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劍法有可取之道,但這都是小伎倆。并非劍一分為二,而是溫辟邪在使出第一劍的同時,以真氣駕馭劍氣,模仿劍的分量,讓人誤以為抵擋的是劍,實則劍已抽身。
林肅手一抬,昏鴉劍卷起隆隆劍氣,霎時間劈向溫辟邪。劍氣震蕩的觀眾都是退了好幾步,眼睛仿佛刺眼睜不開。
待竭力睜開眼睛時,俱是驚呆了。溫辟邪的劍鏗的一下斷成兩截,失魂落魄地望著手中的劍,不由驚詫。
“你走吧,我不殺你。”林肅收了昏鴉劍,淡淡的說了一句,望著早已生出畏懼之心的所謂江湖豪俠,不說一句往客棧里走。
溫辟邪扔掉手中的斷劍,說道:“龍榜上的排名配不上你的實力。我曾挑戰拳王魏錚,在他拳下勉強撐過百招惜敗,你的實力比他只高不低。”
林肅止步,呵了一聲,道:“所謂龍榜,不過是朝廷制衡天下的小玩意兒,哪怕至尊榜也未見其真實,這東西,較真你就輸了。”
龍榜上的人確都是高手,只是區區龍榜,囊括不了天下所有高手。例如魔道九教的人,并無一人上榜。
溫辟邪張口說不出話。
剛欲開口,卻見林肅突兀的肅穆,向后狠狠地瞪著溫辟邪,不發一言,疾速往樓上掠去。
溫辟邪等人皺眉疑惑。
轟!轟!
兩名黑衣人從窗口飛下,溫辟邪哪里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趁他出手之際,竟有人摸上樓意圖不軌,難怪林肅如此惱怒。
溫辟邪扯下黑衣人的黑布,問道:“各位,有沒有認得這兩人?”
眾人上來一瞥,皆是搖頭。涼州城的人如此多,未必每個人都會認識,許多從其他州郡來的高手偷襲也說不準。
“外來的?”溫辟邪輕道,走上樓,見林肅正在安慰受了驚嚇的鄔桐,于是拱手道:“林公子,那兩人并非溫某指使,但因此嚇了令妹,溫某很抱歉。”
林肅擺擺手,“溫莊主不需要道歉,是林某做的不夠,才險些讓賊人得手。林某已經知道賊人的身份,不會遷怒溫莊主。”
溫辟邪抱拳,兩人尷尬的對了一會兒,他徑直離去。此事雖不是他的罪過,可要是鄔桐因此受傷,他也不會安心。
驅散了客棧下的人,所幸來的大多都是講江湖道義的散修,并非大奸大惡之人,他辟邪山莊莊主的名頭足以震懾。
清晨,林肅正欲離開,看見溫辟邪就站在客棧門口,先是一怔,旋即問道:“溫莊主這是何意?”
溫辟邪道:“因為溫某的挑戰險些讓林公子的家人受到傷害,溫某也只是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盡力補償。”
林肅沉默,讓幾人在馬背等著,單獨留溫辟邪,“溫莊主是明辨是非之人,林某甚是佩服。若是溫莊主有空,涼州安陽郡,晚輩隨時恭候大駕,屆時秉燭夜談,未嘗不可。”
兩人說了一通劍客氣話,林肅就離開了。溫辟邪只當那話是敬詞,沒當真,辟邪山莊在涼州城外,他不是孤家寡人,所以很少會離開大本營。
司徒崆峒笑咧咧的道:“林小子,你莫不是想招攬溫辟邪?嘿嘿,辟邪山莊莊主也敢招攬,你的手筆忒大,只是人未必領情。”
林肅就道:“溫辟邪就算不是一般散修,又有何妨?他終歸也是江湖中人,也有很明顯的缺陷,招攬他只是時間問題。”
司徒崆峒道:“林小子口氣不小,你小子要搞什么大動作?”
“不可說不可說,時候一到,自見分曉。”
“嘁,裝腔作勢。”
馬停在雅園門口,忠伯見了立刻是迎上來,吩咐下人告訴林清流和岳氏,少爺和小姐回來,這是大事,夫人念叨少爺小姐不是一天兩天了。
“娘!”林飛撲到岳氏身上,頓時眼眶都紅了。
“你這丫頭,還知道回來,要不是肅兒去尋你,都不認得回家的路了吧,還行走江湖,反了你了。”岳氏氣呼呼的在林屁股上拍了幾下,其實沒用多大力氣。
“爹,娘。”林肅喚了一聲。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林清流不知道林肅經歷了什么,但也是明白兒子的不容易。先是辭官,再到少林通緝,種種都是讓人很難接受的事。
岳氏問了居不易,得知后者在劍閣才放心。
林肅安安心心的在家待了好幾天,結結實實的體會了一把安穩日子。隨后,在安陽郡的大街閑逛了一圈,走入一家沒有招牌的樓里。
他正要往上走,就有一精壯的漢子攔住了去路,“站住,此乃私人地方,還請離開。”
林肅笑了笑,“倒是有模有樣,還不錯。”
漢子聽不懂林肅話里的意思,林肅又道:“雷虎和丁九在不在?”
這會兒,漢子聽懂了,抱拳道:“雷堂主和丁堂主都在,請問閣下是?”
這處樓閣是雷虎的地盤,甚是隱秘,只有幾個人知道,這人詢著地兒來,只可能是兩位堂主的故人,他豈敢阻攔。
林肅就道:“我是誰你不必知道,若在樓中,就讓他們下來。”
漢子將信將疑,去請雷虎和丁九,心里卻嘀咕了,要是此人是雷堂主的朋友,那還好說,要是來鬧事的,定打斷他的腳。
坐了一會兒,雷虎和丁九下來,看見來人是林肅,驚喜道:“林小哥,真是你,我還以為這小子和我開玩笑呢。”
林肅看著雷虎,又看了看丁九,道:“不錯,你的實力只怕在郡城中都鮮有敵手,有一流高手的雛形。丁九,你的陣法研究的怎么樣了?”
雷虎嘿嘿笑了笑,丁九則是一臉嚴肅道:“聚靈陣沒有多大進步,幻陣也堪堪能夠迷惑一般的武林人士,奇門陣和劍陣略有鉆研,但還需進一步推演。”
林肅微微頷首,說道:“陣法一事,我幫不了你,只能你自己鉆研。對了,我吩咐的事你們辦的怎么樣了?”
雷虎做了個請的姿勢,來到二樓打開密室,指著滿墻書籍,說道:“林小哥吩咐的事我們豈敢懈怠,這里的書籍包含了煉丹、煉器、陣法、醫術、御獸等種類,共計一萬三千四百余本。只是,書籍雖多,卻大多都是散修編撰,很多存在錯漏…”
“無妨!”林肅抬手,“此類書籍有錯是很正常的,現在只是儲存書籍,并未到放任的那一步,所以還有時間慢慢修撰。”
雷虎訝異道:“林小哥要全部修撰?這些書籍皆乃市面上最常見的版本,若是你需要,大可收集些高品質的,何必煞費苦心修撰?何況,書籍涉及五個方面…”
林肅就道:“修撰一事不需要你們操心,煉丹和醫術兩方面,我已有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