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本能剛反應過來的那一剎那!
沃爾塔感覺有什么東西纏繞住了自己的身體,想把他朝下方拖去!
被對方層出不窮的手段、以及即使自己選擇了屈辱的逃跑也不放過的追殺震懾,看著那無聲冰冷的黑薔薇面具身影,握著銀色的鏈刃長劍,沃爾塔這一次真的感覺到了最真實的恐懼。
“你個該死的瘋子!!!!!!!”
瞬間判斷拖著重傷的自己絕對逃不出對方的追殺范圍,沃爾塔發出瀕臨絕死困獸殊死一搏的咆哮!
然后不管不顧匯聚自己所有殘余的體能,掙脫撕扯的影子,握住黑斧朝著黑色薔薇的面具用光自己全部力氣,
做出最后決死的掙扎!!
看著他嘶吼著揮出最后一擊的身影,方然本能的就想閃開,幻牌的微光在銀斷龍牙中正要亮起,但他突然咬牙,沖動和決意混雜交錯出嘶啞的大喊,在他空蕩蕩的心中回響...
別閃開!方然!
既然手里握著力量那就別選擇閃開!
沃爾塔殊死猙獰的可怕模樣沖刷著二十年過著普通人生活的青年心里最后一點還在怯懦的靈魂,對搏命一擊的恐懼,對再無余地的躊躇,這些東西被心中的低喊沖散!
拿出你的勇氣,拿出你打算前往北極的勇氣,拿出你此刻必須面對搏命的對手的勇氣!
既然選擇了戰斗,就別像你最討厭的窩囊廢一樣猶豫不決!
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甚至感覺到了血液的腥咸,漆黑的身影停下了閃避的動作,不顧數值界面上已經達到警戒值的消耗,像是京城紫禁的那一晚,
所有能灌入這一擊的牌身全部亮起!
黑眸睜大,身影俯沖!
握起銀斷龍牙朝前揮出的那一瞬間,方然聽見那個聲音在和自己一同發出嘶喊,
所謂戰斗...
就是用勇氣把自身的一切推上勝負的天平!!!
更快爆發的速度讓黑斧還是以十幾厘米的距離擦過黑色薔薇的面具,強橫的力量帶起的風壓甚至壓迫出一道裂痕,
解放的銀斷龍牙插進了魁梧強壯身體的鎖骨,感受著那強大體魄傳來無法深入的抵抗感,深深的吸了口氣,雙手握住了劍柄....
“啊啊啊啊!!!!!”
終于拿出了勇氣直面一切的青年,仿佛從靈魂深處發出的低喊聲響徹夜空,
他頂著沃爾塔超過兩米的狂化身軀從半空朝著地面沖去!
轟然撞碎奧斯陸歌劇院白色地面的那一刻,從劍尖開始,銀斷龍牙發出鋼鐵的鏗鏘聲接連不斷的響起,在漆黑身影低喊的力量下一截截的下壓咬合!
最后一截龍脊咬合收回,銀斷龍牙終于變回了以前的樣子,
披著漆黑巨大夜之巡禮的方然緩緩站直身體,拔出銀斷龍牙,看著眼前狂化的人影終于徹底的昏厥過去,長長的平靜呼出了口氣,看著自己所有剛才用過的庫洛牌化作光屑緩緩消失,然后摸了摸臉上面具的一道裂紋,
不小心弄壞了么....
黑匣解鎖,幽藍玫瑰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種身體素質的參加者,假如放著他不管的話,應該很快就能恢復,而且無論從哪方面看他都是和逆水的那些家伙是一類的惡人,留下只會是個麻煩。
方然舉起手對準了沃爾塔的頭,冰冷的思考還在運轉,
但是他還是遲遲沒有按下扳機。
海基和穆林從夜空上飛落,落在他的肩膀上啄著羽毛,方然轉頭黑眸看向了某一個方向。
不過既然有人來了的話,那這種麻煩的事情還是交給這里的參加者自己處理吧。
收回了幽藍玫瑰,身影緩緩離開地面飛入夜空,回憶著酒店的方向,但是電話鈴聲卻突兀的響起。
這是李戴娜交給方然用來聯系她的電話,當然...
也只有她一個人會打來。
“閣下!?實在萬分抱歉,剛才聽到了您樓層位置傳來的巨響,您...閣下您現在在哪!?”
電話里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傳來焦急和擔心。
在一棟樓頂停下身軀,夜之巡禮緩緩從身上消失,再次露出菲斯爾德定制的奢華外套,方然緩緩的摘下黑色薔薇的面具,摩挲著那一道裂痕,低垂著黑眸輕聲的回答:
“我沒事,很快就會回去,你不用擔心,出航的準備做好了么?”
“還有半個小時,我已經準備好了車,閣下您回來我們就可以出發登船。”
“嗯,我知道了。”
思考著剛才那場戰斗自己種種驗證的成果,一顆透明的核心出現在方然手上。
結果...還是沒能找到機會驗證開啟‘無限’會有多大的負擔么...
輕輕的呼出了口白氣,方然搖了搖頭,收起核心準備回去的那一刻,
金色的書頁突然在他面前翻開,金光的顆粒凝聚成長方形的卡片從其中一頁脫離,在方然手上凝聚出實體。
靜牌(THESILENT)
象征:思慮深遠、充電期簡介:具有消去四周聲音的魔法 “充電期么....”
他低聲的呢喃念叨,漆黑的參加者界面上顯示著他達到C級的全新階位,
抬起頭眺望的那一刻,仍舊是奧斯陸這座城市的華美到廣闊的輝煌繁盛....
而此刻遠處的奧斯陸歌劇院,這座純白美麗的建筑在夜晚相當的安靜,而就在那到帶著黑薔薇面具的漆黑身影離開之后,
一道穿著白色花邊西裝的女性從歌劇院的樓頂高高的跳下,
她有著白金一樣的微卷長發和貴族一樣藍色的眼眸。
勒瑰恩面色凝重的看著在地面上昏死過去的沃爾塔,輕聲低低開口:
“沃爾塔·西格曼,沒想到隔了將近一個世紀,第一個抓捕的目標是以這種形式么.....”
然后她抬起頭看向漆黑身影消失的夜空方向,明明實力遠強于剛才那種級別戰斗的她卻不知為何的輕微顫抖了一下,
甚至藍色的眼眸都忍不住的動搖甚至是恐懼,薄薄的嘴唇有些泛起蒼白,從剛才那道黑發青年的身影上,她沒來由的感知到,
那股她無比熟悉又是她噩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