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目標:解決七起靈異事件,當前已完成3/7
疫醫與黑色木馬聽到系統提示音,臉上凝重的表情為之一緩,
但心中緊繃的弦,絲毫沒有放松。
良久,李昂的身影投射在寢室樓一層大廳的墻壁上,
他邁著輕快的步伐,不急不緩地和兩名隊友擺了擺手,打了個招呼。
疫醫與黑色木馬對視一眼,沒有急著上前迎接,而是通過裝備技能,隔著一段距離對李昂進行了靈能反應探測。
在他們的視角里,李日升這么久都沒有回應對講機的呼叫,相當可疑。
回聲探路與眼鏡,并沒有發現李昂身上的異常,
疫醫與黑色木馬將信將疑地走了過去,問道:“剛才怎么不回對講機?”
“遇到了點特殊狀況。”
全身上下沒有任何戰斗痕跡的李昂淡然說道:“和一個鬼稍微談了談人生哲理,把他領上了一條光明的、正義的、充滿希望的道路。”
疫醫與黑色木馬二臉蒙蔽,完全不知道李昂說的是什么。
“總之。”
李昂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我從那哥們身上弄到了不少情報。如果這些信息準確的話,我們現在的處境相當不容樂觀。”
疫醫聞言一窒,急忙問道:“什么意思?”
“這個地方并不是真實的茨木中學,而是現實世界與死靈世界交匯的中間地帶。”
李昂幽幽說道:“在整個日島的‘學校’場合內,抱著極致的怨恨憤怒而死的人,
都有一定概率,作為地縛靈困在這里。
只有當太陽落山之后,這些鬼魂才能脫離‘茨木中學’的束縛,前往現實世界。”
疫醫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日島?”
四面環海、地域狹窄、耕地稀少、資源稀缺、天災頻繁等諸多地理特征,推動日島形成了獨特的島國文化。
謙卑溫和而野蠻好斗,彬彬有禮而局尊自傲,軟弱善變而冥頑不化,有小禮而無大義。
無所不在的實用主義,集團主義,等級觀念,讓日島民族的國民性格,變得扭曲而古怪,稍有不慎就容易走上極端。
2003年日島自殺總人數為34427,2017年自殺人數稍有下降,為21321人,
但日島學生自盡人數卻居高不下,甚至還增加了不少,平均下來每年有兩百五十余名學生,因為校園霸凌、家庭問題、學業壓力,而走上極端。
哪怕這其中只有十分之一的怨靈,進入茨木中學,
這么多年積累下來也是一個極為恐怖的數字。
寄宿在茨木中學內的怨靈,到底有多少?
十幾個?幾十個,亦或是幾百個...
李昂看著沉默不語的兩名隊友,笑著說道:“那個鬼告訴我,據他所知,整個茨木中學內至少有五六百個怨靈,飄蕩于不同的樓房。
不過我們一路走來,也就只見過三個,并沒有受到攻擊,
我想,是系統主動為我們屏蔽了一部分鬼怪,讓我們不至于一出來,就受到上百只鬼魂的圍攻。”
“屏蔽...么。”
疫醫吐出一口濁氣,看向那掛在天邊的夕陽。
黑色木馬看向太陽落山的方向,將手臂伸直,五指并攏,手掌向內彎,與手臂呈90°,將手掌置于太陽與地平線之間。
粗粗測量了一番之后,黑色木馬轉過頭來,說道:“還有大概半個小時,太陽就要落山了。
到時候如果系統取消限制,所有鬼怪出籠,我們根本沒有活路。”
半個小時,四起靈異事件。
“很難來得及啊。”
疫醫掃了眼兩名隊友,陰郁地說道:“那我們,要分頭行動么?”
“只能如此了。”李昂說道:“每個人搜索不同的樓房,彼此之間通過對講機進行溝通。
每搜完一棟房子、解決一起靈異事件,就及時通知隊友。”
“嗯。”
黑色木馬點了點頭,補充道:“為了防止某個隊友被鬼魂控制,我們最好設置一下暗號。
在交流的時候,用來檢測。”
三人決定了暗號,開始分頭行動。
疫醫負責女生宿舍、校醫院,
黑色木馬負責食堂、藝術樓,
李昂負責體育樓、游泳館,
而最后匯合的地點,則是在茨木中學西北角的社團活動樓。
————
啪,啪,啪。
死寂的體育樓內,響起了籃球拍打地面的聲音。
李昂左手拿著手電筒,掃描光線暗淡的體育樓,
右手則玩著籃球,拍打幾下之后,在三分線外單手投籃。
籃球在空中劃過弧形軌跡,輕松灌進籃網當中。
隨著各項屬性的增加,玩家會向著“超人”的方向發展。跑得更快,跳得更高,力量更強。
玩家如果不想暴露身份,就必須在日常生活中注意隱藏,比如說不玩籃球、足球、跳高跳遠,避免在不經意間展現出自己的異常。
“沒有鬼啊。”
李昂走完了整個體育樓,也沒有看見鬼怪,只好走出了大門。
任務目標:解決七起靈異事件,當前已完成4/7
耳邊響起系統提示音,李昂有些驚訝,“這么快?”
是黑色木馬還是疫醫?
對講機“嗶嗶”地響了起來。李昂按下接通按鈕。
對講機內傳來了疫醫艱澀的聲音,“空氣在顫抖,仿佛天空在燃燒。”
這是暗號。
“是啊,暴風雨就要來了。”李昂眉頭微皺,接上了暗號。
黑色木馬的聲音很正常,“你已經盡到了你的責任,剩下的交給我吧。”
這三句話出自上世紀七十年代的南斯拉夫電影瓦爾特保衛薩拉熱窩,被強行對上的概率相當之低,
而且三人當中,如果有一人抱有懷疑的話,可以再次啟用第二組暗號。
對講機那頭,疫醫相當費勁地呼吸著,“嘶哈,嘶哈。”
李昂瞇起了眼睛,“你還好嗎?”
“不好,相當糟糕。”
疫醫艱難說道。
此時,他正仰躺在校醫院一樓女廁所的最里側隔間里,四肢都被拗斷,扭曲成怪異的角度。
他的手肘膝蓋處,有蒼白的斷骨,刺穿皮膚,冒出頭來。光是看著就令人恐懼膽寒。
他下身的黑色斗篷,被巨量血泊所浸濕,那種粘膩的觸感黏在皮膚上,就像浸沒在蜂蜜當中一樣。
“呼,呼。”
疫醫把頭靠在骯臟馬桶桶蓋上,費力地呼吸著,
他那被活生生打到凹陷的胸腔上,蹲著一名穿著染血校服、批頭散發的女性,
正用滿是眼白的眼珠,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