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間的停滯,黑光綻放,一團黑色的翻著雷光的黑球,從白風嘴里飛了出去。
瞬息間,在虛空中衍生出來萬千道雷霆,每一道雷霆中都滾動著十萬雷符,密密麻麻好似汪洋一般。
雷球出現的剎那間,來到白風老祖近前的夏拓,突然感到一股寒意,這枚雷球竟然帶給他一股危機感。
不過好在這枚雷符并沒有被激發,他閃身而過,任憑雷球朝著后方飛去,反正后面有胖哥存在。
這一刻,根本不給白風老祖反應的時間,夏拓徑直朝著其劈落了劍光。
這一劍很簡單,衍化著黑白神光,卻是帶給白風一種無路可逃,四周虛空都被黑白道韻包裹了一樣,帶給他一股死亡的氣息。
剛剛從重創中反應過來的白風老祖,瞪大了眼睛,身體微微顫抖,這才過去多久,夏拓的實力怎么精進了這么多,這是要踏入第三步的節奏啊。
修煉命運大道,真正的玄妙在于奇玄、縹緲,但要說真正的這種硬碰硬的實力對抗卻是要弱了許多,更何況本身境界低了一重。
“天旋地轉,扭轉乾坤。”
剎那間,白風怒吼,身上迸發出一股詭異的氣息,四周虛空變得扭曲朦朧起來,在他的頭頂浮現出了類似于陰陽二氣的氣流,化為了一方好似包容萬物的陰陽太極。
這剎那間,夏拓的劍光劈落下來,僅僅在陰陽兩極中掀動了一點漣漪而已,緊接著陰陽太極的氣流,化為點點流光消散在山野之間。
趁著這個機會,白風老祖身影朝著遠方遁去。
重創之下,又使用了禁術,傷上加傷,血色從嘴角溢出,順帶著又有一道青光飛出。
老祖的寶貝!
瞪著大鹿眼,白風老祖聲音凄慘。
回應白風的是夏拓劈落的劍光,白風這家伙雖說才辟地境一步,但掌控的法確實是很玄妙,竟然可以借助天地能量。
這不是和武者駕馭道法一樣,而是真正的‘借’用,直接將周圍天地間游走的能量,拿過來使用,用完后再次重歸于天地。
趁著這個功夫,夏拓已經將飛出的青光抓到了手中,是一塊布滿了銹跡的青銅牌,正面是刻畫著類似神虎的神形,背后是一個古老的‘牢’字。
“老祖一定會回來的!”
遁逃遠方的白風老祖,頭也不回的身上綻放出雷光,撕裂洞虛世界消失不見。
“別追了。”
看到胖哥要動手,夏拓出聲說道。
這頭老白鹿還殺不得,不僅僅是因為是個送寶老童子,更重要的是血脈原因,。
許久之前,巧兒就發現了白風老祖的血脈問題,花費了這么多年,倒是隱約發現了一點白鹿的跟腳,這家伙血脈有些不凡,似乎流淌著一絲瑞獸的血脈。
天地間的瑞獸有很多,首當其沖的便是白澤、麒麟等,這些瑞獸都和人族有些關系,而且在很早的時候幫助過人族,有著因果牽扯,和人族十分的親近。
一旦傷及瑞獸的性命,可能會有可怕的詛咒降臨。
不過白風應該沒少干殺人奪寶的事情,這點和瑞獸血脈傳承看起來是相駁的,可惜除非真正將這家伙抽筋剝骨,好好檢查一下,否則根本無法搞清楚血脈之事是真是假。
這種情況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老白鹿身上的秘密還不少,需要慢慢挖出來,畢竟不是誰都可以找到這么多的寶貝,這就足以看出其不同。
隨著夏拓的聲音,胖哥手中的玉斧落了下來,手中托著剛剛抓到的雷球,來到夏拓近前。
“這是紫霄雷符。”
“這玩意是煉器師先要用六階紫霄雷金打造出器胚,然后放入雷霆充裕之地汲取雷霆之力,想要達到可以擁有辟地境的毀滅之力,至少需要吸收幾百上千年的雷霆之力。
一旦激發之后,雷符中的雷霆就如同雷網一般爆開,席卷四周。
不僅如此,這種東西是可以重復利用的,釋放完雷霆后,就可以將雷球重新放到雷霆充裕之地,汲取雷霆之力。”
紫霄雷符落到夏拓手中,他看到這枚雷符深處流淌著黑色的雷液,雷霆的濃郁已經從紫色充盈成了黑色,難怪帶給自己一股危機感覺。
“這種雷符需要特定的符引才能激發,怕是老鹿也不知道符引,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找到的。”
一時間,胖哥打量著夏拓扔過來的銅牌,在手中反復看著。
“這是陸吾,形似虎,卻比虎高貴多了,本身是先天真靈一級的存在,傳說中身形如山,長著九條尾巴,俯瞰四方,眼中不揉沙子,性情剛烈。”
“牢”
看著銅牌背面的‘牢’字,胖哥眼中有著思索,這個‘牢’字不是如今時代的文字,而是延康時代的文字,類似于象形字體,四周為一個柵欄,中間是一個人的模樣。
“傳說在最開始的時候,人族是沒有囚牢的,犯錯的人都是畫地為牢,隨便選一個地方畫個圈,犯錯的人就會圈禁在圈中。
直到一位叫做皋陶的人族先輩出現,建造出了囚牢,人族才逐漸沒了畫地為牢的事情。”
胖哥晃了晃手中的令牌,說道:“這是一座囚牢的進出令牌,是用六階銅金鑄成的,也不知道白鹿是從哪里得到的。”
他嘗試了一下追根溯源,可惜這塊銅牌如同頑石一樣,被朦朧青光包裹,根本無法看透,能被他的一雙眸子看不透的東西,毫無疑問,其中必然有些秘密隱藏。
“我傾向于這塊銅牌是白鹿在邊荒得到的。”
倏而,胖哥開口,接著說道:“邊荒自古以來就是流放囚犯和罪族的地方,很早之前確實傳聞過邊荒有囚牢,羈押著惡徒和十惡不赦之輩。
不過自從赤明以來,域外很少朝著邊荒流放罪族,有關囚牢的事情也逐漸被掩蓋。”
“先收起來吧。”
夏拓也打量了牢牌片刻,根本看不出來什么門道,將之暫時收了起來,一塊進出的牌子,就是六階神金打造,毫無疑問這座囚牢的等級不低,不然話的怎么需要辟地境強者來鎮守。
“這頭老白鹿的眼還挺賊,竟然發現了六蛟洞天的位置。”
接著兩人看向了下方荒原上月華匯聚之地,此刻扭曲的虛空若隱若現。
這一次,夏拓沒有再調派族中戰兵過來,龍伯圣地得到的東西太多了,多的有些讓人心驚膽顫,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先讓胖哥在外守著,夏拓撞開了扭曲的虛空,鉆進了一條虛空甬道中,甬道的盡頭彌漫著一股恢弘龐大的氣象,神霞萬丈,入眼之地,無論是山石還是草木,都流淌著奇異的神光。
看到這一幕,夏拓雙眸迸濺出黑白光,瞬息間洞穿了面前的虛空。
如同戳破了水泡一般,通道盡頭的景象中寸寸崩裂,顯化出了一副濃烈血腥、惡臭彌漫的氣息。
世界之中,廣袤大地之下,一座如龍一般的宮殿高愈萬丈,匍匐在大地中央,俯瞰著四方。
然而此刻落在夏拓眼中的巍峨龍殿,已經傾倒過半,地面上一道道身影立著。
看到這一幕,夏拓眼中露出了意外,這跟在龍伯和烏鳳洞天中看到的景象,根本不相同。
六蛟圣地的武者,許多渾身都彌漫著腐爛的氣息。
這對于高階武者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除非遇到劇毒、瘴氣,會造成身體腐爛,否則的話就算是隕落了,血肉也不會散發腐臭氣息。
下一刻,夏拓就察覺到了不同,這些立著的身影,每一個頭頂都長著一朵小花,殷紅、詭異。
他還看到幾個還沒有完全腐爛的身影臉上,還帶著一抹安詳的笑意。
血祭!
很快,夏拓在六蛟圣地中轉了一圈,發現從普通族人,下到老弱婦孺,上到六蛟圣地的老祖,全都是一個模樣。
舉族被血祭了。
六蛟圣地的中央,建立了一座百丈高的石臺,在臨近石臺外百里的位置,夏拓就感覺到了一股禁空力量,讓他不得不從空中落下來。
越是朝著石臺走去,就愈發感覺面前的石臺高大巍峨,這哪里是一座百丈石臺,更像是一座十萬丈神岳。
這種威嚴,躲無法躲,避不可避,如海浪一般沖刷著元神。
一時間,夏拓有一種發自內心的頂禮膜拜的沖動,而且需要五體投地,充滿虔誠。
這個想法冒出后,頓時讓他一個激靈,頓時止住了腳步,然而這剎那間卻感覺自己的元神和身體,都被無形的力量凍結。
眼前的景象失去了光彩,四面八方席卷來凄涼、枯寂、滄桑、腐朽、萬籟死寂的氣息,他元神深處的一抹光亮,即將要被灰白給沖刷。
懸浮在元神上的玄空甲嗡鳴,直接被枯寂氣息沖刷的顫動,失去了青光。
這一刻,好似生命失去了意義,一切都該走向凋零一般。
一聲劍吟,紫光照亮了精神世界,讓元神重新恢復了感知,夏拓眼前再次恢復了百丈高臺的樣子。
這種從死心恢復到生機的感覺,恍如天地輪轉,讓他的心神有一種無比疲倦的感覺。
石臺之上有什么?
大啟少主的舉動看上去越來越詭異。
烏鳳洞天舉族堆了頭顱山,龍伯圣地以龍伯老祖為血祭,準備了輪回靈物,想要送御老祖踏上輪回之路。
在這里,六蛟圣地,舉族為血祭,到底是在做什么?
這種讓他不經意間失去了對生的希望的感覺,就像是索命的鬼神。
鬼神!
一念至此,夏拓頓時一個激靈。
此刻,再次看向百丈石臺的時候,不由得有些躊蹴起來。
鬼神是什么樣的存在?
從古到今,幽冥世界傳說中共有十三位鬼神,每一位都是參天造化之輩,荒土之上,從來只傳說有鬼神,但卻從未有傳聞說過鬼神究竟是何模樣,真身又是誰。
但毫無疑問,這十三位鬼神的傳說,已經有了好幾個時代,是鬼神不滅,還是按照鬼神神位傳承,這些都沒有人知曉。
每一位鬼神的實力至少都是天人境,甚至超越這個境界的存在,這是何種境界,夏拓根本無法去揣摩。
這一刻,在他的眼中,百丈石臺,已經暗合天地間道韻,讓人感覺玄妙不可言。
氣息緊繃的朝著石臺走進,一步步來到石臺之下,這座石臺泛著古樸氣息,石頭就是荒土上普通的石頭,在石臺不遠處有著大坑,露出了石頭碎屑。
毫無疑問,建造石臺的石頭是就地取材,甚至連遮掩都懶得動手。
灰白色的石頭表面坑坑洼洼,棱角分明,連打磨光滑的功夫都省了,這鬼神也實在是太隨意了吧。
小心的踏上石階,發現并沒有什么動靜,夏拓接著朝著石階邁去,百丈石臺他很容易就攀登了上去。
石臺盯上的平臺不過五丈方圓大小,中央位置是一個石案。
石案上擺著一個石質香爐,香爐中一根手臂粗細的黑香,一縷縷黑煙從黑香逸散而出,在上空三尺的位置,化為一團黑色云團。
云團幽深深邃,內衍虛幻的通道,好似連通著另外的世界。
夏拓眸光尋梭片刻,最終眸光落到了上方的翻滾的黑煙中,剎那間,黑煙之中,翻滾扭曲的煙塵拉開,浮現出一道朦朧如人直立,卻好似多條手臂的虛影。
剎那間,夏拓悶哼一聲,只感覺元神中傳來一股刺痛,顫動的元神引動精神世界的翻滾,眼前發黑,差點一頭栽下石臺。
這一刻,黑云團中朦朧虛影,露出了一個長著六條手臂、三個頭顱的身影。
這道身影很詭異,身體表面覆蓋著細密的鱗片,三顆頭顱只有中間的頭顱看起來有實體,卻是一顆類人的骷髏。
半透明的骷髏,天靈蓋是掀起來的,泛著光暈,頭骨蓋內是一團黑色晶瑩的液體,一朵黑色的小花搖曳,花心中隱約顯化出和人一樣的五官。
這種形象,有些超出夏拓的預料,這是什么存在?
鬼神長這個樣子?
傳說中,鬼神化身萬千,擁有著無數種形態,眼前的這道身影,有極大可能便是鬼神的一個化身而已。
體表泛起淡淡的紫光,浮盈著肌體之下,夏拓感受著源源不斷的眾生之力,從大夏印璽(受命于天璽)中源源不斷的被激發出來,讓他保持不在陷入沉淪中。
不過,他可不敢在直視黑云中的身影,眸光微微偏移。
有著印璽加持,讓他感覺到黑云中的身影散發出來的氣息,本能的產生排斥感覺,這種排斥不是和妖族不同血脈之間的碰撞,而是類似生與死的隔閡一般。
“人族眾生之力。”
縹緲的聲音響起,毫無征兆的顯化在夏拓精神世界中,聽不出來是從哪里傳出來的。
“還是一道氣運的承載者。”
“可惜,與我無緣了。”
奇異身影中,扎根在天靈腦海中的黑色花朵,輕輕的搖曳,上下打量著夏拓,在他的感知中,夏拓身上包裹著一團盈盈紫光,這道紫光隔絕了枯寂腐朽的幽冥之氣,顯得格格不入。
人族氣運。
而且還沾染著人族最古老的氣運氣息。
這樣承載人族氣運的人,是不可能收入門下的,不然很容易引起人族氣運和幽冥世界的碰撞。
古老時代,這都是有約定的。
鬼神選侍,不動人族氣運昌盛者,畢竟動了大家都麻煩,將氣運昌盛的人族帶入幽冥世界,對自己也沒有好處,反而還會和人族本源氣運產生沖突。
“罷了,去吧。”
就在夏拓沒有絲毫反應的瞬息間,就感覺自己眼前場景天旋地轉,在看清眼前場景的時候,發現石臺已經出現在百里之外。
一時間,他心中有些發寒,雖說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這件事還真詭異,能活著出來看來和人族氣運有著莫大關系。
花費了半柱香的時間,調息了心神,夏拓心中有些躊蹴起來,六蛟圣地的寶貝還拿不拿?
這一刻,心中有些發慌。
躊蹴了許久后,夏拓朝著六蛟圣地龍殿方向而去,嘗試著拿了些東西收了起來,朝著遠方的石臺看了看。
等了許久,都沒有什么異樣發生,接著他找到了六蛟圣地的族庫,快速將其破開,將典籍、靈晶、巫寶、天地靈物收刮一空,至于剩下散落在廣袤小世界中的其他靈物,沒敢在收刮,快速的朝著離開洞天的方向而去。
“好膽大的小輩。”
石臺之上,妖異的花冷眼旁觀著一切,自始至終都沒有絲毫的動作。
這里是荒土陽間界,鬼神是不能真身跨界而來的,只有借助特定的分身才可以,而且對于荒土陽間界的東西也不會輕易帶入幽冥世界。
陽間有陽間的秩序,幽冥有幽冥的規則,陽間荒土的東西沾染著特定的荒土氣息,除非是衍生了法則秩序的準王兵、王兵,或者是奇珍異寶,其他東西帶進幽冥世界也用不上。
作為鬼神,也不是事事都可以順心而為,有些時候總要和荒土有牽連,畢竟他們也需要供養,特別是那些將身和魂賣入幽冥的生靈,對鬼神來說,是最大的補品。
一溜煙跑出六蛟小世界,夏拓依舊感覺自己后背發涼,心有余悸。
眼看夏拓沖出來,手在外面的胖哥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
“怎么了?”
“離開這里在說。”
夏拓沒有回答,朝著遠方而去,胖哥也緊隨著消失在了夜幕下。
約莫半個時辰后,夜幕月華下,一道白影而來,身上時而泛起青光,白風老祖從犄角旮旯中鉆了出來,身上的氣息還有很大的虛浮感覺,朝著六蛟圣地的門戶沖了進去。
一個時辰后,六蛟圣地門戶轟然炸開,一道白光瘋了一樣的跑了出來,身上繚繞著一條虛幻的白線,環繞周身,讓虛空扭曲,隱約浮現出一道命運長河。
此刻的白風老祖模樣狼狽,身上的符文青甲早就碎裂了大半,一雙眼睛中充滿了驚恐。
“鹿祖宗,救命啊”
“偉大的鬼神,饒我一條鹿命。”
“老鹿無意冒犯,贖罪贖罪!”
白風老祖在山間亂竄,身影左躲右閃,就像是發了鹿癲瘋一樣,腳不落地,身影如電一樣亂竄,一直到了金烏升起,感受到陽光灑落在身上,方才恢復了一點。
“太恐怖了”
“太恐怖了”
落到一座山巔,沐浴著陽光,白風老祖嘴角微闔,聲音喃喃,眼中還有著未消散的驚恐。
“感謝鹿祖宗。”
“感謝祖宗保佑,一絲白澤神血,恩澤后輩,免受幽冥拘禁之刑。”
就這樣白風老祖兩只前提跪地,拱著身子,眼中的驚恐逐漸變成了虔誠,久久伏地不起。
這一刻,白風老祖身上泛起了一團白光,離著頭頂三尺的位置,一道虛幻的符文隱現,如同朦朧的云團,正在處于衍生狀態一般。
朦朧的白光將其身體包籠,其身上的氣息也變得詭異起來。
白風老祖悟道了!
瀕臨生死,祖血重現恩澤,驚慌恐懼逐漸恢復下,白風老祖身上氣息發生了變化。
咔嚓!
一聲輕響,他卡住多年未曾動彈的境界開了,一舉邁入了辟地境第二步,氣息逐漸的升騰起來。
微微晃動的身子,眸子中青光充盈,慢慢的衍生出一條絲線,開始入線團一樣纏繞,化為新的瞳孔。
“我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許久之后,隨著身上的氣息平復下來,一股夾雜著悔恨、唏噓的話語從白風老祖口中傳了出來。
懸浮在額頭上的虛幻符文,化為點點靈光消散在天地間。
“白風愧對先祖之名。”
緩緩從山巔起身,緊接著盈光一閃,一道身穿白衣的青年浮現而出。
“今天開始我該悔過、悔心,不負先祖之名。”
接著,他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微微蹙眉,身影朝著遠方而去。
在山野間穿行了許久,發現了一座人族部落,以靈晶換取了一件舊的獸袍,穿在了自己身上,一步步朝著荒土之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