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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 我們贏了,當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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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無天,宛若化作了江中大潮。

  無數的潮水在涌動之間,像是一條白色匹練橫亙,浩浩蕩蕩從遠處席卷而來。

  規則如潮!

  密密麻麻的如刀的規則,匯聚成了一陣大潮,席卷而過。

  非虛無天的生靈,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一股頭皮發麻的滅頂災厄!

  比起之前的規則如刀,這一次的規則如潮,殺伐則是更加的恐怖,原本合體境和渡劫境的大能,尚且能夠在規則的壓制下,穿行于虛無天。

  然而,這一次的規則爆發,則是完全無視了這規矩。

  仿佛是因為古帝帝兵“太上爐”壓制了規則的原因。

  虛無天中的規則就像是一根彈簧,之前被壓的有多沉,此刻爆發的就有多強烈!

  噗嗤!

  噗嗤!

  凄厲的慘嚎響徹虛無天的每一個角落。

  一位位侵入虛無天中的強者,肉身被可怕的規則潮水給掃蕩。

  比起時間長河的可怕,規則之力的抹殺,則是殘酷。

  血肉一點一點的消失,像是千刀萬剮一般,元神則是被一柄利錐扎入,狠狠的剜動。

  哪怕是大能層次的修行者,早已無懼苦痛的修行人在這一刻也發出捂住而絕望的凄厲慘嚎。

  那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慘嚎。

  平陽天外。

  血煞天、元磁天和平陽天的各個高武世界的圣地圣主渾身在瑟瑟發抖。

  眼前的一幕,簡直是末日一般的景象。

  生命仿佛沒有價值似的了。

  一朵朵燦爛的生命之花在凋零。

  虛無天仿佛淪為了一片屠戮場。

  屠戮的還是來自上界的高貴生靈,當然,也有一些入虛無天中的下三重天修行者痛苦的被規則抹殺。

  “誰說血衣出世如殺神再現,這五凰圣主…才更像是殺人如麻的魔頭!”

  有圣地圣主瑟瑟發抖的開口。

  不少人的目光都是匯聚在了那一道漂浮在空中,黑發蒼勁,衣衫獵獵,背后生著銀翼的少年身上。

  冷酷少年,才是導致這場殺劫的罪魁禍首。

  誰都不曾想到,血衣顧茫然的確出世了,但是造成最大殺劫的,竟然不是他。

  神子斷了一臂,魔氣在不斷的讓他的斷臂崩潰,他滿臉是血,渾身冰冷。

  他差點就要被打爆了。

  若非仗著特殊體質。

  陸番第一拳,打爆的就不僅僅是他的手臂,而是他整個人。

  五凰圣主…

  到底什么實力?!

  神子滿臉驚恐。

  “給我開!”

  他的身上,蕩出了可怕的能量,欲要撕裂那“者”字陣言。

  “該死的司徒鬼!”

  神子低吼萬分。

  他怒啊。

  若非司徒鬼獻上的這什么“者”字陣言,陸番根本沒有什么能夠阻攔他瞬移的底牌。

  而此刻,這陣言,卻是成了封困他的牢籠!

  血液灑過他的眼,視線冰冷的掃向那司徒鬼。

  然而,他看到的卻是司徒鬼在規則下,身軀寸寸慘嚎著寂滅的畫面。

  他心中一抖。

  “不,我不想死!”

  神子終于惶恐了。

  虛無天,這個埋葬過至強者的地方,讓神子內心的懼意無可抑制的瘋漲!

  然而,他并不是什么陣法大師。

  他無法破開這大陣!

  魔主陸番平靜的漂浮在虛無天中,背后的金屬雙翼輕輕的拍打。

  失去了三位仙宿強者的支撐,那“太上爐”開始不斷的下墜。

  轟轟轟!

  隱隱約約之間,虛無之下,仿佛撕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欲要將那帝兵給吞噬。

  魔主陸番,魔氣纏繞,平靜的看著這一幕。

  他看著那虛無天中撕裂開的可怕口子,眼底深處有凝重在涌動。

  虛無天背后,可能有一片可怕的地方。

  皮包骨的血衣將軍顧茫然也漂浮在空中,對于這古帝兵,沒有任何的心動。

  雖然是一件在整個九重天中無比重要的寶物。

  可是,陸番和顧茫然卻都沒有任何想要據為己有的心思。

  驀地。

  就在太上爐即將要墜落深淵之時。

  隱隱有可怕的帝威彌漫開。

  火爐沖霄而起。

  那被規則剮去半邊身的身子咳著血,整個人凄慘萬分。

  他喚來帝兵爐,躲入其中,罩住了他的半邊身軀。

  無窮無盡的規則,仿佛大江之上綿延不絕的浪潮,狠狠的拍打在爐壁上。

  悠揚的震動之聲傳開。

  “這樣都不死,帝兵可保他?”

  陸番蹙眉。

  “死不了,堂堂一族神子,豈能輕易死。”

  顧茫然骨瘦如柴,聲音卻充滿了磁性,道。

  “老齊死了,他為什么不死。”

  陸番目光漠然。

  下一刻,背后金屬雙翼一抖。

  整個人竟是在虛無天中劃過一道弧度,無數的身影在空中拉扯而出。

  竟是剎那間有成千上萬個陸番,如花朵般盛放。

  他出現在了躲在帝兵中的神子。

  “規則弄不死你,那便打死你。”

  魔主陸番道。

  一拳猛地砸出。

  元神之力,混沌之力以及恐怖的道意,同時迸發!

  拳頭,又一次砸在了帝兵圓爐之上!

  恐怖的道與理交織出來的鋒芒迸發。

  鳳翎劍拆散為九,盤旋著擋在他的身前。

  陸番在虛無中橫移出數百丈。

  拳打帝兵,哪怕是處于沉睡中的帝兵,也不能遭受如此屈辱。

  所以反擊了。

  而陸番這一拳,躲在帝兵中的神子就更慘了。

  道與理交織的力量,撞擊的他血肉幾乎崩碎!

  整個人徹底的血肉模糊。

  “陸平安!”

  神子凄厲的吼了起來。

  他知道陸番的名字,他怒到狠狠的喊出了五凰圣主之名。

  陸番則是面色冷漠。

  在鳳翎劍的護佑下,橫跨百丈,對著古帝圓爐便是砸出數拳。

  哪怕他自身遭受反彈力量。

  可是,神子才是最慘那位!

  顧茫然骨瘦如柴的模樣微微張了張嘴…

  此子,好狠。

  咚咚咚!

  神子凄慘,狀若瘋狂。

  原本帝兵是他最佳的保命寶物。

  而此刻,他卻宛若成為封困在古鐘中的可憐人。

  被鐘波震蕩的幾乎要徹底的瘋狂。

  陸番硬生生將神子的保命之物給搞成了催命符!

  嘩啦啦!

  規則如潮。

  一波又一波的江上大潮,一線奔涌之后,竟是裹挾著更加可怕的威勢,洗刷著虛無天。

  大潮從天而降,巍巍直瀉!

  原本還有慘嚎聲時不時迭起的虛無天中,便逐漸變得死寂。

  一如遠古大戰以來無盡歲月充斥的死寂。

  悠揚的悶聲傳開。

  仿佛一倔強的身影面對浩大聳入,宛若直沖九天的石壁,以渺小的身姿,砸出一拳又一拳。

  帝兵圓爐中,神子幾乎要失去意識。

  遠處。

  顧茫然看的似笑非笑。

  終于,當陸番又一拳砸下之時。

  終于,帝兵爆發出恐怖到極致的威勢,仿佛有部分威能復蘇,又似有頂級強者隔著遙遠在催動帝兵。

  一袂血衣飄揚。

  骨瘦如柴的血色身影,驀地出現在陸番身后。

  遙遙一指從天上甩向地下。

  仿佛平地起驚雷!

  似有一道刀光,從天而降。

  帝兵爆發的威勢,竟是被壓制了下來。

  “你盡管錘,錘死了算我的。”

  骨瘦如柴的身影看著陸番,用充滿磁性的聲音,道。

  霸氣相護。

  魔主陸番看了一眼漂浮在空中的血衣將軍顧茫然。

  下一刻,背后的銀刃全部拆解,紛紛漂浮在空中。

  黑衫飄搖,陸番抬起手,微微側臉,朝著那帝兵往前一指。

  撕裂呼嘯聲迸發。

  無數的銀刃迸射而出,叮叮當當的全部斬在了帝兵之上。

  雖然無損于帝兵,但是…

  每一次碰撞,都讓躲在帝兵中的神子,眼眸亂翻,口嘔濃血。

  陸番抬起手。

  徐徐握住。

  鳳翎劍劍柄落入手中,爾后,剩余的八柄鳳翎劍順勢堆疊。

  鏘鏘鏘!

  鳳翎劍遙指帝兵。

  下一刻,朝著帝兵揮出一劍。

  這一劍,猶如在紙上潑墨山水,劍鋒即沾染匯聚在筆鋒的重墨,隨著揮出,灑出一個巨大的水墨彎月弧度。

  黑紅色的火焰劍芒,宛若彎曲的鳳翎,剎那斬出!

  這一劍。

  陸番同樣沒有留余力。

  他將所有的元神之力,以及混沌之力全部催動,更是將毀滅道意也摻雜其中。

  這一劍,縱使三五位仙宿境,怕是都要被斬出個七零八落!

  劍氣驚鴻。

  猶如一道虹光從天際掃過,砸在了帝兵圓爐上。

  恐怖的震動,自爐壁上微微擴散,以一種微不可查的弧度擴散到帝兵的渾身。

  而躲在其中的神子,肉身直接被震為了一灘肉泥。

  他…太慘了。

  “放肆!!”

  驀地!

  猶如驚鴻沖九霄。

  平陽天外,驚雷滾滾,恐怖的氣機,讓無盡生靈匍匐。

  有強者恐怖元神如風暴襲來。

  像是一頭不怕死的野狼,徑直的撞入虛無天中。

  “屢犯帝兵,讓古帝顏面何存?!”

  話如奔雷!

  一只可怕的手掌,仿佛完全由仙氣交織而成的手掌,拍在了“者”字陣言形成的罩子上。

  罩子支離破碎,“者”字陣言,消失不見。

  那大手,則是再度徑直的拍入了虛無天中。

  轟轟轟!

  如潮的規則,再度沸騰。

  密密麻麻的規則,竟是交織成了一頭可怕的獸首。

  撕咬向那巨大的手掌!

  陸番蹙眉,那拍入虛無天中的一掌,竟是給他一種無可匹敵的壓迫感。

  絕頂強者!

  遠超仙宿境的強者!

  操控帝兵的,便是此人?

  然而,面對這一掌,一身血衣的顧茫然笑了。

  仿佛早就預料到這一切似的。

  骨瘦如柴的他,身上竟是爆發出驚天的威勢。

  他抬起手,在血衣衣袂上輕輕一揮,斬下衣袂半片角。

  捏著這衣角,驀地彈出。

  衣角飛速旋轉,在盤旋間,竟是有驚天刀氣遮天蔽日!

  轟隆隆!

  刀氣仿佛一條長龍,驀地從淺灘沖起剎那充塞天地之間,整個虛無天都剩下了這道刀氣!

  噗嗤!

  一刀竟是斬下了這遮天蔽日,流淌密密麻麻仙氣的手掌手指三根。

  三根交織著仙氣的手指落下,血衣抬起手一吸,血色袖子仿佛內有乾坤,竟是將三根手指給裹挾。

  平陽天外,有怒吼聲炸響。

  “好一個顧茫然!可惜你一身實力十不存一!”

  “下三重天的神藥我云族將盡皆收掠,你休想借神藥復蘇!”

  “待虛無天古帝兵現世之際,便是手刃你顧茫然之時!”

  血衣身影,借衣袂斬出一刀,卻是嗤笑。

  “不敢親自來虛無天殺我,卻借一后輩之手…”

  “你這等鼠輩,我顧茫然殺之,如宰雞。”

  巨大的手臂,威能不止。

  可卻是被規則所化的巨獸給一口咬去半截。

  剩余半截,再度幻化成手掌,抓住了古帝帝爐。

  然而。

  這手臂本就可以直接將帝爐拽出虛無天。

  可這手臂的主人,似乎瞧見了魔氣滔天將神子硬是錘成肉泥的陸番,頓時生出驚天殺機。

  竟是棄下了帝爐,朝著陸番一指點來!

  魔主陸番,面無表情,冷漠萬分。

  鳳翎劍為主,銀刃為輔,化作八卦陣臺似的,懸浮在他的身前。

  不過,那可怕強者的攻伐終究未曾落下。

  因為,陸番的頭頂之上,撕裂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縫。

  平陽天外。

  小雷音佛界的大尊,身軀俱顫,跪伏于地,抖動若篩糠,仿佛記起了什么極其恐怖的事情。

  虛無天中。

  血衣顧茫然骨瘦如柴的身軀也不由一顫。

  陸番抬起頭,詫異的盯著那裂縫。

  虛無天…最大的秘密么?

  可是,他卻只能看到一道裂縫,仿佛將虛無天給撕開來的裂縫,至于那裂縫之后有什么,他不得而知。

  那打向陸番的手臂,宛若驚弓之鳥,剎那收回。

  擒住圓爐,拖曳出了虛無天,爾后,飛也似的遁走,消失的無影無蹤。

  仿佛多留下一刻,便有生死危機似的。

  那是怕到了極致的表現。

  當陸番回首,裂縫卻早已經徹底的愈合,仿佛這裂縫從未出現過,虛無天也從未有過似的。

  鏘鏘鏘!

  銀刃堆疊,散去了八卦陣,在陸番的身下化作千刃椅。

  陸番徐徐坐下。

狂躁的魔氣便紛紛  壓制下來,身上的黑衫,隨著坐下,化作了白衫。

  “那裂縫,到底是什么?”

  陸番瞇起了眼。

  而化作巨獸的規則,也皆是崩散開來,歸于平靜,隱匿入虛無天的各處。

  虛無天中,所有的尸骸都消失的干干凈凈,被徹底的清理。

  然而,正是這種干凈才最是讓人毛骨悚然。

  平陽天外。

  一道道身影,呆呆站立,鴉雀無聲。

  誰都不曾想到。

  這樣浩浩蕩蕩的一場上界征伐,竟然會是以這種方式收場。

  歡喜尊者憨態可掬的臉上只剩下了恐懼。

  看著那安靜的懸浮在虛無天中的白衣少年,難以抑制的驚恐,不斷的涌上心頭。

  拓跋圣主和青靈圣主,他們也是一陣口干舌燥。

  在剛才的那場腥風血雨中,他們兩位衍七級圣地圣主,根本沒有資格出手。

  而陸番活下來了。

  五凰,安然無恙。

  “五凰安然,以陸圣主的脾氣,下三重天怕是都要遭罪了。”

  拓跋圣主,道。

  與虛無天接壤的平陽天…將會很慘。

  不過,組大軍攻打五凰的血煞天和元磁天怕是會更慘!

  血色戰場上。

  五凰的修行人看著一下子變得清凈的虛無天,那些懸浮在虛無天中的所有尸骸都消失不見,他們一時間有些恍惚。

  陸九蓮周身綻放多多青蓮,面色平和,徐徐吐出一口氣。

  竹瓏安靜的坐在赤龍背部,重新閉上了眼。

  哪怕是他們,也不由松一口氣。

  戰爭,結束了。

  五凰…勝了!

  巨鯨漂浮,仙島浮沉,本源氣化作瀑布,飛流直下,轟鳴陣陣。

  白玉京樓閣在氤氳中,若隱若現。

  一道紅芒,一道白芒掠入仙島。

  白芒散去。

  少年坐椅,憑欄聽風。

  可是在所有五凰人眼中,這不算強壯的背影,卻是給他們撐起了一片天!

  巨鯨懸浮在血色戰場。

  眾人眼前一陣恍惚。

  便發現陸番端坐千刃椅,出現在了血色戰場,輪子碾著染血的地,面對著眾人。

  少年白衣纖塵不染。

  目光徐徐平視。

  掃過五凰的每一個人。

  笑了笑。

  “我們贏了…”

  “當賀。”

  話語聲輕輕縈繞流轉,響徹每個人的耳畔,使得血色戰場,肅殺的風吹停,像是陽光破開了濃云,灑下溫潤,融化冷簌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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