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漸漸逼近,黃宗靜下心來,慢慢的抽著香煙,就這樣看著老金。
“嘎吱”
一道開門聲響起,只見一群人走了進來,是一群人。
黃宗循著聲音望去,只見旗木左一,木村振雄,龜田一郎,谷原重二,以及王峰等人。
“黃桑,審訊的怎么樣了?”
旗木左一的聲音率先響起,黃宗聞言,將手中的煙頭扔在一旁,然后慢慢起身。
“他可能是被打傻了,感覺有些不正常!”黃宗聳了聳肩,看著老金說道。
旗木左一見狀,立刻走上前去,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隨后皺了皺眉頭。
“誰對他用的刑,不知道輕點嗎?”
王峰聞言,臉色有些尷尬,因為最近抓捕過來的人都是由他負責的,由于王峰才到特高科,急于建功,想著能從老金嘴中獲取到一些有用的情報,這才下了死手。
硬生生把人折磨的不像個樣子,只不過,老金的嘴比他想象的還要嚴,經歷了這么多折磨,愣是沒有吐出半個有用的字。
看到王峰的表情,旗木左一只感覺胸口里面似乎憋著一股戾氣,要不是王峰是最近才投誠過來的,要給那些抗日分子做一個表率,他早就將王峰大卸八塊了。
人有野心是好事,急于為帝國建功那也是好事,但是這么心浮氣躁,只會把好事做成壞事。
“好了,先讓醫護隊進來對他進行治療,一定要保證他的生命安全,他留著對我們還有大用!”
說完,便轉身看向黃宗:“黃桑,據我們最新的情報,紅黨可能近期會對此人進行營救,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聞言,黃宗眼皮子微微一跳:“消息可靠嗎?”
旗木左一輕聲笑道:“放心,情報來源準確無誤,包括此人的一些信息我都已經掌握了。”
說著旗木左一走到老金面前,看著奄奄一息,虛弱不堪的老金,旗木左一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
“金振國,男,52歲,家中排行老三,所以人稱金三,民國十七年加入紅黨,是上海地下組織五線,七線,八線這三條單向線的聯絡人,同時是二十五,二十六這兩條多向線的負責人,在組織里面,人們親切的稱呼你為老金!”
聽到旗木左一把老金的詳細身份信息全部說了出來,不僅僅黃宗感到震驚,就連奄奄一息的老金,雙眸中也閃過一絲震驚。
這無疑不是說明,在組織內部有著敵特,并且能夠知道這么詳細的信息,足以說明這些敵特的位置不低。
“根據最新的消息證明,你手底下有三個王牌特工,代號分別為“暗刺”“零”“蒼鷹”,這三人號稱是你手中所有特工潛伏最深,能力最強的,怎么,有沒有興趣把他們的身份跟我好好說一說?”
老金聞言,只感覺胸口不斷起伏,他不知道旗木左一怎么會知道這么多,尤其是這三個特工的代號,這絕對算是秘密中的秘密,旗木左一怎么會知道的這么多?
老金忍著身上的疼痛,快速的運用起自己還能使用的腦子,進行思考。
對于這三名隱藏極深的特工,他們可是自己手中的王牌,知道他們代號的人寥寥無幾,所以根據旗木左一的話可以把泄密的人縮小到一定范圍。
“嘎吱!”
128審訊室的大門再次被打開,進來幾個醫護隊的人,旗木左一擺了擺手,示意將老金給送出去治療,在釣到大魚之前,他可不希望老金出什么事情。
“黃桑,龜田君,木村,你們帶人看護好此人的安全,一定要在治療期間保證他絕對的安全,我只能給他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候,將他帶回這里。”
黃宗自然答應,他的心中突然涌現一抹小小的高興,似乎救下老金還有著一絲可能。
沒一會,老金就被醫護隊抬到車上,緊接著黃宗他們也駕車緊隨其后,一輛輛特高科車輛駛離了出去。
站在門口的旗木左一靜靜地看著車子的遠離,隨后淡淡笑道:“好了,開始我們的布局吧!”
“是!”
谷原重二和王峰站在身后點頭答應!
羅德照相館樓上,幾道身影靜靜地坐在里面,只不過大家都是緊皺眉頭,似乎遇到了什么難事。
“徐書記,我們什么時候動手,聽說,老金已經被轉移到醫院了?”
王海看著他們一言不發,自己率先打破了沉默。
“老金肯定是要救的,畢竟他是我們的同志,但你們不覺得這事有蹊蹺嗎?”
聽到徐俊萬這么說,在座的幾人都是身子一緊,他們也想到了里面有的可能性。
“對,徐書記說的沒錯,你們說,我們剛要準備策劃營救老金,這日本人就將老金從特高科轉移到醫院,這無疑是給我們提供了極大的便利,但是這怎么看都太巧了吧!”
李書陽腦筋一轉,就想到徐俊萬話中的意思,只不過細細一想,的確如此,這整件事情表面看似順利平和,但是里面卻是陰險萬分。
“但能順利救下老金的機會似乎只有這么一次,畢竟醫院人多,方便我們喬莊進入,再一個就是醫院的守衛肯定沒有特高科把守的嚴,縱然這是一個圈套,但是相比特高科的銅墻鐵壁,這個即便是圈套,也值得我們過去試一試。”
眾人聽到金瑩的話,都是微微點頭,她說的沒錯,即便醫院那邊是圈套,但相比特高科,依然要簡單許多。
“金瑩說的沒錯,想救老金,這一次機會是最好的,哪怕是圈套我們也要去試一試,畢竟老金可是老同志了,他對我們整個上海地下組織很重要。”
聽到徐俊萬的話,王海急忙說道:“那我們現在把隊伍召集起來?”
徐俊萬聞言,微微點頭:“行,先把隊伍提前召集好。”
而另一邊,黃宗他們到了醫院,老金就被送入秘密治療的病房。
“黃隊長,您就先在這邊坐著,我們去辦一下相關手續。”
龜田一郎打了個招呼,黃宗微微點頭,龜田和木村兩人就走了出去。
看著他們倆的背影,黃宗心里仿佛明鏡一般,知道他們在干些什么。
就特高科這種秘密送入醫院治療的人,怎么可能還需要他們去登記辦理相關手續,這無非就是說給黃宗聽得,他們真正出去,在黃宗看來,一定是設下埋伏。
不過黃宗心里也知道,若是老金一直待在特高科,那么必死無疑。
但是現在,既然特高科想用老金來釣魚,那黃宗自然也樂意,畢竟這沒到最后,還不知道是誰釣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