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斯坦,這是一個對梅林的人生影響極大的人。
在他曾因為惡魔力量茫然無比的時候,是斯坦給了他前進的方向。雖然當時這老頭的勸說也視為了自救,但這并不妨礙他成為梅林的英雄之路的領路人。
而時隔快10年之后,兩人再次見面,老斯坦依然還是個妙語連珠的漫畫家,而梅林,卻已經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在他的臉上,還能看到當年青澀時光的印記,但他周身浮現的那種沉穩以及晦澀的氣質,似乎也證明了,他已經成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人物。
他最終會做出一番大事,這是肯定的。
在米克小館稍顯狹窄的包廂中,梅林和老斯坦對坐著,兩人之間的桌子上擺滿了小吃和飲品,像極了故友重逢的場面。
“在你當時離開之后。。我就返回了東海岸,結果數個月之后,一個叫尼克.弗瑞的家伙就在夜半敲響了我的門,坦白說,那真不是一個能讓人感覺到放心的人。”
老斯坦坐在沙發上,對梅林吐槽道:
“他掌握了很多資料,逼迫我說出關于你的事情。”
“那你說了嗎?”
梅林帶著一絲笑意問到。
“我當然說了。”
老頭聳了聳肩,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7分真,3分假,我是個畫漫畫的人,編一個稍有些荒誕,但邏輯合理的故事對我來說并不難。”
“好吧。”
梅林用手指捻起一根炸的金黃酥脆的薯條。。沾著手邊的黑胡椒粉,放入嘴里,一邊嚼著,一邊說:
“但弗瑞還是找到了我,他是個很擅長將蛛絲馬跡整合在一起的人,他花了2年的時間在整片北美的范圍里尋找我的蹤跡,最后將我拉入了他的部門里。”
“我現在是個公職人員,一個特工。”
梅林對 “弗瑞是我的頂頭上司。”
老頭的眼中閃過一絲感興趣的光芒,他拿起手邊的紙和筆,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說:
“給我說說吧,你這些年經歷的故事,呃,我知道你們有些保密條例之類的東西。驛路羈旅挑些能說的說。”
“讓我想想。”
梅林快速回憶著過去的那些事情,他想來想去,似乎大部分事情都不能告訴老斯坦,他畢竟只是個普通人。魔法啊,泰坦啊,機械文明之類的事情都涉及機密,好像只有1994年末的外星人入侵事件可以拿來說一說。
“好吧,你還記得94年末和95年初鬧得沸沸揚揚的外星人事件嗎?”
梅林端起加冰的西瓜汁,將一根習慣放入杯子里,他對 “你應該親眼見過的,對吧?”
“當然。”
老斯坦伸手推了推自己的茶紅色墨鏡,他對梅林說:
“那天我在自己的工作室里思考新的漫畫,結果就聽到街道上的嘈雜尖叫,我站起身,走到窗戶邊,就看到了天空中那些懸浮的黑色玩意...我被嚇壞了,我拿出抽屜里的手槍,卻不知道該怎么用那玩意保護我,我以為那是世界末日了,所以我花了幾十分鐘的時間,寫了份遺書。”…。
“但后來,一切又變得風平浪靜。”
老頭有些遺憾的說:
“我本來還期待能看到大腦袋,綠皮膚的外星人呢。”
“呃,他們不是綠色皮膚,腦袋也不大。”
梅林糾正道:
“他們叫克里人,屬于南銀河系邊緣地帶的克里帝國,他們有藍色的皮膚,外形和我們人類差不多,但更高更健壯。他們的文明里有貴族的存在,而且劃分社會階級似乎也和血脈有關,一些克里貴族的膚色和我們差不多,你可能還不知道,但我們在那一戰里,確實俘虜了幾名克里人,其中還包括一名貴族。”
梅林伸出手指,指了指天空,指了指自己,他說:
“那俘虜是我親手抓到的。而在那些導彈落向地球的時候。。我正在距離地面幾萬米的地方,和那些克里雜種們打仗,在太空的群星之中。”
老斯坦發出了一聲贊賞的感慨,他一邊用筆在紙上快速的記錄著,一邊追問道:
“聽說他們有一支艦隊?你們是怎么擊敗他們的?還有,我那一天還看到了一個在空中飛來飛去的金發女人,她是誰?是超級英雄嗎?你認識她嗎?”
“有很多人的幫助,變種人,還有另一批外星人,我們打的很艱難。。但最終還是僥幸贏了。至于她...嗯,她是一位英雄。”
梅林眼中閃過了一絲懷念,他輕聲說:
“她的名字我不能告訴你,但我們內部對她的代號是‘驚奇隊長’,你也許可以用這個名字。”
“隊長?”
老斯坦摩挲著下巴,他說:
“這讓我想起了史蒂夫,但她看上去要比史蒂夫厲害多了,最少我記憶里史蒂夫可不會飛。而且聽你的語氣,你似乎和她的關系不錯?你們有過一段感情?快說說吧,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聽到這個故事了。”
“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斯坦。”
梅林笑著說:
“我和她沒什么特殊的關系。驛路羈旅她生來自由,但卻在一場事故中,被克里人帶回了他們的帝國,在之后幾年里被洗去了記憶,一直作為克里人的精銳戰士在銀河里戰斗,后來她恢復了記憶,就站在了我們這一邊。怎么說呢?我和她有過一點聯系,但她現在已經回去了群星之中...”
“所以你還是懷念她?”
老斯坦目光炯炯的盯著梅林,他說:
“你談起她的時候,聲音中的那種溫柔是瞞不過我的。我年輕的時候,也是一位風流浪子來著,你知道的,這些事情,總是瞞不過老頭子,老頭子總是能猜到一切。”
“呃,好吧。”
面對老斯坦的質問,梅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說:
“確實,我們之間有過短暫的感情,但說實話,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已經過去了5年多的故事。我覺得我陷在里面了。”
“你也許應該學著放手。”…。
老頭一邊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寫畫畫,一邊對梅林說:
“異地戀的結果往往都不太好,更何況你們之間的距離太遙遠了,不管是從地球到群星,還是兩個人的人生,都相隔光年的距離。我承認,和一位超級英雄談戀愛的感覺我是想象不出來的,但那肯定不是那么完美的。”
“我的意思是,你是個人類,還是找個人類女友更好,最少兩個人之間能互相理解。”
“我知道啊。”
梅林喝了口西瓜汁,他有些黯然的說:
“我也在嘗試著擺脫那種影響,但問題就在于,我身邊的女性太少。有人說我的交際圈子太狹窄了。”
“秘密工作者嘛,可以理解。”
老斯坦抬起頭。。看著梅林,他露出了一個溫和而理解的笑容,他說:
“你們有太多秘密要保護,總會下意識的和想要靠近你們的人保持距離,有這種方法在,你是很難接受一個陌生女人走入你的生活的。”
“你們需要時時刻刻保持理智,但愛情這回事,理智越多越麻煩。”
說著話,這老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說:
“我倒是認識一些青春活潑,漂亮可人,熱情如火的年輕女孩,但你和她們的區別太大了。偶爾玩一玩問題不大。。但要是真正找個相伴的人,她們肯定是不合適的。”
“嗯。”
梅林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老斯坦的說法。
幾秒鐘之后,他抬起頭,對 “別總是說我的事情,你呢?斯坦,這些年里,你有沒有經歷過什么有趣的事情啊?”
“我是個快70歲的老頭子,梅林。”
斯坦指著自己的腦袋,對梅林說:
“我的生活已經一成不變了,也很難再期待遇上和你一樣精彩的故事了,不過,說起來,在3年前,我倒是也有過一些古怪的經歷。”
說到這里,老斯坦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他有些疑惑的說:
“那是97年末的時候。驛路羈旅我去老兵俱樂部參加圣誕聚會,在聚會上,我遇到了一個很像是史蒂夫的老頭,你知道吧?就是美國隊長史蒂夫.羅杰斯,我應該給你說過,我年輕的時候打過仗,還和隊長有過接觸。”
“嗯?”
梅林來了興趣,他伸出手指,在黑色煙霧的飄散中,他記憶中的老史蒂夫的臉,以一種活靈活現的姿態,出現在老斯坦面前,他問到:
“是這個人嗎?”
老斯坦看著眼前那煙霧組成的人臉,他摘下墨鏡,換了一副老花鏡,仔細的看了好幾分鐘,然后點了點頭:
“對,就是他!他當時是跟著卡特女士一起來的,我所在的部隊,有一段時間是受卡特女士管理的,我和卡特女士也算是泛泛之交。”
“你和他交談過嗎?斯坦。”
梅林問到:
“我的意思是,你都不好奇他的身份嗎?”…。
“我當然好奇。”
斯坦說:
“但那一晚我們喝的太多了,我是在宿醉之下,被幾個女孩送回家的。我根本沒時間去和那個古怪的老頭說話,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在老兵俱樂部留了聯系方式。那是我們的傳統,在戰場上,我們合作取勝,在戰爭結束之后,我們也互相幫助。”
“那你能幫我找到老史蒂夫留下的聯系方式嗎?”
梅林抿著嘴,對 “我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從他那里獲取答案,具體是什么,我不能告訴你,但我可以保證,那是很重要的,也很必要的事情。”
“行,我去幫你找。”
老斯坦收起自己的筆記本,他對梅林說:
“但別抱太大希望。。他留下的聯系方式很可能已經失效了,畢竟已經過去3年多了。”
“嗯,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感謝你。”
梅林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他對 “那今天就聊到這里,我在你的餐廳里約了人吃飯談事情,我要去等她了。”
“嗯,去吧去吧。”
老頭點燃了一根雪茄煙,他揮了揮手,對梅林說:
“關于克里人的故事挺精彩,我要自己獨處一下,好好構思一個新故事。。主角嘛...就用‘驚奇隊長’吧。我有預感,這會是個很棒的超級英雄故事,對了,等漫畫發售之后,我會寄一份給你的。”
“你其實可以畫一些其他的故事。”
梅林站起身,他拿起自己的鋼鐵手杖,回頭對 “比如,一群專和神秘事務打交道的秘密特工的故事。”
“那太老套了!”
“幾十年前就有人畫了,現在的讀者已經不喜歡那種風格了。”
“呃,好吧。”
梅林囧了一下,他聳了聳肩:
“反正我覺得挺有意思的。我走了,斯坦,保重身體,我們下次聊。”
梅林推開小包廂的門。驛路羈旅走入了米克小館的大廳中,他找了個邊緣的,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點了幾份餐廳著名的小吃和甜點,在第二份薯條送上來的時候,穿著黑色西裝,打扮的和一位銷售經理很像的薇薇安.葛拉罕,便提著手提包,走入了這餐廳中。
梅林對她揮了揮手,片刻之后,心情看上去很不錯的薇薇安,便坐在了梅林對面的椅子上。
“我這幾天剛好在紐約參加一個世界環境組織的討論會。”
薇薇安拿起一個漢堡,有些不顧形象的一邊吃,一邊對梅林說:
“那里什么都好,學術氛圍也不錯,就是提供的健康食物味道有點糟糕...嗯,這漢堡味道很棒。”
“那你也許應該等一等,這里的披薩才是真正的美味。”
梅林笑著將一份薯條推到了薇薇安手邊,他說:
“芹澤最近怎么樣?”
“導師最近挺好的。”…。
薇薇安說:
“他一直在莫納島和骷髏島兩個地方來回跑,有你提供的那些藥水,這幾年里,我們對泰坦們的習性已經掌握了不少,而且還想辦法弄到了KONG的一些血液樣本,總之,是很驚人的成果,可惜,不能發表在學術期刊上。”
“那就好。”
梅林左右看了看。。然后伸出手,從口袋里取出幾張紙,遞給了薇薇安,他說:
“我這一次有些私人的事情要拜托你和琴澤...我的意思是。。在有結果之前,不要想任何人透露這項目的存在。它的意義非凡,一旦消息泄露,你們可能會被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盯上。”
“這是什么?”
薇薇安吃掉最后一塊漢堡,她一邊用餐巾紙擦了擦手,一邊拿起梅林遞來的紙。驛路羈旅她看著那些復雜的,詭異的藥劑配置流程和那些她根本沒聽過的煉金材料,幾秒鐘之后,她抬起頭,推了推酒紅色的眼鏡,她說:
“看上去像是某種古老的藥劑配方?你是從中世紀的那些魔法書里找到的嗎?這玩意有什么用?你又希望我們用它做些什么?”
“別急,這些問題我們一個一個說。”
梅林端起西瓜汁,輕輕抿了一口,他輕聲說:
“這東西...你可以理解為,一個簡化版的‘超級士兵’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