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城,暗影殿。
從落陽山離開后,夏拓沒有返回部落,而是暫時在白猿城停留了一下,準備為下一步做打算。
落陽山長生教崤骨分殿的出現,讓他心中有了新的謀劃,在夏部落還沒有實力跟西北伯部比肩的時候,或許借助奴隸殿的勢力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而且奴隸殿可是遍及整個蠻荒九域的大勢力,這么大的勢力就像是一個巨無霸,要是能夠趴在上面吸幾口血,夏部落還不得像是滾雪球一樣壯大。
按照鎏風所言,西北域一共有兩大奴隸主,小西北大奴隸主死翹翹了,另外一位重傷不知所蹤。
小西北域大奴隸主麾下的五大奴隸主,就剩下了一個活著,要不自己兼職個大奴隸主當當。
把玩著手中的甲骨令,夏拓眸子中的神光越來越亮。
掌控一域之地的奴隸勢力,好處多多,如今部落巫殿、武典的擴充就是從奴隸墟市的奴隸獲取來的,一旦成為奴隸主,這些暗地里的活計可就方便多了。
“胖哥你覺得呢?”
胖哥深以為然。
“奴隸殿的勢力其實很松散,奴隸殿對于和蠻荒大地上大部落也不排斥,故此才能發展到如此龐大,這和長生教掌控靈魂有著不同。”
“如今還有一個漏網之魚,不知在何處。”
“既然藏起來就不可能不露出絲毫的蛛絲馬跡,咱們完全可以嘗試著找一下,就算是找不到,只剩下一個奴隸主,難道還能讓其翻起風浪來?”
胖哥揮了揮手中的小玉斧,眼睛中有著笑意。
夏拓點了點頭,當初他可是被鬼主給下了追蹤秘法,要不是因為圖騰神異,恐怕早就遭了其毒手。
很快兩人商量好了對策,準備從兩個方面入手。
一個就是滄水、涂澤兩地的奴隸墟市,這些年來奴隸墟市暗地里早已經被夏部落捏在手中,虬風作為這片地域的奴隸主,受傷很可能潛藏在這片地域。
故此胖哥從奴隸墟市入手,而他在前往崤山以南,準備從外部入手。
“對了,你發個詔令讓螺長老前來協助我查探。”
胖哥出聲道:“到時候直接用巫術搜魂豈不是更快。”
“好。”
夏拓答應了下來。
很快,夏拓離開了白猿城朝著南方而去,而胖哥北去準備匯合螺之后,一個一個的查探奴隸墟市的動靜,看看有沒有異常之處。
一天后,夏拓出現在了黑龍城,他準備打探一下消息。
如今崤山以南的地域,諸部之間的紛爭還處于膠著中,各部雖然大打出手,但都沒敢動用自己最強大的實力。
當然凌河不算,這家伙只剩下了一個空殼子。
夏拓打聽到了凌河族主受到了重創,凌河部已經丟失了所有的附庸族群。
如今只能龜縮在族地之內茍延殘喘,不僅如此還將洛水、化蛇等幫助凌河的強者,都驅逐出了凌河族地。
顯然,到了這個境地,凌河已經不相信任何一個部落了。
同樣的夔雷也不敢在進攻凌河族地了,免得來一個兩敗俱傷,被人趁虛而入,只要這個事態下去總能耗死凌河。
所有人看來,西北之地的伯部之戰大局已定,凌河族域差一步就要成為夔雷族域。
坐在黑龍城一座食闕之中,夏拓聽著四周的喧鬧聲,從其中甄別著自己感興趣的消息,作為西北域西北處的散修城池,黑龍城自然匯聚了很多往來的武者。
在他看來,西北域如今這個情景之下,各部都像是一個餓極了的兇獸,對著凌河虎視眈眈正準備大朵快頤,但都在猶豫不想第一個下口。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況一個傳承了數千上萬年的伯部大族,眼下的凌河就像是一個已經紅了眼的受傷野獸,誰敢撲上去就會被反咬一口,而且還會很疼。
大家都想吃肉沒一個想挨揍。
誰都知道兇獸臨死前的反撲,必然會見血。
對于凌河積累了數千上萬年的資源,他也很眼熱,其中不知道有多少寶貝,還有讓很多人眼饞的靈脈。
但他還是沒有去打主意,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他要啃奴隸殿這塊大肥肉。
半天后,夏拓離開了黑龍城,朝著西南凌河族域而去,他得到一個消息夔雷部落至今還沒有立族祭天,對外放言是要吞并凌河,一舉鑄就族運大勢。
說起來他還在夔雷部落當了兩年客卿長老的,待遇很是不錯,白拿了兩年資源就自個跑路了。
夔雷部落和鹿由氏、西北域奴隸勢力都有牽扯,所以他準備看看在這里能不能獲得有關鬼主的消息。
蠻荒大地就是一張大網,網住各個部落,每一個武者,大家都在掙扎,掙扎不了的就成了咸魚。
夏拓自覺自己也是條咸魚,但做咸魚也得做出味道來,不僅咸還臭,迎風臭萬里,落地鹽堿地。
夔雷部落。
再次來到夔雷部落,遠遠望上去夔雷山脈上空雷霆墜落,紫電銀光從虛無中衍生墜落,廣袤的紫氣汪洋彌漫了百里方圓,百里之外紫氣如淡霧繚繞。
紫氣汪洋的中央,一道紫氣大柱通天徹地,紫海中一頭獨角夔雷屹立,身負重甲衍化符文,匯聚漫天雷霆,如一道雷眼。
夔雷部的氣運又強橫了。
想當年他來夔雷部是想要當攪屎棍的,現在很是慶幸當初沒動手,那個時候剛剛晉升神藏境,真要是自大走進夔雷這般去說,恐怕真的要兇多吉少。
就是不知道時隔數年,夔雷部落找沒找到祭天禮器中潛藏的秘密。
夏拓心中思量著,既然這么多年過去了夔雷都還沒祭天,或許真的沒找到其中的隱秘也說不定。
夔雷能威壓伯部,他也不相信鹿由氏手段,夔雷之主會察覺不到。
“咦”
看著往來出入夔雷部落的身影中,一個背著大葫蘆的老頭悠哉悠哉的走著,夏拓眼前一亮,沒想到這個老東西還賴在夔雷部落沒走。
夔雷部落外,葫蘆老人從遠方而來,他這次是外出訪友,自從凌河龜縮到族地之內,舉族封禁起來之后,他在夔雷部落就清閑了下來。
作為客卿長老,夔雷部落并不限制他們的來去自由,這些年來投到門下的幾位神藏境長老,卻沒一個離開的。
開啥玩笑,短短幾年借助著夔雷部落的資源,他已經連續開辟了八道神竅,全身神竅的開辟數量已經達到了三十九枚。
其他幾位客卿長老的修煉速度也不差,夔雷部落敞亮,拋開平日里修煉資源不說,單單是上次圍攻凌河一戰,也就是把凌河打回老家去的一戰。
戰斗結束后,直接拿出了達到地階中品的靈藥血靈參,就是靠著這株血靈參,他一舉接連打開兩枚神竅,殘存藥力的作用下,如今第四十枚神竅也快要到了沖破的邊緣。
這種情況下,誰走誰是傻子。
對了,還真有傻子!
那個傻子在幾年前突然不見了,運氣不好沒趕上把凌河打回老家去的一戰,沒得靈藥賞賜了。
那個傻子叫啥來著?
對,叫夏禹。
就是這個二傻子。
走著的葫蘆老人突然朝著遠方看去,數里之外一個身影怎么有些熟悉。
這不是那個二傻子嗎?
夏拓看著走來的葫蘆老人,身影朝著東方而去,在夔雷部落兩千里外有一座散修小城落下了腳。
“葫蘆前輩數年未見,前輩風采依舊。”
城中一座石樓中,夏拓看著走進來的葫蘆老人,笑呵呵的說道。
“你”
走進石樓的葫蘆老人,一雙眸子猛地一縮,他竟然看不透夏拓的實力了,好在他活過了漫長歲月,見識了太多的人和事情,神色很快恢復了平靜。
“每一次相見,夏小友都讓老夫吃驚啊,讓老夫修煉五百年感覺都活到狗身上了。”
坐于石椅上,葫蘆老人笑著說道。
沒錯,他都五百多歲了。
當年突破神藏境的時候是四百九十歲,差不多到了臨死的時候,這任誰看來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四百九十歲的天脈境巔峰武者,身上還有生氣嗎?
這樣的家伙恐怕連普通天脈境武者都打不過吧,唯一剩下的就是等死了。
但他一不小心就突破了,開辟了神竅,不僅如此如今是越活越年輕,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不知道得氣死多少黃土埋半截的家伙。
實際上對于蠻荒大地上的武者來說,天脈境巔峰的武者能過活過四百多歲的并不多,武者年老之后年輕人積累的傷勢就凸顯出來了。
雖然說神藏境壽元五百,那么理論上天脈境巔峰的壽元極限是四百九十九,除了吞服延壽靈藥打破壽元限制的少數人外,大多數武者都活不到理論上的壽元值。
“葫蘆前輩還在夔雷部落當客卿長老?”
葫蘆老人自然清楚夏拓喊他不可能是敘舊,他笑著道:“我拿著夔雷部落的修煉資源,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的,夏小友可要體諒老夫,找個養老的地方實在是不容易,這么大年紀了也不想在奔波了。”
一句話,先把事說開。
“那是自然。”
夏拓點頭,道:“葫蘆前輩還記不記得當年的鬼主。”
聞言,葫蘆老人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輕吟道:“老夫當真是老了,怎么什么都記不起了,好像是有一個叫鬼主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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