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水訝異道:“居然還沒死嗎?命挺硬的嘛,不過沒差,殺了你們的話,她也就只能等死了吧?”
“站住!我不會讓你過去的!”
“喔?就憑你一個免許武士?”翔水黝黑的臉上絲絲嘲諷,“永倉新八,神道無念流的傳人?我記得,你連刀意都沒領悟吧?”
“別做夢了,武士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是忍者的天下!”
永倉心頭一震,掠過一抹悲哀。
是啊,現在的神道無念流,自己連刀意都悟不出,而且連個像樣的傳人都沒…
想到這里,永倉新八下定了決心。
“或許是吧,我這個活過第一次忍戰的老古董,也沒指望能發光發熱到什么時候,也許我今天會死在這里,也許我看不到武士絕跡的那一天,但是——”
“嗯?”
“武士所尊崇的信念和精神,一定會傳承下去的!!!我堅信!!”
“嗤,狗屁。”翔水啐了一口唾沫,嗤笑道,“還以為你要說什么,這就是你的遺言的話,那你就安心上路吧!”
白巳小心地把小南從土隆槍上放下來,試了試鼻息,松了口氣。
這就是精英上忍的實力嗎?
明明動漫里像是炮灰一樣被吊打,就是個襯托的背景板,居然有這么強的實力嗎?
仔細回想,明明沒有什么大威力的忍術,卻好似信手拈來,把他們耍得團團轉。
一波三折的佯攻,精妙的忍術掩護,各種心理欺騙。
白巳不知道“翔水”是不是真名,也不知道這個精英上忍到底真的精通雷遁,還是只會一個雷分身,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從戰術到忍術,就連心理博弈,他都被對方碾壓!
結果就是小南重傷垂死!
會刀芒有什么用?能有什么作用?!
精英上忍不應該是查克拉多點、會放幾個大煙花的炮灰嗎!!
到底什么是真的?!我一直以來的努力究竟有沒有用!?
巨大的打擊讓白巳陷入自我懷疑,他抱著小南,喪失了所有斗志。
依據動漫來判斷一個真實的世界,是愚蠢的。
這一個道理誰都懂,可是第一次真正見識到高等級忍者的廝殺,白巳發現他錯了——道理懂有什么用?沒實力就是沒實力,再怎么想象、高估上忍,也不明白那個層次的強者代表著什么。
你會結印,你懂怎么提煉查克拉嗎?
你通曉忍術,你懂性質變化和形態變化的原理嗎?
你看過火影八百遍,你懂忍者作戰的戰術經驗嗎?
沒有。
道理誰都懂,不成功就沒資格說懂。
見識忍者的強大是寶貴的經驗,可這經驗來得太殘酷。
白巳豎瞳里像是蒙上迷霧,呆愣愣地看著永倉艱難地與翔水上忍周旋。
沒有使用雷遁,但水、土雙遁聯用,翔水依據輕松壓制永倉。
永倉身上遍布傷痕,血水在流淌。
白巳一激靈!
反手給了自己一刀!
劇烈的疼痛讓他猛然清醒!
“永倉,用‘勢’!‘勢’能夠壓制他!!”白巳大喊,隱晦地提醒永倉,這些雨忍精神都有異常。
生怕翔水從“以勢奪魄”的名字上猜出什么,白巳連招式都不敢多說。
翔水嗤笑:“什么都沒用!你們注定死在這里!”
永倉虛弱一笑,痛快罵道:“白巳這個蠢驢!差點讓老子死不瞑目!你若是這么窩囊,就趕緊躲起來等死,別耽誤了小南這好姑娘!!”
白巳一愣,不再自稱老夫的永倉新八讓他感到一絲不安。
“咳咳,”永倉頭也不回,反手丟來一個物件,“帶著它,逃吧。小南是個好姑娘,別辜負了人家。”
白巳下意識接過,低頭一看。
齋藤流劍術精要真解。
內門嫡傳,免許皆傳才有資格獲得的秘技奧義。
白巳一下子明白了。
“如果可能的話,幫我照顧一下青蟲…”永倉低沉道。
“永倉…”
“別婆婆媽媽給老子礙眼!快滾!”
翔水似乎饒有興趣:“你打算犧牲自己讓他們跑?跑得掉嗎?”
白巳深深望了一眼永倉背影,什么也沒說,塞好秘籍,抱起小南就跑。
翔水嘖嘖有聲:“真無情啊,看來,你的自我犧牲沒能感動任何人呢!后悔嗎?”
永倉微微一笑:“白巳這家伙,是天才,而且是最理智、最可怕的那種妖孽天才。他總能知道自己最該做什么,將來該后悔的,是你。”
“啐!老家伙就乖乖受死,一會我再弄死那兩個小老鼠,看你怎么讓我后悔!”
永倉仰頭望天,神色悠然,口中淡然道:“你個煞筆,老子早就知道你精神有問題了,下一刀,要你命。”
翔水黑臉充血,怒了。
“找死!!”
仿佛沒看見疾馳而來的翔水,永倉貪婪地望著天空的烏云,像是看著什么美麗的珍寶。
“真好,連陰天都好…”永倉緩緩抬起右臂,像是舉著什么千鈞重擔,眼睛卻絲毫不肯挪開云卷云舒,“真想多看兩眼啊,呵,老夫學神道無念流,自律了一輩子,今日才知道,罵人——真爽啊!”
翔水身上覆蓋硬石盔甲,掌心有急速旋轉的水渦流,厲聲喝道:“死吧,老頭!”
嘭!衣袖爆開!太陽穴鼓脹!
猙獰的血管如同虬龍扎在永倉周身皮膚,雙眸明亮到極致,像是刺目的太陽!
永倉掄出半圓,名刀煙羅輕鳴,像是鳳凰最后的哀歌。
高高舉起刀刃。
永倉七竅流出蜿蜒血絲,像小蛇。
他朗聲大笑,痛罵道:“想要老夫的命,有本事的話,就來拿吧!!!”
蓬——
血肉炸開錦簇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