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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4章 夏大忽悠 護牢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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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院正堂。

  寒月一時間思緒不定,眸光陰沉閃爍的看著夏拓。

  夏拓的突然到來,讓她出乎意料,螯虎被伏擊,無論是魔訶還是鱗妖,派人過來怒叱,這些她都想好了應對策略,但唯獨夏拓來,讓他有些意料之外。

  夏拓止步,沒有回頭,開口說道:“我大夏雖說遠在邊荒,但寒月虎賁使前次進入邊荒所見,也應該知道我大夏的實力,也更應該明白,我大夏不是被關在邊荒的聾子和瞎子。”

  “夏族主說笑了,妾身怎么沒聽懂這話的意思?”

  寒月開口,腦子急速的轉動,截殺螯虎這才過去多久,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大夏到底知道她多少謀劃,這太過于始料未及。

  還在跟他裝傻,不愧是虎賁衛出身,夏拓冷笑,不過他來黎日伯部,就是為了接下來的事情順利進行,自然是不能冷場的,不然這條線斷了,哭都沒地方哭去。

  “那這么說,螯虎就是白死了。”

  聞聲,寒月神情一凝,晶瑩的額頭蹙起了兩道皺紋,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夏拓說道:“我虎賁衛內部的糾紛而已,處置一個叛徒,怎么勞夏族主費心了。”

  此刻,寒月沒有在裝傻,既然大夏族主前來都這么說了,那么必然是抓到了什么證據,裝傻也不過是無用功而已,不過該詐一詐的時候,還是要繞兩句彎彎繞的。

  “處置虎賁衛叛徒。”

  夏拓輕吟,露出笑意,果然是搞臟活的,出口就是理由,而且聽上去一點漏洞都沒有。

  但有些時候,一件事情發生在特定的地方特定的時間段,就會引起很多連鎖反應。

  接著,夏拓話音一轉,說道:“對了,罪族血靈侯部什么時候流放邊荒。”

  聞聲,寒月頓時神情再次凝滯。

  “夏族主,夏前輩,妾身只是提醒你,有些時候要選對路才行。”

  “這句話要是狐靈郎將來說,本族還有所顧忌,你…”

  夏拓上下打量了一眼寒月,話語淡淡。

  “還不夠格。”

  “夏前輩誤會了,妾身只是勸誡。”

  寒月忙的開口,她自然不是傻子,師尊再厲害,也遠在大殷王庭,自己挑撥一位辟地第三步的大能,這是找死。

  說著話,寒月微微福了福身子。

  “夏族主,家師即將承接虎賁衛大將軍印,接掌虎賁衛,所以還希望夏族主對罪族血靈侯部網開一面,甚至在其流放邊荒的時候,予以照顧。”

  “可是有人想讓他們死啊。”

  夏拓落座到了座位上,不緊不慢的說道:“夏某身為護牢一族,如今雖說神牢遺落,但有些規矩還是記在心里的。”

  “護牢一族。”

  聽到夏拓的話,寒月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接著,夏拓眉眼一挑,看了看寒月,不可置否的說道:“還是問問你師尊去吧。”

  語罷,夏拓不在耽擱,起身朝著堂外走去,消失不見,留下寒月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離開黎日族地的夏拓,沒有返回邊荒,邊荒既然確定有囚牢所在,他自己編一個護牢一族也不過分吧。

  誰有懷疑,誰去論證好了。

  所謂的護牢一族,他也不知道有沒有。

  有的話,正好他可以冒充。

  沒有的話,正好他可以冒充。

  好有道理,有沒有。

  至于接下來的事情,就讓大家一起發散思維,給想法插上一雙翅膀,遨游在臆想的海洋中吧。

  黎日伯部中,寒月匆匆返回到了后院寢殿中,搬出了測靈巫桌,檢查過后給狐靈發去了消息。

  “師尊,大夏族主突然前來,怕是知道了咱們的謀劃。”

  “自稱護牢一族,師尊可知曉這是何意?”

  大殷王域,一座隱匿在虛無中的小世界中,布滿了青苔、藤蔓的山崖上,狐靈席地而坐,四周彌漫著一股股蒼莽荒蕪的氣息,朝著他體內匯聚而來。

  這方小世界三月三日橫空,齊現于天穹之上,萬道顯化在其上,不斷有古老的神獸虛影隱現在道軌之中。

  狐靈面前出現了一塊一尺大小的巫鏡,漣漪如水,顯化出寒月盤坐的景象。

  “護牢一族。”

  狐靈白須顫動,眉頭蹙起。

  “邊荒。”

  “陸吾神牢。”

  一時間,狐靈眉眼一挑,渾濁的眸子中綻放出了神光,引動四周游離的荒莽氣流震蕩。

  作為虎賁衛郎將,又是執行特殊任務的機構,他自然知道很多隱秘的事情。

  雖說古往今來很多秘密都毀滅、遺失,但總有一些只言片語流傳下來。

  “他真這么說自己是護牢一族的。”

  “是的師尊,這有巫簡,烙印下來了弟子和其對話的場景。”

  巫鏡表面再次泛起了波瀾,顯化出了夏拓在正堂中和寒月對話的場景,神色變化清晰可見。

  “師尊,弟子先前所出嫁禍大夏的主意,怕是多此一舉,而且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被其拿捏住把柄,還請師尊贖罪。”

  “師尊,姐姐事先也不知道這大夏的來歷,師尊贖罪。”

  狐靈看著跪倒在地的兩位弟子,輕輕搖頭,開口說道:“起來吧,這件事是為師的責任,不怪你們兩人。

  荒土傳承這么多年,起起落落,不知道多少強大的存在寂滅,隱匿了太多的東西。

  至于拿捏把柄,咱們有什么把柄可拿捏的,螯虎窺視你美貌,他死不足惜,這沒什么好說的。

  既然是謀劃,總有失敗的可能,接下來繼續謀劃就好了,不必介懷。”

  “師尊,接下來該怎么辦?”

  夏拓突然出現在黎日伯部,狐靈一眼看出來了端由,這是來尋求合作的,否則何必遠赴祝融,還這么言語不祥。

  他先前特意命人去了解了邊荒,數百年前鵲靈氏奉命前往邊荒,看樣子鵲靈氏和邊荒的這個大夏侯部之間,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而且相互之間的關系很不好。

  至于所謂的護牢一族真假,他暫且不論,真假總有辨別出來的時候。

  “有些意思,看來為師倒是要親自見見這個大夏族主了。”

  狐靈輕輕搖頭,接著說道:“這個大夏族主前來黎日,也是為了找為師,你接下來將消息放出去吧,包括螯虎在邊荒被伏擊的消息。”

  “師尊,你能出關了?”

  “暫時還不行,你將其邀到族中,為師以巫器與其溝通。”

  黎日族內寢殿。

  寒月開口,說道:“師尊是不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不錯,血靈侯族的族人即將發配到邊荒。”

  聞聲,寒靈驚訝說道:“是魔訶,鱗妖他們動手了?

  也是,一旦師尊穩固了境界出關,他們想要出什么幺蛾子就晚了。”

  “師尊,咱們怎么辦?”

  “你將大夏族主請來這里,我跟他談,他要是有什么條件,暫時答應他,給他點好處也沒事,暫時穩住他出手護下血靈族,一切等為師出關后再做計較。”

  “是。”

  坵墟古城。

  這是在黎日伯部南方的一座古老城池,已經有超過了十萬年的歷史,經歷了兩個大時代多次重建,城中保持著古老的風貌。

  坵墟城中人流涌動,熱鬧非凡,一座九重的食闕中,夏拓面前擺著一壇酒水,靜靜的品著。

  這一次前往黎日伯部,就是為了尋求合作,為此他不介意露出自己合作的心思,畢竟這條線搭起來的并不牢固,自己只能主動一點。

  他需要借著這一次機會,和大殷王庭之間搭上線,形成一種同屬關系。

  這兩天,他在等寒月的到來。

  金烏西落,食闕外,一道身穿彩衣的婀娜身影踱步走來,不顧周圍人的眸光,直接進入了夏拓所在的石闕內。

  “夏族主,好有雅興。”

  來到近前,寒月微微躬身,胸前的雄渾顫動,嫣然笑道。

  “坐。”

  夏拓虛手一引,神色沒有變化。

  寒月到來,就說明有的談,虎賁衛內部的事情他們這一派系解決不了,需要假借外人之手。

  “夏族主,幾日前是妾身多有怠慢,還請前輩高人大人有大量,海涵擔待。”

  說著,寒月再次起身微微躬身示意。

  “我家師尊想要見見夏族主。”

  緊接著,寒月沒有遮掩。

  聞聲,夏拓眉眼一挑,等的終于來了。

  “要見我直接來就可以了。”

  “師尊剛剛突破境界,現在不宜出關,而且虎賁衛內部有些事情,怕是夏族主也清楚吧。”

  寒月開口,眸子如水,眼簾微微下挑,卻用余光打量著的夏拓,若有所指的說道。

  “所以,師尊只能用巫器和夏族主見面。”

  “好。”

  聞聲,夏拓點了點頭,沒在搞什么欲迎還羞的把戲,他需要和虎賁衛將來的大將軍接上頭,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很快,食闕中,兩人是身影消失不見。

  第二天,黎日伯部深處一座小山洞府中,面積不大,但石床石椅俱全,很是清靜。

  夏拓看著像是桌子一樣的巫器,眸光不住的上下打量了一遍,將每一枚巫符都盡收眼底,一個都不落的死記了下來,回去讓巫院看著巫符搞一搞,說不定有什么意外收獲。

  作為一個族長,他太難了,隨時隨地的偷師。

  桌面蕩漾起了漣漪,浮現出了一座古樸的山崖,山崖上一個長須老者負手而立,面容堅毅。

  “虎賁衛大將軍,夏某有禮了。”

  夏拓在洞府中同樣是負手而立,雖說鏡面內顯化的身影,還沒有真正將大將軍印抱在懷里,但說兩句好話又不多花錢,這樣的話他從來不吝惜。

  “閣下便是大夏族主,果然年輕。”

  狐靈的話語帶著一抹唏噓,不過五六百歲之齡,就踏入辟地境第三步,不要說在邊荒了,就算是放在外面其他地域,也足以猜出其身上籠罩的氣運,才能走到這一步。

  到了他這種境界看人,天賦算什么,除非是逆天的存在,但這樣的一個時代又能有幾個?

  大家都是長生路上攀爬的螻蟻而已,但追尋縹緲長生的路上,終會有太多的牽掛和羈絆,除了那群修煉忘情的瘋子,為了自己清心寡欲不再受世俗的羈絆,殺親殺族,才會遠遁世俗,不為俗事纏身。

  心中略微感慨,狐靈心中有了一絲變化,神色略微緩和了下來,他開口說道:“老夫需要一段時間的閉關,但有些人等不及了,所以想要將血靈族提前流放邊荒截殺,老夫需要你將這些人保下來。”

  “虎賁衛還在乎罪族的死活?”

  聞聲,狐靈眼中思緒變了變,眸子瞇了起來。

  “一群罪族而已,死了就死了,但血靈族不一樣,這關乎老夫的面子和威望。”

  狐靈的話自然不是全部的實話,面子和威望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血靈族已經成了他的劫。

  心魔劫!

  辟地境的修行,元神的蛻變,同樣無法捉摸。

  他晉升第四步,和血靈老祖達成了契約,血靈老祖才走的安然,至于轉世歸來的希望,遠遠低于一成。

  若血靈族真族滅了,他接下來的修煉,可就真的難了,心魔便是那種你越想克制,卻會愈發瘋長的存在,直到將元神全部吞噬。

  沒有戳穿狐靈的話,夏拓開口說道:“我能得到什么?”

  “你盡管提,只要老夫可以做到。”

  “好。”

  接著,夏拓開口,說道:“我需要為先輩正名,在邊荒立下皋陶先圣的神像,每年予以祭祀。”

  皋陶,傳說中開辟出人族第一座囚牢的先輩。

  所謂做戲要做全套,想要從虎賁衛那里得到什么好處,可不容易,這群家伙最擅長干的事情便是吃干抹凈,擦嘴不認賬。

  好在他所需要也不是什么實質性的資源,他需要和大殷王庭建立起溝通關系,比如說你們虎賁衛抓人,我大夏就是個看牢房的,咱們都是一個戰壕里的了,這樣你在打我的時候總得有點顧忌了吧。

  “這就是你的條件?”

  聞聲,遠在大殷的狐靈,眉眼一挑,這算是什么條件,難不成這家伙還真的是護牢一族的?

  不然…

  誰會亂認祖宗?

  在荒土,人族祭祀除了圖騰,便是先祖了,一些強大、有功績的存在,逝去后會得到王庭的敕命,加持氣運,算是在輪回路上加持一道護身符。

  同樣也有傳說歲歲祭祀,可以讓逝去久遠的先祖在輪回中覺醒記憶,但這種情況幾個時代以來都沒有真正出現過。

  當然不出現,并不代表沒人信,所以夏拓這個條件并不算另類。

  看著狐靈遲疑的神色,夏拓神色未變。

  亂認祖宗?

  他可是看過中華上下五千年的。

  再說了人族先輩,歲歲祭祀,可一點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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