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玄冥宮,又出了第一殿,飛在天上。
張北川道:“師兄!你說有一場大戲就要開始了,咱們要不要去看一看?”
九念道:“看啊!有大戲,怎么可能不看!”
“不過這戲,可能有點危險!”
“怕啥!有俺老孫在,遇到危險,一個筋斗就跑了!”
“你是跑了,把我撂那兒被人千刀萬剮?”
“怎么可能?師兄我肯定是帶著你一起跑啊!要是把你丟了,我那本體也饒不了我!”
“那行吧!咱們就一起去看看去!”張北川嘴角一勾道。
黑蜉蝣,幽冥界一種十分常見的小飛蟲,通體漆黑,與人間的蜉蝣外形相似,只不過,體型稍大,壽命也更長,能活半個月左右。
陰山,身為幽冥界第一山,自然也不會缺少這種小飛蟲。
陰山的半山腰上,就有兩只黑蜉蝣停在一棵婆娑樹上。
陰山下,數月以前,還是地藏王菩薩的陰山道場。
有好大片的殿宇建筑。其中雕梁畫棟,金碧輝煌,花園里面也全是靈木奇花。
里面居住著許多的得道高僧,以及天人沙彌,乃是幽冥界第一佛門凈土。
可是,數月前的一天,一大片血海,突然將這整個佛門凈土化為烏有。
所有的建筑,靈木奇花化成一堆腐朽的渣滓,成千上萬的僧侶、金剛、護法、天人,身死道消。
現在在這一片廢墟上忙碌的,是一批新的天人,他們種植仙草靈木,修建殿宇樓閣,正將這一片廢墟,朝著之前的樣子復原,熱火朝天,繁忙異常。
劉銘羽前世是一個在家修行的佛門居士,一年前,他渡劫成功,功德圓滿,飛升佛界。
可是幾個月前,就被派遣到陰山來重建陰山道場。
他仔細打聽之下,這才知道,原來阿修羅族趁地藏王不在,突然偷襲,血洗陰山,將好好兒一處陰山圣境,弄成了修羅鬼域。
他已經忙活了一個月,今日正好是他休息的日子。
所以,一大早,他便上了山,打算今日在陰山中轉轉。
可是走到半山腰上,居然看到了一棵婆娑樹,心中一動,來到樹下,打算休息一陣。
于是他跳上樹枝,找了一個樹杈,挑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下。
剛一坐下,劉銘羽就發現一片樹葉上,有兩只黑蜉蝣正盯著他看。
“呵呵!你們兩只小家伙!也是夠可憐的,只有半月的壽命。”劉銘羽說著,想了想又道:“你們生命既然如此短暫,為何還停在這兒發呆,浪費時間?還不快快起飛,去看看這個世界,才能不枉你們活了一世。”
只是劉銘羽說完,這兩只黑蜉蝣依舊看著自己。
“看著貧僧干嘛?快快去看看這世界吧!”劉銘羽說著,便揮了揮手,想要趕走這兩只黑蜉蝣。
可是奇怪的是,劉銘羽居然看見這兩只黑蜉蝣居然對視了一眼,然后又看著自己。
雖然這黑蜉蝣很小,但是劉銘羽卻有一種錯覺!
他感覺這兩只黑蜉蝣,是在嘲笑自己!
劉銘羽揉了揉眼睛,再看這兩只黑蜉蝣,依然有這種感覺。
漸漸地,劉銘羽覺得后背開始發毛。
伸手就想將這兩只奇怪的黑蜉蝣給拍死,可是又停住了,嘴里念叨著:“掃地愛惜螻蟻命,愛護飛蛾紗罩燈!南無阿彌陀佛!”
就在此時,劉銘羽突然覺得天色暗了,轉頭一看,山下那陰山道場,不知何時又被一片鮮紅的血海所覆蓋!
“這…這…”劉銘羽頓時就驚呆了。
“想活命就別說話,收斂起息!”正在此時,劉銘羽腦中響起呢一個聲音。
劉銘羽下意識的轉頭看著身邊的兩只黑蜉蝣。
就在這時,有一個聲音響起:“看什么看!還不照辦!”
劉銘羽腦子完全懵逼,不知道是因為面前那不見邊際的血海,還是身邊這兩只會說話的黑蜉蝣!
反正就是啥也不知道,下意識的就照著那聲音的話,閉上嘴,收斂起息。
下方血海之中,沖出兩個人,朝著血海大聲喝問道:“你們是何人?意欲何為?”
這兩人正是十八大阿羅漢之中的那迦犀那尊者,羅怙羅尊者。
血海之中,血浪翻騰,現出一個人形,鮮血褪去化出一個嫵媚妖嬈的身影,正是張北川的熟面孔,天妃阿奇多姆。
只見阿奇多姆笑得花枝亂顫,片刻后才按住高聳的胸脯道:“那迦犀那尊者,羅怙羅尊者,你們是瞎了?還是傻了?居然還這么問!也罷!奴家邊便告訴你:我們是阿修羅族,我們…又來血洗陰山了!”
“天妃阿奇多姆!你竟然如此大膽!”那迦犀那尊者一臉的嚴肅,上前半步,將羅怙羅尊者護在身后,然后小聲道:“我拖住她,你快去稟報世尊!”
羅怙羅尊者聽了一臉悲戚的看著那迦犀那尊者,轉身就要走。
“錚…”一聲清音響起,血海之中又出現一個旋渦,漩渦之中出現一個身穿金色紗衣的女子,正好攔住羅怙羅尊者的去路。
“憐音魔女!”羅怙羅尊者望著憐音,一臉的決絕。
憐音并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羅怙羅尊者,眼神冰冷,似乎面前不是十八大阿羅漢之一的羅怙羅尊者,而是一只即將死去的螞蟻。
接著又一個相貌丑陋,大羅級別的男阿修羅魔王鉆了出來。
“回去!”天妃阿奇多姆瞪了一眼這個魔王。
這魔王便又乖乖的鉆了回去。
“那迦犀那尊者,您怎么了?奴家還等著您來度化呢!”
“魔女!”那迦犀那尊者一聲怒喝當即便顯出自己的三頭六臂的六丈金身拿著金剛杵,與肉身一起沖向天妃阿奇多姆。
“啊!那迦犀那尊者,佛祖曾言普度眾生,奴家也是眾生之一,奴家生的如此美麗,你居然舍得下此重手?”
“魔女!受死!”
阿奇多姆媚眼如絲,手一揮,血海之中便飛出一只鮮血大手,憑空一撈就將那迦犀那尊者的肉身連帶金身都一起抓住。
那迦犀那尊者死命掙扎,弄得血手一陣翻涌,可是并沒有取得什么實質性的效果。
阿奇多姆笑盈盈的來到血手面前,口中吐出一股紅霧,那迦犀那尊者一不小心吸入了少許,頓時就沉沉睡去。
“你放心!對于你這種長得好看,實力又強的大阿羅漢,奴家才舍不得殺呢!”阿奇多姆,伸出食指,在那迦犀那尊者的臉上輕輕的摩挲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