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就在這時,旗木左一只聽見聽筒里面傳來一陣電流嘈雜聲,過了一會,里面才恢復了清晰!
“原來是這樣,黃宗同志,感謝你的坦誠!”
聽筒里面傳來另外一個男子的聲音,剛才最重要的那段話旗木左一自己根本沒有聽清楚。
黃宗一臉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出去了!”
“好!”
等到黃宗離開108的時候,牢房里面的三人頓時露出一種陰險狡詐的神情,似乎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從牢房中走出來,黃宗忍不住看向深處,最里面那一間就是老金所在的128,雖然距離僅僅幾步之遙,但是他不能去看望。
嘆了口氣,黃宗往外走去,剛到門口就看見王峰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黃隊長,審訊的怎么樣?”
聽到他那厭惡的聲音,黃宗壓抑心中的惡心,淡淡的說道:“審出了一些東西,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價值。”
“既然是審出的東西,肯定有價值!”
說了這么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王峰微微一笑,便往牢房中走去。
黃宗冷笑一聲,便往特高科大樓上面走去。
旗木左一辦公室,黃宗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這段時間把他忙的夠嗆,尤其是老金的事情,徹底亂了他的心神。
“黃桑,看你這樣子很累,要不給你放幾天假好好休息?”
聞言,黃宗擺了擺手苦笑道:“算了吧,我這種人哪像是能夠好好休息的,需要我做什么盡管說,反正76號現在也沒什么大案子!”
旗木左一點點頭:“自從李俊的案子稀里糊涂的結案后,目前并無什么大案要案,我估計呀,現在最忙的就是我們這里了。”
“能者多勞嘛!”
旗木左一聞言,笑道:“還是黃桑說話中聽,對了,今天的審訊有什么結果嗎?”
黃宗想了想說道:“今天我去了108,里面關押著三個從市政廳抓捕的人員,但是我感覺這三人似乎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勁的地方?”
旗木左一有些好奇,他不知道黃宗所說的不對勁是指哪方面。
“我負責審訊也有幾年的時間,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犯人,但是他們卻不一樣,給人一種很特殊的感覺,仿佛就像......”
“就像什么?”
黃宗閉上眼睛,細思良久,這才說道:“就像是在演戲,和那些電影演員一樣,雖然他們已經表現的足夠自然,但你知道,表演和真實,總會有那么一絲的差距。”
旗木左一聞言,“哦”了一聲,剛想再說些什么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
黃宗擺了擺手,示意旗木左一先去接電話,后者見狀,微微點頭,來到電話旁邊。
“哪位?”
“大佐,我是王峰,據犯人一致交代,他們都指認黃宗是紅黨!”
聽筒里面傳來的聲音,旗木左一微微一怔:“你確定?”
“這是犯人們一致的說法,您不放心的話可以過來瞧瞧。”
旗木左一沉思了一會,隨后說道:“好,過一會我會過去一趟!”
說完,便把電話給掛了,回過頭來看了看黃宗。
“黃桑,那些犯人有了一些供述,我們要不要去聽聽?”
聞言,黃宗站了起來,點頭道:“當然。”
等到兩人來到特高科牢房外,黃宗立刻皺起了眉頭,沒一會兩人來到108的門口。
“旗木君,是108里面的犯人有供述嗎?”
旗木左一聞言,微微點頭:“是的,多虧今天你來審訊,否則這些人不會那么快供述的。”
黃宗沒再說什么,旗木打開牢門走了進去,王峰早已經坐在里面了,見到旗木左一他們進來,立刻站了起來。
“大佐,您來了?”
旗木左一微微點頭,然后看了看一旁的三名犯人,指了指他們:“這些人都說了什么?”
王峰聞言,有些謹慎:“他們說的不多。”
“不多是什么意思?”
“有些話我可不敢亂說,大佐,您還是親自問這些犯人吧!”
王峰假裝很為難的樣子,不敢多說什么,一副唯唯若若的樣子,但無論是旗木左一還是黃宗都知道,眼前這個王峰可是軍統上海站站長,那是一個隨時會張開血盆大口,露出滿嘴獠牙,能夠將人活活生吞的。
旗木左一點點頭,隨后來到三名犯人面前,靜靜地看著他們,一動不動。
三人被盯著有些不自然,尤其是看到旗木左一的眼睛,三人心底都有些莫名的慌張,不知道眼前這位日本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許久之后,旗木左一這才收回目光,淡淡的問道:“說吧,你們有哪些可以供述的,若是我認為有請報價值,你們不僅不需要待在牢房里,還可以成為我們帝國的朋友。”
眼前這三人聞言,立刻訕笑道:“太君,我們有供述,我們有供述!”
“好,那你們一個一個的說,不要著急。”
“好好好!”
三人中年紀最大的那位中年男子,急忙扯著嗓子說道:“太君,那我先說,我先說。”
一邊說著他一邊看向黃宗:“黃宗同志,對不起了,我也是為了活下去,請你理解!”
此人話一出,無論是旗木左一還是王峰都轉過頭來盯著黃宗看,似乎有些驚訝,又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黃宗見狀,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皺起了眉頭看著他們。
“太君,我叫趙孟,原是國黨人員,后來進入紅黨,成為上海地下組織二線隊員,主要負責情報傳遞,而眼前的黃隊長也是我們之中的一員。”
旗木左一回過頭來看著趙孟,淡淡的說道:“你能對你說的話負責嗎?”
趙孟聞言,抬頭正好對上旗木左一的眼神,頓時身子一緊,有些猶豫,不過看到一旁王峰傳來的目光,趙孟仿佛找到了精神支柱一般。
“能負責,我說的話千真萬確!”
旗木左一點點頭,緊接著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不說話了,隨后轉過頭來看著黃宗:“黃桑,你看看,這件事情該如何去處理?”
黃宗聞言,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我負責審訊這些年,外面的人稱呼我為黃鬼子,黃屠夫,遇到的犯人什么樣的都有,只是沒有遇到過說我是紅黨的,這個還真是第一次!”
黃宗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焦慮,害怕,或者惶恐,反而有一種談笑風生的感覺,仿佛說的是別人的事情。
“既然你說我是紅黨,那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可知道我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