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匍匐在自己懷里的黎帆竹,兩只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衣服,默不作聲,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傅小優實在頭疼。
雖然平時做的就是感情方面的工作,但是真正如何安慰她們,傅小優還從來沒有試過。畢竟一般在委托結束后,自己都會被打發走,剩下的都是男女主回歸于好,安慰女主的工作自然也全權交給了男主。
想要把手放在黎帆竹的頭上,但是又覺得不妥,明明從電視里看上去這個動作都不違和的說…但放肩膀上,從現在的狀況看上去又會顯得太曖昧。
最后,千萬的思考化作一句話。
“帆竹,,你沒事了吧?”
…哦,天吶,我的上帝,這真的是最壞的安慰用語了。
“我…”
感受到胸口處正在急劇升溫,不一會兒又涼了下來,這時的黎帆竹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窘態,稍微和傅小優拉開了一點距離。
看著滿面通紅的黎帆竹,傅小優大概也猜到了胸口的溫度來源了。
“…對不起,老板,我剛剛沒有控制住。”
邊說著,黎帆竹慢慢地松開了抓著傅小優衣服的手,到最后只用手指輕輕地勾住衣服的一角,低著頭,用另一只空出來的手,伸出食指不停地點在傅小優的胸口處。如此可愛的動作像極了害羞的小孩兒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依依不舍的樣子。
而傅小優自然也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就是被嚇到了。
“沒關系,只要你不害怕了就行。”
“嘿嘿”地傻笑了兩下后,傅小優歪過頭,看向正在教訓社長的林翔二人組。此時的社長則是全程抱著腦袋,甘心受著懲罰。
雖說是受懲罰吧,但是社長的表情為什么這么享受啊喂?
雨點般的拳頭落在社長的各個地方,小雪正在盡情地發泄著自己剛剛的怒火。
數分鐘前…
看著那詭異的東西越來越近,兩個女孩兒已經不敢再看,而林翔雖然也有些害怕,但是既然懷里有女孩子,自己就不能跑了。
傅小優一邊護著主動撲進懷里的黎帆竹,另一邊則細細地觀察著前面正在慢慢飄來的東西,雖然在恐怖的環境的烘托下,那個東西看上去的確有些可怕,但是比起之前的那個鬼屋,還是稍稍有點遜色。
再加上這床單披的毫無誠意,所以,傅小優猜測,下一秒社長估計就會從里面跳出來,大叫一聲“薩普萊斯”。
心里只是這么猜測著,但沒想到社長還真這么做了,只見他在距離跑不動二人組不到五米的地方,突然扔掉披在身上的被單,并兩手高高舉過頭頂亂舞著。
“哈哈,有沒有被嚇到啊?”
“…”眾人陷入了沉默,隨后而來的便是暴風雨般的報復。
不過,或許是和社長不熟,又或許是因為本身性格善良的緣故,在社長暴露了身份后,黎帆竹依舊是躲在傅小優的懷里。
而在他們教訓完社長后,已經是紛紛把目光轉了過來,看著兩人如此曖昧的動作,三人紛紛露出了“哦,我懂了。”的笑容,,,喂,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啊!
看慣了其他情侶在自己面前擁抱的場景,此時當主角變成了自己后,傅小優只覺得渾身不舒服。
就像是在公交車上,本來想給老人讓座的自己,但是卻因為性格內向,導致一直在糾結就這么讓座之后會不會被別人關注之類的問題,最后在看到別人給老人讓了座之后,便只剩下了慶幸和愧疚。
此時的傅小優大概就是這種心情了,或者說更甚,畢竟這可是一個女孩兒躺在自己懷里啊!
“咳咳,”社長咳嗽了兩聲,
“要不,我們去三樓看看?”
“我覺得可以,”
“畢竟待在這里,感覺自己好像正在綻放光芒。”
…你們就不要再添油加醋了好吧,我和帆竹她是清白的。
在聽到了這些話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黎帆竹才突然醒悟,雙手一放,直接從傅小優的懷里退了出來。
而此時,傅小優也終于發現了自己胸膛處的衣服,被黎帆竹緊緊抓過后留下的痕跡,以及被打濕的一片。
就像被貓兒抓過一樣,看上去狼狽,卻有一種莫名可愛的感覺…不行不行,自己不能這么想,得換一種思路,比如,回去洗衣服好麻煩啊,要知道自己平時能穿的就兩件T恤。
社長似乎也發現了這一幕,在手電筒的光剛射到這邊的時候,又立馬轉移到了別處,并假裝望了望風景。
“啊,雖然是廢棄的,但是教學樓始終還是沒有探險的感覺啊!”
“你還說,”聽到這個,小雪就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你非要拉著我來,我現在還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呢,而且來就算了,你居然還要扮gui嚇我們,你說,你到底想干嘛?”
“這個…”說到這里,社長突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和林翔對了一眼,不過對此林翔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哎呀,你想想啊,如果光在這里探險多無聊啊,我出來裝gui,也是為了緊張一下氣氛嘛,”
“還好意思說,”
對于這種解釋,小雪根本不買賬,只是擺擺手,表示自己要回去了。
“還有,你的手電筒也是為了活躍氣氛才不充電的嗎?”
“這倒不是,我這手電筒是裝電池的,而且這批手電筒也是我去學校的跳蚤市場淘回來的,一個今年畢業的學姐那里。”
“多少錢啊?”林翔好奇地問道,
“哼哼,”社長得意地笑了笑,并比出一根手指,
“一口價,只要一百塊。”
你跟我說就這一堆破玩意值一百塊?
“我猜,那個學姐一定很漂亮吧?”
“誒?林翔你怎么知道?你也見過?”
“我…”
“好了好了,”小雪擺擺手,打斷了兩人的廢話。
“就這樣,我們快點出去吧!”
“可是我們才來十幾分鐘啊!”
“這十幾分鐘我就要感受到地獄了。”小雪生氣地吼到。
不過,倒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自己知道了林翔身上是什么味,還有被別人抱住的感覺。怎么說呢,還不賴吧!
“…”社長無語地看著小雪,
“小雪你在傻笑什么呢?不是要出去嗎?”
正在幻想之際被人突然戳中,小雪不免得臉紅一下,
“…有嗎?我哪有傻笑?倒是你,快點帶路!”
看著將恐怖氣氛完全破壞掉的吵架三人組,傅小優不免得有些無奈,苦笑了一下后,突然發現黎帆竹還站在自己面前。
對哦,社長回來了,他們還是三人組,雖然之前也是三人組,但是社長沒在啊!
“帆竹,你怎么了?”
“…誒,我怎么了嗎?”
“沒,,,沒有,只是有些好奇,”好奇你怎么還不過去。
不過看著黎帆竹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傅小優也不好意思提醒她說,喂,咱倆現在還處于冷戰狀態啊,這個設定你不會忘了吧?
黎帆竹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傅小優,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趕緊朝傅小優的背后望去,隨后便傳來了一聲尖叫。
這一聲,又把原本散去的恐怖氣氛給拉了回來。
“呀,”這大叫的一聲嚇得眾人一個激靈。
也不管看到后會不會尷尬,社長趕緊將手電筒照了過來。
“怎…怎么了?”
“秦音姐她不見了。”
“什么?”
聽到這個回答,傅小優這時才想起秦音乃,從剛剛社長裝gui出現之后,自己就把心思全放到了黎帆竹身上,忘了秦音乃。不過她不怕黑,應該沒什么大礙。
而待傅小優轉過頭時,本來應該在自己身后的秦音乃果真不見了。
她去哪了?難道是害怕地躲進剛剛的教室里了?可是根據她剛剛的表現不應該啊,或者說她其實是裝的?可惡啊,早知道剛剛就應該把她也拉過來的…
(這話怎么聽上去自己像個腳踏兩條船的渣男?但實際上自己跟兩個女孩兒都是清白的,這真的是千古冤案啊,比竇娥還冤的那種,萬一被人誤會了,豈不是跳進黃浦江都洗不掉了?)
就在傅小優準備回去看看秦音乃是不是在教室里時,一個椅子被撞倒的聲音又從樓上傳了出來,頓時,恐怖的氣氛又慢慢地溜了出來。
幾乎是一瞬間,黎帆竹又是走過來,一把抓住了傅小優的手,一臉驚恐地看著周圍…這被迫小鳥依人的感覺是怎么回事啊?難道今晚就是自己的人生巔峰了?
至于另一邊,小雪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撐起膽子,給了社長的腦袋一巴掌。
“社長你是不是太閑了?都這時候了還要嚇我們?可惜啊,這個推椅子桌子的土辦法剛剛就用過了,沒用。”
“…不是我,”社長舉起雙手以表自己的清白,
“先不說之前我也沒推什么桌子椅子的,我現在可什么都沒干,畢竟我再怎么厲害,聲音也是從樓上發來的啊!”
無言的沉默,瞬間蔓延開來,也就是說,之前發出的椅子倒和桌子動的聲音,是另有其人?
想通了這點,小雪在大概呆了數秒后,瞬間大叫了一聲,和剛剛黎帆竹的聲音相差無幾。
…這兩個女孩兒從這點來看,還真有點像。
如此可怕的場景,嚇得小雪當即就要找個地方藏起來,不過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可是社長這個混蛋啊!
“笨蛋社長滾開啦!”
“啊?我干了什么?”
被小雪一手推開的社長不禁一陣愣神,還沒等他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卻發現小雪早一頭栽進了林翔的懷里。
而那邊的黎帆竹雖然有些克制,但是也早早地牽上了傅小優的手,也就是說,就自己是孤單一人?好慘一社長。
“林翔…”社長可憐巴巴地看向林翔,如此惡心的樣子讓林翔不禁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eww,你想干嘛?”
“借我一只手啦,人家也怕怕。”
聽到這句話,現場的人同時默契地發出了嘔吐的聲音。
一個剛剛扮gui的人說自己害怕?而且還做出這么惡心的樣子。
“滾滾滾。”
“你…好,,你個重色輕友的混蛋。”
說罷,社長便左顧右盼了一下,賭氣地準備找一個可以躲藏的地方。
不料就在這時,一束光突然從走廊的盡頭傳來,而且從光的顏色和亮的程度來說,對方根本就不會是秦音乃。
大半夜的不回家,而是打著手電在這里閑逛著,就算前面的那個不是gui也很可疑吧?…但是要這么說的話,我們這一對人好像都很可疑。
“怎…怎么辦?”黎帆竹柔弱的聲音再次傳入傅小優的耳朵里。
“不怕。”
對于現在這種情況,也是傅小優早已猜到的,一棟廢棄了的教學樓,如果沒有拆掉重建的話,說明這里應該還有用處,這里有用處,那么就表示這里應該有管理員。
所以如果傅小優猜的不錯,那個打著手電的人應該就是這里的管理員了,只是還有個疑問,這棟都已經廢棄了的教學樓還能拿來干嘛?
“喂,”就在這時,對面的那束光突然傳出了聲音,
“啊”不知道是誰大叫了一聲,然后才反應過來。
“好像是人的聲音。”
“…”不是人難道還能是gui啊!
這時,對面的那個人繼續說道,
“你們這群小孩子,沒事大晚上的跑這里來干嘛?”
雖然聽出了是人的聲音,但是眾人依舊緊繃著神經,生怕突然會變出個其他什么東西。
而隨著對面的人逐漸走進,這時眾人才看清來人的真實模樣,不禁松了口氣。
原來是一名大概四十多歲的阿姨。
看著眾人狂拍著自己的胸脯,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可是阿姨卻是一臉嚴肅。
“喂,問你們呢!”
“這個…”作為社長,自然是要沖到第一個了。
“您好阿姨,我們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我是探險社的社長,今天是我們的社團活動,以為這里沒人,所以才想要來探險一下。”
阿姨懷疑地看著社長,不過還是接過了社長遞過來的名片。
“探險社?我們學校有這個社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