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蘊說完之后,袁財主臉上露出喜色,心中也有了決斷。
因此袁財主借著四蘊的說法,這邊修著龍門,那邊前去按照老人的安排,將一切都打點好。
五天之后,袁財主在龍門修好之后,見官府也沒有人來找自己,而船那邊也已經弄好了,他如今只覺得精神氣爽,無官一身輕,接下來,袁財主拿出五十兩銀子酬謝四蘊等人。
在離別宴會上,蔡天香再次上前敬酒,四蘊看了看蔡天香,然后對著袁財主說:“大善人,不知道是否能讓夫人退下。”
袁財主點點頭,示意蔡天香退下。四蘊皺眉,對著袁財主說:“非是我多嘴,令夫人的面相乃是一個福薄之人,若是留在大善人你身邊,一是怕受不了這福氣,二是怕她若是有了子嗣,削弱了你后代的福氣。”
袁財主對于蔡天香,本來就是因為蔡天香漂亮,如今聽四蘊這么說,于是果斷地說:“這么說來,這老家也要有人祭祀,不如留她在這里祭祀,你看如何?”
“女兒祭祀,終究不妥,不如將夫人休了,到時候你老發達了,也可以找一個福德深厚之人。”
袁財主也有了這個想法,他一時間沒有說話,四蘊告罪,說俗話有言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自己只是因為這袁財主多日悉心款待,這才說出這一句來。
袁財主自然說四蘊這是正言,既然這蔡天香福薄的話,那么自己還不如早些放她一條生路。
第二天,袁財主就寫下了休書,不過袁財主還是給了蔡天香一些安家費,讓蔡天香有地方住。
在蔡天下離開之后,袁財主也等到曹王安排好的人,和曹王的人一起離開這里。
這一路上越走越偏,傍晚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這來接的人對著袁財主說:“袁老爺,你看此地如何?”
袁財主聽到這話,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應承說:“這里風景還算不錯,今晚在這里休息,也算是不錯。”
“既然你老覺得這里不錯的話,那么小的也就放心了,你老可以在這里天天安生了。”
這人說完,四周的袁家家人都被來接待的人員全部殺死,袁財主見到這個情況,嚇的跪在地上,對著這人說:“這位大爺,你這是?千歲不是讓我去…”
“千歲?千歲有空理會你,你還不用你的尿照照自己。你這人太膽小了,為了避免你壞了千歲的大事,還是讓你永遠閉嘴比較好。”
說完,這人手起刀落,將這個袁財主給解決了,然后將這些人埋葬之后,將車上的錢財帶走。
這個時候,在蔡天香的家里,四蘊對著陳秋水說:“若是貧道沒有猜錯的話,如今這個老袁呀,已經入土長眠了。”
陳秋水疑惑說:“為什么不救下他,讓他將事情的原委說出來。”
“說出來有什么用,若是說出來有用的話,那么我們何必如此畏畏縮縮,直接前去知縣衙門就是了。這件事已經差不多了,雖然沒有盡全功,但但是已經鏟除了袁財主,縣丞和龍劍生,那人如今多少都會收斂一些。
陳秋水點點頭,本想讓蔡天香過幾天去衙門,找知縣,讓知縣去找袁財主,到時候知縣找到了袁財主的尸首的話,又可以敲山震虎了。不過陳秋水想到蔡天香若是這么做,會被曹王的人盯上,到時候會惹禍上身。
因此陳秋水也就沒有說,心想記掛袁財主家財的人不少,到時候自然有出頭鳥。
接下來建文公主說這里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不如先離開,這一件事就看縣丞那邊是否會招了,縣丞能招供的話,那么曹王這一群人就很難跑了。
大家前去休息,準備第二天離開這里。
當天晚上,董北海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他自從見到蔡天香的時候,就有一種奇特的感情,只不過這一種感情,董北海不知道如何表達。
想到明天之后,就在難以見到蔡天香,董北海只覺得心里堵得慌,他見自己睡不著,穿好衣服,到外面巡邏。
走到后院的時候,他沒有想到看到蔡天香,蔡天香穿著一身孝服,正在那里焚香祭拜。
董北海沒有打擾,蔡天香祭拜完畢之后,見到了董北海,對著董北海說:“董相公,這么晚還沒有睡嗎?”
“這,這輪到我值夜,到時候蔡姑娘,你這是?”
“妾身在這里祭拜先父先母,如今那惡賊終究有了惡報,我實在太開心了,所以要祭拜一番。”
蔡天香臉上笑容燦爛,容光煥發,外加這一身打扮,更是顯得美麗異常了,董北海一時間看呆了,很快回過神來。
這蔡天香已經是過來人,看董北海這個樣子,心中明白了幾分,不過她卻不好說什么,讓董北海做下,然后將祭祀用的酒遞過來,對著董北海說:“董相公,這夜深露重,你喝一點酒,暖暖身子。”
董北海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佳人軟語,董北海如同木偶一樣,木然拿過酒瓶,喝了起來。
他酒量本來酒不好,這一倒不由被嗆住,咳嗽起來,蔡天香為他捶背,然后對著董北海說:“董相公,是妾身失禮了,這應該給你杯子的。”
蔡天香去拿來兩個酒杯,為他倒上酒,自己倒上一杯,然后對著董北海說:“董相公,不介意妾身敬你這一杯酒吧。”
董北海連說不會,這喝了一杯之后,蔡天香就絮絮叨叨說著自己的遭遇,小時候自己母親如何照顧自己,長大之后,為了父親報仇,自己又如何委屈。
這經歷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董北海有不是鐵石心腸的人,聽聞這些話,心中也對蔡天香產生了幾分憐憫之心。
這酒為媒,雙方皆是有意,于是自然是一夜無話了。
第二天早上,董北海握著蔡天香的手,許諾說自己這去了京城,找到了邙山掌門,要回了那銀子,就回來這里,迎娶蔡天香。
蔡天香說自己薄命,董北海少年英雄,日后一定成就不凡,何必為她這么一個人而回來。
董北海不善言辭,只是真摯告訴蔡天香,以前都不是蔡天香的錯,自己既然已經喜歡上了她,就要迎娶她才是。
蔡天香見他如此,不由落淚,說自己會在這里等他。
董北海起身離開,出門剛好遇到了四蘊,四蘊見到董北海,搖了搖頭,心中有千言萬語,都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四蘊本身就不喜歡蔡天香的為人,雖然蔡天香為父報仇是一個孝女,但是在某些方面,卻能算一個良配。但是如今董北海和自己沒有什么交情,自己說了,只會讓董北海生恨,他也是只能將這話給憋下來了。
董北海有了目標,心中更加期待自己到了京城之中,能夠有早點拿到銀子,早些回來,迎娶蔡天香。
建文公主一行人到了渡口,這時候觀風使已經安排好了一條大船了,一個四圣司的人正在等在那里。
在渡口,建文公主一行人也要和四蘊道別了。在一處專門送別的長亭之中,林紹聞舉起酒杯,向四蘊敬酒說:“老丈,這些時日承蒙你老照顧了,可惜我們就要再次分別,希望日后有緣,我們能夠在重聚。”
“大少爺,老夫也希望如此,只怕到時候,你遇到的不就是老夫了,而是老夫的徒弟,他的道號叫做九陰,若是你見到了他,希望你能夠多多照拂他才是。”
“那是自然,不過既然是老丈你看中的徒弟,一定非是一般人,到時候,我反而要想他求教才是。”
兩人相對一笑,四蘊看了看外面,對著林紹聞說:“老夫這些年來,最為遺憾的就是,沒有見到你父親,見到大少爺和二少爺,可想而知,你父親是何等人物。”
四蘊站起身來,望著京城方向說:“我母親對你父親也是贊譽有加,在你父親還沒有發跡之時,就認為你父親不是一個普通人了,后來果然證明,我母親沒有看錯人。”
說道這里,四蘊突然望向林紹聞,自嘲地說:“不過如今說這些都沒有什么用了,大少爺,小老兒在這里祝你日后功業不在令尊之下。”
林紹聞自然言謝,四蘊說時間不早了,林紹聞他們還是早些離開。
林紹聞有些不舍還是上了大船,接下來四蘊就在渡口邊上,看著他們離開。
這船漸行漸遠,四蘊的身影也慢慢消失了,而林紹聞看著這個情況,心中未免有些感傷。
陳秋水笑著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人有聚有散,只要有緣,自然有相見的一天。”
林紹聞搖搖頭,對著陳秋水說:“但是他已經年老了,不知道這一別,是否還有緣再見了。”
陳秋水說以四蘊的武功,只要不是和人動手傷了元氣,那么自然可以活到百歲。
林紹聞心中卻不這么認為,他一直有這么一個感覺,這四蘊,只怕要死在豐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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