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令行并未對自己的這些下屬有任何的解釋,或者說,他懶得解釋這些。
隨意找了個房間,拿起一本兵書悠閑的看了起來。
“什么?”
黃沙城中。
葉良平,一眾將領,以及牧英才等人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傻了眼。
“他趙令行是長了翅膀嗎?難不成帶著二十萬大軍飛過去的,下面的斥候都是瞎子?沒有長眼嗎?”葉良平一掌拍在沙盤之上,臉上盡是怒色。
在場的將領,卻并不似葉良平這般著急。
其中一位將領說道:“王爺不必著急,這趙令行是自己找死呢,咱們馬上調遣后方的大軍趕來,瞬間便能對趙令行形成包圍之勢。”
“包圍?誰包圍誰?”葉良平沉聲說道:“我們只要敢對三沙鎮出兵,后面那八十萬大軍是吃素的嗎?”
這時,又有一個士兵跑了進來,說道:“報!齊軍中有了動靜,據斥候報,約有四十萬左右的大軍,竟直接朝我們黃沙城和燕格城開赴而來。”
葉良平面色一沉,說道:“下令,所有人,準備迎戰!”
看樣子是準備要攻城了。
不知為何,葉良平心中,反倒是松了一口氣。
頓時,黃沙城和燕格城頓時進入了戰備狀態,數不清的士兵登上城墻,弓箭,煮得滾燙的熱油等守城之物,也都準備妥當。
葉良平更是親自站上城墻,準備率領大家迎戰。
可沒想到。
“報!”
又有斥候趕來,道:“那四十萬大軍沒有要攻城的打算,從我們兩城中間,直接往三沙鎮的方向而去!”
葉良平心中一震,已經明白不對勁了。
“好啊,好啊,不愧是趙令行。”葉良平差點沒一口血吐了出來。
雖然不是最頂尖的將領,但他也是極其出色的將領。
他豈能看不出趙令行的打算?
如今他六十萬大軍坐鎮三沙鎮,留下四十萬大軍在后面。
直接將黃沙城和燕格城給包了起來。
后方的五十萬燕國大軍若是趕來,趙令行的六十萬大軍,怎會懼怕?
若是燕格城和黃沙城敢出兵合圍,那么后方的四十萬齊軍,豈會客氣?
恐怕也會直接殺來。
此時的情況是,趙令行直接帶六十萬大軍,切斷了兩城的后方補給。
留下四十萬大軍在后面,這是為了直接運送補給啊。
四十萬大軍運送補給,黃沙城和燕格城加起來才三十萬大軍,敢出去一戰嗎?
趙令行這是準備不費一兵一卒,直接餓死黃沙城的三十萬士兵,或者將三十萬士兵給逼出來迎戰他的百萬大軍。
不管怎么打,他都不可能輸。
這是吃定了他的三十萬大軍了。
葉良平面色陰沉的和其他所有將領回了大廳內。
所有人面色都不好看。
他們想明白趙令行的想法后,一個個心情異常沉重。
“王爺。”一個將領開口說道:“咱們三十萬大軍該怎么辦?要不然調后方的五十萬大軍趕來,和他們拼了?”
“拼?這是我燕國國運,輸了,我燕國便萬劫不復,你來下這個命令?”葉良平沉聲道:“我不想成為燕國的千古罪人!”
將領臉上流露出難看之色:“可繼續這樣拖下去,我們兩城中的三十萬大軍,怕是撐不住啊。”
“我們兩城的糧草還能撐多久?”葉良平問道。
“能撐兩個月。”一個將領趕m緊回答。
大廳內的其他人,臉色緩和了不少。
“糧草能撐兩個月,還好還好。”
葉良平則是搖頭起來:“兩個月,難道趙令行那邊撐不住嗎?他后方有齊國支撐,糧草無憂,隨隨便便都能耗死我們這三十萬人。”
沒過多久,林凡的信送到了,可惜,卻是晚了。
牧英才急忙將這邊的情況,再次傳信給后方燕京。
林凡看著手中的這封信,皺起了眉毛,雖然細節或許略有出入,但大致和蕭元京所說的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
按照現在的情況看,真是有些難辦了。
趙令行明擺著一副要吃定這三十萬人的架勢。
消息,很快也在燕京內武官將領中傳開了。
不少武將,更是急忙趕到佑國公府。
此時,佑國公秦經武坐在大廳的上方,而下面的兩邊,則坐著許許多多的將領。
“國公爺,沒想到前線竟然會變成這樣的情況,您可有什么良策?”
佑國公沉聲說道:“這趙令行果然是個奇將,這樣的招都能想得出來,每一步都吃死了我們這邊。”
在場的將領們,臉色都不太好看。
“讓世子回來吧,我去替世子率領大軍。”此時,一個人將領開口說道。
前方的局勢,沒想到一下子就進入到了趙令行的計劃中。
若是下令讓五十萬大軍趕去馳援,趙令行這種人,恐怕早就想到后續的計劃。
太危險了。
秦家這苛刻的家規,指不定會讓秦鴻林死在前線。
秦經武搖頭起來,沉聲說道:“越是這種時候,越是需要我秦家子弟在前線鼓舞軍心,讓他撤走,他手下的那些將領,士兵會作何感想?”
“來人。”秦經武此時大聲的說道:“給我準備文房四寶。”
很快,門外便有一個仆人帶著文房四寶走了進來。
秦經武親自寫了一個字:好!
寫完后,他待墨干后,道:“派人送去贈予趙令行。”
在場的諸多將領臉上都流露出了不解之色。
這種時候,國公爺怎么還要派人送趙令行好字,這不是漲他人威風嗎?
不過在場的,卻沒有人敢出言阻止秦經武的決定。
很快,這幅字便被仆人親自差遣人送去前線。
佑國公笑呵呵的重新坐下,道:“這趙令行果真是個人才,若能是我燕國之人,可就好了。”
“鎮親王也不比這趙令行差上多少。”此時有人突然說道:“不妨讓鎮親王趕去前線,和這趙令行斗上一斗?”
不少人此時都點頭起來。
他們也不明白,為何蕭元京在這個時候,要佯裝生病。
最起碼,在他們的眼中,蕭元京此時必然是在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