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屹沒有回答余北血,不過余北血很快便知道了。
林屹讓蕭憐琴將室中桌子搬到鐵室外的廊道中,然后將余北血拖出仰面捆綁在桌上。又將余北血那只完好的手臂固定,手腕懸空,然后林屹將余北血手上一根血管割斷,血便順著余老怪手如雨滴般“滴噠”滴落在冰冷潮濕的石地上。
余老怪大笑道:“哈哈,老夫還以為是什么可怕手段,原來是想讓我血流而盡。”
林屹道:“好好享受死亡吧。”
然后林屹將余北血眼睛蒙上,讓他看不看到東西。又將一團穢物塞入余老怪口中,讓他難出聲。
林屹和蕭憐琴也再不和他說半句話,二人將余老怪獨自留在室外,任其血水不斷滴落。
余老怪也陷入一個黑暗的世界。
他想罵林屹,嘲弄林屹,但是也難發出半點聲音。
除了能聽到自己鮮血“噠噠”滴落在石地上的聲音,他也再聽不到任何聲響。
林屹和蕭憐琴進了鐵室,將鐵門關上。
此刻,敏兒已將兔子烤好了。她先撕下一條兔腿遞給林屹,林屹接過來咬了兩口,真香。然后林屹又遞給蕭憐琴。蕭憐琴也吃了兩口,又遞給敏兒。
敏兒疑惑道:“這只兔子很大,夠我們吃了。”
林屹對敏兒道:“接下這幾日,這只兔子是我們全部食物。那壺水,是我們全部的水。我們得省著。等魔族的人走了,我們才能出去。從現在起,食物和水就由你保管了。”
敏兒道:“難道這里就一個出口?”
未待林屹說話,蕭憐琴無奈聳一下肩道:“或許還有,或許沒有。我只能盡力找了。”
然后蕭憐琴拿起那水壺,喝一小口水。
她小心翼翼,生怕灑一滴。
太史敏兒這才明白,他們還未真正擺脫危險。這只兔子和這壺水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如果魔族的人不退,豈不是要餓死在這里。
敏兒咬了一口兔肉,趕緊收起。
從現在起,她得計算著,盡可能讓這點食物和水讓他們三個人維持的更久些。
所以,一粒骨頭碴子也不能浪費。
蕭憐琴也懂些醫術,她將林屹身上斷骨接好固定,將撕裂的傷口縫合。但是林屹腔中一根斷骨戳傷了腑臟,這就比較麻煩。
現在蕭憐琴只能希望林屹挺過這一劫了。
林屹躺在床上休養,一邊用“天凜神功”療傷。
雖然“天凜神功”有療傷功效,但是林屹也清楚,自己想徹底好也得需要一段時日。
蕭憐琴也開始在藏身處尋找新的出口。
他們都再不管余北血了。
蕭憐琴先在鐵室找,包括茅廁中,不放過任何角落。但是室中沒有任何發現,蕭憐琴就在室外找。
蕭憐琴到了室外,也不和余老怪說話。
陷入無邊黑暗又發不出聲又被禁錮動彈不得的余北血如同活死人一樣。
他只能聽到自己的血不斷滴落在石地所發出的單調聲音。
隨著時間劃過,余北血開始感覺這聲音如死亡的腳步聲不斷向他逼近。踩在他心上,穿透他靈魂。但是這聲音卻揮之不去,就那樣折磨著他,讓他感覺要發瘋了。
他身體也越來越冷。
原來,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體味死亡的感受,聆聽死亡的腳步。而你卻無能為力,只有絕望和無盡黑暗。
這種感受太可怕了。
到了夜里,桌上石地流了一大灘血了。
血水又凝結成血塊。
余北血的精神也開始崩潰了。
他拼命扭動著被捆綁的身體,他拼命想喊出聲音,他想讓林屹殺了他,但是他卻喊不出聲音來…
余老怪現在是生不如死。
原來,心靈的折磨,比肉體的更加可怕。
林屹三人在鐵室中熟睡。
仍是對余北血不聞不問。
就如沒有他這個人一樣。
翌日,蕭憐琴出鐵室,余老怪已經死了。
他身體僵直,面色慘白無一點血色,因為他的血都流盡了。
蕭憐琴拽下遮余北血眼睛的布,她看到余北血兩只眼球快要“凸”出眼眶了。
蕭憐琴回到鐵室,他對林屹道:“余老怪死了。難道這法子真讓他遭受巨大折磨了嗎?”
林屹道:“只有余老怪知道了。”
蕭憐琴道:“至少南北二宮的人徹底死完了。血魔也失去了最得力幫手。”
蕭憐琴繼續在山洞中鍥而不舍尋找出口。
外面,血魔則命令魔族的人找第二個出口。
但是找了三天,一無所獲。
血魔便朝里喊話,但是這次他再得不到半點回應。
霍亂對血魔道:“血祖,既然還有出口,那他們一定早走了。我們也走吧。手下弟兄報,北魔和他的人還未徹底離開。還在山中活動。”
血魔明白,秦定方未徹底離開是不甘心,是在伺機。
或許那個神秘的面具人也在伺機。
如果林屹出去了,也會召集人馬卷土重來,此地也不易再久留了。
血魔最后朝那扇鐵門看了一眼,然后還著一種難以言明的心情離開。
血魔帶人剛出望人山,一個嘲諷的聲音傳來。
“昆侖老騙子,你可找到林屹?”
血魔尋聲一望,只見一座山峰上立著一個身影。
盡管距離遠難看清這人面目,但是聽聲音血魔便知是秦定方。
那日秦定方帶人撤走,懊惱不已。他既不甘心,但是一時又想不出對付血魔的好法子。秦定方知道血魔未撤走是追蹤林屹,所以秦定方留下伺機,希望能坐收漁翁之利。
如果機會到來,血魔和林屹二人,只要殺一個,就除去一個大敵了。
結果,這幾日秦定方也沒覓到機會。
現在血魔帶人離山,秦定方知道,血魔是放棄了。
這次林屹又逃過一劫。
血魔朝秦定方道:“北魔,雖然你反我,但是本祖心胸寬廣,如果你迷途知返我不計前嫌。不然你我相斗,只能是林屹偷著笑。”
秦定方道:“老騙子,還想騙我?別做夢了!我定會殺了你。”
血魔譏諷道:“我在面前都不敢看我,你怎么殺我?”
秦定方道:“這就不管你的事了。你只要等死就行了。”
血魔道:“用不了多久,本祖就會去找你!”
然后血魔帶人而去。
秦定方盯著血魔逐漸模糊身影,他擺了下手。他身后數丈外的覃紅虎過來道:“秦兄有何吩咐?”
秦定方道:“命令弟兄們,不要再找林屹了。這老魔頭都放棄了,看來林屹不在這山中了。”
覃紅虎道:“是。”
秦定方又道:“覃兄,暗中從各處買炸藥。”
覃紅虎道:“要多少?”
秦定方目光收縮道:“有多少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