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老臉一紅,呂望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沒辦法...
既然跟了這樣的人,丟臉就丟臉吧,總不能到了這個地步再換人。
兩個人退出房間,楊霖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座,開門見山道:“蘭英王后,我們漢人有句話,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蘭英王后料定此人就是楊少宰,沒想到這般年輕,卻沒有注意到他對自己稱呼,盈盈道:“臣妾來自番邦小國,雖有讀些書卷,畢竟見識淺陋,還請楊少宰明示。”
楊霖心道,你裝啥,這么直接你還要別人明示,難道直接脫褲子不成?
他站起身來,雙掌按住椅子,將蘭英王后困在椅子上,直面自己的胸膛,然后一低頭,兩個人幾乎是兩人幾乎貼面。
楊霖就像是攫住一頭驚慌的小雌兔,在她耳邊道:“意思就是,你以后什么都得聽話,不然就打你屁股...”
蘭英王后濃密如排扇的彎睫輕顫幾下,淚水滑落面頰,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她早就做好了各種準備。
但是事到臨頭,還是有些羞辱,畢竟是一朝的皇后。雖然自己也是被老皇帝招進宮內,談不上什么愛慕之情,但是畢竟那是交趾的皇帝啊。
眼前的年輕人,渾身散發著雄性氣息,遠非老邁的皇帝能比,這讓蘭英王后更加無從反抗。
被李陽煥困在牢里那么久,受夠了皮肉之苦的蘭英皇后,再不敢任性反抗。
楊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問道:“你現在知道什么意思了吧?”
蘭英皇后甄首微點,雙目氤紅,輕輕嗯了一聲。
都說她蠢笨,但是到了這個時候,才看出蘭英王后的過人之處。以前依靠的是老皇帝,現在就要靠眼前的男人了,美人如同菟絲花,難免要傍大樹存活,才能登上高枝。
楊霖大喜,這王后怎么這般好上手,自己還有一肚子手段,現在看來都省下了。
他坐回椅子,大馬金刀地分腿坐定,用腳尖點了點身前的地毯,道:“只要你好好聽話,我大宋兵強馬壯,送你回去當個太后豈不是易如反掌。來,到這個地方跪下。”
楊霖的聲音有些粗重,把一縷青絲纏在手上,隨心掌控著速度,問道:“交趾李陽煥必須得死,李朝還有什么皇子,你可有兒子?”
“只有...只有一個女兒。”
楊霖點了點頭,道:“無妨,今天給你一個兒子,運氣好明年就能當交趾王。”
蘭英王后心里咯噔一聲,這不是拿交趾人當傻子么...
楊霖心中卻暗道:交趾,已經不需要交趾王了,倒是得想個合適的總督人選。
鴻臚寺外,宋江看著楊霖大步走了出來,神清氣爽的模樣,上前問道:“少宰,談的如何?”
楊霖斜乜了他一眼,不屑地道:“還三擒三縱,說的那般玄乎,本少宰出馬只需一下,大開大盍,就已經收伏了這個交趾王后。幾天后,將她風風光光送回交趾,這就是一面大義的旗幟。”
宋江趕緊道:“少宰神武,但是真的不準備一舉蕩平交趾么?”
看來滿朝上下,都對這個彈丸之地有一些輕視,自認為可以輕易拿下。
實際上,雨季來臨之后,交趾就是一個泥潭。
楊霖并不打算讓自己的精兵猛將,在交趾的叢林里喂蚊子,或者死于什么莫名其妙的瘧疾。
他的眼神有些陰鷙,這并不常見,多年的爭斗下來,不管是廟堂和文官們斗法,還是在戰陣和異族廝殺,楊霖都是一副無畏豪爽地模樣。
宋江感覺到了這一點,他心中一動,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少宰,交趾不過是我們謀劃中的一環,少宰戾氣何至如此深。”
楊霖怔了一下,隨機哈哈一笑,道:“不過是想的太深...適才將自己想作如今的交趾各方,便以他們的風格來謀劃。”
他帶著兩個人,緩緩往外走,然后背著手道:“我們在交趾北部,扶持傀儡和李陽煥打,并不急著讓這些人得勝,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宋江默然沉思片刻,道:“莫非怕他們贏得太快,勢大難控?”
楊霖輕輕一笑,道:“正是如此,交趾地處偏遠,長期背離中原正統,越人都有些狡詐狠戾。我們扶持北方兵馬獲勝,他們很有可能會反咬一口,將我等視作敵人。到時候,拿著大宋的武器兵刃,吃著大宋的稻米糧草,來和我大宋將士捉對廝殺,就是贏了也膈應的不輕。
我們就在北方,給這伙北方更窮、更惡、更狠的交趾兵馬,套上一個項圈,讓他們和李陽煥撕咬。快輸了幫一把,要贏了拽一拽,我有的是耐心,等到越民知道疼了,盼著我們南下結束亂世紛爭的時候,再出手不遲。”
說著說著,已經到了馬車旁,呂望把他扶上馬車,宋江還在思考楊霖的這番話。
沒想到楊少宰大手一揮就收下大理吐蕃,竟然對交趾如此看待,為何他會篤定交趾人如此難馴呢。
馬車上,懶洋洋的楊三剛剛準備揚鞭,一陣清亮的聲音響起:“少宰!公明哥哥!”
兩個人一起轉過頭去,只見阮小七笑著奔了過來,宋江臉上一喜,嘴里卻罵道:“這渾人,每個當官的樣子。”
楊霖召他們一起進京,商議建立南海水師的事,如今反對此事的張商英都辭相了,阮小七才到汴梁。
這個時代的交通屬實是不怎么便宜,楊霖笑道:“既然這廝來了,就都別走了,隨我一起去...嗯,去摘星樓吃酒。”
楊霖說完,突然想到摘星樓的李師師妖媚入骨,自己剛剛教訓了交趾蚌精,雖然年輕這身子板,也得悠著點用。
又想起折浣香的小院,有日子不去了,這婦人懷了自己的孩子,算著還有幾個月就生了,正好一道去寬慰一番。
“摘星樓李師師和宋公明有仇,算了,去折夫人那吃酒。”
楊三對這些院落門清,等人都上來之后,趕著馬車往清幽的西大街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