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城帶著周瑞林離開自己住的居民區，來到街上，準備攔一輛出租車前往國戰棋俱樂部。
剛剛出門不久，姜城再度聽到了嘈雜的耳語！
對于姜城而言，這種低語只是會讓他有些煩躁而已，如果姜城刻意地集中精神去抵抗，甚至可以完全不受影響。
可對于周瑞林和其他的普通人來說，這種低語卻會是一種強大的精神攻擊，帶來極大的痛苦！
周瑞林雙手抱頭，因為痛苦而蜷曲：“又來了，又來了！”
街上有不少的行人，這些人也都和周瑞林一樣，雙手抱頭，神色痛苦。
有幾個行人甚至發出了痛苦的哀嚎，甚至跪在地上，不斷地把頭撞向地面或墻壁！
“小心！”
姜城將失去了行動能力的周瑞林猛地拽到一邊。
天空中一輛飛車直接砸落在街道上，發出一聲巨響，將路邊的路燈和垃圾桶撞得稀爛，飛車也嚴重變形。
飛車駕駛員倒在駕駛位上，已經因為精神無法承受這種攻擊而死亡。
大街上，哀嚎聲和尖叫聲此起彼伏，少數行人甚至陷入了瘋狂狀態，完全喪失了理智。
“咯啊啊啊啊…”
一個眼神狂亂、雙目滿是血絲的中年男子向著姜城撲了過來，雙手滿是血跡。
他的精神力波動很不正常，已經有變成行尸的征兆，但尚未完成變異，身體素質僅僅比普通人要強了一點，根本沒有達到行尸的標準。
姜城微微皺眉，一片蓮花之刃閃電般射出，洞穿了中年男子的咽喉。
蓮花之刃速度極快，也極其鋒利，中年男子在第一時間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咽喉已經被割穿，片刻之后才反應過來，雙手捂著咽喉，發出“嗬嗬”的聲音，頹然摔在地上。
蓮花之刃瞬間收回，瞬間甩掉沾染的少量血跡，光潔如新。
雖然輕而易舉地解決掉了這個威脅，但姜城卻是憂心不已。
一夜過去，全亂套了！
這就是失去了保護機制的邊際世界，普通人根本無法抵抗這種無差別的精神攻擊，要么腦死亡，要么在痛苦的折磨中陷入瘋狂，被轉化為行尸。
片刻之后，周瑞林稍微清醒了一些，這種精神攻擊并不是以同樣的強度一直持續的，更像是一種潮汐，時強時弱。
弱的時候，周瑞林這種普通人只能聽到一些很低的耳語，而姜城則完全聽不到；強的時候，普通人會感覺到有無數根鋼針在刺激自己的大腦，痛不欲生，而姜城也會聽到聲音，但只是會有些煩躁。
但，從昨晚開始，這種精神攻擊顯然是在不斷增強的狀態，姜城整晚都沒聽到任何聲音，而周瑞林從后半夜就開始聽到聲音，足以說明這一點。
姜城快速觀察周圍的情況。
地面交通已經幾近癱瘓，車輛大批追尾，有許多車輛里面的駕駛員都已經腦死亡，想要指望著走地面交通，多半是行不通了。
這時，姜城看到不遠處又有一輛飛車搖搖晃晃地摔在地上，里面的駕駛員猛地推開車門跑出來，一邊慘叫著一邊撕扯自己的頭發，隨即摔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這輛飛車雖然也發生了碰撞，但看起來沒有大礙，姜城當機立斷，直接拉著周瑞林進入飛車中。
周瑞林坐在副駕駛上，右手按著太陽穴，看著姜城在駕駛位上搗鼓。
“你…會開飛車嗎？”周瑞林不確定地問道。
姜城雙手握著方向盤：“看過一次，系好安全帶，坐穩。”
周瑞林手忙腳亂地系上安全帶，還沒有來得及提議其他的交通方式，突然感覺到飛車猛地一震，開始快速騰空！
姜城努力回憶著之前薛艷駕駛飛車的操作。
飛車和普通的車輛差不多，只不過底盤下面和尾部有噴口，可以自由變換高度。方向盤可以向前推或者向后拉，進行俯沖或者拉升。
飛車的操作和普通的車輛有共通之處，而且姜城看過薛艷駕駛，主神的記憶力非常好，一些細節也可以記得很清楚。
時間緊迫，姜城必須冒這個險。
不過，出于安全上的考量，姜城并沒有飛得很高，而是努力地將高度保持在離地面三四米左右低空慢速飛行，這樣即使摔了，周瑞林也不至于有危險。
飛車搖搖晃晃地從已經癱瘓的地面交通上掠過，姜城不經意地瞟向四周，發現整個明華市已經完全陷于混亂。
車輛的能源并不是燃油，在劇烈的碰撞之后也不會起火，但僅僅是撞擊也讓到處都變得一片狼藉，路燈歪七扭八地倒地，垃圾桶被撞翻，碎紙屑和雜物滿地都是。
在兩邊的大樓上，偶爾能看到有人一邊哀嚎著一邊從大樓上跳下來，“砰”地一聲砸在地上，腦漿迸裂。
那些發瘋的人不顧一切地攻擊著其他的幸存者，還維持著理智的人只能一邊尖叫一邊逃命，或是從大街上隨便撿起什么東西作為武器，殊死搏斗。
姜城握著方向盤的雙手微微顫抖，但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救下所有的人。
他最多也就是在駕駛著飛車經過的時候，用蓮花之刃殺掉那些正在襲擊普通人的行尸，但對于那些直接腦死亡的人、因為瘋狂墜樓的人…毫無任何辦法。
周瑞林坐在副駕駛上，雙手抱頭，全身微微顫抖，顯然無法接受眼前發生的一切。
好在姜城逐漸適應了飛車的駕駛，車身不再像之前一樣劇烈搖晃。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
姜城跑過很多趟國戰棋俱樂部，路線記得非常清楚。其實駕駛飛車的話，完全可以走直線，能夠節省一些時間，但姜城為了安全考慮，還是按照地面交通的路線。
終于，飛車來到國戰棋俱樂部所在的街道。
來到熟悉的地點，周瑞林有些懵。
“姜城，這…”
他有些不懂，現在不應該是盡可能地逃離明華市，到人跡罕至的地方去嗎？
怎么這個緊要關頭了，還想著下棋？！
“砰”地一聲，飛車相當不體面地砸在地上，把周瑞林的后半句疑問也被拍回了肚子里。
“跟我來。”
姜城的語氣相當堅決，不容質疑。
周瑞林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跟在姜城后面。
國戰棋俱樂部的大廳中空無一人，金發妹子諾拉并沒有在前臺。
但在進入國戰棋俱樂部的瞬間，姜城有了一種特殊的感覺。
好像那種精神攻擊，在某種程度上被削弱了！
姜城也不清楚這種削弱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但這里確實對精神攻擊有一定的保護作用。
來對地方了！
周瑞林還有疑問，但他也能感覺到，在進入國戰棋俱樂部之后，有一種莫名安心的感覺。
姜城繼續往里走，正好迎面撞見盧修斯。
盧修斯似乎早已經知道姜城回來，直接說道：“到里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