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風古城。
桂月橫空,清冷的月華如水,整個城池內外浮盈著淡淡的靈氣,隱約化為霧靄翻滾,看起來多了一份神秘,少了一些殺伐。
夜半時分,鎏風古城城主府內獸火跳躍,龐大的城主府占據了整座古城中央的大片地域,城主府內有山有水,就像是一座小型的內城一樣。
府內石殿之間,不斷有身穿青金色甲胄的戰兵巡視,這些都是來自鎏風伯部的精銳族人。
夜幕下,朦朦朧朧,一道暗影如鬼魅一般在府中猶如無人之境一般前行,很快走到了城主府中央的主殿位置。
不過在主殿外停留了片刻,黑影繞過了主殿,朝著城主府后殿而去,在一座座石殿之間小心的放出了精神意念。
距離在他最近的一座石殿內,一個身穿彩衣的女子正盤坐在石床上修煉,殿中的擺設也精致很多,還能看到木制的箱柜、鑲嵌著白玉的屏風等。
女子的腰間掛著一枚青金色的小玉牌,上面流溢著青光,鐫刻著一道青色的飛禽,正是鎏風伯部的圖騰天風鸞鳥。
接著夏拓收回了精神意念,這個女子的身份雖然不錯,應該是鎏風伯部的嫡系弟子,但資格還是差點,他要找的是正主。
接著他朝著另外的一個方向摸去,準備找到鎏風城主鎏天鑒。
為了小心起見,他沒有將精神意念完全的放開,雖然知道鎏風古城內潛藏的老怪物的可能很小,但也沒有托大,這樣雖然慢點,勝在可以將暴露的可能降到最低。
終于經過一番尋找,他找到了鎏天鑒所在的位置,正抱著一個婦人呼呼大睡,外界傳言,鎏天鑒因為當年受過傷,武道之路斷絕,止步在了神藏巔峰境,就也熄了修煉的心思。
加上被鎏風伯部派來古城坐鎮,多了一個喜好,就是納妾,城主府后院中單單是他納的女人就不下一百多個,而且誰也摸不準其每天在哪一座石殿中睡覺。
接著夏拓放出了精神意念,直接將陷入沉睡的鎏天鑒和抱著的婦人給擊昏,悄然進入了石殿中,接著揮手間放出了一座微小型傳送巫陣,好在這座石殿足夠大,放開傳送巫陣還有些盈余。
做完這一切之后,夏拓悄然離開了城主府。
第二日正午時分。
鎏天鑒從沉寂中醒來,撫了撫額頭,眼中露出了一抹疑惑,他雖然武道之路斷絕,但也是神藏巔峰的武者,就算是睡覺也足以感知周圍的危險,怎么會睡得這么沉。
不對!
頃刻間,他只感覺渾身寒意襲來。
微微轉頭,看到了幾根立著的石柱子,上面閃爍著淡淡的盈光,須臾間,鎏天鑒一雙眸子中瞳孔猛縮。
傳送巫陣!
這一刻,他一下子從溫暖的獸皮褥子上坐了起來,眼中露出了慌亂的神色,足足過去了數十個呼吸后,方才逐漸的平復下來。
不要慌!
捋一捋!
捋一捋!
他強行壓下心中的激蕩,思考著這件事情。
應該是一座微小型的傳送巫陣,難怪自己陷入了沉寂,看來是有強者出手讓自己陷入了昏睡。
緊接著他反應過來,看向了旁邊昏睡的女子,此刻女子依舊陷入沉睡中,還能感受到了微微起伏的胸膛,顯然來人下手很有分寸。
看著身邊身材姣好的女子,鎏天鑒的神色中露出了一抹猶豫。
伴隨著,一聲輕響,沉睡的女子身軀微微一顫,生機逐漸的凋零。
做好這一切,他不在看女子,方才打量起了傳送巫陣,表面手法做的并不算精細,也沒有發現大殷王庭神匠閣的印記,毫無疑問這是一座暗地里制作的傳送巫陣。
鎏風伯部求購傳送巫陣的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明面上暗地里的易物大會都去了幾次,但都是勞而無獲。
此刻傳送巫陣竟然被送到了手中,一時間鎏天鑒沒了主意。
接著他的探出手掌,手腕處一枚粗獷造型的銅環爆閃出了銀光,接著傳送巫陣就被收進了儲物巫寶中。
接著,對于石床上獸皮被間露出的瑩白看也不看,走出了石殿中。
很快城主府昨夜巡視的族兵,就被他叫到了一起,昨夜來人連他都被擊昏,對于這些族兵來說自然不用多說,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發現。
“這些年你們在城主府當差,有些人好幾年沒回家看看了吧,剛好我要返回族中一趟,咱們一起回去,等族中派來新的族人,再來替換剩下的人。”
小半天后,鎏天鑒先帶著昨夜巡視城主府后院的幾十位族兵,乘坐一艘通體銀光閃閃,有著兩只翎羽的飛舟,朝著古城東方而去。
鎏風古城外,一座荒山中,夏拓和胖哥看著鎏風古城中一道朝著東方凌空而去的銀光,胖哥淡淡的說道:“你說這算不算強買強賣。”
“這叫賒賬。”
夏拓沉吟,他還沒收到靈晶,還構不成買賣。
鎏風伯部族地距離鎏風古城并不遠,鎏天鑒帶著一行人在夕陽落下的時候,就已經進入了族地之中,他沒有絲毫的停留,直接朝著族地中心大殿的位置而去。
飛舟落在族殿外,他從飛舟上落下,說道:“你們都先等著,我先去拜見族主。”
鎏天鑒直接跑回來,自然引得鎏風族中注意,沒多久,鎏風族主出現在了大殿中。
“二哥,你如此慌張,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了嗎。”
鎏風族主鎏天華,是鎏天鑒的胞弟,和其他伯部兄弟爭鋒不同,鎏風伯部上一代伯主膝下一共有四個子嗣.
長子鎏天青甘愿放棄到手的伯主之位,外出游歷去了。
鎏天鑒因為傷了武道,無法成為伯主自然熄了伯主之位的雄心,如今只想著造小孩玩,自己這輩子是飛不起來,以期待自己的后代能夠有成材的。
三子鎏天靈因為對巫術有著極高的天賦,跟在大祭司左右,未來很有可能便是下一代的大祭司。
兄弟四人,最不可能的老四鎏天華成了族主。
“搞不好真是禍事。”
鎏天鑒坐在大殿中的石椅上,揮手間將傳送巫陣放了出來。
“傳送巫陣?”
鎏天華一愣,接著問道:“怎么來的,二哥去參加易物大會了?”
“是別人送的。”
什么!
鎏天華一愣,接著聽到鎏天鑒將事情前后述說。
“族主放心,昨夜跟我一起就寢的人我已經殺了,在后院巡視的族人我也帶回來了,城主府剩下的族兵也會盡快返回的。”
“二哥做事我放心。”
聽到鎏天鑒如此說,鎏天華微微放下心來,他沉吟了片刻,說道:“看來這傳送巫陣咱們不得不要了。”
鎏天鑒沒有多說話,傳送巫陣這個東西雖然珍貴,但也不過是溝通往來的物件,如果不是大殷王庭禁止,也不會如此難搞。
數息后,他有些不滿的哼道:“這些暗地里的爬蟲是吃準了咱們,就不怕咱們朝著虎賁衛告發。”
對于鎏天鑒的嘟囔,鎏天華沒有說話,他知道二哥說的是氣話,背后強塞給他們傳送巫陣的人不是好東西,但虎賁衛也不是講理的地方。
虎賁衛從來都是吃了上家吃下家,傳送巫陣在鎏風伯部,虎賁衛對于清白的認定就要看鎏風伯部肯出多少血了。
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一點,背后的人才敢這么明目張膽的將傳送巫陣送過來。
沉吟了片刻,鎏天華出聲說道:“二哥,帶回我從族庫中撥出三十五萬下品靈晶,你帶回去。”
“我知道了,我帶回來的族人?”
“讓他們待在族中吧,這幾年都不會委派他們外出的任務。”
看著鎏天鑒離開族殿,鎏天華眼中泛起一抹凌厲,希望這群暗地里的人識趣,做事不要太過,他鎏風伯部也不是人人拿捏的軟柿子。
這也是身為伯部的劣勢所在,關乎上百萬人的命運,那群暗地里的家伙都是一群光腳的,萬不得已寶玉怎么能跟瓦片相碰。
揮手間他將傳送巫陣收了起來,朝著族地圖騰殿走去,多花費了數萬塊靈晶,怎么也要看看傳送巫陣好用不好用。
將傳送巫陣送到圖騰殿后,鎏天華悄然離開了族中,朝著鎏風城而去。
沒了族兵的拖累,鎏天鑒僅用了半天時間就回到了鎏風城,甚至天還沒有亮。
剛剛走進府中后院石殿的他,就感覺自己精神世界中劇顫,接著就是天旋地轉,接著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夏拓輕易的破開了其儲物銅環,看到了里面堆積的靈晶,一共是三十五個大箱子,每一個箱子里面有一萬塊下品靈晶。
靈晶帶走,箱子留下。
“二哥…”
等到鎏天鑒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看到鎏天華立在自己面前,先是露出一抹疑惑,而后眼中逐漸清明。
“四弟,快看看靈…”
“不用看了。”
實際上不用鎏天華多說,石殿中多了三十多個木箱子,隨意的散落在了地下,靈晶早就沒了。
“這…”
鎏天鑒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儲物銅環,良久后眼中露出疑惑,道:“他們怎么知道我手身上帶著靈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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