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活口,毀去天脈,帶回分殿。”
噗噗!
沒有絲毫的耽擱,已經血肉模糊的羊枯渾身再次抽搐,劇痛讓沉寂中的他面容扭曲,他的天脈徹底被破壞。
“此地不宜久留,走。”
韁小魚朝著荒林深處看了一眼,他心中早已反應過來,地火和石巨恐怕早已經是兇多吉少,眼中露出一抹陰沉,咬牙道:“走。”
一行人,背起受傷的族人,朝著白猿城分殿而去。
白猿城,暗影分殿。
白猿城是一座依靠在崤骨山脈建立的散修城池,白猿城主不過天脈境巔峰實力,琉桑會盟之時更是前往琉桑城朝拜大夏部,故此如今還坐在白猿城主的位置上。
城池四面環山,依靠山勢走向而建,遠遠的望去高低起伏,石殿樓臺更是起伏不斷,一行人進入白猿城后,直接朝著城池西北角落緊挨著山脈的地方而去。
白猿城暗影分殿的殿主叫做山雀,天脈巔峰修為,本來是萬古西川域暗影衛統領,在祭天立族之后實力厚積薄發一舉橫推到天脈巔峰,故此鹿將其調任到了崤山分殿。
山雀殿主是一個女子,但小看她的人都被給炮制了,上任殿主之時直接將一幫子大老爺們給治的服服帖帖。
韁小魚一行人沖進殿中,就有人贏了上來。
“快去給老猿治傷。”
“各位,殿主在等著你們。”
“走!”
顧不得傷勢,韁小魚和囚風朝著主殿而去。
主殿中,雕梁畫柱,石壁石柱上刻畫著獸紋,四周鑲嵌著玉石照亮,這可不是暗影殿建造的,而是在白猿城直接找到的現成石殿。
山雀一襲有黑袍貼在身上,勾勒著身姿,正站在殿中眼眸中有著迷離,聽到腳步聲,朝著韁小魚囚風兩人望去。
“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聞言,韁小魚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他這一次任務算是栽了。
“百靈傳回來的消息說,山中有鬼魅潛行?”
“就是這個家伙。”
指了指剛扔地上的家伙,韁小魚沉聲說道:“他的身份詭秘,行蹤如鬼魅,很難對付。”
“我本來是追查路盜的,一直追到了落陽山廢棄礦脈下,守了將近十天,后來他們就出現了。”
山雀低下頭看著地上渾身血肉模糊的羊枯,修長的手指上指甲挑起黏在血肉上的獸皮衣,看到了起肌體表面刻畫的若隱若現的青色巫紋,流溢著淡淡的神光。
想了想,山雀看著韁小魚說道:“你的人怎么少了兩個?”
聞言,韁小魚一臉悲戚。
“來人,將這個人你即刻送往部落暗影總殿,囚風你親自去,并將事情告知殿中長老。”
接著山雀又道:“借助易物殿的水路,不要直接這樣返回部落。”
“是。”
“小魚,今晚你好好養傷,明天帶我去落陽山看看。”
心中雖然不抱希望,但兩位鎮魔使下落不明,她這個分殿殿主不能什么都不做,再說了崤骨山出現這樣一個地方,也需要查清楚。
大夏族域上,不能隱藏比部落還牛筆的存在。
囚風將羊枯裝進大木箱子,裝扮成小部落武者,離開了白猿城,借助易物殿的大船回到部落的時候,已經是六天后。
暗影殿鹿長老不在,旸作為鹿的副手自然要坐鎮中樞,時至而今暗影殿遍布萬古域的分殿分舵超過了二十個,各處傳來的族務很多都需要處理。
“長老,事情就是這樣,這個就是那怪異的人。”
旸看著木箱子中氣息游離的身影,接著查探了一下其身上的玄紋。
“來人去內務統計殿查一下,地火和石巨兩人的情況。“
很快殿外有身影領命匆匆而去,如今夏部落沒有掌控萬古域,倘若整個萬古地域都被覆蓋,地火和石巨兩人隕落的瞬間,就可以通傳族域各地。
很快,暗影衛歸來,道:“統計殿那邊的消息,地火和石巨兩位鎮魔使,在七天前就已經隕落!”
聞言,旸心神一緊,鎮魔成立短短幾個月以來,隕落的族人超出了預料,已經接連折損兩位天脈,二十多位開山境武者,這樣下去誰受得了。
實際上暗影殿自從一分為二,鹿長老直接將鎮魔使的事情交給了他,作為鹿長老的副手,暗影殿建立時的老人,無論是暗影殿還是鎮魔使建立,他都參與其中。
如今部落越來越強大,他自然也不甘心只屈居副手的位置,當然那這不是說他要掀翻鹿長老自己去干,而是本來就有的上進心思。
鎮魔使的出現,讓他看到了希望,眼下鎮魔使還處于暗影殿麾下,但未來未必沒有成為部落獨立殿堂的資格。
誅邪滅魔,靖平族域!
大夏鎮魔使!
想想旸就感覺自己血氣澎湃。
但邪魔路盜一個也不給面子,各個都冒出來跟鎮魔使對著干。
他仔細檢查了羊枯身上的青色玄紋,這種巫紋他重來都沒見過,不僅如此這個家伙受到如此重的傷勢,竟然始終有一絲生機吊著不死。
去求見族長?
心中泛起這個想法,旸有些遲疑,假如事事都去求族長,那豈不是在族長面前留下無能的印象。
片刻后,旸對著囚風說道:“奔波數天,暫且下去休息。”
“來人,去請栩由長老。”
栩由,玄陰一脈詛巫,除了遠巫殿殿主螺之外,部落最強的詛巫,如今更是位列巫師境。
栩由在巫殿解散后,被鹿拉進了暗影殿,鹿長老覺得像是百草、鑄器殿都有巫加入,暗影殿沒巫師豈不是很沒面子。
百草殿要的是祝由一脈巫師,鑄器殿要的是蓐收一脈巫師,俺們暗影殿不跟你們搶。
詛巫一脈的巫師,生性孤僻,行事也很讓人難以捉摸,哪怕是栩由加入暗影殿后,也很少露面,在暗影殿外不遠的小山下建造了一座小殿靜修。
很快,一道身形消瘦,渾身繚繞著黑氣,仿佛纏繞著道道猙獰鬼影的栩由出現在大殿中。
“栩由,快來看看這個人身上的巫紋。”
聞言,栩由朝著木箱子中躺著的血人看去,早已經血肉模糊的血肉上,夾雜著玄紋勾勒著。
“咦!”
一下子,栩由眼中露出了興趣。
隨之干癟的手指打出了印法,朝著羊枯身上落去。
剎那間,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羊枯身上玄青綻放,栩由打出的巫符如同蠱蟲一般倒飛回來,最后在虛空中炸碎。
“嗯。”
栩由悶哼一聲,眼中露出了驚駭,瞳孔中隱約看到一道青光飛舞,就在這剎那間他的精神世界受到了沖擊,心神震蕩。
玄青巫紋有古怪!
然而下一刻,栩由口中逆血溢出,本就消瘦的身形搖晃了數次,臉色更加的蒼白如紙。
這一幕頓時讓旸心神一沉。
沒有再猶豫,他有了決斷,抓起木箱子朝著石殿走去。
“栩由長老你先休息,我去求見族長。”
夏園中,夏拓正在修煉,好一會才得以出來接見旸,一走出石殿就看到了木箱子中躺著的血肉模糊的人影。
“族長,暗影殿白猿分殿在落陽山下發現了…”
“這些人還會隱身”
旸還將囚風給一并帶了過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清楚。
聞言,夏拓眼中露出了興致,朝著躺著的身影看去,血肉之間青色玄紋勾勒出形狀,只不過因為全身被炸得血肉模糊,玄紋有些已經毀了,看不出來勾勒的是什么圖錄。
這也很好辦,直接用最簡單直接的辦法,烙印奴隸印記,到時候有啥說啥絕對沒一點遮掩。
很快巧兒來了,勾勒出了圖騰符文,朝著羊枯眉心處落入。
然而剎那間,璀璨的青光炸開,羊枯頭顱轟然炸開,血肉中一道青色玄鳥展翼高飛,發出了高亢的啼鳴。
與此同時,部落中也響起了啼鳴,紫翎青鸞鳥如青電一般直接落入了夏園中,左看看右看看。
剛才,誰喊俺。
出來。
夏拓大手揮動將漫天血氣給壓下,看著木盒中無頭尸骨,眼中露出了一抹凌厲。
“這人靈魂中有禁制,一旦有外力想要將其拘禁為奴,就會自動爆開,毀滅靈魂。”
這一刻,巧兒也反應了過來,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這種場景,以往烙印奴隸印記的時候無往不利。
啾!啾!啾!
青鸞落到巧兒的肩頭,尖尖的嘴巴輕輕啄著她頭上的骨飾。
“巧兒,飛出來的青鳥是什么模樣看清楚了沒有。”
巧兒搖頭,太模糊了。
一下子線索斷了。
“傳令墓絕長老和胖長老前來。”
很快,胖哥和墓絕兩人來到了夏園,最近一段時間胖哥很清閑,萬古域的易物都由手下人去做了,他窩在部落里睡大覺。
“青紋玄鳥?”
“還能隱身?”
聽到描述,墓絕和胖哥都一愣。
墓絕蹙眉,想了想,道:“我以前聽過這么個傳聞,好像真有這么一群神秘人存在,身法詭異,無蹤無跡,但叫啥就不清楚了。”
夏拓看向胖哥,胖哥攤了攤手,他除了賊眼是自帶天賦外,當年在族中記得事情差不多都被夏拓掏空了,畢竟他當年被扔出來的時候才是少年,能知道多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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