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手腳冰涼,腦子亂成一團亂粥,他看著蘇婉清,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和擔心。蘇婉清拉著他的手,眼神堅定的說著:“李大牛你聽好了,我蘇婉清喜歡你,無論你是否接受我,我都非君不嫁。”他想責怪蘇婉清怎么不遵守約定,蘇婉清先開口說:“當然大笨牛你要知道,我不是就這么嫁給你,我是絕不會當小星,我要當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聽到這話,頭更加亂了,他勉強對著蘇婉清說:“蘇姑娘,這件事能讓我靜靜的嗎?”蘇婉清緊緊的握著他的手,神情嚴肅的說:“這件事大笨牛你還要考慮什么,你和我以前都是在逃避,如今我就已經面對了,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看著蘇婉清,蘇婉清眼神直接看著他的眼神,他想說自己真的不能夠,但是卻沒有辦法說出口,在感情上的,他從來是一個弱者。
“相公,你就許諾吧,別忘了,只要婉清說愿意的話,你就要聽我的。”周霖鈴也開口勸說起來,聽著周霖鈴這話,他無奈的說:“你們真的不給我一點時間考慮這種事情嗎?”蘇婉清搖搖頭,還是繼續催促說:“愿不愿意,很簡單的回答,我想大笨牛你心中已經有答案了,為什么不將你心中的答案說出來呢?大笨牛,你信不過我,難道還信不過霖玲嗎?”
他實在不知道說什么,最后只能點頭說:“這件事我答應了,你們算是滿意了吧。”說完,他心煩意亂的離開這里,他真的覺得腦子亂糟糟的,自己喜歡蘇婉清嗎?他知道是喜歡的,蘇婉清又不丑不笨,對自己也很好,雖然嘴上不說什么,但是自己需要幫助的時候的,蘇婉清都會幫自己,絕不會有半分推辭。自己又不是鐵石心腸,怎么會無動于衷呢?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蘇婉清不甘心做妾,自然也不會甘心和周霖鈴分享自己,日后兩人一定會鬧出矛盾來,到時候自己就不好辦了。周霖鈴總是把事情想得太過美好,不會擔心這些事情,而自己卻有太過懦弱,不敢強硬的回絕,終于弄到今天這一步田地,他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應該怎么辦,這們親事已經不能夠反悔了,任何苦果只能自己嘗下去了。
他在不知不覺之間到城隍廟前,看著城隍廟前那一對對聯。
赫赫厥聲,濯濯厥靈,任是是非非,到此明明白白;
昭昭其有,冥冥其無,雖恍恍惚惚,誰不戰戰兢兢 他心中一動,然后走了進去,只見城隍端坐在神臺上,左邊是黑白無常,右邊是鬼使神差。他望著城隍,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苦笑著說:“是非真的能夠到此明明白白嗎?我一生無愧于心,到此也不戰戰兢兢,城隍呀城隍,你若是真的在天有靈,就告訴我,我到底是對是錯。”
城隍沒有回答,在一旁的廟祝聽到這話,諂笑的走過來,對著他說:“這位施主,你有什么事情嗎?這城隍很靈的,其他地方的城隍都姓紀,只有這里的城隍姓林,其他城隍解決不了的事情,這位都能解決的。”他聽到這話,站起身來說:“若是城隍真的有靈,不用我說就知道,神目如電,我所求所念,自然難逃慧目,若是城隍真的能夠解決的話,那么我將重塑城隍金身。”
廟祝聽到這話,不滿的說著:“這位施主,所謂神靈不可欺,你如此不尊敬神靈,不但心想事不成,而且還會自取其禍,我勸施主還是放下自己的驕傲,在神靈面前還是要恭敬,褻瀆神靈的后果,可是很嚴重的。”他說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么現在神靈已經懲罰自己,不過自己從來不相信什么神靈,自己只相信自己的雙手。
走出城隍廟,他再次看著對聯,放聲大笑起來。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了,既然誰都不能指望,自己就要靠自己來處理。他對著自己鼓氣,說自己一定要相信自己,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他想到這個,覺得全身一陣輕松,自己以前擔心這,擔心那,總是回避問題,如今不能夠再回避了,自己就只要一心向前,解決問題了。
回到瀟湘樓,樓上的兩個女子正在等他吃飯,見到他回來,周霖鈴笑著說:“相公,這飯菜我去熱一下,你和婉清聊聊。”他點點頭,等到周霖鈴下樓之后,對著蘇婉清說:“蘇姑娘,這件事你準備告訴令尊和襄國公嗎?”蘇婉清點點頭說:“是的,我還要告訴表姑,我不是要她為我們主婚,而是讓她警告范世民別在打你的主意,他就是圣人的一條忠犬而已,怎么能夠當大笨牛你的上司。”
他說了一聲謝謝,然后告訴蘇婉清,如今他們已經走上一條不歸路了,到時候想要反悔就已經來不及了,就算前面是萬丈懸崖,他們也必須跳下去。蘇婉清稱著頭,小聲說:“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這個我早就知道,但是大笨牛,你認為我現在還有后退的機會嗎?在那天你在君陳面前保護我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已經回不去了。”
他不敢多說什么,只是看著蘇婉清。蘇婉清也毫不害羞的看著他,兩人就這么盯著彼此的眼睛,他最后還是抵擋不住,只能避開這個目光,蘇婉清笑著說:“大笨牛,我不明白,為什么你這人這么壯實,為什么膽子那么小,就連正視我的勇氣都沒有呢?”
“蘇姑娘,我剛才到了城隍廟,聽到廟祝說,這里的城隍不信紀,而是姓林,這是怎么一回事呢?”他岔開話題,蘇婉清笑著說:“這個林城隍倒是鎮國公的祖先了,大概在豐城才建立的時候,應該是在曹朝的時候,這里有一位姓林的孝子,這位孝子不但有孝行,還有仁義,被譽為孝義三郎。”
蘇婉清說到這里,想了想再次和他說:“按照當時曹朝的孝廉取士,這位林孝子被舉薦了,朝廷征招的時候,林孝子因為母親病重不能前去。這病的原因也是因為當時有一個員外郎,嫉妒林孝子有孝行,于是前往到城隍廟之中,以重修廟宇,再塑金神來許愿,當時豐城的城隍也顯靈了,讓林孝子的母親病重,林孝子的母親不久病死。員外郎知道這個消息,也還愿了,在新的城隍廟落成的那一天,林孝子也到了這里,望著新修的金神,大聲責罵城隍,為了一點小利,不配做城隍,自己現在一介凡人,無法和城隍理論,自己只有一死,以自己的魂魄鏟除這個惡神,為民除害。”
他心中想著愚昧,這病死的和城隍有什么關系,這樣就把自己的性命給丟掉了,那豈不是真的很傻。蘇婉清看著他,手指輕輕的戳了他一下,然后再次說:“大笨牛,你是不是想著林孝子真傻,可惜你就是缺少這點傻氣,你這人和我一樣,做事之前要把利害關系算的干干凈凈,這樣是不是好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我們有這一點傻氣的話,或許會更好。”
“林孝子死了之后沒有多久,那新修的神像的腦袋掉了,很快就長出了一個新的金頭,這個金頭樣子和林孝子十分相似,于是大家就知道,林孝子殺了惡神,不止為自己的母親報仇了,還成為了這豐城的城隍了。關于這個傳說,除了地方志上有,鎮國公的族譜上也有。當然大笨牛你肯定懷疑是不是鎮國公發家之后瞎編的,我可以告訴你,這個絕對沒有,因為在宋人的筆記里面就有記載了。不過真的香火鼎盛起來,的確是國朝鼎立之后。”
他說這個會不會是林家攀關系呢?蘇婉清一笑,小聲的說:“關于這個,我也不知道,你應該問霖玲,霖玲對于這個很熟悉。”蘇婉清話音一落,樓梯那邊就傳來周霖鈴的聲音:“怎么談到我了,婉清,你是不是又在相公面前說我壞話。”蘇婉清笑著說:“是的,我說霖玲你太胖了,就已經發福走樣了。”
周霖鈴走上來,他接過菜,然后將菜擺好,將剛才的事情說了出來,周霖鈴笑著說:“關于這個,我倒是看到過,這個倒不是林大人攀關系,李吉士他們準備的國史,其中林蘇周青列傳里面,就才用了這個傳說,國史館里面館臣認真核查了鎮國公的家譜,的確是很早就有這個記載,不過林大人不是嫡系而已。”
蘇婉清聽到這個,眉頭一皺,神情有一些不悅,周霖鈴知道蘇婉清在生什么氣,周霖鈴對著蘇婉清說:“這個列傳只是一個草稿,不過二十二位國公真的很難裁定,我父親他們就是先后加入國朝的順序來定的,鎮國公是最加入的,所以在襄國公前面,這個絕對沒有功勞大小的排序。”
“誰知道呢?林肅敏公作為高皇帝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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