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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輕侯看著秦顧梅,他看到秦顧梅聽到秦廣死訊后眼中有了一種近似絕望的神情。
蘇輕侯說:“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我可以問你話了嗎?”
秦顧梅說:“我尊敬侯爺,你問吧?”
蘇輕侯問:“當年北府是不是有個馬倌叫林大頭?他有一個兒子,是叫林屹嗎?”
秦顧梅不知蘇輕侯怎么會突然問起林家父子。他們在北府都身份低下,怎么會讓蘇輕侯關注?
“是的。林屹的名字還是我取的。”
“哦,那你給我講講林屹吧?”
“講什么?”
“只要關于林屹的事情,你什么都可以講。”
秦顧梅此時真是勘不破這個天下第一人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了。
秦顧梅努力回憶著有關林屹的點點滴滴。他對林屹這孩子很有好感。聰明伶俐待人接物又很得體。有一段時間府里竟然還謠傳,林屹是他和林大頭老婆私通所生。讓他哭笑不得。
秦顧梅一邊回憶,一邊把關于林屹的事情都講給蘇輕侯。
秦顧梅講訴中還不斷夸獎林屹。
蘇輕侯聽著,偶爾會肯定地點點頭。
秦顧梅講完后說:“蘇侯爺,我已是被囚禁之人,這一生恐怕也就如此了。我不會再對任何人造成威脅。蘇輕侯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么對林屹這么感興趣。”
蘇輕侯略一思忖說:“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當年北府血災林屹大難未死。他不光沒死,他現在還武功高強成了名滿天下的小林王。林屹不忘初心,誓要替你們秦家報仇雪恨。而且他還在找秦家血脈,準備輔佐重振北府。”
秦顧梅本已黯淡絕望的眼神隨著蘇輕侯的講訴如死灰復燃般重新煥發出光亮。
如同一個溺水瀕臨死亡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浮木。
林屹就是那根“浮木”!
秦顧梅甚至有些難以置信。
當年那個‘小馬倌’不光沒死,如今竟然還有如此非凡成就!
蘇輕侯站起身來,他對秦顧梅說:“我敢肯定,如果以后北府能重振,秦家血仇能報,你秦顧梅能重見天日,都將是拜林屹所賜。”
既然天下第一人如此說,這對秦顧梅來說可是莫大安慰和激勵。
蘇輕侯說完便出了客廳。
留下秦顧梅在廳中心情激動起伏不定。
蘇輕侯出來,他拒絕了梁紅顏和秦廣敏挽留。
他現在得盡快趕回南境了。
為了不引起人注意,蘇輕侯也不讓梁紅顏和秦廣敏送他出山莊。
蘇輕侯如一個平常訪客出了山莊,然后上馬離開。
走出二里多地,前方有一片瓜地。
有一個人坐在地壟上吃西瓜。
看到蘇輕侯過來朝他揚手。
竟然是林屹。
蘇輕侯下馬過去,看了下四下無人,只有林屹一人。
林屹把切開的西瓜遞給蘇輕侯說:“東家,這西瓜沙瓤,又甜。”
蘇輕侯本來有潔癖,但是此刻卻不管地壟上泥土,在林屹旁邊坐下,捧起西瓜吃了起來。還用手揩了下蹭在臉上的西瓜汁水。
此刻他不再是天下第一人。
只是一個坐在地壟上吃西瓜的普通人。
也許只有在蘇輕侯換了容裝,或用別的方式掩飾了自己的時候,他才能從神壇上走下來做一個平凡的人吧。
曾經蘇輕侯在林屹眼中,無疑是神一樣高高在上。
現在隨著和蘇輕侯交往頻繁,對蘇輕侯有了更多了解,林屹覺得有蘇輕侯有他的另一面。
這一面,和所有平常人一樣。
蘇輕侯說:“你這西瓜是偷來的吧?”
林屹笑道:“既然瓜田李下難避嫌,不如摘幾個吃。”
蘇輕侯說:“偷了西瓜,還坐在瓜地大模大樣吃。你也算是第一人吧。”
林屹笑了起來。
蘇輕侯也笑了。
蘇輕侯對林屹說:“我說回南境,卻來了這里,你不好奇嗎?”
林屹童心未泯,他把一塊啃完的西瓜邊扔向遠處,他說:“不該問的不問。”
蘇輕侯也把一塊瓜邊扔出,正好疊在林屹扔的瓜皮上,然后擊在一棵樹上。樹上有兩只鳥兒驚飛。它們看了眼地上,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然后朝遠方飛去。
蘇輕侯說:“我來的時候你看到了我,又把臉轉過。那我倒想問下你,你為何為去飄花山莊?”
林屹佩服地說:“真是什么都瞞不過東家。”
蘇輕侯說:“所以我才能成為東家。”
林屹說:“那我就不隱瞞東家,我懷疑秦廣敏是我家少爺的私生子。是秦家的血脈。”
林屹如實相告,本想看下蘇輕侯是什么反應。
結果蘇輕侯只是輕描淡寫地說:“哦…那你有確鑿證據沒有?”
林屹說:“沒有。”
“記著,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充分準備。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不要輕易妄斷輕易出手,免得貽笑大方,也讓他人警覺。”蘇輕侯站起身來,他意味深長地繼續說:“你現在還年輕,無論是武功還是做事,還需要不斷磨礪成長。有一天你能做到,要么不為,要為就鐵板釘釘,你就能成為‘東家’了。”
“謝東家教誨!”林屹也站了起來。他感覺蘇輕侯對自己的態度在不斷改變,蘇輕侯現在已經開始有意或無意教授自己東西了。這讓林屹非常欣喜。“東家,我有一事向你稟報,雖然不是鐵板釘釘,但是我覺得很有價值。”
蘇輕侯說:“講。”
林屹就把在酒樓碰到吉靈秀,及吉靈秀排名天下英雄的事給蘇輕侯說了一遍。
蘇輕侯聽后也動容了,尤其是令狐藏魂和血魔書,使蘇輕侯震動很大。
而這個吉靈秀對令狐藏魂了解這么多,蘇輕侯推斷吉靈秀就是他托梁紅顏在晉州找的人。只是他改名換姓了。也許連容貌也改變了。
蘇輕侯說:“我有要事辦。你現準備去哪兒?”
蘇輕侯決定立刻通知蕭憐琴,讓他追查吉靈秀住地…
林屹笑著說:“東家有要事,我也有件要事。”
于是二人各自上馬,分道揚鑣。
林屹又進了城,此刻夜幕已降臨。
整座城市失去了白天的喧囂,變得寂靜一片。
林屹就直奔今天那女子去的院落。
林屹輕盈翻過院墻,潛到窗下。
屋里亮著燭光,窗紙上映照出一個女子影像。
這時一條身影飛檐走壁翩然而來,林屹趕緊先躲在暗處一堆木柴后面。
那身影落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