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番回到了湖心島。
端坐在白玉京樓閣之上,抬起手,輕輕拂過,靈壓棋盤便浮現而出,懸在他的身前。
陸番倚靠著千刃椅,燒了一壺梅子酒,開始一邊下棋,一邊喝酒。
微風吹拂而來,撩動湖畔的風輕輕揚動。
剛給陸長空打造了特殊的體質,雖然是人工打造,但是陸番相信,應該不會弱于大道伴生的特殊體質。
島上,一聲轟鳴炸響,伴隨著一陣惡臭。
陸番落子的動作微微止住,舉目眺望。
便看到了遠處,倪玉黑著臉,拖著黑鍋,從黑煙中走出。
這一幕,陸番倒也不陌生,煉丹失敗,總會出現這樣的畫面。
小應龍在本源湖中仰面如咸魚般飄蕩,仿佛思考著龍生,以及對未來是否要繼續做一只咸魚的彷徨。
看著黑著臉,有幾分委屈的倪玉,陸番倒是想到了些什么。
控制著千刃椅,下了樓閣。
“公子?”
倪玉看到陸番,趕忙擦了擦臉上的黑灰。
“最近在煉什么丹藥?”
陸番手中捏著一青銅酒杯,看著倪玉,笑問道。
遠處,似乎感應到陸番的出現,小應龍眼睛咕嚕動了一下,又繼續保持著咸魚的姿勢,一動不動。
倪玉則是咧嘴一笑,黑糊糊的臉上,潔白的牙齒,特別的顯眼。
“咱在煉制五品丹藥,融元丹!”
陸番倒是微微錯愕。
五品丹藥?
倪玉已經能夠煉制五品丹藥了?這丫頭,成長的還真快啊。
丹藥分九品,五品丹藥,已經稱的上是靈丹了,對于陽神境強者怕是都會產生巨大的吸引力。
融元丹的丹方,算是陸番給倪玉所有丹方中最高品的一種,也是最難以煉制的一種。
看來,這丫頭,在一邊吃,一邊修行的路上越發的有天賦了。
“不錯。”
陸番贊嘆了一句。
倪玉黑糊糊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了驚喜之色。
公子…夸她了!
真少見啊!
“唔,瀚海之上飄來一座古墓,你如果煉丹遇到瓶頸,可以去那古墓中走一遭,雖然你只是煉丹師,不需要打打殺殺,不過,那古墓中或許會存在一些珍惜藥材,亦或者是珍奇丹方等等…”
“你去闖一闖,也算是提升自己吧。”
“煉丹是一門學問,有天賦是一回事,閉門造車又是一回事。”
陸番的話語,倒是讓倪玉,微微驚喜。
公子又準備讓她出去走走了?
遠處。
一副咸魚狀的小應龍反應過來了,好像可以出去耍了,所以撲棱一下直接翻身而起。
化作一道流光,飛速來到了倪玉的頭頂上。
聽到可以出島玩耍,小應龍還懷疑個球的龍生。
陸番瞥了一眼小應龍,面無表情,這廝…怕是養廢了。
看來,得找個時間扔到竹瓏那兒,好好的捶打捶打。
“去吧,你們一起去。”
陸番擺了擺手。
倪玉應了一聲,便歡天喜地的跑去整理自己,準備出行。
陸番笑了笑,在湖心島上閑逛起來。
碧落桃樹搖曳,桃瓣紛飛,使得島嶼上,宛若桃花林,帶著幾分美艷。
北郡。
大玄皇宮。
澹臺玄蹙著眉頭,微微揉著眉心。
如今的天下局勢,讓他有幾分頭疼,看著一份份傳上來的奏章,盡是有幾分心累。
要管理天下,事事都要關心,面面俱到,的確有幾分勞心。
特別是,隨著天地蛻變。
人族興起,修行振興,各種各樣的修行門派猶如雨后春筍建立。
這些門派多了,是好事,對于修行界的發展有好處,可是,從另一方面,卻也動搖著大玄的統治。
這些修行門派,總是遺世獨立一般,對于大玄的命令,完全無視。
甚至,還有不少門派,視平民為螻蟻,以恩賜仙緣之名,招收大量平民作為勞動力,甚至圈地,自立山頭,為一方豪強。
卻是惹得民不聊生。
這使得宗派界和大玄,產生了一些矛盾。
宮殿外,馬車的輪轂,碾散了塵埃。
墨北客裹在厚厚長袍中,徐徐行走而出,蒼老的面容上,帶著幾分笑意。
“王上。”
墨北客躬身。
他如今,算是半歸隱了,不過,這一次,澹臺玄特意請他出來,他不得不來,顯然,澹臺玄遇到了麻煩。
澹臺玄趕忙放下手中的奏章,赤著腳,提著衣擺,過來攙扶著墨北客。
“墨老來的正好。”
澹臺玄笑了笑,將所遇到的麻煩和墨北客訴說。
大殿中陷入了幾分沉寂。
許久后,墨北客喝了一口茶,咳嗽了一聲,才徐徐道:“王上…魔怔了。”
“王上要分清楚修行界和宗派界…”
“一院二國三宗四閣…這才是修行界。”
“大玄國,實際上是修行界的大勢力。”
“至于那些剛成立的小宗小派,他們才叫做宗派界…作為大修行勢力,豈能被宗派界給牽著鼻子走呢?”
“王上,你在乎的只是民生安定,天下太平,這些宗派,非九凰院,體宗,畫宗等勢力,王上根本無需理會,也無需忌憚。”
“他們處于大玄國境內,那便是要受大玄國的統轄,所以,王上你只需要頒布命令,制定規則,他們若是遵守規則便罷,若是不遵守…”
“王上命令玄武衛,踏平便是了。”
墨北客道。
澹臺玄聽的微微有些發愣。
這么簡單粗暴的么?
“相比于各地的民眾,樸素的百姓,其實從來不是什么嚴重的問題,王上能讓他們過的好,過的舒適,沒有百姓會不服王上。”
“而這些小門小派,有實力,就會有野心,再加上…邪教蔓延滲透,很有可能會引起風暴,王上要做的,直接暴力鎮壓便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當然…除了白玉京。”
墨北客繼續說道。
澹臺玄卻是聽的微微咂舌。
“至于妖族與人族爭鋒,其實正是這些邪教在其中作祟,不過,如今,妖族與人族已經勢同水火,難以和平相處,因為,這其中摻雜了利益,妖族的妖晶能給為人族修行而有所增益,這點,就很難解決妖族與人族的問題。”
“相反,小宗小派與大玄國的問題,就很簡單了。”
“王上如今,不應該為這些事情所困擾。”
“東海海域,有古墓現世,修行界早已經掀起了腥風,王上要做的,是派遣強者前往,這古墓中定然蘊含有大機緣,大玄國豈能放過?”
“若是奪得大機緣,培養出超越陽神的大能,定然可保大玄國,千年,乃至萬年昌盛。”
墨北客徐徐道。
修行時代中的國家,發展會很困難,因為會遭遇各種各樣的問題。
但是,同時,這樣的國家也很容易發展起來。
一旦發展起來,那便是一方神朝,可永垂不朽。
墨北客自然是希望,大玄能成為一方神朝,而不是曇花一現的凡人王國。
“王上…老臣有一提議。”
墨北客忽然行大禮,躬身,道。
澹臺玄一怔,“墨老請講。”
“如今乃修行時代,神朝當立,老臣愿為神朝鞠躬盡瘁…”
“王上可設立玄機閣,邀請諸多能人來共同輔助。”
澹臺玄深深吸氣。
“設立玄機閣,又該請何人入閣輔助?”
澹臺玄蹙眉,繼續問道。
“南郡唐顯生,西涼洛茗桑,道閣謝運靈…”
墨北客徐徐道出了三個名字。
澹臺玄赤足,佇立在宮殿走廊,望著躬身的墨北客,瞇了瞇眼。
許久后,他揮手下令。
命人擬旨,讓薛濤率軍出行,平定宗派之亂,給宗派制定規矩。
這些新生的宗派和宗門,都必須服從大玄國的管轄,并且,每年都需要給大玄國上貢。
并且宗派界每年都需要派遣優秀門徒入大玄學宮中進修。
違者…滅之。
澹臺玄這則旨意一出,玄武衛旌甲鏗鏘,馬蹄聲炸裂,在已經跨入了元嬰境的薛濤的率領下,踏足諸多宗派。
整個大玄,霎時風云色變,許多宗派門主嘩然。
他們自立山門,不就是為了個逍遙自在,結果,大玄這旨意一出,讓不少宗派門人色變。
然而,他們沒有拒絕的權力。
有幾個宗派拒絕,卻是被薛濤率軍踏滅了山門。
而薛濤也沒有殺光這些人,全部擒拿,扔入大牢。
全部押往天函關,與自西而來的妖族征戰。
而澹臺玄下令,昭告天下,設立玄機閣,共同輔佐大玄治國。
邀請函,飛速傳出。
而澹臺玄更是出兵數千,由江漓率領,乘大船赴東海,探尋古墓。
南郡。
唐顯生看著手中的信件。
他的不遠處,一位侍從躬身而立。
“設立玄機閣…”
“大玄欲要立神朝。”
唐顯生笑了笑。
不一樣的時代,設定的目標和難度都會不同。
若是諸子百家時代,推翻大周統治,建立新朝就已經很不錯了。
而如今的時代,修行人頻出,一個王朝,若是連震懾修行人的力量和魄力都沒有,終究會分崩離析。
宗派界的誕生,其實就是一個考驗,也是一個導火索。
何謂之神朝,以朝堂之力,蓋壓修行勢力,讓百姓安居樂業,讓天下太平昌盛,便為神朝。
“能夠活著見識到神朝的誕生,也是一種榮幸。”
唐顯生笑了起來,他顯然很開懷。
唐一墨來了,他交代了一些注意的事情后。
便大笑著,帶著唐果,趕赴往北郡。
西涼。
霸王出西郡,趕赴東海,探索古墓,那古墓的出現,早已經引得天下修行人震撼。
洛茗桑沒有前往,她幫助霸王管轄著西涼,如今,西涼境內,井井有條。
“主人,會不會有詐?”
一位侍女,憂心忡忡的看著洛茗桑。
這侍女乃是一位金丹境的修行人,是霸王親自派遣保護洛茗桑的安危。
洛茗桑笑了笑。
“玄機閣么?”
洛茗桑目光閃爍,她抬起頭,望著天穹。
神朝當立…
這個天地,很大很大。
而大玄的未來,或許,不僅僅只是限于五凰。
天下的局勢在不斷的變化。
陸番對此,倒是沒有太在意。
如今的他,已經不怎么插手天下的局勢了,只要不會出現什么修行人大滅絕的無語事件,他基本上都不會出手。
他更多的還是制造秘境,讓世人修行,讓世人增強修為,進而來增強他的修為。
另外,他思索,如何讓已經成為高武世界的五凰,繼續提升世界層次的問題。
之前的五凰一路從低武成為高武,路途其實很簡單,就是霸道的融合其他世界的本源,高效而霸道的成為高武。
這種方式,對于其他世界而言,是不可復制的,但是對于五凰而言,卻是最適合的方式。
而陸番在思索,成為五凰的高武,是否要繼續延續這種方式。
不過,高武要提升層次,可就不僅僅只是簡單的吞噬本源,更需要融合大道…
陸番倚靠千刃椅,如沐春風。
一邊擺盤棋局,一邊思索著。
“如果能夠有一個高武世界的本源來試試手就好了。”
陸番抿了抿嘴。
“高武世界的本源融合,怕是會繁瑣的多,也兇險的多,因為還有多出一個過程,需要剝奪大道…”
陸番笑了笑,繼續落子。
如今,他的腦海中也只不過有一個粗略的想法。
畢竟,五凰才剛剛成為高武,這些事,并不需要太著急。
棋要一步一步下,飯要一口一口吃。
忽然。
陸番落下一顆棋子的時候。
眉宇不由一挑。
因為,他發現體內的靈氣竟然不再流逝了,古墓對他的靈氣不再吸收…
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了古墓對他靈氣的需求以及趨于飽和…
想到這兒,陸番不禁有幾分感慨。
可總算是飽和了。
比起令牌,這古墓的胃口實在是太大,吞吸靈氣,是令牌的數十倍。
他每日下棋,才勉強保持靈氣的消耗和恢復。
陸番都感覺自己差點被吸干。
這換了其他人,根本無法開啟這古墓。
沒有再繼續擺盤棋局,陸番捏著青銅酒杯,輕抿一口。
爾后,抬起手輕輕拂過。
十一枚令牌漂浮而出,閃爍著璀璨而奪目的光澤。
原本沉寂的令牌,在這一刻,竟然紛紛亮起了光。
“去。”
陸番屈指一彈。
十一枚令牌,頓時化作流光,爆射而出。
仿佛是一顆導彈似的,可怕的氣息轟鳴,引得瀚海炸開翻騰的溝壑。
白色的水浪,在令牌呼嘯的兩側分開。
轟隆隆!
瀚海之上。
一位位修行人紛紛驚醒。
每個人都聽到了低沉的轟鳴,宛若天地在嗚咽哭嚎。
發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有些懵逼。
古墓之前,聚集了太多的強者,密密麻麻的修行人,將古墓城闕前的城墻,圍攏的水泄不通。
霸王、許楚、趙子旭等西涼代表修行人。
江漓、陸九蓮等北郡代表修行人。
還有唐一墨、司馬青衫等南郡代表修行人。
幾乎所有修行界的強大修行人,皆是齊聚于此,更有天元域的圣地修行者。
再加上聶長卿、凝昭等人,幾乎代表了五凰修行時代的修行者皆是聚集。
轟隆隆!
震耳的轟鳴再度響徹,從四面八方炸響。
每個人都是目光精亮,盯著各方。
他們看到白光如白駒過隙,飛速而至。
“那是什么?”
有人驚嘆。
杜龍陽,葉守刀等半步大能境的強者,呼吸一凝,紛紛沖起。
杜龍陽厲喝,探出手,欲要抓住這飛速而至的令牌。
然而,杜龍陽駭然發現,這令牌竟然蘊藏著可怕的,無可匹敵的波動。
血液飚飛,杜龍陽的手臂被令牌轟出了血。
他落回了海面,看著十一枚令牌,從四面八方齊聚而來,懸在了古墓城闕那充滿了歲月氣機的城門前。
所有人,呼吸不由急促起來。
這一幕,他們豈能還不明白?
這神秘古墓…要開啟了!
齊六甲身軀俱顫,渾濁的目光中,更是充斥著不可置信。
這古墓…竟然真的能夠開啟?
這可是古之大帝時代的古墓啊…
墓冢中,到底葬著什么?
冰塔。
諸多圣子圣女被囚禁于此。
而此時此刻,一位位圣子圣女則是將臉頰貼在了冰塔的墻壁,死死的盯著瀚海上的古墓。
看著那霞光蒸蔚的古墓,一個個心頭皆是俱震。
這個新生的高武世界,出現大機緣了啊!
那古墓,充滿了古老的氣機,再聯想到虛無天那段塵封的歷史。
怕是,這古墓,來自古之大帝時代的機緣。
所有圣子圣女都坐不住了。
哪怕是好整以暇,端坐猛禽背部的拓跋圣子也一樣按耐不住。
拓跋圣子自信,隨著這個新生高武的世界保護之力消失,定然會有人降臨來救他們。
甚至很有可能是圣主親臨。
雖然,這需要一點時間。
而如今,這機緣的出現,讓他無法保持平常心。
他找到了青靈圣子。
抬起手,厚重的手掌,搭在了青靈圣子單薄的肩膀上。
“古墓一開,你帶著我立刻出冰塔…”
拓跋圣子壓低了聲音,道。
青靈圣子瞇起眼,他回首看了拓跋圣子一眼。
“這冰塔實際上主要是因為陣法封困,封不住擁有特殊體質的你…”
拓跋圣子與青靈圣子對視,下一刻,兩人皆是笑了起來。
心照不宣。
隨著古墓迸發出萬千霞光,各方也皆有動作。
不周峰。
竹瓏動身了,她邁步踏入了龍門,從赤龍龍門中走出,趴在龍門上的赤龍,感應到大姐大的氣機,頓時眼眸一亮。
承載著竹瓏趕赴古墓。
巨鯨馱仙島。
倪玉帶著小應龍,御鍋而行,出了島嶼,身后的湖心島,在霧氣朦朧中消失不見,仿佛仙蹤隱匿。
仙人遺跡中。
本源瀑布后,陸長空一身粗布衣衫,從中行走而出。
他的發絲飄蕩,胡須輕揚,目光有幾分深邃。
“藥田中的靈藥種類全部都耗盡了…想要得到新的靈藥,怕是得去這古墓走一遭,希望著古墓遺跡中能夠有更多的奇珍靈藥。”
陸長空長嘆一口氣。
為了這一次入古墓,他做了許多的準備,專門從《百草譜》中,篩選出了許多種,藥性微毒的靈藥,研魔成粉,摻雜在各種手段中。
“雖然都只是微毒的藥性,但是,容老夫自保,怕是沒有問題。”
陸長空微微頷首。
爾后,邁著步伐,往古墓方向而去。
他本只追求,采菊東籬下的生活。
可是,為了完善《百草譜》,他只能出山了。
虛無天。
古剎橫空而來,許許多多的死寂大陸,飄蕩的碎石,被轟的炸碎。
可怕的氣機縱橫之間,引得虛無天的規則降下威能。
然而,古剎佛光普照,竟是頂級的法器,根本無視了規則的力量,速度極快,橫亙過天穹。
在古剎之后,有戰船傾軋,飛速跟隨。
有展翅便是數千里的猛禽拍打翅膀,在虛無中穿梭。
也有戰車傾軋,有黑白仙鶴騰空…
這些強者組合成可怕而兇戾的氣機,幾乎要將虛無天給壓塌。
很快。
他們來到了五凰之外。
可怕的氣機,讓不少遺留于此,窺探五凰的流浪者們,肝膽俱裂。
佛光普照而過。
不少流浪者,逃竄不急,竟是被佛光掃過,蒸發凈化為了飛灰。
渾身覆蓋著燃燒火焰鎧甲的強大的流浪者,恐懼萬分。
“高武佛界的尊者!”
“還有各大圣地的圣主!”
這些強者竟然齊至了。
“五凰完蛋了!”
“這個新生的高武…完蛋了!”
此人失心瘋般的喊著,他欲要遁走,然而,古剎中,一只佛手探出,竟是捏住了他,將其捏的爆碎…
就像是捏死一只在眼前晃悠的小蟲子。
吐著蛇信的美婦一聲尖叫,她有些后悔,為何還留在五凰外準備看熱鬧。
“尊者饒命!圣主饒命!”
美婦跪伏虛無,渾身抖動,磕頭求饒。
然而。
黑白仙鶴背部。
有震怒冷哼傳來。
一抹黑白氣流掃過,美婦凄厲的被斬為兩半,靈識寂滅。
黑白仙鶴背部,一位身穿黑白道袍的身影,佇立,背負著手,氣息沖霄。
他眺望著朦朧的五凰,冰冷四溢。
“殺吾妻,囚吾兒女。”
“此罪,當誅!”