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豐城這邊官紳嫁人的規矩,女方要擺三天筵席,男方也是,這個若是有一方代辦,另外一方是會被人看不起的,水田先生不算大族,但是李昌吉可是一個名人,這豐城官紳多是知道這個情況的,無論如何,這場婚禮都不能讓李昌吉丟臉。
周霖鈴和他商量著計算著,這一共要擺多少桌,每次吃的是什么,三天的筵席不能吃同樣的。他笑著說:“難道這邊的廚子不會安排嗎?”周霖鈴搖頭說:“不呀,最多就是你寫好菜名,他們安排人買菜,廚子絕不會為你出主意的。”他心想和這個和地球那邊的一條龍不同,他對這些不懂,讓周霖鈴放下筆想,自己來寫。就第一天三餐是什么寫好就半晚了,他對周霖鈴說,不要太勞累,早些歇息吧。
周霖鈴點點頭,將單子放好就上床休息了。在半夜,他迷迷糊糊的聽到周霖鈴在說什么,醒來仔細一聽,原來是說菜譜,他不由心疼的看著周霖鈴,李夫人不在這里,這周山的婚事可是這個當妹妹一手操辦了。
第二天早上,他起來的時候,周霖鈴已經起床在寫著什么,見到他起來,連忙說:“相公,你稍等,妾身等下這就去幫你熬粥。”他讓周霖鈴不用這么辛苦,自己來這么久都沒有好好的弄過一次早飯,這一次讓自己為她煮稀飯吧。
周霖鈴見他執意這樣,也不在多問。他到了廚房,熬好四碗粥,分別送到各自的房間,水田先生看著他來送飯,感嘆說:“霖玲這幾天有一些勞累,你這個做丈夫多體貼一下他。”他點點頭,然后到周山那里去,也坐在書桌前寫著什么,他看了一下,原來是請帖,這些請帖都寫好了,只是剩下日子沒有寫好。他將粥放下之后,周山對著他說:“妹夫,燕襲志若是來了,你替我招待他,詢問好日子,就麻煩你幫我去送這些請帖。”
他點點頭,回到房間和周霖鈴吃完早飯,燕襲志就來了,這日子訂在了初七,這是城里幾個高道根據兩人的八字推算出來的,錯過了這一天,就要等三年后了。他不由暗罵這些道士真是會算日子,這都初三了,初七定下了,王府初五就要開始設宴了,這喜帖送到朝廷的時候,這婚禮早就辦完了。不過他不懂這些,也不好多說什么,謝了燕襲志之后,立馬去告訴周霖鈴和周山。
周霖鈴看著周山說:“若是初七的話,我們最遲初五就要去沁園,哥哥你今天就等著裁縫,相公你去送喜帖,我去找廚師。”周霖鈴安排完畢之后,對著他說:“相公,你找不到路的話,就去找婉清,婉清可是對豐城熟悉的很。”他點點頭,將周山寫好的喜帖全部寫上日期,然后用紅布打包,開始下山去送喜帖了。
他按照周霖鈴的建議,先去古吹臺,蘇婉清正在彈琴,見到他一個人來,笑著說:“霖玲昨天才說了不方便自己的相公來找我,今天怎么就破例了。”他將來意說了,蘇婉清說:“怎么這么快,這群道士也是傻子,為什么不說遲一點,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蘇婉清說完,讓他說是哪些人,他打開包裹,讓蘇婉清看,蘇婉清看了一遍,將這個疊好,然后對著他說:“大笨牛,我們走吧。”他無奈的摸著自己的鼻子,跟在蘇婉清的后面,出乎他意料的是,蘇婉清帶著他在內城里面走著,這請帖就這么順著路上一個個的遞出去了。
這順路就算了,帖子也是依次遞送,絲毫不用尋找,他心想蘇婉清真是厲害,在這么短的時間就將路線規劃好,然后把喜帖也整理好了。這不走冤枉路,也不用找帖子,到了府前,敲門就將喜帖遞了進去,這效率自然高了。
不到半個時辰,這百多張喜帖差不多都全部遞交完畢,只剩下了最后一張。蘇婉清帶著他到了最里面的總督府,敲門之后,門衛看到喜帖說:“李相公,且慢走,我家公子說你若是來找,一定要你去見我家公子。”他想到夏明善想必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看了看蘇婉清,蘇婉清對著他說:“帖子也全都送完了,本姑娘倒是很好奇這夏明善找你有什么事情。”
他也不多說什么,和蘇婉清一起進去,到了偏廳等了一會兒,夏明善才走了出來,看到一旁的蘇婉清愣住了,都忘記向李大牛行禮,蘇婉清嘲笑的說:“夏復初呀夏復初,你這總督的大公子,這擺譜也擺的太大了吧。”夏明善連忙行禮說:“蘇姑娘,李兄,沒有想到你二人已經結璃,真是失禮,失禮。”他聽到這話,準備解釋的時候,蘇婉清先吼著說:“夏復初,你在說什么。”
夏明善連忙說:“蘇姑娘,小生沒有記錯的話,你在書院曾經說過,愿和周姑娘當有虞二妃,共侍一夫。”蘇婉清臉瞬間紅了,對著夏明善惡狠狠的說:“這件事我告訴周姑娘去,到時候有你果子好吃。”
夏明善不在不說什么,連忙岔開話題說:“李兄,找你是為了這件事。”夏明善說自己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這等級不能只按照金銀來拍,還要考慮到對方身份,比如荀公子,若是荀公子這些得不到九等船,那么不就是得罪了荀公子。
他想了想,告訴夏明善,這個倒不是問題,荀公子又不是出不起價錢,若是荀公子想憑著身份來拿,反而掉了面子。若是按照身份地位來給,那才真的是得罪人,不如直接用錢來決定這件事。
不過這個一定要注意商人,商人就算給在多,也不能給上等船,這個要是公子哥知道自己和商人一個待遇,倒是一個本子參了上去,不止弄不出,還可能被朝廷降罪。
夏明善點點頭,然后和他商量了一些細節,然后就告辭離開了。他也看出了夏明善不喜歡蘇婉清待在這里,他走了,蘇婉清一個人也不敢留在這里。”走在路上,蘇婉清詢問說:“大笨牛,你和那個夏復初聊了一些什么,告訴我,本姑娘今天可是幫了你大忙。”他點點頭,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蘇婉清聽了之后,搖頭說:“看不出你這人傻傻的,心眼倒是挺多的,昨天你和我父親說的事情,我也同意了,不過不是免費的,這免費的東西,人到手了不會珍惜,一定要收束脩,無論多少,都要表示一點心意。”
他點點頭,的確應該這樣,這免費得到的東西,大多數人都不會珍惜,不如交一點錢,付出一些東西,這樣還好一點。
“大笨牛,以周山的朋友關系,絕對不止這些人,你快去山上,我就在這邊的館子等你,對了茶錢肯定是你出。”他說可以,上山之后,發現書院的學生都在幫忙寫喜帖,他心想有必要這么夸張嗎?自己都送了百家了,這哪還有這么多家要送。“
周山見他回來,再次拿出五六十章喜帖說:“這邊是周家的親戚,也住在城里,地址我都寫在這紙上了,你前去遞交就是了。”他將這個打包,詢問周山還在寫哪些家的請帖,周山說李昌吉那邊還有百多家,主要是李夫人那邊。
他心想這個可真是家大業大,喜帖都要送三四百家,想到自己和周霖鈴的婚禮,那可真是可以用寒酸了形容了。他將喜帖包好,然后打包走了下去。找到正在喝茶的蘇婉清,蘇婉清這次看的是地址那張紙,然后讓他將喜帖拿出來,看著名字就將喜帖給擺放好了。
接下來他和蘇婉清在城里轉著,他在投遞這個時候,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周家的親戚普遍不窮,而且有些還很富有,他心想李昌吉說自己寒苦的時候,沒有提水田先生,想必這水田先生家境也不錯。
最后一張他看了一下,不是姓周的,而是姓田的,他敲門之后,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走出,詢問他有什么事情嗎?他將喜帖遞上去之后,那個老頭看了看說:“周山,周山是誰?”他解釋說,這周山是水田先生的義子。那老頭說:“哦,原來是小小少爺呀,老爺身體不便,這婚事是去不成了,你們進來做一下,老爺或許有話讓你們交代給小小少爺。”
他和蘇婉清走了進去,到了大堂,坐下之后,蘇婉清看著大堂掛著的一張畫像,好奇的說:“咦,這人穿的是魏朝的官府。先父田諱知農…田知農,田知農,豐城知府田知農。”
蘇婉清尖叫一聲,倒是把他嚇了一跳,他覺得這個名字倒是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聽到過,詢問蘇婉清這個田知農是誰。蘇婉清直接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目光,然后說:“田大人乃是魏朝最后一任東南府知府,在高皇帝起兵之后,曾經率兵相抗,最后兵敗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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