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紹聞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正在看書,聽到這話,放下書來,對著管家書:“這件事是真的嗎?傳聞不會有錯誤吧?”
“這件事大街小巷都在傳,應該沒有錯。”
“你去看看,若是真的話,準備一下…”林紹聞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對著管家說:“若是小司寇府上來請,我們就去,若是沒有請,那就算了。”
管家聽到這話,對著林紹聞說:“老爺,這件事,小的認為,這件事若是請了,還請夫人去比較好,畢竟…”
林紹聞上聽了之后,點點頭,讓管家下去吧。
到了下午,陳士弘到了這里,陳士弘告訴林紹聞說:“念修,你知道,小司寇已經自盡了。”
“有所耳聞,陳世兄,這件事不是我想的那樣,我,我只是想給…”
陳士弘嘆息一聲,對著林紹聞說:“念修,你的性格我知道,這個結果肯定不是你愿意見到的。念修,這件事到底是誰給你出的主意呢?”
林紹聞將事情說了出來,他隱藏了自己意圖,只是說自己從孔方那里出來,心情雜亂,一時間不知所措,恰好遇到了危汝謙,危汝謙就和自己說了這件事。危汝謙說自己有一個好辦法,只不過不能說出來,所以林紹聞也不清楚。
林紹聞知道陳士弘不會去找危汝謙,而且以危汝謙這么聰明,自然會懂得將這個鍋給背上。
“關于這件事,若是早知道這個結果,我絕對不會讓危汝謙這么做,可惜小司寇這么好的人。陳世兄,你是知道的,雖然小司寇是傅公子那邊的人,我也沒有想過害他。”
陳士弘說這件事他昨天已經猜到了,如同小司寇那樣的人,畫地為牢尚且覺得恥辱,更別說這這一件事失察了。
“其實他也沒有失察,實不相瞞,這一次是我催著大司寇結案,這才讓他沒有時間結案。”
陳士弘聽到這話,對著林紹聞說:“這件事,你上奏沒有?”
“尚且沒有上奏。”
“那么你就上奏,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圣人,這件事瞞不住的,圣人看到折子,雖然會怪罪你,但是會欣賞你的忠心。”
林紹聞想也是,若是自己不上奏,傅公子肯定會為小司寇上奏,倒是圣人見到傅公子的折子,先入為主,認為是自己做錯了,心生不喜,那就不好辦了。
林紹聞知道,自己如今所得這一切,不是自己多么能干,而是靠著父親余蔭,這個能持續到什么時候,林紹聞也不敢說。
因此林紹聞也不招待陳士弘,組織了一下語言,將這件事寫好,讓仆人送去驛館,告訴驛館的使者,明天早上,這一封奏疏就要和其他奏疏一起離開南都,前去京城。
林紹聞辦好這件事,詢問陳士弘,若是小司寇那邊邀請他參加葬禮,他是否前去呢?陳士弘想了想說:“這件事免修你必須前去,這件事不是念修你的錯,你要出現,大大方方的,表示自己問心無愧,若是你不去,大家都以為你做賊心虛,這件事徹底就怪罪到你頭上了,到時候你真是跳進玄河,你都洗不清了。”
林紹聞說是,自己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林紹聞說到這里,對著陳士弘說:“陳世兄,我這個人,唉,怎么說呢?我這個人書讀得少,又不是太聰明,我就只能聽你們的,至于好壞,我實在難以分辨,所以陳世兄,關于小司寇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念修,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們也不用在提了。這件事錯不在你,至于危汝謙,他這個提議也沒有什么錯,也算是為你盡力了,所以你也不用多責怪他。”
林紹聞說自己知道了,他感嘆陳秋水不在,若是陳秋水在的話,也可以幫自己參考一下。陳士弘笑著說:“弟妹如今還是讓她安心待產吧,等到孩子大了,弟妹也可以輔佐你了。”
陳士弘說到這里,想了想說:“弟妹這個人,她本來就是后來的,自然想要一個孩子,這件事你也不要責怪弟妹。”
“陳世兄,你看你說的,好像我這個人很喜歡責任別人一樣。”林紹聞忍不住苦笑說了起來。陳士弘一笑,對著林紹聞說自己沒有這個意思。
兩人談笑了一陣子,林紹聞詢問說陳士弘,這算上時間,林多聞應該快到天山關了,接下來應該進入安西都護府了。
“念修,你有遺憾嗎?畢竟這么大的一件事,沒有能夠參與到其中。”
“說不遺憾那是騙人的,但是圣人自有決斷,我們一家人有一個人能夠西出,已經足夠了。而且我去西戎也沒有什么玩樂,但是我那弟弟,他倒是喜歡章臺走馬。”
“時建嗎?時建他結婚之后,就很少前去了。”
“陳世兄,我的親弟弟我還不知道嗎?若不是他帶著蘇公子前去胭脂河,怎么會弄的蘇公子世子地位都沒了。這件事,我還不知道怎么和襄國公說,所以帶時候,還希望陳世兄你能夠,和襄國公說說這件事,表示我家的歉意。”
陳士弘說這件事自己會想辦法說的,他唯一可惜的就是陳玄霜在前年去世了,否則的話,自己寫一封信去,陳玄霜前去說這件事更好。
林紹聞說多謝了,接下來陳士弘也不多打擾。
到了晚上,危汝謙從后門進來,跟著危汝謙一起進來的還有俞信。
林紹聞在書房接待了他們,兩人行禮完畢之后,危汝謙看著俞信,俞信對著林紹聞說了自己如何久仰林紹聞的賢名,只是因為地位卑賤,不敢冒昧拜訪,這一次有幸,能夠得到危汝謙做中間人,幫忙引薦。
林紹聞也感謝了俞信這一次幫助,若不是俞信,自己這一次還不好辦。俞信連說不敢,接下來林紹聞詢問俞信:“道運,我稱呼你的字,你不會怪罪吧。”
“小冢宰能稱呼卑職的字,那是小的榮幸。”
“道運,我且問你,你也是傅公子的心腹,為什么要幫助我對付傅公子呢?我這個人不喜歡繞著圈子說話,若是有什么唐突的地方,還請你見諒。”
“小冢宰你這樣直率的人才是朝廷之性,實不相瞞,卑職也是一個耿介的人,也不會說什么讓人思考的話,卑職幫助小冢宰,因為小冢宰你才是朝廷棟梁。”
“卑職最開始以為傅公子,于是跟著傅公子,但是這越是在他身邊,卑職就發現這人渾身是缺點,驕狂自大,目中無人,任人唯親,憑借自己好惡做事,這種人若是執掌朝政,那是天下,是萬民之禍。”俞信說到這里,義憤填膺,如同一個忠臣呵斥奸臣一樣。
“而小冢宰你,卑職也聽說了,什么溢美之詞放在你身上都不為過,你溫文如玉,風度翩翩。選賢舉能,禮賢下士,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卑職見到大人你,頓時覺得古之賢臣,如在眼前。”
林紹聞聽到這話,也沒有什么不好意思,他明知道俞信是在拍馬屁,但是這讓他感覺到十分舒服。
接下來俞信說:“能為小冢宰你效力,天下任何人都感覺到榮幸,當子益兄找到卑職的時候,卑職真是欣喜若狂,卑職真的沒有想到,卑職還真的有機會可以為大人你效力。卑職要感謝你,你給卑職這么一個機會。”
危汝謙這時候也開口了,說他們都很榮幸為林紹聞效力,這一次都是林紹聞指揮得當,這才讓那群白藕教的人陰謀沒有得逞。
危汝謙說到這里,對著林紹聞說:“小冢宰,這件事我們是否要追查下去,白藕教如此精心布置,想必不止有這么一個計劃,小的認為,這其中的貓膩,還需要仔細查查。”
林紹聞看著危汝謙,詢問說:“你是想要將這件事扯上傅公子嗎?”
“小冢宰,這件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林紹聞看著危汝謙說:“糊涂,傅公子背后是什么人,你是想說他父親,國朝的柱石也勾結白藕教嗎?你要記住,不管傅公子是否和白藕教有關,這件事都不能鬧大,否則掉腦袋的不是傅公子,而是我們。”
危汝謙連忙行禮說自己糊涂了,自己糊涂了,不過林紹聞繼續開口說:“小司寇的位置是空出來了,你不如去幫我找一個人。”
“難道道運沒有資格嗎?”
“我難道能舉薦這么一個人嗎?有些事情,不要著急,子益,你這個人就是看不開這一點,一涉及到官位,你都比我還糊涂。”
危汝謙再次道歉,林紹聞這時候也柔聲說:“子益,我剛才說話有點重,還請見諒,你放心了,幫我做事的,我難道還能虧待你們嗎?只是如今這個情況,我實在有心無力。”
“大人的難處,我們是明白的,大人放心好了,這件事我們一定會辦好的。”
林紹聞點點頭,詢問他們是否還有什么事情,兩人搖搖頭,林紹聞于是讓他們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