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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左樓咳出的血跡,左蘭急忙攔著作勢欲踢的張縉彥,哀求道:“大人,請你饒了爺爺,他是一個好人!”
“饒尼瑪!”張縉彥揮起巴掌,朝著左蘭抽來。
“夠了!”
就在左蘭嚇得尖叫、以為又要遭受摧殘、張縉彥心中得意的時候,他舉起的右手,卻是被一個鐵箍似得手掌抓住了。
定眼一看,原來就是剛才那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兔崽子!
“你敢管本官的事?”
張縉彥掙了幾下,見這個同姓的小子,卻是牢牢的抓著自己的手,怎么也掙不脫。他不由得指著自己的鼻子,惱怒的說道。
“大人是官,小人亦是官,既然小人也是官,就當管的不為官樣之官!”
張書堂冷聲道。
那抓著張縉彥的手,卻是絲毫不動。
“你算是什么東西!”張縉彥大怒,一個小小的宛如芝麻大的八品武官,也敢阻攔自己,當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的!
“我是南陽衛典膳奉祀,雖然也算能將律法倒背如流,更是稱得上精通大誥,卻是不知大人是東西,還是不是東西!”
張書堂一語雙關道。
“找死!”
張縉彥大怒:“一個小小的不知道哪里冒出來八品官,竟然敢管到老夫頭上,是誰給的你勇氣!”
“八品亦是官,別說八品了!縱然是從九品、縱然不入流的微末之吏,只要是官,就是大明之基石!就管的不平之事!”張書堂言語犀利依舊!
好一個八品亦是官,好一個是官就是大明基石啊!
眾人紛紛大贊,單單憑借這句話,此子便足以讓他們刮目相看了!
文官們也是紛紛點頭,此子這句話的確不錯。
他們比武官想的更遠,只要今晚的事情散播出去,張書堂必然能夠成為一時俊彥!
曾阿牛鄙視的掃了眾人一眼,剛才也沒見你們這樣稱贊書堂了。
李陵湊過頭,輕聲對曾阿牛道:“沒辦法,大家都是官,要臉啊!”
“那也是!”曾阿牛鄙夷的看著周圍眾人。
“狗屁的基石!”張縉彥怒急:“一個不知道爬了誰的褲襠,才混來的八品小吏,竟然也敢口出狂言言,稱自己是官!”
“簡直讓人笑掉大牙!”張縉彥指著張書堂的鼻子,一臉嘲諷道:“說說看,你爬了誰的褲襠,才求來的這等小吏!”
“可笑,可笑至極!啊,哈哈哈!”
張縉彥見抽不出自己得到右手,遂使勁羞辱著張書堂。
一個八品的小武官,只要求到了縣令門上,不過是遞一個條子保舉就可得的事情罷了。
此子乃是實權位置,那求上一府之主,也就妥當了。
張縉彥心知肚明,這等八品小武官,在他們文官眼中,連個屁都不如!
武官們紛紛怒氣沖沖的看著張縉彥,此子羞辱太過了!
是的,沒錯,他們武官的地位的確是低,但是,我們武人都是一刀子一槍拼出來的,憑什么你一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班科生,可以如此羞辱我們武人!
就連首席上的那些文官,也是覺得張縉彥有些過了。
張縉彥此子亦是河南道之人,雖然為官是在陜西,因此,不算是河南道里的賓客。但是大家都是老鄉,你這樣羞辱咱們,以后罷官歸鄉了,不怕鄉人們戳脊梁筋嗎?
“我允許你再說一次,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張書堂臉色鐵青,他的忍耐已經到了頂點。
此時,樓下已經有兵卒在呼喊,聽聞兵甲碰撞的聲音,張書堂就知道,必然是有人通知了西城兵馬司。
因為只有西城兵馬司,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趕到這里。
“再說一遍又如何?”張縉彥聽到樓下兵卒已經在呼喊,頓時明白自己的家丁已經叫來了兵卒,他有恃無恐道:“你就是不知道爬了誰的褲襠,才混來的官位!”
“阿牛!”張書堂沖曾阿牛使了個眼色,曾阿牛會意,當即打開了房門。
走廊外,早已圍滿了看熱鬧之人,見到房門打開,紛紛瞄了過來。
“嘭!”張書堂一拳砸在張縉彥的嘴上,當即砸掉了他四顆門牙,讓他說不出來話來。
眾人臉色一變,真有種!
人家可是文官,就這樣被這小子揍了!
屋內眾人面面相覷,這一下你小子鐵定連八品官也做不得了,怕是還要蹲大獄呢!
“兀那賊子,竟敢污蔑太祖皇帝!”張書堂大聲嚷嚷道。
“嘞,擬,咯,珈,嬤…”張縉彥口齒不清道。
“嘭!”
迎接他的又是一拳。
這一次,張書堂打在了他的側臉上,又打掉了他三顆大牙。
張縉彥的臉,瞬間就腫了起來。
“兀那賊子,你可知道,我家世襲南陽衛,乃是太祖老人家親口御封的忠心良將!”
“嘭!”
一拳貼肉!
“洪武二十四年四月十三日,定王就封南陽,辟唐王府一脈!”
“嘭!”
“當日,太祖皇帝親口與我先祖等言:諸位都是忠心良將,此后當護得唐王一脈周全!
“嘭!”
“到了你這里,竟然敢說我張家是鉆了別人褲襠,才有的這等位置!”
“嘭!”
“你身為大明官吏,膽敢污蔑太祖,你該殺!”
張書堂狠狠的一腳踢出,踹在張縉彥的肚子上,當即讓他弓成了蝦米,張書堂又一把將不成人形的張縉彥拽回。
“瓊芝彌宇宙,碩器聿琳琚。”張書堂背著唐王府的輩分順序。
“嘭!”
“時至今日,我張氏一族,已經侍奉龍子龍孫整整十代人了!”
“嘭!”
“你污蔑我張家便也罷了,竟然敢污蔑太祖,我留你不得!”
張書堂提起拳頭,將張縉彥按在地上,拳打腳踢不休。
他心中苦澀,這等兵丁,反應實在是太慢了。自己都打了這么多下了,你們也早就在圍觀了,為何還不前來勸架呢?
他可不想真的打死了張縉彥。
眾人只覺得今日的臉都給變沒了,卻是沒有想到這張書堂祖上,竟然還有如此淵源。
若是張書堂話語屬實的話,只要他揪著張縉彥剛才的話語不放,這就是一筆糊涂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