絕冷冷一笑。
能有如此實力和氣運的,毫無疑問,就是大夏侯部的族主了。
接著他冷笑,瞇著眼睛,開口說道:“你就是大夏之主。”
瞬息間,一聲嘹亮的刀吟響起,還伴隨著一聲厲喝。
“跪下!”
頓時,夏拓面色漸冷。
這特么今年流行鐵憨憨嗎?
羸盈絕出手,背后的巫刀橫空,直接鎖定了夏拓的天靈,隔著數里虛空切開了一道刀痕,化為黢黑的洞虛。
“阿拓,拍死他。”
不用嗚嗚多說,夏拓的手中紫光亮起,先天真靈虛影隱現,圖騰銅盤這件氣運寶器橫空而出。
咔嚓!
圖騰銅盤橫擊長空,擊碎刀芒,在羸盈絕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息間,正中五官。
辟地境第三步強者,身體強橫程度可想而知,哪怕是如此,在圖騰銅盤的招呼下,羸盈爵老臉直接掛了彩,鼻子凹了進去,腦袋猛地往后揚起,身子被拍飛。
夏拓揮手,圖騰銅盤回歸,在自個家里,還是氣運寶器好使。
不過,這臉還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