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 掌柜聽到他的話,沉默了一會兒說:“這件事我還是和婉清商量一下,若是婉清覺得可以,那么我就無所謂了。”掌柜說完,繼續說別的話題了,一會兒樓上傳來彈琴的聲音,掌柜聽到之后,笑著說:“你家娘子的水平真是越來越讓劣者佩服了,你不知道吧,她可是豐城有名的才女,多少紈绔高膏粱想要娶她妻子都被她拒絕了,沒有想到最后嫁給你這么一個鄉下人。”
他摸著自己的鼻子,詢問掌柜關于周霖鈴的事情,對于周霖鈴的事情,他可是沒有聽周霖鈴自己提到過,掌柜笑著說:“你家娘子才學你是知道的吧。”他搖搖頭,這個自己就知道周霖鈴對歷史了解很多,對于經學,周霖鈴都刻意隱瞞,自己也不太清楚。而且周霖鈴沒有在自己面前寫過詩詞。
掌柜看著他一無所知,然后慢慢的介紹,周霖鈴作為水田先生的女兒,在豐城有名除了樣貌,就是那才學,曾經有天部官員告老回來,拜訪水田先生,那時候周霖鈴才十三歲嗎,和這位天部官員辯論禮制,將這個以治禮為名的老先生給駁倒,讓老先生感嘆后生可畏,國朝要出一位女狀元了。
這件事情之后,豐城不少官紳都想試探,周霖鈴在諸子百家和六經文章之中都沒有落下風,被這些官員稱贊為才女。
十四歲的時候,不少官員公子前來提親,周霖鈴都不愿意,為了不讓對面難堪,就和這些公子辯論,這些公子學問都不如她,只能鎩羽而歸。說到這個,掌柜看著他說:“也不知道你這個小子給她喝了說什么湯,讓她心甘情愿的嫁給你。”
他也感覺到不可思議,這周霖鈴的確如天上的皎月,為何會嫁給自己呢?他想了想,或許這就是愛吧,這個從來沒有任何理由,不可以用常識來判斷的東西。他讓掌柜說著周霖鈴的事情,掌柜也一一的講述起來。
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他倒是不覺得意外,周霖鈴看書很多,這個是自己很早以前就知道的,這么龐大的閱讀量,外加人本身聰明,還有水田先生指點,成為才女就絲毫不例外。
等到周霖鈴下來的時候,掌柜正在興高采烈說著周霖鈴辯論易經某個卦辭,周霖鈴看著他津津有味的聽著,臉紅著說:“蘇叔,婉清讓你上去。”掌柜點點頭,走到樓上去,周霖鈴走到他身邊,小聲的說:“相公,別聽他說,這些都是他亂說的。”
他握著周霖鈴的手說:“霖玲,其實你不用刻意保持這種謙卑,你有才華,我這個當丈夫為你感到榮幸才是。”周霖鈴小聲的說:“母親說了,妻子只是丈夫的影子,不能表現太過優秀,這樣丈夫會沒有面子的。”
他說完全沒有這回事,丈夫的面子是自己掙的,嫉妒自己妻子的丈夫絕對不是什么好丈夫。周霖鈴點點頭,然后和他一起離開這里,他詢問周霖鈴往事,周霖鈴只是說年少不知事,只知道爭強好勝。自己很多觀點都有錯誤,這是官紳見自己年齡小讓著自己,畢竟勝了自己這樣一個小丫頭,也沒有什么值得高興的。
他說官紳未必是真的讓著,勝了的確沒有什么,但是輸了面子就丟大了,官紳這么愛面子,若不是真的沒有辦法,怎么可能認輸。周霖鈴只是一笑,說才女只不過是官紳夸獎的說法,自己真的當不上。要說真才女,羅蕙芷和郡主娘娘才是真的才女。
周霖鈴又將話題給岔到了關于郡主娘娘身上,夸獎這位郡主娘娘的學識不在水田先生之下,要不是姓姚,就可以立為太子妃,日后協助陛下治理天下。他說現在也不遲,這郡主娘娘嫁給周山,日后周山也會當官,到時候這郡主娘娘也不就相當于間接幫助陛下治理天下了。
周霖鈴笑了笑說:“哥哥那性格,讓他上一次早朝還不如把他殺了。他可是十分厭惡這些的禮節,我在想,等到結婚的時候,哥哥一定會唉聲嘆氣,感嘆為什么要這么多禮節。”想到周山那憊懶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笑。
他想到說:“不知道婚房在哪里呢?”周霖鈴說:“在瀟湘樓,郡主娘娘現在搬到王府,就是因為那里在布置成洞房。他聽到這話,有一些猶豫的說:“這個似乎不太好吧。”周霖鈴先是疑惑的看著他,然后解釋說:“相公,不用擔心了,當初孝懿太后可不是從瀟湘樓出嫁的。”他說不是這個問題,而是阿嬌的事情,阿嬌從那里自盡的,當做婚房似乎不太妥當。
周霖鈴想了想,點點頭,讓他陪著自己繼續去王府,到了王府,他們沒有見到奉王,而是見到了奉王的管家,這位管家聽到周霖鈴說了之后,立即去稟告奉王,很快奉王就回話了,這瀟湘館的確有些不吉,婚房蓋在沁園。
周霖鈴點點頭,在離開王府的時候,告訴他沁園也是郡主的一處莊園。他點點頭,心想現在還沒有定下時間,這婚房,以奉王的人力物力,很快就會處理妥當。
他們回到山中,周霖鈴將今天的事情告訴周山,然后看著周山說:“嗯,明天估計王府就會派裁縫來為你這個新郎官縫制衣服了。”然后再次補充說:“哥哥,到時候你可別由著性子,哭了起來。”
周山聽到這話,無奈的說:“好妹妹,你真當我和你一樣,出嫁哭的和一個孩子一樣。”周霖鈴搖頭說:“女兒出嫁本來就應該哭,難道還有笑著出嫁的嗎?”周山好奇的說:“那么為什么男兒娶妻就不能哭呢?這男兒成家之后,就要和父母分家了,這為啥不能哭。”
周霖鈴白了周山一眼,然后說:“男女都哭,哥哥,你這是喜事還是白事呀。好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你這幾天不能去見郡主娘娘,等到婚期定義下來,你就去沁園,然后等著迎親就是了。”
“妹妹,你要來嗎?”
周霖鈴點點頭,告訴周山說:“我們都要前去沁園,第二天嫂嫂還要和我一起弄飯呢?”周山笑著說:“郡主娘娘會弄飯嗎?”周霖鈴搖搖頭,然后說:“這都是一個過場,王府肯定有陪嫁丫鬟,哥哥你平常不注意,到那天你可要注意了,這些丫鬟就是你的侍妾,你可不能隨便開玩笑了。”
周山嘆氣說:“就你這個妹妹已經讓我頭疼了,現在還來一個妻子,我感覺自己已經很慘了,妹妹你認為我還會繼續去招惹其他女的嗎?”
周山說到這個,再次嘆氣說:“別人說長姐如母,你這個妹妹也是如同母親,可憐的妹夫,你一定過得很慘了。”他沒有想到周山又將話題弄到這邊來,只好開口說:“霖鈴對我很好,大舅子不用擔心,大舅子你還是多想想怎么討郡主開心吧。”
周山苦著臉,如同什么苦大深仇一般。他和周霖鈴都選擇沒有理會。周霖鈴去弄飯了,他就看食堂工地的情況。這食堂下的圈梁也是碎石,運送石塊上來太麻煩,還是碎石比較輕松。
這碎石一層一層的攤平,已經鋪了五六層了,估計鋪了一半,他心想這有十幾層的話,食堂就不用擔心塌下去的問題。他看著一旁,有人正在打井,這邊有諺語,山多高水多高,山中打井但是方便,很快就出水,他讓工人多打一口井,這食堂用水可不小,一口井備用比較好。
他估摸按照現在的進度,大概自己走的時候,這里才把框架弄好。剩下的事情,就只能靠著周山自己來弄了。他還是相信周山的,以周山的能力,認真辦事沒有多大問題。他和閑得無聊,也開始用簸箕端著碎石開始鋪地,最開始工人說不用他幫忙,擔心他端不起這碎石,沒有想到他輕輕松松,不由放心了。
一般勞作,一般和工人聊天,詢問他們農村的事情,工人說因為兩季稻的原因,大多數人都家庭都富了起來,只有他們這種有些窮的人,才會來做工,掙錢工錢好養家糊口。
聽到工人這么說,他心中不由暗自嘆氣,自己原本想著生產提高了,會解放更多人來投資工商,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這些農民都是小富即安的,有錢的了寧愿在家里休息也不準備出來工作。
當然這個不能指責他們,這些農民辛苦了一輩子了,也應該休息一段時間。他想著,這應該從那里找人手呢?靠著土地兼并的圈地嗎?這個就舍本逐末了,自己本來就是為了農民好過才發展工商,現在不能為了發展工商讓農民流離失所。他感覺到頭疼了,自己應該怎么打破現在這個局面了。
一時想不到辦法,他決定不在多想,將這個問題放下,然后和工人一起干起活來。讓這身體久違的得到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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