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疼”
被凌絕拍了一巴掌的族兵,哭喪著臉喊道。
“疼什么疼,白頭隼不香嗎?”
“香!”
凌絕點頭,道:“這就對了,肉都吃了還怕什么疼,要是在養兩個月肉就更香了,愣著干什么,來不叫人把紫紋大弓搬下來,林子中的那群雜毛鳥兩天沒來了,這不正常。”
很快小城中的族兵開始忙碌起來,大家重新將裝著獸油的竹筒庫房給封好。
“都快點,夜幕降臨,瘴氣要飄過來了,將面具拿出來準備好,感到頭暈不適的抓緊服用解毒丸。”
西山城本就是依照防御堡壘建造的,城中四個角落有高達百丈的石塔,石塔周遭有三丈方圓大小,從上到下有九層,每一層四面有一尺大小的窗口,是用來往外射箭的。
除此之外,城中的都是筆直的石樓,相互之間在地底之下挖通通道相連,每一座石樓中可駐守十位族兵,既能防御又能休息。
“十夫長以上都取一柄紫紋大弓和附巫的精鐵箭。“
凌絕吩咐了下去,眼看夜幕就要降臨,在這里駐守半年多的時間,他們也多多少少搞清楚了這里的情況。
比如一道夜晚,山西側蠻荒古地的瘴氣就會越過山巒飄過來一部分,一旦不注意就會被瘴氣入體。
剛來的時候就有幾位圖騰戰士,就是因為夜間沒有警覺,就著了瘴氣的道,幸虧發現的早,不然就救不回來了。
每一座石樓中,都燃燒著小火塘,可以驅散稀薄的瘴氣。
西南角落中,石青抱著紫紋弓,他因為力量強大,雖然還不是十夫長,卻也分到了一柄紫紋硬弓,稀罕的不得了。
稀罕完了紫紋硬弓,石青又一遍一遍的打量著十支精鋼箭。
“石青,箭有什么好看的,難道還比婆娘好,哈哈…。”
“咱們的石青小兄弟還是個童子,以后娶了婆娘,就知道婆娘比箭好了。”
“石青,要是那群雜毛鳥在來,你可要狠狠地招呼它們。”
同隊的族兵看著石青的稀罕勁,一個個出聲調笑著。
“信不信我等回去后,我貓你家石屋窗戶外聽墻角去。“
石青一點也不膽怯,張口就懟了回去。
“到時候部落傳說誰誰那個不就不要怪小弟我嘍。”
他們同屬于十夫長柳牧的麾下,今夜輪到他們來駐守西南石樓,防止西山外的兇獸來襲。
本來山中就有不少兇獸,隨著夏部落再次筑城后,蠻荒古地中的兇獸好像是聞到了腥味一樣,時常沖出來。
“都打起精神。”
這時十夫長柳牧從下方上來石樓之上,透過窗口朝著西方晦暗的天穹望去,隨之吩咐道:“大家注意點,瘴毒要上來了,將防毒面具帶好。”
“放心吧,牧大哥,俺的箭絕對一箭一個。”
石青喊了一聲,從腰間獸皮袋中抓出面具。
新的防毒面具經過了墓絕老頭的改良,以蠻荒古地中生活的野獸腹部和頸部的皮子為基礎制作,透氣性好了不少,用熬制的獸膠做成了眼部的透明罩,并且經過了族中巫師的附巫術。
聽到吩咐,接著所有人都從腰間布袋中抓出了獸皮面具,戴在臉上就像是貼了一張獸皮一樣,呼吸有些略微有些沉重。
“頭,咱們為啥儲備這么多獸油啊。”
帶好了仿佛面具,石青通過窗口朝外看去,觀察著夜空中的場景,防止有兇獸來襲。
“為了燒瘴毒。”
柳牧頭也沒回,回應道,為了止住石青這個小喇叭,他接著嚴厲的說道:“注意觀察四周。”
晦暗的夜空中,一聲刺耳的聲響響徹山林,在城池中央上空一道紫光箭矢橫貫天穹,于最高空炸開。
爆開的光暈瞬息間將城池四周山林照亮,夜空中,一道道黑影飛掠虛空,已經來到了城池近前,地面上黑壓壓的兇獸也已經到了山口處。
咻!咻!咻!
一道道箭光瞬息間劃破虛空,朝著飛來的兇獸扎去,城池西部虛空上,飛行兇獸不下上百只,渾身長滿了各種黑白相間的羽毛,大的展翼三丈,小的也有丈余。
這是白頭隼,領頭的是一個純血境的白頭金冠隼,半年多來隔三差五的就會來襲擊一次城池。
這個家伙智慧不低,每一次襲擊都會躲藏在最后面,一看形勢不對就鉆進蠻荒古地深處。
能夠驅趕飛禽走獸進攻城池,自然不是一個白頭金冠隼能做出的事情,獸潮真正的主使一直沒有露面。
經過半年多的時間,族中已經在這里立住了腳,故此雖然獸潮沖擊城池,但族兵并不慌張,依靠著堅固的石樓城墻,抵御著兇獸的沖擊。
城中最高的石樓之上,凌絕看著夜空中不斷飛舞的白頭隼,眉頭蹙起,這場獸潮背后有強大兇獸驅使,但卻始終找不到驅使的兇獸潛藏在何處。
能夠驅使兇獸衍生獸潮,最起碼是領主級的兇獸,但這個兇獸也太慫了,沖出來就是干啊,躲啥子。
為此他老早就給這個暗中的領主級兇獸準備好了大餐,關鍵是這家伙就是不露面,驅趕的幾頭純血境兇獸,躲在獸潮后面就是不露身形。
西南石樓之上,石青拉開紫紋大弓,瞇著眼睛朝著夜空中望去,手中精鐵箭瞄準了一頭白頭隼,就在這時他的眼角被一縷淡淡的青光閃耀。
青光之中,一道龐大的鳥影一閃而逝。
“石青你個混蛋,發什么愣!”
柳牧大罵一聲,手中的箭矢激射而出,他們需要為城墻上抵擋兇獸的兄弟們,擋住天穹上的飛行兇獸。
挨了一頓罵的石青,連忙將手中的箭矢瞄準了一頭白頭隼,精鐵箭劃過虛空,直接洞穿了白頭隼的身體,箭矢上附著的巫紋閃耀,將其身軀撕裂。
一邊攻擊白頭隼,他一邊朝著天穹中尋找剛才的大鳥身影。
夜幕劃過,獸潮退去,留下一地兇獸的尸骨,大都是普通的兇獸,少許的雜血、半純血兇獸。
石樓中,石青抱著紫紋大弓,靠在墻角中露出了沉思。
“頭,我昨夜看到了一個閃爍著青光的大鳥,一個翅膀就比所看到最大的白頭隼都大。”
“傻小子,是看花眼了吧。”
“去好好睡一覺,白天古地的兇獸不會來犯境。”
對于石青的話,石樓中的族兵都是笑著回道,他們拉了一夜的弓,哪怕是圖騰戰士也感到體乏不已。
要是有這么大的飛禽,西山城還能守住?
城中央,凌絕則是來回的走動,都在這里駐守了半年了,自己的敵人還沒完全搞清楚,他很不開心。
究竟是哪個王八犢子,老是給自己玩陰的。
要不是蠻荒古地瘴氣遍野,他早就再次沖進去了。
之所以用再次,是因為先前也不是沒沖過,眼下死守城池不出去,是因為吃了毒瘴再教育的虧。
“統領,咱們總不能這樣老是被動挨打吧。”
千夫長侯山很不甘心。
“他娘的老子有啥辦法,毒瘴之內毒蟲遍野,除非咱們全身都包裹一層,那樣還能揮動刀嗎?”
凌絕也很憋屈。
“統領,我和御獸殿豢養堂執事靈魚是親家,你說對付兇獸,咱們要不要找個專門飼養兇獸的人來?”
“他一個養狍鹿的能治得了兇獸?”
對此,凌絕很懷疑,哼道:“要是他能幫忙找到背后引動獸潮的真兇,老子另外一頭白頭隼給他燉了吃。”
石樓中,一個爪子上拴著鐵鏈子的白頭隼,翅膀扇了兩下,一雙眼睛中閃著晶瑩。
“好,我這就去找靈魚。”
侯山沒有耽擱,朝著部落返回。
三天后。
靈魚被拽來了西山城中。
“我鹿還沒喂呢?”
“靈魚,誰不知道你養的狍鹿都是在林子中撒歡亂啃的,這次一定要幫幫我,不然讓你姐回家揍死你。”
靈魚五尺大漢,看著面前比自己小一號的侯山,狠狠道:“你敢不敢不把我姐搬出來。”
“不敢。”
“千夫長。”
石樓外,石青背著紫紋弓走來,老遠就給侯山兩人見禮。
對于自己麾下的年輕人,侯山還是很照顧的,畢竟不知道哪天就離開戰師,在部落中獲得更高的重用。
“石青有什么事?”
“千夫長,我那天夜里看見到一頭大鳥,有這么大”
“多大?”
“這么大”
侯山看著石青比劃,就要上去給他一腳。
“翅膀就比最大的白頭隼大?”
頓時,侯山沉吟下來,純血境的白頭隼展翼有三四丈大小,要是這么說石青看到的大鳥,怎么也得有十丈大小。
這么大的鳥,怎么可能隱藏的住身形?
“來人,傳令下去,詢問各位兄弟,有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鳥影。”
城中央石樓。
侯山很快得到了麾下弟兄們的回應,有十多個兄弟說看到過暗影,皆是以為看花眼了,所以都沒在意。
“凌絕統領。”
剛剛坐下的靈魚一聽,即刻站起來對著凌絕說道:“既然這么多族人察覺到了大鳥的影子,必然不是空穴來風,我即刻返回族中,上稟殿主,說不定統領和麾下兄弟立了大功了。”
“怎么個大功?”
一時間,靈魚將凌絕和侯山給弄蒙了。
這么長時間連獸潮真正的主使都找不到,洪長老不將他倆皮給扒了就不錯了,還大功?
“殿主受到族長親令,要給族中尋找一種飛行兇獸,殿主為了這個任務都快愁瘋了,你說要是真有這么大的飛禽,殿主能不親自前來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