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侯看到自己掌中皮膚下,隱隱泛著紅光,如燈籠里的火映在外火光。隨后這紅光碎裂開,如水一般在自己肌膚下蔓延開來。然后掌中膚色恢復如常,再不見那詭異紅光。
但是蘇輕侯卻感覺一種難以形容的酸麻感,噬嚙著他的經脈。然后這種感覺隨著手上的經絡不斷向上延伸。
蘇輕侯手掌酸麻,然后是手腕,然后是小臂…
蘇輕侯緊緊攥住拳頭,身上內力朝臂膀涌去,想用內力將這毒逼出。但是這毒不光侵蝕經脈,還溶入血肉。
很難逼出。
這毒真是太霸道了!
蘇輕侯體力真氣不斷朝臂膀匯聚,阻止遲滯這毒品的侵蝕。
而這可怕毒侵蝕之處,先是酸麻,慢慢肌體變也僵硬。
蘇輕侯盯著血僧,眼中有憤怒,他低聲道:“這是什么毒?”
血僧還是那副表情,他臉上那塊胎記卻更顯丑陋了。他道:“侯爺,你說的什么我不明白!如果沒有真憑實據,侯爺你不能血口噴人!”
真憑實據!
蘇輕侯不置可否點點頭。
他這一生,最講真憑實據了。
看來這血僧,對他個性了解很清楚。
別說在場的人都未看到血僧施毒,以蘇輕侯的修為都不知血僧如何施的毒。也許是對掌時候中的毒,或許是二人激戰時候,趁著雙方速度極快又塵土飛揚之際,血僧暗施了無色無味的毒…
總之這毒既奇特,又非常可怕。
除了自己能感覺到肌肉酸麻后不斷變的僵硬,從表面根本窺不出中毒癥狀。
而這毒不致命,但是卻能讓能肌體癱瘓。
這對一個武者,可比致命都可怕!
而蘇輕侯也難當眾揭穿這血僧。
看來他們一切都計劃好了。
包括自己的個格都研究透徹了。
知已知彼,才能穩操勝券。
而他對這個血僧卻了解甚少。
也許他也了解,只是他不記得了。
蘇輕侯本以為這血僧也算是聲名顯赫,不會用下三濫手段。結果血僧用了。而且用的不露痕跡。原來真是一個惡僧。
蘇輕侯一臉厭惡神情,他道:“我今日也見識了天竺武學,如同兒戲不堪一擊。既然你敗了,下場吧!”
蘇輕侯此刻對這血僧用這齷齪手段充滿鄙夷,心中憤懣,不光便貶低天竺血僧武功,連整天竺的武學也貶低的一文不值。
天竺血僧此刻真是羞憤不已,他面皮上的胎記抽動兩下,他再沒說話,轉身朝大棚中而去。
蘇輕侯當眾勝了天竺血僧,為中原武林添光增彩,贏得了在場武林人士一片贊揚之聲。人們歡騰之聲此起彼伏。
但是所以人,包括林屹也未看出蘇輕侯遭到了血僧暗算。
蘇輕侯也不動聲色,一邊暗自運功盡力阻擋著體內的毒繼續侵蝕,一邊在四周群雄的歡呼聲中如凱旋的英雄朝己方陣營走過去。
但是血僧還未走到大棚,一條身形從棚中而出,掠到場中。
這人郎聲道:“侯爺留步!”
眾人一看,原來入場的人赫然是漠北第一高手色勒莫。
蘇輕侯佇足回頭,看著色勒莫。
色勒莫用他那狼一般的目光看著蘇輕侯道:“侯爺精通百家絕學,武功出神入化,我很是佩服。我生平也有一在夙愿,就是能請蘇侯爺不吝賜教。趁著今日武林大會,我向侯爺討教。想必侯爺定不會拒絕。我們也不決生死,只分勝負。”
聽了色勒莫這話,蘇輕侯頓時明白了。
這是一個圈套。
敵人為了對付他,已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血僧先挑戰他,暗用齷齪手段使他中毒。然后色勒莫再向他挑戰。而他現在身中這可怕的毒,此刻全力用內功阻止巨毒侵蝕,再不能擅自動用真氣。色勒莫便可趁機當眾殺了他。
盡管色勒莫說是只分勝負而不決生死,但是打起來,他便難免會“失手”了。
而蘇輕侯此時也從色勒莫那雙狼一般的眼睛中,看出了殺機。
此刻所有人都不知蘇輕侯中了毒,而蘇輕侯贏血僧也贏得很精彩,也未受重傷。現在色勒莫又挑戰蘇輕侯,眾人又情緒高漲,紛紛喊叫著,讓蘇輕侯休息片刻應戰,好好教訓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異域番邦高手,揚中華夏之威。
林屹、蘇錦兒等人當然也不知蘇輕侯已中了血僧的毒。所以他們也不阻止,南境的人也都亢奮叫喊。讓蘇輕侯再教訓色勒莫。
他們都對蘇輕侯充滿信心。
卻未想到蘇輕侯對色勒莫道:“我不和你打。”
色勒莫臉上顯出鄙視之色,他道:“難道武侯怕了?還是我這漠北第一高沒有資格向武侯討教。”
林屹聽了蘇輕侯這推辭之話,頓覺事情蹊蹺了。
林屹現在太了分蘇輕侯個性了。
蘇輕侯雖然行事謹慎,但是卻心性高傲,又視聲名如性命,如果身體允許,面對別人挑戰挑釁,絕不拒絕,一定會還以顏色。
現在蘇輕侯拒絕色勒莫,必有蹊蹺。
林屹身形朝場中而來,他對色勒莫道:“我代蘇侯爺領教你的武功。”
色勒莫道:“只是討教切磋,而非決生死。林王何必摻和。而林王你身上的傷不輕,我可不想落下乘人之危的罵名。”
望歸來身形閃動也到了近前,他道:“那老子代猴子和你打,老子最喜歡和人切磋了。嘿嘿,就是沒人敢與我切磋。”
色勒莫道:“我不和瘋子切磋。”
色勒莫看著蘇輕侯,蘇輕侯也看著他。
此刻場中呼聲越來越高。
棚中的墨如山見此情形,用征詢的目光看了看秦定方。
秦定方面色還是那樣冷。
冰冷的如同要冷卻這炎炎夏日。
秦定方朝墨如山擺了一下,示意他不要管。
墨如山便繼續坐在那里裝聾作啞。
色勒莫用手一指那些呼叫的人群,他對蘇輕侯道:“侯爺,你看,他們都充滿期待。侯爺你可是武王,你不能冷了他們的心啊。”
色勒莫這當然是在激將。
蘇輕侯對色勒莫道:“你先前對我說什么?”
色勒莫道:“我說,難道武侯怕了?還是我這漠北第一高沒有資格向武侯討教。”
色勒莫這話在場中回響,當眾挑釁著蘇輕侯。
蘇輕侯突然道:“因為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向我挑戰。以你的武功,連我徒弟都難勝過,有什么資格向我挑戰!如果想向我挑戰,打贏我徒弟再說。不然免談!”
蘇輕侯的聲音也在場中回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