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數年前的克里人戰爭中,地球的高層們就知道,克里人的戰艦朝著地球發射的巡航導彈,其實是一種變種化的核彈。
顯然,克里人利用核能的技巧,要比地球人高超很多。
他們的核武器已經得到了全面的普及,而且不管是威力,還是重量,都要比地球的核彈強出很多。
克里人的核子武器威力相當集中,因此在爆炸后造成的污染也很小,其原子輻射在爆炸后的數個小時之內就會回落到正常值。
正是因為這種特點,對于克里人的巡航導彈的逆向研究,也是這幾年里,神盾局的科學家們的工作重點。
但科技樹不是那么好爬的。
哪怕已經過去了3年,這項工作到現在為止依然遙遙無期。神盾局的科學家們發現短時間之內無法逆向完成克里人核彈的技術之后,他們便將研究重點,轉向了另一方面。
既然原子輻射不可避免,那么就不如縮小體積,減少輻射物質的含量,來制作出一種“安全無害”的核武器。
最終,科學家們成功了。
他們制作出了剛才的那種用電磁軌道發射的核子飛彈。
其爆炸的威力相當于500噸正常容量的tnt炸藥,攜帶方便,造成的污染極小。但即便如此,這玩意依然也屬于核武器的分類,是非常敏感的玩意。
所以它被制作出來之后,就被世界安全理事會下令封存。
這一次如果不是皮爾斯拿到了機械生命存在的確切證據,世界安全理事會也不會允許神盾局動用這樣的武器。而且就算動用了,其發射數目,也堅決不能超過2枚。
這種事是必須保密的,它一旦被民眾們知道,頃刻間又會是一場席卷世界的輿論風暴了。
但這些事情,和梅林沒什么關系。
他懸浮于更高處的空中,在靈視的敏銳感知中,他完整的看到了那飛彈爆炸的場景。
它精準的刺入反彈球的核心,彈頭內部的原料被點燃,里面的同位素飛速的開始裂變,發光發熱。
在不到1秒的時間里,反彈球就像是一個被從內部點亮的燈泡一樣。
起初是藍光,接著變為黃光,最后是耀眼的一抹紫光,那代表著,一切都玩完了。
這就是最終的毀滅 那和反彈球6米高的軀體相比,就如針一樣的飛彈,它的威力完全超過了梅林的想象,他曾親眼見識過戰術導彈爆炸時的場景,這一刻的爆炸并不如那一天在馬爾福山谷的爆炸來的更壯觀。
但那種同出一源的毀滅力量,依然讓梅林感覺到了頭皮發麻。
就像是地獄之門被打開了一樣。
翻滾的火焰如巖漿一樣咆哮著從爆炸點涌出,彈頭爆炸的威力以一種擴散的形式,在反彈球的身體內部傾瀉開來。
它就像是一頭無形的巨人在發泄著自己的憤怒,它伸出雙手,抓住反彈球堅固的身體,然后向外猛烈的撕裂開。
梅林甚至有種虛幻的感覺,他感覺能聽到鋼鐵被撕開時發出的那種尖銳的聲音。
那些四散而出的鋼鐵碎片,在比普通的火焰灼熱數倍的爆炸中被融化,被扭曲。那些焚燒之后的殘渣順著四面八方爆開的能量,以一種毀滅性的姿態,將周圍方圓數百米之內的一切東西盡數摧毀。
從高空看去,就像是無形的手在頃刻間抹平了一切。
不管是泥土,是樹木,是巖石,還是鋼鐵。
一切都被抹掉了。
在爆炸的滾滾氣浪消散之后,梅林落入地面。
他能感覺到一些微弱的輻射,那種如針刺的感覺讓他的皮膚有些不太舒服,但使用了護身咒之后,這種刺痛就消散了一些。
梅林腳下的大地還散發著一股灼熱。
在他眼前是一個巨型的大坑,其中散落著還在散發著硝煙的金屬殘骸。
就像是處于一個微型火山口一樣。
而在那大坑的最底部,反彈球居然還沒死 難以想象,正面承受了這么恐怖的爆炸,這賽博坦的戰士居然還頑強的活著也僅僅是活著了。
它的下半身已經被徹底撕碎了。
雙腿以一種扭曲的姿態,插入了地面更下方,就像是兩根看不出原本顏色的金屬立柱一樣,而它的上半身更慘。
梅林見過被一劍差點劈成兩半的飛過山,他那時候覺得,飛過山能活下來已經是個奇跡了。
但看到現在的反彈球,梅林才意識到,飛過山那種情況對于賽博坦人來說根本不算凄慘。
看看現在的反彈球就知道了。
它的小半個身體已經處于融化狀態了,剩下的身體也幾近四分五裂,它原本孔武有力的臉上,已經看不到那擬人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被扭曲的金屬臉頰,看上去頗有幾分詭異與驚悚。
而在飛彈爆炸的位置,它的身體幾乎是被攔腰炸開,那些層次不齊的金屬斷茬之下,是一道道被扯斷的電線與電路板,還在不停的冒出火花。
看上去就像是一具被分尸的尸體一樣。
它的音像收集器都已經被炸毀了,它在被折磨之后,變成了一個聾子和啞巴,以及一個瞎子。
它就那么躺在灼熱的坑里,不斷的艱難的搖擺著雙臂,似乎是在試圖脫離這個恐怖的地獄。
“唰”
梅林的手指向外一揮,銀色的狂暴戰士手杖出現在手中,他落入坑底,站在了反彈球那還在散發著高溫的軀體上。
他看著這個凄慘的賽博坦人,他覺得,他應該給它一個痛快。
于是下一刻,梅林摘下了手套,握住了狂暴戰士手杖。
和皮膚接觸的瞬間,銀白色的手杖表面閃耀著一抹紅色的光芒,梅林的力量被加強,他彎下腰,將手中的斷裂手杖刺向反彈球的胸口。
“砰”
那堅固的金屬被刺穿,梅林感覺到手杖洞穿了一個堅固的東西,在他眼前,反彈球就像是瀕死的人一樣,瘋狂的掙扎了一下,下一刻,它軀體中的所有光芒,便都緩緩消散了。
它死了。
死在了落后的地球上。
死在了它不屑一顧的地球人手里。
死的凄慘至極,連一句像樣的遺言都沒有。
它死的猶如螻蟻一般。
毫無尊嚴 一個好戰的賽博坦人,就這么死了。
“砰”
被封閉的礦洞在一聲響動中被重新打開,手里握著扳手的查莉躲在大黃蜂的腦袋背后,緊張的看著眼前出現的光芒。
在看到表情平靜的梅林之后,被剛剛的巨響和劇烈的震動嚇壞了的女孩才站起了身。
這時候她才注意到,梅林身后還有個人。
“這”
科爾森目瞪口呆的看著礦洞中那并排躺著的兩個巨大的機械生命,他內心中的震驚簡直溢于言表。
他知道這一次的目標是賽博坦人,是金屬生命,他剛剛還和梅琳達聯手干死了一個霸天虎戰士。但在看到兩個和兇狠的霸天虎截然不同的機械生命躺在自己眼前,那種驚訝總是避免不了的。
“今天看到的事情,保密!知道嗎?”
梅林對身邊的科爾森說 “誰都別說。”
“那弗瑞局長都不行嗎?”
科爾森小心翼翼的問到。
梅林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說 “這是sdold的內部事務,沒有得到我的命令,就算是弗瑞也不能知道這些。當然,在必要的時候,我會告知他的,這一點你就不用操心了。”
“嗯。”
科爾森有些猶豫,但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梅林,霸天虎解決了嗎?”
查莉好奇的看著跟在梅林身后的科爾森特工,她看著這年輕人頭頂古怪的發際線,在科爾森察覺到她的暮光之前,她飛快的看向梅林,她問到 “剛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
“我們干掉了一個。”
梅林拍了拍查莉的肩膀,他臉色陰沉的說 “但另一個似乎是知道了同伴死去的消息,它一直沒回來事情發生了變化,我們搞不清楚那個叫粉碎的家伙去了哪,又躲在哪里。”
說到這里,梅林看著眼前那兩個用電纜互相連接的賽博坦人,他對查莉說 “它們的情況怎么樣?什么時候能蘇醒?”
查莉有些無奈的指了指桌子上放著的,從大黃蜂身上拆下的微型電腦,她說 “現在進度才38,按照這個速度,它們估計還得5個小時。”
“5個小時?”
梅林搖了搖頭 “來不及的,我現在擔心的是,那個狡猾的霸天虎會用某種方法召喚更多同伴過來地球,或者干脆是找個充滿無辜者的地方進行一場泄憤的屠殺,所以,我們必須趕在她做出進一步的破壞之前找到它。”
“哦哦。”
查莉頓時明白了梅林回來是為了干什么。
這丫頭指著桌子上的微型電腦,她說 “飛過山教過我怎么用這東西,它太先進了,它可以接入我們的通訊系統搜索,我來幫你。你們稍等片刻。”
說完,查莉就坐在了桌子邊,開始操作起那沒有鍵盤的微型電腦。
這玩意是賽博坦人身體里的某個儀器,但從科技含量來說,這微型電腦的運算能力,是目前地球最先進的超級計算機的數倍以上。
如果不是需要查莉用電腦來觀測大黃蜂的數據庫重啟進度,飛過山也不會輕易的把這種東西交給查莉。
而現在,這東西果然派上了用場。
就在查莉搜索粉碎的消息的時候,科爾森跟著梅林,繞著那兩個巨大的機械生命走了一圈,他還伸手摸了摸飛過山腦袋上的金屬牛角的裝飾。
“感覺怎么樣?”
梅林問到。
“近距離看上去非常震撼。”
科爾森老老實實的回答說 “我很難相信,群星中居然會誕生出這么神奇的生命它們真的是活的嗎?”
“你說呢?”
梅林搖了搖頭,他靠在飛過山冰冷的手臂上,他對科爾森說 “你對它們很好奇,對吧?你想知道更多關于這些機械生命的事情和秘密?你從小就這樣,對于這些東西很感興趣。”
“從小?”
科爾森疑惑的看著梅林,他反問到 “你怎么會知道這些?長官。”
“呃,我猜的。”
梅林一時說漏了嘴,但他還是面色平靜的對科爾森說 “你眼中的好奇可瞞不過我。知道為什么我要帶你來這里嗎?科爾森。”
科爾森特工搖了搖頭,梅林對他說 “sdold的內部事務也是時候進行系統化的劃分了。”
“我打算把梅琳達放入專門監控、追查異類的小組里,你來負責賽博坦人和帝王計劃的有關事務,羅斯和吉米分別擔任你們的副手。至于行動小組,我會先自己管理,后期會交給莎倫,那丫頭的性格很適合出外勤。”
“我完全沒有問題,長官!”
科爾森挺直身體,嚴肅的對梅林說 “我不會辜負你的期待的!”
“嗯,我知道你不會。”
梅林擺了擺手,他對科爾森說 “但記住我剛才說的,關于飛過山的存在,不要告訴給任何人。霸天虎在我們的世界隱藏著的,可能并不止粉碎一個,在大黃蜂已經暴露的情況下,我們需要一個隱藏在暗處的賽博坦人,必要的時候,它會成為我們最有力的底牌。”
“那b127的后續事務呢?”
科爾森很快進入了狀態,他皺著眉頭問到 “我們要向高層暴露它嗎?還是進一步監控?”
“這個先不急。”
梅林看了一眼處于停機狀態的大黃蜂,他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和警惕,他說 “飛過山告訴我,大黃蜂來到地球是帶著反抗首領的命令來的。我現在很好奇,大黃蜂背負的命令究竟是什么”
“梅林!我找到了!”
少女查莉在這一刻發出了一聲尖叫,她滿臉驚恐的回頭對梅林說 “粉碎就在洛杉磯!她占領了一座信號發射塔!”
“現在整個洛杉磯差不多都知道她的存在了還有,國防部的那些士兵們,正在試圖阻止它!”
“他們在激烈交火呢。”
梅林的表情這一刻變得難看至極,他咬著牙說 “真是怕什么就來什么。”
“走吧,科爾森,帶上‘針’,我們去和那位粉碎小姐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