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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種可能你是無命之人。”黑龍的聲音在木船上回蕩著,顯得有些縹緲。
“什么是無命之人?”周凡微微一怔問。
“無命之人,你可以理解為沒有命運的人,沒有命運,那就是不在世界因果之內。”黑龍黃金瞳帶著疑惑之色。
周凡心頭微動,如果他是無命之人,那可能是他的靈魂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原因。
“世上真的有無命之人嗎?”周凡想了想道。
“要是沒有,本座怎么可能說得出來?”黑龍對這個愚蠢的問題表示不屑,“本座沒見過,但曾經在龍族典籍上看到,龍神一族的先祖們也遇見過無命之人,畢竟世界之大,是你這等小輩難以想象的,有幾個不在因果內的人有什么奇怪的?”
“那依你所言,無命之人是好還是壞?”這是周凡最關心的問題。
“好壞皆有,好處在于,似本座這等可以看人命運的修士就無法看清你的命運,壞處嘛…”黑龍停頓了一下,她眼瞳里有著幸災樂禍之色,“你最好期待自己不是什么無命之人,因為無命之人不在因果之內,但又出現在這世界上。”
“那就只會有一個結果,無命之人對整個世界而言就是異類,異類當然會被天道意志當作垃圾盡快清除,所以無命之人大多會短命。”
周凡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你說的天道意志會如何清除掉無命之人?”
“這個就難說了。”黑龍搖頭,“本座沒見過無命之人,不過先祖在典籍上記載寫的是‘難以應付的厄運’。”
“難以應付的厄運…”周凡喃喃自語,會是什么厄運呢?
“你想這么多干什么?本座不認為你會是什么無命之人。”黑龍不耐道,她更傾向于第一種可能,一定是船遮蔽了這凡人的命運。
周凡卻不這樣認為,如果只是船弄的手腳,那他也不用太擔心,但萬一真的是無命之人,那這厄運不得不防。
只是厄運如何避免?
還是說他的厄運早已經開始了?
周凡很快就否認了這個想法,因為黑龍說的是‘難以應付的厄運’,他似乎沒有遇到過什么難以應付的厄運,應該還沒有開始。
周凡心事重重離開灰河空間,他醒來后又揉了揉眉心,對于黑龍所說的無命之人,他有些擔憂。
就是不清楚龍神一族先祖所說‘難以應付的厄運’是指龍神一族都難以應付,還是無命之人難以應付。
他問過黑龍,黑龍回答是不清楚,不過這話的意思應該是無命之人難以應付。
要是龍神一族都難以應付的厄運…周凡想想就覺得心寒。
車隊在清晨一番忙碌之后再度啟程。
昨夜平安無事,周凡從值夜的武者口中得知,那鋸子互相拉鋸的怪異聲音在昨夜此起彼伏,一直沒有停過。
不過周凡他們心想那發出怪聲的怪譎沒有沖擊營地,聲音中也不含有任何的異常攻擊,那應該不會有問題。
只是很快周凡他們就明白此事有多么的不同尋常,他們在路上又走了足足三天,但這三天的夜間,那怪異聲音都會準時在營地附近響起。
第一夜是東邊,第二夜是西北邊,第三夜是營地的南邊,第四夜又回到了東邊。
車隊為此都有些人心惶惶起來。
周凡眉頭微皺,因為他白天一直堅持獵殺怪譎,但也沒發現什么特殊的怪譎跟著車隊,要是有早就被他殺了。
這怪譎也不知躲在哪里,每次夜間都會準時出現。
“看來我們是被纏上了。”李九月嘆了口氣說出了這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李九月也曾經想過是否要動用自己的特殊能力,沖入黑暗中把那怪譎殺了,只是他的能力屬于他最大的秘密,若非必要,他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使用。
這也是李九月一直沒有出手的原因。
周凡想冒險走進黑夜中去收拾這煩人的怪譎,不過還是忍了下來,荒野黑夜存在的變數太多了,而且那怪譎一直沒有過來,說明它不是什么太沖動的那種怪譎,況且就算真的沖了出去,也未必能尋得到它。
車隊也試著用符箭之類的遠程攻擊,試圖嚇走或引誘這怪譎過來,只是符箭等東西沿著聲音響起處射去,卻一無所獲。
“有些煩人而已,只要它不過來,喜歡跟多久就讓它跟多久。”周凡挑了挑眉道。
“周兄此話有理,它現在跟著恐怕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出手,這些怪譎大多都有固定的活動領域,我想它也跟不了多少天。”李九月點了點頭,在野外不用冒險的時候千萬不要冒險。
與李九月商議完畢后,周凡又轉身去獵殺尺道附近被車隊引來的怪譎。
這數天之間,他獵殺怪譎得到的大灰蟲數已經超過一百了。
到了中午時分,他們走的尺道再次到了盡頭,尺道斷開的前方是茂盛的野樹林。
青綠相間不知多闊的樹林,隱隱有著水汽彌漫而出。
周凡沉默看著前方的樹林,他臉上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這是腐骨沼澤。
他們要去香火里,就必須沿著腐骨沼澤的邊緣走一段約半天的路程,這是從天涼里去香火里的必經之路。
從儀鸞司得到的資料可知,蘑菇妖的老巢就在腐骨沼澤之內,周凡一想著那逃走的蘑祖也許就躲在這里,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周兄是在擔心那蘑祖嗎?”李九月知道周凡與蘑祖結仇之事,他低聲問道。
車隊的武者馬夫并不知道此事,這種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周凡微微點頭,如果是他自己一人遇上那蘑祖,就算贏不了,以他現在的實力,逃跑應該沒問題。
但帶著一支車隊,這就麻煩了。
“周兄不用太擔心,我們不用進入腐骨沼澤,而且腐骨沼澤之大約等于半個天涼里,我想它們也沒有神通廣大到會知道我們什么時候經過這里。”李九月笑著安慰道。
“但愿如此。”周凡并沒有太樂觀,怪譎往往是難以預料的存在,誰知道它們會不會有什么手段能察覺自己到了腐骨沼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