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轉頭一看,一個面目猙獰,膚色青黑,帶著惡臭的毒人正兇猛的朝他攻來。
“宗師級毒人?”
李衍一愣,毒人的煉制他也了解一些,游戲里也殺過不少。
普通人被煉制成毒人之后,身軀堅韌、力大無窮、刀槍不入(相對于普通人來說),一個毒人能相當于數個普通士兵,是天一教與南詔合作的重要手段。
江湖高手被煉制成毒人之后,為便于操控,神智被大幅度壓制,只能憑借本能戰斗,不過在毒神丹和毒藥藥力的加持下,身軀堅韌程度和力道變化更大,硬實力更強,再加上身上帶毒,戰斗力還要在之前之上。
也就是說江湖人被練成毒人后,實力有增強,但是變化卻并不會離譜。
宗師級毒人就意味著他在被練成毒人之前至少也是一流巔峰修為的高手。
“這是哪個大佬被天一教練成毒人了?”
巴陵郡的一流高手沒有多少,一流巔峰的更是就那么兩個,若是失蹤一個,肯定會是大,不至于一點風聲沒有。
“難道是天一教從苗疆帶過來的?”
李衍長劍一點,
“九轉歸一!”
砰的一聲,毒人被打出老遠。
“身上這么多毒,可不能讓你近身!”
“咦!?”
李衍一愣,他突然發覺這個毒人的樣子好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陳小二!”
李衍陡然反應過來,這不是巴陵城里那個乞丐嗎?怎么到了這里,還成了宗師?
這怎么可能…
不過才半個月的時間,居然就從一個普通乞丐一躍變成了宗師。
這實力增長速度也太離譜了,比我這外掛還外掛。
李衍又仔細打量一番,確認自己沒有認錯。
這天一教的毒人煉制之法有這么厲害?還是說這陳小二有了什么奇遇?
李衍皺眉。
“難道是那個古怪的任務?”
想起那個十金的乞討任務,李衍很快斷定,變故很可能就出在那個藍色任務“乞丐的野望”上。
“難道這陳小二有什么特異之處,與毒人更相配?如果我做了那個任務,他是不是就不會落到天一教手里,也就不會變成毒人宗師?”
李衍忍不住想到。
“怪不得一個乞討都能成為藍色任務…不過,現在想什么都晚了,既然成了毒人,就只有殺了你了!”
“四象輪回!”
一劍斬出,又是一道巨大的劍氣呼嘯飛出。
這一招是北冥劍氣中攻擊力最強的一招。
施展劍法中需要短暫蓄勢,以凝聚更強的劍氣力量,但對于劍法已經出神入化境界的李衍來說,這一步已經可以省略。
意念一動,龐大的內力就蓄勢完畢,雖然還能再往上加,但李衍覺得那就沒有必要了,一個毒人宗師罷了。
經歷過惡人谷宗師圍攻的李大俠對這種小場面已經不大在意。
那天一教宗師加上兩個毒蟲也不過只相當于一個忽而默,而那毒人宗師就更差了。
毒人的攻擊氣勢很猛,力道也不差,周身聊繞著毒氣氣場,若是與一流高手對戰,肯定是宗師級戰力無疑。
但是神智呆板,反應遲鈍,沒有強力武學招式,對于實力壓制他的李衍來說,還不如一個正常狀態的一流后期高手有威脅。
劍氣斬在毒人陳小二身上,將對方又劈飛出去。
饒是毒人身軀堅硬,在這一擊之下,身上也被劈出一個巨大的傷口。
毒人沒有知覺,戰斗意志不會被傷勢影響,陳小二被劈飛后又迅速沖了上來,不過速度、力量比起剛才都差了許多。
李衍抬手,一道氣劍飛出,
“生太極”
減速氣場瞬間籠罩住陳小二。
“吞日月”
又一個氣劍飛出,李衍周身環境瞬間一清,空中彌漫的毒氣消失不見。
有坐忘無我的蛋殼在,毒氣雖然傷不了李衍,但是周邊一片綠油油,看著也糟心。
萬一那天一教玩毒的家伙又藏什么厲害蠱蟲在里面,就不好了。
李衍轉身沖向那天一教宗師,毒人智力低下,可以稍后再對付,免得被這天一教的家伙給跑了。
金長老此時的心情是一波三折,從開始前的信心十足,到戰斗剛一開始就心涼一半,預定作戰目標直接推翻,變捉為殺。
結果還沒過幾息的功夫,連殺都殺不掉了。
金長老原本寄予了大希望的毒人宗師居然連一劍都撐不住,直接被劈飛出去。
力大無窮、銅皮鐵骨、渾身毒液、不怕犧牲的特點一個也沒有發揮出來,連近身都做不到。
“你大爺的,隱元會!”
金長老忍不住痛罵出聲。
自己進入宗師境界時間也不短了,施展個千劫萬毒手還要斟酌時機、尋覓良機,免得浪費內力。可面前這家伙施展純陽劍氣大招時那輕松寫意的樣子,完全不把內力損耗當回事。
宗師氣場咻、咻的就連插兩個,劍氣大招接連不斷,好似都不需要回氣,經脈都不會受到震蕩。
那內力渾厚的如同大海一樣。
“宗師中階?”
金長老忍不住大膽猜測。
腦海里念頭一轉,去你大爺的,管是什么修為呢,必須要開溜了,再不走就要玩兒完了。
手一伸,一只蜘蛛從手指上掛著透明絲線垂下。
這是金長老的又一只靈寵,五毒之一的蜘蛛,同樣是宗師級實力。
三只宗師級的靈寵,在天一教的長老里也是實力出眾的了。
靈寵的培養不但需要大量的天才地寶喂養,還要用自身的內力去滋養喂哺——總不能指望這些毒蟲也會修煉內功心法吧,會用就不錯了。
金長老的武學天賦不算頂尖,進入宗師已經耗完了潛力,在實力增長幾乎陷入停滯后,就將精力放在了培養靈寵上。
有些實力比他還高的天一教長老宗師級靈寵的數量還不如他。
蜘蛛的防御力不強,攻擊力也不強,所以金長老并沒有將它編入第一級戰斗序列。
在見到李衍大發神威后,就更沒有將蜘蛛送上前線的打算。
此時準備逃跑,蜘蛛的能力就派上了用場。
蜘蛛并沒有像其他靈寵一樣吹氣般變大,而是隨著金長老手指連劃,在樹木之間飛速穿梭。
金長老伸腳一跺,身上又流水一般從衣角鉆出大群蜘蛛,紛紛爬到那靈寵蜘蛛布置的蛛絲上,幫忙布線。
這些是普通的毒蜘蛛。
普通只是相對于靈寵蜘蛛來說,這些毒蜘蛛同樣是非常厲害的毒物,只不過并沒有以內功心法與主人心神相連,比不上靈寵的種種特異能力。
但是它們可以輔助靈寵的能力施展,而且如果靈寵意外死亡,那這些普通毒蟲就是靈寵的后補隊伍。
隨著這些普通蜘蛛散開,金長老迅速后退,轉身逃跑。
“我擦,還真要逃!”
李衍手指一點,一道氣劍脫手而出,飛向金長老。
金長老揮手丟出一只蟾蜍,蟾蜍躍向氣劍,轟然變大,然后砰的一聲炸成粉碎,氣劍也隨之消散。
這只蟾蜍并沒有達到宗師級,但也是一流后期境界的靈寵,對上普通一流高手都不落下風,此時卻被當成了消耗品,為金長老逃跑爭取時間。
隨著蟾蜍爆開,金長老的心也跟著一顫,心疼不已。
以他的修為實力、身家財富,靈寵到了宗師級想要再往上提升就有些不容易,所以他走的是以量取勝的路子。
這只蟾蜍就是他準備培養的第四只宗師級毒物,此時看著心血白費,忍不住又要罵一聲,“隱元會,我去你大爺的…”
看到氣劍被爆,李衍逍遙游一踏,就要追上去。
突然,周圍帳篷上、樹上…無數條透明蛛絲飛出,朝著李衍纏繞過來。
李衍揮劍一砍,那蛛絲混不受力,飄蕩開來,居然斬之不斷。
“我了個去,我這相當于橙武的加三紫武居然砍不斷幾根蛛絲?”
劍決一掐,天上地下四方瞬間無數劍氣形成。
“獨尊!”
劍氣來去如風、穿梭如織,斬在蛛絲上還發出了金鐵交鳴聲。
不過那蛛絲終究還有極限,紛紛被劍氣斬斷。
旁邊惡風聲又襲來,李衍轉頭看去,正是那毒人陳小二又攻了過來,對滿天亂飛的劍氣避都不避。
“連劍氣都不知道躲,迎著就上,看來連一點神智都沒有了。”
李衍嘆口氣,長劍一卷,獨尊的劍氣如雨打芭蕉一般就沖陳小二攢射過去。
瞬間將他轟成碎片。
“擊殺宗師級毒人,江湖資歷1500。”
金長老的輕功不速,趁著李衍被蛛絲阻攔,被毒人攔截的時候就跑出好遠。
一面跑一邊在山中揮灑毒霧,綠色毒氣在山林中擴散,彷如一團團濃霧。
李衍沖進毒霧,那毒霧就像有靈性一樣朝著他的身體依附過來。
毒霧附著在護身真氣上,開始向護身真氣內腐蝕進去。
李衍嚇了一跳,這毒氣居然能主動貼敷到護身真氣上并進行腐蝕。
好在蛋殼足夠堅固,那毒霧侵蝕的速度極慢。
李衍內力又深厚,時不時的刷新一波“坐忘無我”,毒霧威脅可以無視。
追出十多里后,毒霧散盡,已經失去了那天一教長老的蹤跡。
“跑的倒挺快!”
李衍施展輕功在附近山頭快速搜尋了一遍,毫無所獲,只得回轉那天一教營地。
路上抽空看了一下那條擊殺宗師毒人的系統提示里的詳細信息。
“果然是那個乞丐,果然是身體有特殊之處。”
李衍嘆口氣,他和那個乞丐只是幾面之緣,算不上是熟人,更沒有什么感情,但親眼見著認識的人被人為的變成那不人不鬼的樣子,心里忍不住一陣煩躁。
李衍回到天一教據點,將營地焚毀一空,紫色任務“鏟除災厄”居然出乎意料的完成了。
獲得了1000江湖資歷和三瓶甘露丹。
“看來在大唐龍脈看來,一個天一教宗師居然不足為慮,這個能煉制毒人的據點反而才是最重要的。”
李衍本以為任務已經無法完成,等毀了營地再去尋找繼續追殺那宗師,殺了宗師才能完成任務,沒成想卻有意外變化。
李衍看著焚燒一空的營地,破爛的大銅鼎,心中暗想,“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緣故?這據點看著并無什么出奇之處。”
輕身一縱,身子直接騰空而起。
這是當初李衍花了幾百金在交易行買來的高級身法之一,名喚“扶搖直上”,自從學了之后幾乎沒有用過。
他學全了那幾式呂洞賓創的高級身法后,借助系統武學功能將幾式高級身法融會貫通,領悟了高級輕功“萍蹤俠影”。
然后又將“萍蹤俠影”和“逍遙游”相結合變成了加強版“逍遙游”。
戰斗中使用的身法與趕路的輕功不同,輕功速度快,身法則能對戰斗進行一定程度輔助。
比如施展“躡云逐月”時,雙腿之上附帶特殊氣勁,能沖破氣墻束縛。
李衍經歷過的戰斗大多是實力全面壓制敵人,而被敵人壓制的時候,這套江湖上廣為流傳的高級身法又起不了多大用,還不如北冥劍氣自帶的三才、四象…之類的步法。
所以輕功常用,那幾式身法則被丟下,除了“躡云逐月”在戰斗時用的比較多外,其他幾式都很少用的上。
與純陽梯云縱如同踏天梯一般的瀟灑升空不同,扶搖直上更像是原地竄起來,直飛沖天的火箭。
意念到處,內力按身法要訣流轉發動,李衍瞬間升空。
出神入化的身法技巧再加上李衍渾厚的內力,李衍這一竄就是幾丈高。
居高臨下,偌大的營地一覽無余,李衍終于發現了一點端倪。
“這營地居然也是一個陣法?”
扶搖直上的氣勁停滯,李衍抬腳一踏,出神入化的梯云縱無縫連接,腳下一團真氣流轉,就像是一座藍色石臺,承載著下墜之力。
觀察清楚狀況,李衍經脈內流轉的梯云縱心法一停,身子瞬間從空中落下,直墜地面。
“看來這銅鼎的位置也不是隨意安置的,而是有特殊的講究。被我毀去后再就失去了作用。”
李衍猜測道。
他在空中看的分明,那據點營地中的帳篷、銅鼎的放置都暗合著一定的規律。
李衍不懂,但他也知道必定是陣法無疑。
那些銅鼎就安放在陣法的一個個節點之上,大銅鼎的位置則是最為重要的。
“既然毀了這些東西就能完成任務,也就是說這種陣法在這里只能布置一次,哪怕再同樣布置也沒有用。”
“如此說來,陣法肯定與這里的地形、地勢有關,并不是隨處可布的。”
“難道是…地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