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天恕竟然是西海令狐族的后人。這讓當年隨父親進攻令狐族的呼延霆大驚。當年他可是殺了不少令狐族的人。
林屹繼續道:“藺天恕、令狐藏魂、藺紅萼、西海小五,包括已死的楊仲、風云魔,他們都是令狐氏后人。真是一窩令狐啊。當年北府秦家慘遭滅門,就是他們精心設計。先拿北府開刀,接著是天風局呂家,這兩年白云巖宋家、血車門鐵家、落鳳谷苗家、嶗山鐘家,他們都被滅門,他們都是十八路中的人馬啊。令狐家的后人是在復仇。令狐族遲早會把當年進攻西湖的十八路人馬都挖出來,所以屆時呼延族也難逃滅頂之災…”
林屹抖落出這驚天隱秘,讓呼延霆倒吸一口冷氣。
“難怪,難怪這些年來十八路人馬中的門派不斷被滅門,而且都成了懸案。而且兩年前江湖就有傳聞,藺天恕是令狐族后人,只是沒多少人相信。原來真是…”說到這里呼延霆以手加額慶幸道:“如果不是今日之事,我呼延霆迷途知返,豈不是我呼延族被令仇家利用到最后,最終落得滅門下場…”
呼延霸此刻怒火中燒,按捺不住了,他咬牙切道:“大哥,原來我們著了令狐家的道兒。不如讓我現在就帶人把令狐藏家在南境的走狗們都殺個片甲不留!不然我咽不下這口氣!”
呼延霆道:“不要魯莽,現在都聽林王安排。”
呼延霆知道,林屹現在一定胸有成竹了。
呼延霸便沒再言語,但是面目卻因氣怒不停抽動。
林屹一掃三人道:“我現在有一計,可先定南境。但是事關重大,絕不能走露半點風聲…”
三人便湊近林屹,林屹把計劃如實相告,又把呼延族的任務安排好。
林屹說完,呼延兄弟和呼延鈺兒都感動振奮。他們覺得林屹此計甚好。
林屹把一切安排好后,又道:“現在我也該走了,久留會讓人生疑。對了呼延小姐,左朝陽就先留下。其中實情,你慢慢告訴他。”
呼延鈺兒道:“你不準備帶左陽陽走了嗎?”
林屹笑道:“現在我們是‘一家人’了,我也沒必要帶他走了。就先留下,呼小姐可以好好‘調教’他。”
林屹這話當然是話中有話,呼延兄弟不知其理,呼延鈺兒卻臉上有些羞色。林屹也夠壞,把她調戲左朝陽的那些話都偷聽了去。
按照事先安排,當然也是為了蒙蔽北府安插在呼延族中的臥底,因為以秦定方的手段,一定在呼延家安排了臥底。也許身份還不低呢。
呼延霸突然一拍桌子怒聲道:“大哥,再不要與他廢話!就憑他拿著大嫂的銀釵,就來此信口雌黃說大嫂在他手中,想讓放左朝陽那小子,那也得看到大嫂再說!”
呼延鈺兒也慍聲道:“如果你真抓了我娘,你敢動她一根頭發,我將你碎尸萬段!”
他們雖然聲音充滿憤怒,那口氣恨不得將林屹千刀萬剮,但是卻因演戲,都一臉笑。呼延鈺兒都快忍不住要笑出聲了,硬憋著。
林屹也重新把臉蒙上。
窗外的人聽了這話,這才都恍然大悟,原來林屹讓呼延霆看的物件,是夫人的銀釵。是這蒙面人來誑人,還是夫人真落在他手中了?!
林屹冷笑道:“信不信由你們,你們可以派人回呼延府看看,不過路途遙遠,最快也得半月時間,半月后,呼延夫人可就…”
呼延霸突然厲聲道:“來人!”
守在門外的呼延族幾大金剛瞬間破門而入,擁進屋內。
園中呼延族高手們也都刀劍出鞘,一雙雙眼睛盯著屋門,準備廝殺。
左朝陽見此情形,心想這下麻煩了。
左朝陽還真以為林屹拿了呼延夫人銀釵子威脅呼延霆。除此外,他真想不出林屹還能拿出什么挾制呼延霆。
呼延家幾大高手,一個個目光噴火一般盯著林屹,只待掌門一聲令下了。
呼延霆那神情似投鼠忌器難下決心,須臾他做出讓步,他對林屹道:“我會想辦法弄清她是不是在你手里。如果人真在你手上,我和你換。現在你滾吧!”
呼延鈺兒演戲天份更高,怒視著林屹,那神情恨不得把林屹一口吞了。既然呼延霆下了令,呼延家的高手們便都讓開。林屹出了房門,對左朝陽道:“左兄,你再委屈之日,我必定將你救出。”
左朝陽突然似明白了其中有蹊蹺了,他朝林屹道:“你一定要快些將我救出…”
林屹身形掠起朝園外而去。
林屹進去也有一段時間,讓望歸來和蘇錦兒都很是擔憂。
望歸來正準備進去接應林屹,林屹出來了。看到林屹安然無恙,二人這才放下心。
三人離開竹林,騎了馬離開。
路上望歸來問:“小林子,雖然沒救出左陽陽。但是你能全身而退也是幸事。對了,左陽陽這小子沒遭罪吧?”
林屹一本正經道:“遭大罪了,呼延小姐讓他生幾個大胖子。生不出來,他會很慘。這呼延小姐,外表美貌,卻是男兒個性,是個厲害的主兒。”
左朝陽生大胖小子?
望歸來和蘇錦兒忙問原因。
林屹便將偷聽來的話講給二人聽,望歸來和蘇錦兒聽了都笑了起來。尤其蘇錦兒銀鈴般的嬌笑聲,在這月光如水的夜,如夜鶯鳴囀。
三人在月光下又行一段,前面出現一個湖。
水底映出一輪皓月。水面浮著一道月光,月光流動。水面上還鑲嵌著天空中如絮般的云彩。對岸是繁密的樹林,林中不時傳來夜蟬鳴鳥啼。一切都是那樣美好恬靜。
如此良夜美景,三人心情更是格外舒暢。
能把呼延族拉進他們陣營,可謂是如虎填翼。此刻尤其林屹心情更是如美麗夜景一般美妙。
就在這時,突然一粒石子從對岸飛來落在湖中。打出一串水飄,把湖中一輪明月沖散,成了一個大圈。月中之月雖然很快恢復了原樣,但是水面的上圈依然留著,而且逐漸擴大,最終又歸于原樣。
這時一陣幽揚蕭聲傳來。蕭聲溶入清涼夜風,在夜色中飄揚。
然后湖對岸樹林中緩緩走出一個頭戴斗笠的人。
他一邊走,一邊橫蕭而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