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領著白巳進入村子里的時候,一路驚掉不少人的下巴。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自信果敢的南首領嗎?!
無數青年的心靈仿佛都咔嚓咔嚓破碎了,死死盯著小南牽著白巳的手,看向白巳的目光極為不善。
“彌彥、長門!你們看誰來了!”小南略帶雀躍地輕呼一聲。
“不是說有敵人嗎…嗯?!白巳!”
彌彥話說一半,驚喜地撲過來,想要來個久違的擁抱,結果撲到跟前,看到兩人牽著的手,頓時剎車,面色古怪。
“不是!這個…我是為了領著小白進來,怕他不認識路!”小南注意到彌彥的目光,臉頰一紅,手像觸電似的松開,慌忙解釋道。
長門沒有那么多心思,他情緒最純粹,激動得輪回眼都不斷擴散著波紋,看得人眼暈。
“歡迎回來。”長門壓抑興奮和激動,嗓音沙啞道。
“謝謝。”
白巳和長門輕輕擁抱了一下。
“我呢、我呢?!”
彌彥一手摟住一個脖子,把兩人拽過來,笑嘻嘻道:“想把我甩出去可不成!”
白巳搖搖頭:“彌彥,幾年過去你還是老樣子…”
“想說我沒長進也不是這個時候吧?”彌彥笑嘻嘻地揉搓白巳的頭發,打斷他的話,“喂,小南!你不來嗎?”
小南想了想,帶著微笑,輕輕抱了上去。
白巳感受到后背的柔軟,無奈道:“小南,你怎么也跟彌彥胡鬧?”
“嗯,因為小白回來了,我很開心。”
白巳自嘲地笑笑,也張開雙臂,搭在長門和彌彥的肩膀上。
一秒仿佛無限被拉長,好像大家又回到了孩童時每天快樂和睦的日子,只是一轉眼,各自都已長大。
四人沒有抱多久,激動的情緒只在那一瞬間,大家都有著各自的經歷,不再像過去那樣無憂無慮,就連彌彥也不再是天真的小鬼,成長為可靠的領袖之一。
“可惜自來也老師不在。”彌彥意猶未盡,還摟著白巳不放開。
白巳隨開他的胳膊:“你還想學那個不著調的家伙?也不知道他跑去哪個地方取材去了。”
“嘿嘿,自來也老師還能去哪兒?取材也好、收集情報也好,大概又是哪個風俗店里喝花酒吧?”
大概是彌彥猥瑣的表情激怒了小南,她冷著臉一拳敲在彌彥頭上。
“不許和小白說這些不好的東西!”
“一呆!!”彌彥一懵,“小南!你還嫁給他呢!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不許胡說!”
“一呆一呆一呆——”
彌彥捂著頭頂跳腳,小南冰著臉,臉蛋卻染上紅暈。
“可惡!他這樣子根本不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好吧!”
白巳眉梢一挑,淡淡道:“不服氣?那你別學自來也那股油膩大叔的味道啊!”
“好哇!你們現在是一個鼻孔出氣是不是!長門,來幫我!”彌彥擠眉弄眼,“你不會拋棄我的對吧?”
長門低頭,眼觀鼻鼻觀心,紅云黑袍罩住腳步,默默平移了一米遠。
“長門你——”彌彥不敢置信地指著長門。
滑稽的表情引得大家哈哈大笑,四人之間那一抹尷尬和疏離被笑聲漸漸沖散,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輕松的氣氛的確有益于緩解壓力,更好地商談。
白巳收斂起笑容,正色道:“敘舊也差不多了,說正事吧。”
幾人神色一斂,認真傾聽。
“這個是蝎,砂忍里天才人物,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對傀儡和毒藥有極高的天分,我已經答應將‘空陳’的代號給他。長門,戒指就拜托你了。”
長門點點頭。
小南溫和地朝著蝎笑笑,目光像在看一個弟弟。
蝎對白巳夸獎他的話沒什么反應,反而是略帶羨慕地看著幾人。
“可別小看他,三代風影就是栽在他的毒藥上。他的人傀儡技術可以保留忍者生前的能力,算是別出心裁的手段了。”
小南等人驚訝地看著蝎。
蝎不滿道:“什么叫別出心裁?聽起來像是在說什么不值一提的小玩意一樣,這是我的藝術!”
白巳點點頭:“你的感覺沒錯,就是小玩意,你好好考慮我給你的建議,別整天想著朝自己身上瞎搞。”
“你看看我,費盡心思更換身體是為了什么?還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太多,短期看起來能迅速提升實力,實際上卻斷了未來。”
蝎癟嘴,卻沒反駁,主要是實力為尊,他打不過白巳,拳頭不夠硬,道理就不行。
小南驚訝道:“更換身體?什么意思?對了,小白,我還沒問你,你的臉…”
白巳摸了摸石化蛇鱗,滑溜溜的,還有點質感。
“你們也知道我原來身體里有著威脅我生命的東西…”
白巳簡要地把這些年的經歷說了一下,讓小南等人吃驚地張大嘴巴,連蝎看向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仿佛看到了值得尊敬的大前輩。
我只是刺殺三代風影,就已經覺得自己很牛皮了…看看人家接觸的都是什么人?又是忍者之神、又是圣地大仙人!
喔,剛剛還順手宰了一個半神…怪不得我打不過他,原來是我格局太小,不夠浪啊!
我的藝術內涵還不夠爆炸…嗯?爆炸?誒?
蝎托著下巴,突然靈光一閃,陷入沉思。
白巳瞥了他一眼。這孩子咋了,這雙眼放光的表情不大對勁啊,不會又想什么歪點子吧?
白巳想了想,就沒放在心上了。
嗨,蝎這家伙也就是個缺愛宅男,寄情于手辦罷了,他還能鬧出什么幺蛾子?難不成還能學迪達拉那貨把手辦炸了?
怎么可能!
白巳想想也覺得好笑,低聲笑了兩聲,把這個荒謬的念頭甩出腦海。
小南等人投來探尋的目光。
“小白…你在笑什么?”
“…我想到一些高興的事情。”
“什么高興的事情?”
“我老…這不重要!”
白巳揉了揉眉心,覺得純真可愛的小南都被帶壞了,差點脫口而出那句臺詞,說了恐怕就是修羅場吧。
小南好奇地忽閃大眼睛,白巳擺擺手:“說正事!說正!”
“蝎是千代婆婆的孫子,砂忍還在尋找蝎和三代風影的蹤跡。”
“你是說,砂忍不知道風影已經被刺殺了?”
說到正事,小南眼中露出智慧的眼神,沉穩地分析道:“也就是說,他們急于尋找蝎,是想弄明白真相?不,也不能排除,千代婆婆的私心。”
“這么說的話,蝎現在加入我們,只要不暴露風影傀儡,我們可以利用這件事暗中引導?”
小南抬起頭,看向白巳,認真道:“小白,有多少人看到了蝎的風影傀儡?”
白巳看著英氣勃發的小南,不禁感慨環境真的鍛煉人,帶領曉組織艱難生存發展,小南成長快的不可思議,真有首領的氣勢。
“我現在有點明白為什么你是首領了,”白巳夸了一句,“你問到關鍵地方了,雨忍這邊見到風影傀儡的不多,而且都死在我與半藏那場戰斗中了。”
“唯一有可能暴露的,就是巖忍那邊。巖隱村和砂忍村摩擦也不少,不少忍者都認識三代風影,我帶著蝎脫離戰場的時候,不排斥有人看到了風影傀儡。”
小南美目露出殺氣:“你的意思,要滅掉他們嗎?”
“不,為什么要滅口呢?”白巳嘴角一彎,“或許我們正需要借助他們的口來宣揚出去。”
彌彥困惑道:“白巳,你怎么越說我越聽不懂了?宣揚出去,我們不就成靶子了嗎?”
小南沉思片刻,眼睛一亮:“不對,關鍵不是誰殺了風影,而是誰先挑出這件事!”
“巖忍才是挑起三戰的罪魁禍首,大野木一下子招惹云忍和木葉,現在恐怕也是力有未逮。”
“砂忍現在觀望是因為風影下落不明,如果大野木再爆料風影被殺,你覺得砂忍會怎么想?會不會認為大野木是想拖砂忍下水,對抗木葉?”
彌彥聽得咋舌:“不會吧,土影信譽這么低?砂忍應該不會這么蠢吧?”
小南反問道:“那為什么忍界都不知道風影去哪兒,偏偏你們巖忍就又知道了?想想大野木掀起戰爭的理由是什么?你覺得巖忍會信他們嗎?”
彌彥想了想那一堆什么“卑鄙的雷影”、“狡猾的風影”、“虛偽的火影”…大野木簡直像開了群嘲,diss忍界!
這么一想,彌彥居然有點被說服了,信服地點頭。
是啊,你特么都又是狡猾、又是小人的diss我們風影,現在又來裝老好人報信?誰知道你們安的什么心?
彌彥一想到,巖忍一副關心兄弟忍村的樣子,好心去報信,結果被砂忍反手一鞭子抽臉上——
哇!妙啊!
彌彥忍不住樂了:“你別說,還真有可能。”
小南和白巳沒有那么樂觀。
“這里最關鍵的是千代婆婆的態度。”
“沒錯,風影是砂隱村各勢力的妥協產物,權力還是集中在長老身上,沒有千代和海老藏姐弟倆放權,風影根本做不了主。”
小南和白巳一齊看向蝎。
蝎后退半步,不自然道:“你們…要干嘛?”
白巳和小南掛著和煦的笑容,一起靠近。
“只是讓你們和你奶奶寫封信罷了。”
“沒錯,你不要緊張,蝎小弟”
蝎嘴角抽搐。
寫信給千代婆婆?
自己又刺殺風影又叛村…
讓千代婆婆知道自己在這里,怕是會被打死吧?
是選擇現在被捶爆狗頭,還是未來有可能被捶爆狗頭?
蝎看了看“溫柔善良南姐姐”、“關心小弟白巳哥”兩人一臉慈祥,掂量了敵我實力差距,思考了一番關于“tobeornottobe”的哲學問題。
最后,沉重地點頭:“沒問題。”
幾日后,砂隱村。
千代婆婆拿著信的手在顫抖。
海老藏奇怪道:“姐姐?是誰的信?”
“海老藏,”千代深吸口氣,“準備開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